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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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北方強忍著疼痛站了起來,抱起了沉睡的沈茹芸,一陣一陣鑽心的刺痛傳來,他咬咬牙,邁著堅定的步伐往王府走去。
項北方一回到王府,項晟就迎了上來:“王爺。”
項晟看了看項北方手中的沈茹芸,有些不解的望著項北方:“王爺,你不是去給三皇子送行了嗎,怎麽未歸,這個姑娘是”
馬上去請禦醫,請最好的禦醫過來。”項北方說完,黑著臉走向了自己的寢房。
項晟一聽語氣,趕快領命去請禦醫了。
待禦醫來後,首先幫項北方包紮好了傷口,禦醫說道:“王爺雖然是中毒,但是幸好及時處理,將毒逼出體外,這傷口隻是皮外傷,隻要休養半月便可痊愈。”
項北方還是一如往常的冰山臉,點了點頭:“本王自知沒事,你去瞧瞧的姑娘,看看她的毒該如何解。”
是。”禦醫作揖,然後帶著醫藥箱來到了床邊,首先看了看沈茹芸的臉,臉色鐵青,嘴唇發紫,看樣子是中毒很深,他在把了把沈茹芸的脈,脈象混亂不規律,禦醫從醫藥箱裏拿出一個銀針,朝著沈茹芸的心頭紮進去,過了半響之後將針頭拔出,那針頭已經發黑了。
禦醫搖了搖頭,走了過來,仍舊很恭敬的作揖:“王爺,這位姑娘中毒太深,而且處理不及時,現在毒性已經到了心髒,恐怕很難醫治。”
你說什麽?”項北方有些震驚的站了起來:“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王爺,這位姑娘中的是相思子之毒,此毒劇毒,而且難以解毒,況且這位姑娘的毒已攻心,老臣惶恐,怕是……”禦醫最後說得有些猶豫。
項北方一聽,頓時氣不可遏,望著禦醫說道:“你不是禦醫院裏最有名的禦醫嗎,為什麽還有你解不了的毒,我告訴你,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將她的毒給我解了,否則的話,你就給她陪葬吧。”
王爺恕罪。”那禦醫一聽,立馬跪了下去:“要想解毒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麽辦法你快說,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都要救她。”項北方說道。
到極寒之地摘取傳說中的冰山雪蓮,收集早晨的露珠,用處男之血作為藥引子,吃下之後再經過幾日慢慢的調養,此毒便可痊愈,隻是那冰山雪蓮在極寒之地西嶺山,許多人都為了雪蓮而去那極寒之地,但鮮有人能摘到雪蓮並活著回來的。”禦醫向項北方分析道。
項北方聽後若有所思,思考了片刻之後說道:“我即刻就去北邊的西嶺山,等我摘回雪蓮,就可以救她了。”
王爺慎重。”項晟上前一步攔住了正欲邁腿的項北方,幾分擔憂的說道:“王爺不可如此冒險,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去做如此危險的事情。那極寒之地是萬萬去不得的,西嶺山裏有萬年不化的雪山,那裏寒氣逼人,如果在那個地方待的時間長了,寒氣就會侵入體內,這一生就會受這寒氣的影響,一到陰雨延綿的天氣,身體的各個關節就會疼痛無比。”
項北方望了一眼項晟:“你去過,你是如何知道得如此詳細的?”
項晟低下頭往後退了一步:“我也隻是聽長輩們說起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寧可相信它是真的,王爺不能去冒險。”
不行,她是為了救我而中的毒,我不能置之不理。”項北方說道。
王爺,為什麽不能置之不理,她與你非親非故的,你有什麽非救她不可的理由?你是一位王爺,她有機會救你也是她三生修來的福氣。”
項北方有些犀利的眼神望向項晟,有種不怒而威的樣子,項晟雖是擔心項北方,但是還是敬畏他的,所以他不敢講話,低著頭退了幾步。
項北方走到床前看著的沈茹芸,他突然記起他有好久不曾去看那幅畫了,那畫上的小可愛在他的心中已經漸漸模糊了。
曾幾何時,他的眼前浮現的是那個在萬春樓舞動的精靈,他不知道為什麽看見她穿著那麽暴露,心裏為何會非常的生氣;曾幾何時,他特意去沈家莊想探望她,卻始終找不到進去的理由,在門外徘徊許久的他,終於見著她了,但是她卻和三皇子項時光一起出來的;曾幾何時,他看見那些刀光劍影刺向她的時候,他卻極力的想保護她,哪怕是自己倒在那劍下,隻要她能平安,自己無怨無悔。
對呀,自己與她非親非故,為何要為她冒險,明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為何要去救她,她一個不相幹的人,她的死活與自己有什麽關係?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是那麽迫切的想要她醒過來,想要她與自己頂嘴,想聽她說:“你又連累我了。”所以,他一定要救她,義無反顧。
項北方轉身就走,經過項晟身邊的時候,對他說道:“你讓眉心和朱葉明天一早就去采集露珠,你去沈家莊見沈老爺,給他保平安,其他的什麽都不要和他說,等我回來。”
王爺,你真的要去嗎?”項晟有些擔憂的問道。
我一定要去,你什麽都不用說了,等我回來。”說完決然的向外走去。
他騎著馬一路狂奔,一刻也不休息,馬不停蹄的向著那個有冰山雪蓮的西嶺山跑出,他始終都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是辦不到的,隻是他想與不想而已,所以那冰山雪蓮,他勢在必得,什麽萬年雪山,什麽寒氣侵體,什麽關節疼痛,他統統都不在乎,他隻願他所想能成真,他隻願他所見能安平,他隻願他所愛能無恙,這就夠了。
沈茹芸就靜靜的躺在那裏,沒有睜眼,沒有張嘴,沒有說話,一直都沒有醒過來。沒有人知道她在這段時間都在經曆著什麽,也沒有人能切身體會她的喜怒哀樂和毒素的侵體,她隻是安靜的躺在,像一個睡美人一樣的躺在那裏。
眉心和朱葉輪流的守候著她,項晟白天也會待在這裏,看有什麽需要也能幫得上忙,終於在第五天的時候,項北方回來了,手裏拿著冰山雪蓮,麵容憔悴得厲害,但是他無心休息,立馬請來了禦醫,按照禦醫的方子,用露水熬煮冰山雪蓮,還要用處男之血做引子。
用我的血。”項北方說著就擼起了袖子。
王爺。”項晟、眉心和朱葉同時喊了起來。
項晟很是毛躁的跑出來:“王爺,你已經沒事疲憊了,你快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用我的血吧。”
退下。”項北方隻是簡單的兩個字,項晟便規規矩矩的退了幾步。
項北方走到了禦醫的麵前,拿起了一把小刀,照著自己的手腕劃了下去,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到碗裏,不一會兒就接滿了一碗血。
項晟站在一邊,眼眶紅的厲害,心口感覺有些疼痛,他看不明白,王爺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這樣的舍己舍命,一點也不讓心敬佩,隻讓心心疼。
藥很難喂下去,沈茹芸的嘴巴根本就沒有辦法張開,項北方也是急的沒有辦法,他將她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撬開了她的嘴,眉心趕緊將藥一勺一勺了喂了下去,他們幾個折騰了好久,終於將一碗藥給喂了下去,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項北方立在床邊,很是疲倦和憔悴,但是他卻移不開腳。
王爺不必擔心,她已經服下了藥,相信明天早晨自然會醒來的。”禦醫說道。
你們都退下吧。”項北方對他們揮揮手,讓他們都去休息。
王爺,該休息的是你,我留下來照顧她,你去休息吧,你這身體可不是鐵打的。”項晟說道。
讓你們去休息就去,本王的話都不聽了嗎?”
他們三人麵麵相覷,但是王爺說的話也不敢不聽,隻好都默默的退了下去。
項北方也像是鬆了一口氣,他癱坐在床沿上,看著的沈茹芸,這樣真好,真想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也好。
許是太累了,他靠在床頭不知不覺竟睡著了,更深夜重,夜裏寒氣大,項北方也沒有蓋被子,他竟咳嗽了起來,一整晚都是咳咳停停,停了一會兒又開始咳嗽,眉心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看見項北方靠在床頭上睡著了,她拿起一床被子,給項北方蓋好,她動作很輕,並沒有驚醒項北方,見項北方依舊睡的很香,她這才又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輕輕的關上了門。
很厚重的呼吸聲傳進了沈茹芸的耳朵裏,沈茹芸想睜開眼睛,但是她覺得眼皮很重,她很難睜開眼睛,她的意識已經清楚,大腦也醒了過來,但就是睜不開眼睛,她伸手不停的揉著眼睛,眼睛才勉強的睜開了一些,但是眼睛又漲又酸,她又閉上眼睛揉了揉,再次睜開眼睛,這才總算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