0120.卷2.靈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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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山洞,時小明發現這洞內竟然一點也不黑暗。周圍彌漫著微弱的青光,時小明一邊走,一邊在洞窟的石壁上做著記號。說來奇怪,這石壁雖然堅硬,但紋理卻讓時小明想到了人體的經脈。

    這經脈不同於在碧螺潭那巨天螺體內的樣子,更接近於人類或走獸。

    一路前行,兩個時辰後,時小明發現前路被一扇類似於血管隔膜似的大門擋住了。

    望著石質的大門如隔膜般微微蠕動,時小明確定了這巨大的山脈的確是石獸所化。如此巨大的體積,這石獸若是蘇醒,又該是何種驚天動地的景象?之前,時小明曾被巨天螺的龐大所震撼,但與這石獸比起來,巨天螺卻矮了一頭。在這種通天巨獸麵前,時小明不禁感到自己的渺小。是啊,哪怕紫雲山大戰之時,由大陣所幻化出來的四神法相也隻有千丈之高,於這類百裏巨獸相比,那真是巨人腳下的螻蟻了。而時小明,卻是螻蟻腳下的螻蟻,又如何不讓他感到震撼?

    前路被隔膜阻擋,時小明剛想回身尋找新的通道之時,那隔膜竟然在劇烈的顫動中擴散開來。

    眼看石門有異,時小明連忙後退,誰承想在石門內竟然傳出一股巨大的吸力。這吸力以時小明現在那變態的力量都無法抗衡,一瞬間便被吸了進去!

    “不好!”被吸入隔膜,時小明心中一驚,隻感覺身子一沉,掉在了地上。

    連忙爬了起來,時小明喚出兩把長空錘護在身前,定睛一瞧,可把他嚇了一跳。

    隻見此刻他身處於一個高達數十裏的廣闊洞窟中。洞窟四周散發著幽幽青光,無數條如血管脈絡般的巨大石柱在這洞窟中縱橫交錯。這些石柱的終點全都匯聚在洞窟中央一顆無比龐大的心髒之上。

    隻見這顆石頭心髒通體青藍,靜止於半空中紋絲不動,想必那巨獸早已死透了。環顧四周,時小明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影,即使如此,他也沒有放鬆戒備。

    時小明不知道的是,在他全神貫注慢慢探查這心室時,那巨大的心髒上兩個若隱若現的身影正在觀察著他。

    “真是太讓人驚訝了,在這啟天大世界中竟然還能找到一個‘仙’!”其中一個身著紅袍的老者向另外一人傳音道。如果時小明聽到二人的對話,定會驚出一身冷汗!雖是傳音,但畢竟這紅袍老頭提到了那個禁忌之字,而天道卻絲毫沒有反應!

    “他…還不是…仙…”另外一個渾身青色的石頭人回應道。石頭人的聲音低沉且緩慢,似乎生命的節律在他身上要比普通人慢上數倍。

    “是啊,至少還不完整。”紅袍老者點了點頭,“這啟天大世界便是為了重新孕育仙而存在。無數紀元,他們曾有數次機會讓仙重現,但卻無一例外的失敗了。這一個,你看好他嗎?”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石頭人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我…隻關心…你…能否複興…我靈族!”

    “複興?”紅老頭無奈的苦笑道,“連仙和魔都敗了,你覺得實力最弱的我們,還能有什麽作為?”

    “那你…來找我…幹什麽…”

    “我要離開啟天。”紅老頭看向石人,鄭重的說道,“幾年前,這東土紫雲山爆發的那場異變你不可能沒有任何察覺。天已經怒了,說不定不久之後,整個啟天大世界都會被抹殺。我們隻是逃難至此,本以為這裏會成為我族的避風港,但事到如今,這裏我卻不敢再待下去了。”

    “我…走不了…”石頭人淡淡的說道,“幾年前…紫雲天變…整個東土…和北山…都受到…波及…我已經…不能…再動了…”

    “你以為隻有東土和北山才受到波及嗎?我中原也在影響範圍之內。說不定連那天涯海角都不能幸免。”老者死死的盯著石頭人說道,“我知道你無法再動,隻能等死。所以,我來找你,把你的混沌之氣給我。這樣,至少我火靈族還有可能逃出生天。”

    “這幾年…你已經從…我這裏…吸取了很多…混沌之氣…還…不夠嗎…”石人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似乎毫不在意老者的強取豪奪。

    “不夠。”老者指著腳下巨大的心髒說道,“你心髒中的精元之氣,必須要你主動給我才行。這麽多年,你在這啟天世界也隻是苟延殘喘,哪怕再活數十萬年也於事無補。倒不如讓我火靈一族吞掉你的混沌精氣,說不定在其他地方還能讓我靈族繼續繁衍。”

    “你…不用激我…這混沌精氣…你拿去無妨…但…我有個要求…”石人的語氣中不多見的露出了一絲慈祥的情緒,“你要…保這個小仙…一萬年…才能離開…”

    聽到石人的話,老者皺了皺眉,並沒有接話。

    “靈…被驅逐…你就一點…也不憤怒嗎?”見老者沒有答話,石人繼續說道,“這小仙…是太白…最後的希望…也是…啟天…最後的…掙紮…保他一萬年…若他…還不能成仙…你便去了吧…”

    沉默片刻,老者咬了咬牙說道,“好,但若一萬年內天道便開始抹殺啟天世界,我可要在那之前離開。而且,我不可能一直跟在這小子身旁。若有朝一日他來中原,我可以照拂一二。”

    “這就…夠了…”聽到老者的保證,石人竟然笑了,這在他那百萬年都不曾見過一絲表情的石頭臉上實屬難得。

    絲毫不知道老者和石人已經對自己觀察了半天,時小明仍然全神戒備的探索著。

    忽然,在他的腦海裏傳來一個聲音,“仙道…傳人…”第一個字就讓時小明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連忙抬頭看向上方!“不用害怕…在我體內…天道…還進不來!”

    “前輩?您是?”聽到這話,時小明震驚了,在他體內?難倒這聲音的主人就是這化山的巨獸!?

    “我是…石靈…”隻聽那聲音繼續說道,“我…就要死了…在我的心髒裏…有一枚靈核…你…取走靈核…交給外麵的小石頭…讓他們…好自為之吧…”

    “前輩,您說什麽?我不懂。”時小明心中有一萬個疑問想要得到解答。古一走的匆忙,那塵封已久的秘辛一直是懸在時小明心頭的一把刀!

    “我知道…你心中…的疑問…在你之前…仙道七子…都失敗了…你是最後一個…其他的…不能說…不能說…若你有破天之日…自會了解…”腦海中的聲音讓時小明一陣失望,“仙路漫漫…坎坷無數…你失敗…啟天亡…你成功…仙常在…給小石頭…靈核…幫那些…小石頭一把…”

    隻見一道青色的光華從巨石心髒中飛出,轉瞬間便漂浮在時小明眼前。

    光華內,一顆如藍寶石般的小小心髒正在輕輕跳動著,時小明雖然在上麵感受不到一絲靈氣,但卻知道這東西非同小可,若說是至寶也不為過!

    “前輩,這…”時小明萬萬想不到這巨獸竟然如此信任自己,竟然能將這至寶輕易交給自己。

    “昨夜…你的作為…我看到了…我相信…仙…靈核交給小石頭…讓他們走吧…啟天之大…應有他們的…安身之處…讓他們…融入人族吧…”

    聲音到此為止,無論時小明如何呼喚也不再響起。

    “唉”,好容易碰到個遠古大能,但卻幾乎啥也沒問出來,時小明不禁歎了口氣。不過,這巨石獸提到了仙道七子,想必定是指那任月天,黎昆等人。線索斷斷續續,時小明也不再糾結,他相信總共有一天,遠古的秘辛都會被他一一解開。

    向著巨大的心髒揖了一禮,時小明帶著靈核回到了石靈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