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江洋大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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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拜訪什麽葵花魔祖馮元元的建議,我是敬謝不敏的。都已經被叫做“魔”了,還能算是什麽好人。
要知道,元嬰真君的信息都被各個峰頭控製著,曆來也會有《四庫全書》這種刻意搜刮民間書籍來控製信息傳播的惡劣手段。所以對於我這樣的修真社會的下層人士,元嬰真君都像是那些參議員、大資本家一樣的“光明磊落”、“一塵不染”、“熱心愛民”!
才怪!
但就是這樣艱難和零碎,我還是從字縫裏拚湊出了一些元嬰真君的本來麵目。尤其關於這位葵花魔祖馮元元,我知道的雖然不多,但已經足夠是聳人聽聞,讓我不願意去主動接觸他了。
“馮師兄,我就不說你家那位老祖的壞話了。你看我們又不是很熟,這種會讓別人誤認為我要背叛雲龍謝氏的話,你就不要再提了。”我伸出手,握住謝寶琴的小手,刻意做給對麵的馮雪峰看。
“哼!”小丫頭鼻子輕微的一哼。不能在築基修士的對話裏插嘴,但是生氣的姿態還是要表現出來的。說不得,就是反手握住了我的手指,緊緊攥住。
“這位是?”馮雪峰隻道這邊跟著我的五個練氣女修不過是連雲峰上普通的第三代,可能也就是我隨身帶著的女徒、女仆、姬妾一類的存在。
“馮師伯,我是連雲峰謝貞道長的徒弟,謝征道人的養女,第三代第二十七的謝寶琴。十數日前,寶琴已經得到道清師祖首肯,配於陳觀水陳師兄。所以馮師伯剛才說的那些話馮家女兒仰慕我陳師兄的話,下次請不要當著我的麵說。”小丫頭很恭敬,也很無奈。
終究不是“下次請不要再說了”!
所以對麵那馮道長摸摸胡子,切過話題:“觀水師弟,現在二十四峰動蕩,金丹真人們都不在家,正是我們做一些事情的時候。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也來參加一下?十日後,我與幾位師弟將往梟雲峰太寧城一行,拜會那裏的靈妖一族。”
馮道長言辭閃爍,我卻心中一閃,明白了他所指的是什麽。果然是修真之人悖妄無法,肆意狂行,真的什麽事情都敢做出來。搶劫滅門這樣的,都敢直接說出口來。
太寧城的靈妖一族,我在連雲峰上也是有所耳聞。他們是梟雲峰開辟之前的土著妖族,在梟雲峰譚真人降臨後歸順成奴,一直替譚真人打理藥園事宜。七十餘年生聚繁衍下來,現在也有了數千的族人,往梟雲峰上送了十幾個練氣弟子,甚至在十年前還有一個族人成功築基。
隻不過現在譚真人在骨蛇峽被謝紅旗一腳踢去了荒海,峰頭沒有了護佑,頓時就是風生水起,什麽牛頭馬麵全部都跳了出來。
前幾天我接到前任師傅謝康發來的信符,裏麵就說了附近幾個失去金丹真人的峰頭裏很是不穩,若幹“江洋大盜”衝出江湖,已經是打破數個山城,甚至連一處靈藥園都失守了。就是連雲峰裏,也有一位築基師兄,因為想入非非,做了一點錯事,不得不被砍下頭顱,以儆效尤。說不得,留在山上的那些練氣弟子裏麵被處死了七人。連那個一直被峰頭看好的賀齊賀師弟,現在他的頭顱被端正擺放在傳功殿的大堂上。
說來,我也接到了謝德師兄的信符,他卻化身“江洋大盜”,去了一向與我連雲峰不睦的幾個峰頭,狠狠的砍死掉了幾位以前就有仇怨的築基修士,搶劫到了大筆修煉資源。至於其他的師兄師姐,也是各有各的活法,
我拱了拱手,對馮雪峰道長表示一下佩服:“不知那位木青苑師姐現在可還好嗎?”
木青苑,正是太寧城靈妖一族出來的那位築基修士,也是一個血脈純正的鹿妖,據說也頗受周圍幾個峰頭的築基修士的追逐示愛,更是和遠方的一處峰頭金丹真人有些情緣。
其實問了也是白問。
果然馮雪峰道長從袖子裏摸出一個木盒,丟給我,很無所謂的說道:“我聽謝德那廝吹捧觀水師弟你的廚藝很是獨到,這裏有我七日前剛剛斬下的一段鹿腿,就送給師弟了。就不知師弟,能靠這食材料理出何等的美味?”
我默默的送他一根中指!
“師兄厚愛,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我決定了,所以我的聲音很平淡。
“那就好,觀水師弟你能加入我們,那此行必定能有更大收獲。”馮雪峰搖頭就是哈哈大笑:“師弟手裏有林北河祖師賜下的紅劍,六日前輕易斬殺金丹,想必用來攻破那鹿家護城大陣也是隻如等閑!真是可喜可賀!”
確實是可喜可賀。
看到我抽出小紅劍,去找了幾個築基散修來練手,輕易劈的他們成了碎肉,又去攻下一處築基散修家族駐地,生生隻用一道劍光,劈碎了那靈陣防禦,然後屠滅了那一群食人成癖的虎妖,馮雪峰更是高興。也是到了此時,他才把圖謀真正的向我坦白,更是呼哨一聲,叫來同夥。
一共七人,早就隱藏在了我的周圍。隻是他們不知道我能探查五千米半徑的巨圓,還當我是一個普通的剛剛築基的新嫩修士,最多隻能探查數百米半徑,所以一直都施展著隱身術藏了起來。
但是即便是如此,這七個人也全部都是帶著麵具。我甚至懷疑,他們現在穿的衣服,展現的體型,說出的話音,或者更深一點連施展出來的道法、使用的武器、服用的丹藥,或者更幹脆連性別都可能是假的。
唔,這一點很值得我學習。我還是修真的時間太短,根基太薄,空有一堆的想法,卻沒有具現的時間。
七個人,互相用一些代號彼此稱呼,用一些暗語來交流信息。看向我的目光,總是一種嘲諷。看向我身後五個女孩的目光,也都是一種貪婪和殘忍。卻是看向那個馮雪峰的目光,多數都是有些畏懼。
“馮師兄,你這次引見給我們的這位小師弟很麵生啊?不知道是哪一個峰頭的師弟?”一個身穿黑衣,弓背駝腰,卻帶著猛獸麵具的男人,用著一種陰柔的聲音發問道。
我卻是舉起了手:“這附近有別的人嗎?”
“小師弟還蠻謹慎的嘛,不用看了,這附近方圓十裏,都被我們幾個清過了,不會再有活物了。”
“那就好!”
“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