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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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娟坐在床邊給司馬玉瑤喂著湯藥,一邊心疼的說道:“這些年委屈你了,本想著你能來沈府享福,卻不曾想受盡了委屈,都是怪娘,是娘沒有個好出身,竟然出身在那種地方,害了自己的孩子也抬不起頭來。”
司馬玉瑤伸手握住了徐娟的手,輕聲道:“娘,不怪你。”
徐娟楞了一下,轉而喜上眉梢。
連司馬玉瑤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開口叫她娘,而且還安慰了她,可能是看見了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娘親吧。
娘,疼嗎?”司馬玉瑤著徐娟手上的傷疤問道。
徐娟有些喜極而泣,忙用手抹著眼淚:“娘沒事,娘不疼,隻要你好好的,娘怎麽樣都可以。”
娘,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司馬玉瑤輕輕的說道。
好,你好好休息,娘就在外麵候著,有什麽事情就叫娘一聲。”徐娟扶著司馬玉瑤躺下,幫她蓋好被子,柔軟的目光在她臉上看了好久,這才腳步極輕的走出門外,並輕輕帶上房門。
司馬玉瑤閉上眼睛,卻怎麽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火光四射,門匾砸下來的響聲,自己為什麽沒有葬身火海,為什麽也沒有在水裏淹死,而是意識清醒的躺在這裏?
司馬玉瑤走下床來,坐在梳妝台前的銅鏡前,看著這張因為生病而顯得有些瘦弱的臉和身體,但是精致的五官卻沒有一點瑕疵,看著那個自稱娘親的模樣,覺得自己和她長得並不是很像。柳葉彎彎的眉毛,笑若星耀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般的小嘴,像是造物者的得意之作,用心的鑲嵌在這個臉上,美若仙女下凡。
她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頰:“司馬玉瑤?沈茹芸?你到底是誰?”
既然老天給了她這副驅殼應該是有它的道理,為了那個出自真心關心自己的娘親也該好好的活下去,用這個身體好好的活下去,從今天開始,司馬玉瑤已經死了,活生生的坐在這裏的是沈!茹!芸!她這樣告訴自己。
寧夏國的皇宮熱鬧非凡,燈火通明,一群舞女在中間跳著舞,兩邊坐著文武群臣。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文武百官拿著酒樽紛紛祝賀著。
康盛帝項玦異常的開心,因為邊境的戰爭終於結束了,而且楚國損失了一員大將鎮遠侯司馬宏,這真是一個讓快人心的好消息,與楚國的邊境終於可以安定一段時間了。
這可都是三皇子的功勞,三皇子謀略過人,真是虎父無犬子呀!”許宰相誇讚道,然後舉起酒樽給三皇子敬酒。
三皇子的臉色稍稍暗下來,但是馬上又恢複過來:“許宰相謬讚了。”
這個時候,坐在三皇子上座的太子殿下心中很是不爽,拿著酒杯摩擦了許久,臉色非常難看。
太子的神色被坐在他對麵的項北方盡收眼底,去楚國行刺的是自己,但是卻將這個功勞讓給自己的弟弟,無非就是不想卷進一場沒有必要的爭鬥當中,眾所周知,太子善妒,這樣做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項北方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我聽說楚國的皇後司也因為此時而畏罪自刎與朝堂之上了。”許宰相繼續說道。
許宰相對這個三皇子很是滿意,自己的女兒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看看這朝堂之上,太子心胸狹窄,必難成大器,靖王項北方生性孤僻,冷言少語,不愛與人交往,像個萬年冰山一樣,隻有這三皇子性格好,長相好,而且非常受皇帝的賞識,如果能與三皇子攀上關係,自己必將全力輔佐三皇子登上那萬人敬仰的皇位,自己與女兒的後半生可就高枕無憂了。
項玦拿著酒杯的手一頓,酒都撒出去了一半,腦海中一直回響著那幾個字:司畏罪自刎。
他依稀記得十年前,自己與司的種種,為了抱得美人歸,不惜一切代價,但是最後還是輸給了韓長卿,自己到現在都在心裏給她留了個位置,因為他心裏一直都覺得她終會回到自己的身邊的,但是她卻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項玦站起來:“各位卿家自便,寡人今日有些累了。”說著在太監的攙扶下走出了慶功殿。
項玦來到了寧夏國皇宮的最高點,極目望去,那是他的大好河山,他望向了楚國的方向,淚眼模糊的他仿佛看見了司帶著微笑朝他一步步的走來。
……
早晨,一縷陽光從窗戶中照來,灑在了沈茹芸的臉上,沈茹芸伸手推開窗戶,外麵的天氣不錯,早春時節,嫩綠的小草從土地裏鑽出來,色的小花一朵兩朵點綴其間,柳枝也已經發芽,細嫩的柳枝在春風的吹拂下,輕撫著水麵,在水中的倒影分外青翠。
她被這美麗的景色給吸引住了,走出閣樓就呼吸到了一陣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她使勁的吸了吸,真是令人心曠神怡。
站住,你要去哪裏?”一個聲音在空中回蕩,顯得有些突兀。
沈茹芸循聲望去,見一個穿著大紅色的女子,十七八歲的樣子,麵容很是驕縱,神色很是張狂,她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綠色長裙的女子,比她約莫小幾歲的樣子,但是她看上去就溫和了許多。她們的身後站著有十來個婢女。
沈茹芸忽然記起,這就是那天在棺柩邊質問她的女子,這句站住是在叫自己嗎?
自己站在那裏思忖的許久,對方好像等的有些不耐煩,徑直走過來一巴掌打了下去。
沈茹芸側著頭,用手捂住了還有些微微發燙的臉,隻覺得這個女人太囂張了,平白無故的就打人。
我跟你說話,你是沒有聽見嗎,你是啞巴了還是聾了?”對於沈茹芸的無視,沈茹薇好像特別的生氣。
沈茹芸看了看自己,再看看她們,都是這沈府的小姐,這待遇差別怎麽就這麽大呀?
不會是生病沒死成,反而變傻了吧。”沈茹薇嘲笑著說道。
她身後的婢女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要是傳出去,沈府的二小姐是個傻子,那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沈茹薇更加得意了。
她身邊的穿著綠裙子沈茹苡扯了扯沈茹薇的衣袖:“大姐,算了吧,我們走吧。”
怎麽啦,你怕什麽,她一個身份低賤的庶女,還能將我這長女怎麽樣不成嗎?”沈茹薇說著就伸手推了沈茹芸一把:“知道你為什麽身份低賤嗎,因為你娘是女子,你是不是爹爹的種還不知道呢,說不準是個野種,呢?”
沈茹芸握緊了拳頭,士可忍孰不可忍,自己一個王侯將相之女,從小就跟著父親從武習文,雖說不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但是對付一個臭丫頭卻是綽綽有餘的。
沈茹芸瞄準了沈茹薇伸過來想要推自己的手,抓住之後就手腕一旋轉,反手將沈茹薇扣住,另外一隻手從她腰間腰帶,將她纏繞起來,緊緊的綁住了。
沈茹薇不可置信的看著沈茹芸:“賤人,你敢綁我,還不快給我鬆開。”
沈茹芸照著她的臉頰就是一耳光:“這一耳光是還給你的,以後說話給我小心點,否則我十倍奉還。”
你們幹什麽?”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她轉身一看,是沈萬忠和兩位夫人一起走了過來。
二夫人何淑看見被綁住的沈茹薇,趕緊跑了過去幫她把腰帶給鬆開了,然後毒辣的眼神看向沈茹芸:“你這是在做什麽,你綁你大姐,還動手打了她,這是以下犯上你知道嗎?”
沈茹薇抱著二夫人哭了起來,哭得特別的傷心:“娘,女兒不活了,不活了,竟然被這個賤丫頭給打了。”
二夫人推開沈茹薇,跑到沈萬忠身邊跪了下去:“老爺,沈茹薇雖然不是大姐嫡出的,可是她畢竟是沈家的長女,怎麽能被人這樣羞辱,請老爺為我們母女做主啊!”
沈萬忠走了過來,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沈茹芸的臉上:“沒人管教的頑劣之徒,為父看在你大病初愈才遷就著你,誰給你如此的權力,竟敢動手打自己的長姐。”
沈茹芸覺得異常的委屈:“是姐姐先打我的。”
沒有。”沈茹薇狡辯道:“我剛好路過這裏看見了二妹,本來好心提醒她大病初愈該多休息,不可吹風,誰料她不僅不停勸告,還將我綁了起來,動手打我,不信你們可以問三妹和這些丫頭們。”沈茹薇說完給沈茹苡遞了個眼色。
身後的丫頭們紛紛答是。
沈茹苡也點了點頭:“大姐說的都是實情。”
沈茹芸氣得渾身發抖,這簡直就是蛇鼠一窩,狼狽為奸,她想為自己辯解,可是剛一開口就被沈萬忠給打斷了。
夠了,再怎麽說都是你的不是,你馬上回去給我閉門思過,為解除禁足之前不許踏出你的鏡中水月半步。”然後沈萬忠一甩衣袖:“退下。”
沈茹芸雖然覺得委屈,卻也無可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恨恨的看了一眼沈茹薇,轉身朝自己的小閣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