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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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茹芸隻覺得自己渾身冒出了雞皮疙瘩,這樣稱呼自己未免太過親熱了吧。她用餘光望了一眼項北方,他仍舊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自顧自的喝著茶,沈茹芸有些不快的嘴巴,萬年冰山,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項北方喝完一杯茶後,自己伸手拿過茶壺又替自己倒了一杯,就在他伸出手去拿茶壺的時候,手臂上的袖子向後退去,露出了自己自己的手臂。
項時光看著項北方的手臂,上麵有很明顯的幾道抓痕,項時光有些吃驚的望著項北方問道:“二哥,你這手臂上的傷痕是怎麽回事?”
被貓抓的。”項北方有些輕描淡寫的說道。
沈茹芸剛好喝了一口茶水,聽見項北方的聲音噗呲一聲,水被噴了出去,自己也被嗆的咳嗽了幾聲,她趕緊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茶水,然後望向了項北方:“難道不是萬春樓的姑娘抓的?”
項時光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這一聲哦字尾音拖得特別長:“沒有想到二哥也會去那種地方,我還以為二哥沒這方麵的需求呢?”
項北方狠狠的瞪了沈茹芸一眼,好像是嫌她話多,沈茹芸趕緊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告訴他自己再不敢亂講話了,但是看著他手臂上的抓痕,還是沒有由來的笑出了聲音,這一定是被哪個姑娘給抓傷的,還說是貓抓的,誰家的貓願意背這個黑鍋呀!
你別聽她亂說,沒有的事。”項北方看上去倒是很淡定,真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喝了一會兒茶,項時光起身說道:“我去出恭。”然後望著茹芸說道:“茹芸,你別光顧著自己喝茶,快幫二哥滿上。”說完走出了雅閣。
沈茹芸還沒有來得及喚住他,他便已經走了出去,她小聲的嘀咕著:“是你二哥,又不是我二哥,能不能別叫這麽親人,真是肉麻。”
項北方看了一眼神神叨叨的沈茹芸,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你的身體可已經痊愈了。”
沈茹芸有些吃驚的張大嘴巴望向項北方,他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這是在關心自己嗎?不可能,沈茹芸立馬在心裏否定掉了,他們之間每次見麵都像仇人一樣,他怎麽會關心自己呀,並且他這麽討厭自己,他應該會巴不得自己快點病死才好吧,所以才會這麽問的吧。
恐怕要讓王爺失望了,我的身體恢複得好得很。”沈茹芸開口說道。
項北方抬起冰冷的眸子望著沈茹芸,沈茹芸對上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看吧,就知道他是這個意思,還好被自己給頂回去,氣死他。
上次還是謝謝你出手救我,雖然幫的是倒忙。”項北方淡淡的說道。
什麽,救了他不僅不知道感恩,還反咬自己幫倒忙,沈茹芸真的會被這個冰山王爺給氣死的。
你要是真想謝我的話,那就用點實際的東西謝我。”沈茹芸突然想到自己的娘親還在那種地方受苦,所以她要想辦法贖她出來。
項北方一愣,沒有想到她會這麽直白的開口,他有些疑惑的問道:“什麽東西是實際的東西?”
錢,用錢來謝我,看你值多少銀子,你便給多少銀子吧。”沈茹芸一時間也不知道向項北方要多少銀子合適,所以將這個問題推給了項北方。
項北方有些惱怒的站了起來:“本王的命無價,整個王府都可以用來謝你,你要是有那個本事,隨時可以來取。”說完一甩衣袖,憤怒的離席而去。
項北方是真的生氣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沈茹芸是那種攀龍附鳳、趨炎附勢之人,本以為是自己有些誤解她了,經過的相處,想要對她有所改觀,可是沒有想到,她居然開口向自己要錢,她家裏不是有錢嗎,不是富可敵國嗎,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這時間真真的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沈茹芸看著拂袖而去的項北方,心裏也竄出了一陣火氣,見過小氣的,還真是沒有見過這麽小氣的,真是一毛不拔的冰山王爺,王府那麽大,那麽尊貴,自己怎麽敢去取呀,這明顯就是裸的拒絕呀,明明是他自己說要謝謝的,現在他反而還生氣了,真是易漲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
項時光剛回到雅閣,就看見項北方走了出去,他在身後喊道:“二哥,你怎麽走啦,這戲文還沒有開始呢。”
項北方也不理他,徑直離開了。
項時光有些好奇的來到桌子邊,望著沈茹芸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二哥怎麽走了?”
走了就走了,有什麽了不起的嗎,沒有了他我們就看不了戲文了嗎,你要是不想看,那我就先回去了。”沈茹芸像是吃了火藥一般的說道。
項時光趕緊拉住準備離開的沈茹芸:“嘚嘚,我不問,走了就走了,我們看我們的戲文。”項時光無奈的搖著頭,好像自己是小姐的跟班一樣的討好小姐,這世界是不是反過來啦,但是他就是沒有辦法生沈茹芸的氣,還要好言好語的哄著沈茹芸,真是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沈茹芸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那戲台上唱的戲文是什麽內容,她一點也不沒有聽進去,隻是看得出來,唱的很好,因為大堂內時不時的會發出一陣喝彩聲。
項時光倒是看得很認真,一邊吃著桌子上的小吃,一邊隨著大堂的喝彩聲叫好,等他注意到沈茹芸的時候,她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項時光笑著搖搖頭,心底升騰出一種異樣的感覺,那是以前從未曾有過的感覺,隻想能時時見著她,照顧著她便心滿意足了。
戲文唱完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項時光並沒有叫醒正在熟睡的沈茹芸,而是趴在桌子上靜靜的看著她,他不忍心驚了她的好夢。
小二過來填茶水的時候,弄出的響聲有些大,杯盞間的聲音將沈茹芸給喚醒了,她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有些呆萌的定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項時光,很可愛的抬起手來,揉了揉眼睛,這才徹底的醒了過來。
但是她的身體還是軟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她伸手捂住嘴巴打了哈欠,然後開口問道:“我睡了多久啦,你為什麽不叫醒我?”
為什麽要叫醒你?即使你是睡著了,但你依然真真切切的在我身邊,這就夠了。”項時光望著沈茹芸笑了笑,溫柔的伸出手來在她頭頂摸了摸。
沈茹芸最這樣,隻覺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立馬偏過頭躲開了項時光的手:“我有些餓了,我們走吧。”
我知道有家酒樓裏的菜肴味道很好,我帶你去吧。”說完伸手拉過沈茹芸的手。
沈茹芸很的從他手裏將手給抽了出來,跟項時光一前一後保持著距離。老實說,如果從前一點也不知道關於項時光的話,不知道他去楚國行刺,雖沒有殺掉楚國的皇帝,但是卻害死了楚國鎮遠侯,使楚國損失一員大將,所以為華夏國立了大功,不知道他的種種,說不定自己會被他為自己做的事而感動,但是現在她卻隻想離他遠一點,不要與他有任何的交集,可是再看看眼前這個像個孩子般的項時光,好像一點城府也沒有,自己又偏偏逃離不了他,她有些許無奈。
吃過午飯,項時光又帶著沈茹芸四處逛了逛,天不知不覺的已經暗下來了,項時光見天色已經不早了,便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我想去一個地方。”沈茹芸說道。
什麽地方?”項時光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沈茹芸說著便向前走去。
項時光抬頭望了望門上的匾——萬春樓,他有些好笑的說道:“別的女子都會明令禁止自己的相公來這種地方,而你為何偏偏要將我帶到這裏來?”
沈茹芸偏過頭:“我再跟你說一遍,你不是我相公,我也不是你娘子,不要裝出一副與我很熟的樣子,也別叫得那麽親熱,我和你真的不太熟。”
那是,等你嫁給我之後,日日耳鬢廝磨不就熟了嗎,想要多熟就有多熟。”項時光帶著戲謔的說道。
沈茹芸狠狠的瞪著他:“淫賊,不正經。”
項時光搶先一步跑了進去,然後得意的扭頭說道:“正經的人可不會來這個地方。”
萬春樓燈火如晝,人來人往,燕語鶯聲,門邊的一個牌子上寫著,今天晚上洛陽城當紅花魁盈盈新編的舞曲供大家觀賞,所以今天萬春樓的人格外的多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吧。
沈茹芸一走進去,便被眼尖的給攔了下來:“我說,這萬春樓可是給老爺們消遣玩樂的地方,你一個女子,有沒有羞恥心,怎麽能來這種地方?”說完還上下打量著沈茹芸,不自覺的說出了聲:“模樣倒是美麗得很,可惜不是我們這裏的姑娘。”
媽媽,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徐娟的女兒,我隻是想來看看她。”沈茹芸記得上次來是穿的男裝,這次穿的是女裝,所以不認識她也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