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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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沈茹芸突然站了起來,衝到項晟身邊伸手奪畫,項晟一個猝不及防,畫卷就被她扯去了一半,他用力的握住剩下的一部分,兩邊同時用力,隻聽見刺啦一聲,畫卷裂開了一個口子。
項晟因為害怕畫卷被扯破,趕緊放開了手。
沈茹芸拿過畫卷做了一個要撕畫的動作。
項北方一驚,怒視著沈茹芸:“你要做什麽?”
你讓他們放開我娘,否則的話我就撕爛你的畫。”沈茹芸急切的說道,她已經沒有辦法了,經曆過一次死生的人,覺得親情尤為重要,況且她現在隻剩這麽個娘親對她好了,一時衝動之間,是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來的。
你敢?!”項北方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那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讓他可以僅憑一句話就能震懾所有人。
但沈茹芸卻偏偏是個例外,她反問道:“你看我敢不敢?”說著拿著畫用力一撕,畫便撕開了一個小口子。
放了她娘,放了她娘。”項北方生怕對方會一時衝動,真的撕了自己的畫,衝著沈萬忠喊道。
沈茹芸見娘親被人架了起來,狠狠的丟在了她的麵前,她高興抱住了自己的娘親。
將本王的畫還給本王。”項北方冷傲的說道。
沈茹芸伸手抹幹了自己臉上的淚水,望著自己的娘親笑了起來。
你還有臉笑,王爺治你死罪都不為過,你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沈茹薇猖狂的看著沈茹芸,這次你是真的死定了,臉上忽然顯出得意的神情。
沈茹芸站了起來,拿著畫軸卷了起來,將畫卷送還到項北方的手中。
沈萬忠早已在一旁氣的吹胡子瞪眼睛了,公然敢搶靖王爺的東西,還威脅與他,搞不好是要滅九族的。
王爺恕罪,看在小女年幼不懂事,還望王爺從輕發落。”沈萬忠在項北方麵前跪了下去,替沈茹芸求著情。
項北方冷哼了一聲:“決不輕饒。”
這一句話將沈萬忠和徐娟嚇得都站不住了,徐娟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王爺恕罪,。”
全部帶走。”項北方深沉的說道,然後一手負於背後走出了閣樓。
沈家正廳內,項玦一直把玩著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冷眼掃視一圈跪在地上的眾人。也許這正是將沈家連根拔起的好機會,沈家莊敢自成一國,置寡人的與何處,項玦心中暗自想著,似乎早已下定了決心。
沈萬忠等一幹人等都跪在堂前,正所謂是伴君如伴虎,這皇帝的一句話,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你便死。
沈茹芸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看向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自古帝王多薄情,想著楚國的一切,在看看眼前的這位帝王,他們可以主宰你的生命,可以許你榮華,也可以使你頃刻間化為灰燼。
項玦望著沈茹芸那雙靈動的眼睛,她正含恨的看著自己,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而這個小小的丫頭居然敢這麽看著自己。
你偷了靖王爺的畫?”項玦冷漠的問道,好像在問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
沒有,我沒有偷靖王爺的畫。”沈茹芸從容應答。
項玦一愣,轉而笑了起來:“死到臨頭還嘴硬嗎?”
真是無知者無畏呀。”項北方嘲諷的說了一聲。
你的意思是說靖王冤枉你?”太子殿下站了出來,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群,好像都各懷心思似的。
那是太子殿下您說的。”沈茹芸望著太子說道。
項玦好像是真的生氣了,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放肆。”
這一聲放肆嚇得幾位夫人都癱軟的倒在了地上。
你幹什麽呀,你想害死我們大家嗎?”沈茹薇非常不滿的說道。
皇上,這件事是因我而起,不關沈家其他人的事,隻要您放過其他人,我甘願接受懲罰。”沈茹芸毫無畏懼的說道。
但是對於這個君君臣臣的朝代,這一句話根本就毫無作用,而且項玦根本就不會放著這大好的機會放過沈家莊的任何一個人。
項玦終於笑了起來,指著沈茹芸說道:“將她帶下去,押入大牢,秋後問斬。”
沈萬忠嚇得手都開始發抖了:“皇上恕罪。”
皇上饒命啊!”徐娟聽到後大聲的哭喊了起來。
皇上,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有話想對靖王爺單獨說,靖王爺一點會證明我的清白的。”沈茹芸說道。
在其他人看來,這是垂死的掙紮。
皇上看了一眼項北方,項北方沒好氣的說道:“不用了,我不會那樣做。”
你會的。”沈茹芸堅定的說道。
見項北方沒有動,沈茹芸激將的說道:“王爺你怕了嗎?”
笑話,我會怕。”說著走出了大廳。
項北方一直在前麵走著,沈茹芸跟在他的身後,她還在思考,該怎麽樣才能讓項北方為自己說話,難道要告訴他自己就是司馬玉瑤嗎?可是自己現在這個身體、這容貌根本就不是司馬玉瑤呀,該怎麽辦才好呢!
項北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住了腳步了,而跟在他身後的沈茹芸卻毫無知覺,繼續走著,一下子像是撞上了一堵牆,啊,好痛,沈茹芸摸著自己的腦袋。
喂,你停下來也不說一聲。”沈茹芸沒好氣的說道。
項北方慢條斯理的說道:“不要做垂死的掙紮了,不會幫你證明你的清白的,因為你就是偷了我畫的賊。”
我沒有偷你的畫,信不信由你。”沈茹芸說道。
項北方逼近了沈茹芸一步,因為身高的差距,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深褐色的眸子滿是自負:“這就是你求人該有的態度嗎?或者你想死的更快。”
沈茹芸閉上了眼睛,在這種情況也毫不慌張而是鎮定自若,倒讓項北方有些吃驚,這女子是真的不害怕嗎?
思考了片刻之後,沈茹芸睜開了眼睛,淡漠如斯的望著項北方:“當初楚國有一女子救過你一命,你曾答應她,如果她遇見了什麽困難,你會出手相助的。”
沈茹芸恨淡定的說著這些話,可是項北方卻淡定不了,她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事情?
我與那姑娘是舊識,情同姐妹,所以我想請你幫我這一次,就算是幫了她。”
你與她是舊識,那你知道她的消息嗎,她現在是生是死?”讓人去楚國找了這麽久都一無所獲,連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而現在聽到有人提起她,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打探到她的消息了,不知為何,心裏竟然有些激動。
她……”沈茹芸頓了頓,她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他關於她的事情,可是又不能讓他起疑,所以她略加思考了一下,接著說道:“她現在很好,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讓她來見你的。”
項北方頓了一下:“你說的是真的,如果你能讓我見到她,今天這件事我便不予追究。”
一言為定。”沈茹芸笑著說道。
沈家莊正廳內,死一般的沉寂,眾人都不敢說一句話,項玦的臉色異常的難看,時間像是定住了一般,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
項玦突然笑了起來,然後站了起來,踱步到沈茹芸麵前:“既然是個誤會,那此事就這麽算了。”
沈萬忠和幾位夫人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沈茹薇的臉色卻非常難看,這就麽算了,真是便宜了這個臭丫頭,沈茹裏想著。
但是,”項玦接著說道:“沈老爺該好好管教管教家風了。”說完對他們一揮手,示意他們都退下。
他們都退下後,來到側廳,沈萬忠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跪下。”沈萬忠大吼一聲,沈茹芸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爹,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趕走我娘,求你了。”沈茹芸根本就不是在擔心自己,但是她卻害怕自己的娘親受到傷害。
請家法。”沈萬忠生氣的喊道。
沈茹芸掃視了一眼眾人,大娘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靜靜的坐在那裏喝茶,而二娘和和沈茹薇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沈茹苡則躲在了二娘的身後,可憐了娘親,她一直都跪在地上懇求爹爹不要請家法。
沈茹芸根本對這個家法沒有任何概念,因為自己在楚國的時候,爹爹從來就舍不得打她。
福伯將一根長長鞭子拿給了沈萬忠,然後神色有些猶豫的望著沈萬忠:“老爺,真的要打嗎,我怕二小姐她受不住,畢竟她才大病初愈。”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不打她她就不知道什麽是君為臣綱,父為子綱。”說著拿起了鞭子狠狠的打了下去。
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身體上襲來,沈茹芸這才受了一鞭子就有些受不住了,沈萬忠又揚起的鞭子,可是這一次卻沒有感覺到疼痛,她抬頭望去,看見自己的娘親擋在了自己的身上。
娘,不要。”沈茹芸喊道。
把她給我拉開。”
娘親便被他們給拉開了,一鞭鞭打在沈茹芸的身上,如同蝕骨般的疼痛,再一鞭子抽來,沈茹芸隻覺得腦袋一片空白,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