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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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茹芸,你簡直就是個白癡。”項北方終於忍不住,衝著沈茹芸咆哮的說道。

    等我回到沈家莊,我將那一千兩銀子還給你就是的,你吼什麽吼?”沈茹芸迎上了項北方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

    我花費的人工費就不止一千兩,還有那麽大的玉石雕琢成手指粗壯的釵飾,你竟然隻當了一千兩銀子,你不是白癡是什麽?”項北方生氣的說道。

    沈茹芸動了動被捆住的身體,稍向前挪了一步:“你一個大男人花費那麽多人力物力去雕琢那樣一隻玉釵,是能吃還是能帶?”

    我送人不行嗎?”項北方緊接著說道。

    沈茹芸愣住了,望著他,打造那樣的一隻玉釵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以上,這就是說他在半年前就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並且挖空了心思的討好她,所以為她打造了這樣的一隻玉釵,所以是自己不懂事,將他送給心儀的姑娘的釵飾拿去當掉了,難怪他會這麽生氣,所以摘了花是件小事,摔了他的也不夠令他生氣的,而是這隻玉釵才是他生氣的根源。沈茹芸忽然覺得胸口很悶,很難受,有些呼吸困難了。

    這裏太悶了,你帶我出去吧。”沈茹芸輕輕的說道。

    項北方有些好奇沈茹芸的篤定,剛剛還在咋咋呼呼的,這會怎麽變得這麽安靜,是自己生氣的樣子嚇到她了嗎?項北方走過來了捆在沈茹芸身上的繩子,剛想開口說什麽,沈茹芸卻轉過身去,她開放房門,走了出去,同眉心她們跪在了一起。

    項北方走了出來,看著跪在地上的沈茹芸。

    民女沈茹芸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沈茹芸像以前一樣,雙手交疊放在地上,用額頭貼了上去。

    項北方的嘴唇動了動,他想說些什麽,但是喉嚨一陣發緊,他說不出話來。

    王爺恕罪,今日的種種罪行都是我一人所為,與其他人無關,王爺向來明察秋毫,賞罰分明,定不會連帶責罰其他人的。”沈茹芸平靜的說道。

    眉心和朱葉有些好奇的看著她,今天王爺一進房間就雷霆大怒,硬是讓她們今天當差的人這個院子裏跪了一天,依照王爺的脾氣,今天定是少不了一頓刑法,現在她這樣的與她們跪在一起,想是要一起受責罰了。

    項北方站立在那裏,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感油然而生,加上他本來就冷峻,仿若一座冰山立在那裏,要不是從鼻翼裏傳出的呼吸聲,讓人還以為那就是一座冰山。

    良久,項北方才輕歎了一聲:“也罷,其他人都退下吧。”

    其他人又驚又喜的望著項北方,此話一出,無疑是得到了特大的恩賜,他們紛紛叩頭謝恩,有條不紊的退了下去。

    眉心在起身的時候,在沈茹芸身邊輕輕的說道:“姑娘,你多保重,不要頂撞王爺,順著他的意思,他應該不會為難你。”

    沈茹芸朝她輕點著頭,心領神會的向她致謝。

    待眾人都退下去了之後,整個院子裏就剩下了沈茹芸和項北方兩個人,項北方盯著沈茹芸看了許久,然後默默的走到她身邊,伸出手想要扶她起來。但是沈茹芸卻跪著向後退了幾步,這退的不僅僅是幾步的距離,而是兩顆心在拉遠了距離。

    起來。”項北方微慍的說道。

    沈茹芸昂起了頭,伸直了腰,眼神向下望著,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此刻的她毫無半分的畏懼:“民女不敢,民女等著王爺的處罰。”

    項北方看著沈茹芸這樣的神情,一種無名的怒火猛上心頭,他伸過手一把抓住沈茹芸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然後雙手固定住她的肩膀,讓她與自己對視著。

    沈茹芸心裏一驚,手上一緊,就被項北方給拉了起來,她抬頭對視上的項北方的目光,那有些複雜難辨的目光讓她有些恍惚,她也毫不閃躲,直直的對視著項北方的眸子,那漆黑的眸子如同黑洞一般,深深的將沈茹芸吸引著,她想看清那黑洞裏的表情,可是她越看越模糊,越看越看不懂,他是一個王者一樣高高在上,眸底像是流轉著萬千星辰、又如浩瀚宇宙一般深邃、更像潭水一般的深不見底、波瀾不驚著。

    這樣的眼神令她有種窒枯的感覺,她想掙紮,她想離開,但是他的眸子如同吸鐵石一般的將她深深吸引住,讓她無法挪開眼。

    項北方看著沈茹芸的這張臉,小巧精致的五官,顧盼生輝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像是一對蝴蝶一般忽閃忽閃的,他手上的力道更加的緊了一些,他咬牙切齒的望著沈茹芸:“你還要我怎樣?”

    沈茹芸聽見這聲音,像是從極遠處傳來,在空中飄飄蕩蕩的傳進了她的耳朵裏,她很淡然的眨了一下眼睛,回道:“你想怎樣便怎樣,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而我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民女,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殺你,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我這麽做是在保護你,維護你。”項北方一把推開了沈茹芸,他用責怪的語氣說道。

    沈茹芸搖了搖頭:“恕我愚昧,我看不出來。”

    項北方生氣的一甩衣袖:“虧我還為了你被遇刺的事情幫你追查真相,真是枉費我的一片心意。”

    對,是我枉費了你的心意,你本就應該將你全部的心意放在你的心上人身上,擱我這裏真是浪費了。”沈茹芸說道。

    夠了,你給我退下。”項北方怒視著沈茹芸,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會不計後果的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情,他現在的理智告訴自己,讓這個拎不清狀況的人趕快離開自己的視線。

    沈茹芸也是生氣的一甩衣袖,由於用力過猛,將袖子裏麵藏著的給甩了出來,狠狠的摔倒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你,你……”項北方生氣的指著她:“你簡直就是個小人之心,再怎麽生氣也不能亂摔東西,尤其是要送給我的東西。”

    誰說是送給你的,我自己買來的,我想摔便摔,摔碎了拉倒。”沈茹芸說完,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項北方看著她的背影,在後麵喊了一句:“這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以養也。”

    沈茹芸望著項北方狠狠的關上了門,心裏恨的牙癢癢的,居然說她是小人,她做人做事從來就是坦蕩蕩的,哪裏小人啦,怎麽就小人啦,就因為拿了他的玉釵去換錢了,這就小人了嗎?哼,我才不會承認我是個小人呢,沈茹芸這樣想著。

    她有些無力的仰麵躺倒在,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像做夢一般,那麽不真實,可是那些事又真真實實的發生了。

    為什麽知道項北方有心上人的時候,自己會那麽的生氣,那麽的難過,尤其是知道了

    那麽漂亮的玉釵,那麽貴重的玉釵是為了送給他的心上人,她的肚子裏就有一股無名的火氣,甚是壓抑人,她好討厭這種壓抑感,這樣的感覺讓人難以呼吸,如同魚兒離開了水,雄鷹離開了天空,黑夜沒有了月亮與星星,可是她記得自己是不喜歡這個冰山王爺的,她記得這個冰山王爺很討厭自己。

    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與這個冰山王爺有了交集的呢?沈茹芸躺在,雙手枕在腦袋下麵,望著帳子頂端,那裏什麽都沒有,但是她卻可以看得那麽認真,那麽忘神。

    她回憶著自己什麽時候開始認識這位冰山王爺的,自己來到這裏與他見過幾次,與他發生過什麽事情,她腦海中第一個鏡頭就是他騎在馬上,向自己款款而來,那衣袂飄揚,周圍的女子都花癡的望著他,他是一個王爺,又帥氣又有風度的王爺,也是全城大多數女子仰慕的王爺,而他又是什麽時候走進了自己的生命裏了?

    記得那天在沈家莊,百無聊賴的她正在喂著池子裏的紅鯉魚,是他帶著一群侍衛衝了進來,在她的房間裏翻箱倒櫃的找東西,她那個時候就認出了他,自己與他第一次見麵竟是在楚國,當時買飾物的時候還碰巧救了他,而自己當時早已換了衣服麵孔,他也認不出自己了吧。

    他居然為了一幅畫,要傷害這個國家唯一對自己好的娘親,她憤怒的差點就撕毀了那幅畫,那個時候的他,真是不講道理,隻講權勢,以自我為中心,傲慢固執,想到那幅畫,她還是有些好奇,那副畫上畫的是什麽,因為當時太著急而且很混亂,自己也沒有仔細看那幅畫,大致上瞄了一眼,好像是個女人的畫像。

    難道那個女人就是他的心上人,他打造那隻玉釵也是為了畫上的人?沈茹芸的心裏五味陳雜,那是怎麽樣的絕色美人,令一個王爺對他神魂顛倒,為她挖空心思的去打造那樣一個玉釵,那是一個怎麽樣的美女呢?自己與她想比,差在哪裏呢?若是能去看一眼那副畫,也不枉受了這些心傷與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