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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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罷,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你不信我也很正常,我隻是想請你記住一句話,這個世間任何人的話都不要相信,哪怕是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也不要相信。”張貴妃向沈茹芸說道,她隻希望茹芸能在以後的日子裏少走一些彎路,僅此而已。

    項北方在回到王府的時候,迎麵走來一個人,整張臉上帶著一個冰冷的鐵麵具,那麵具下的臉也絲毫沒有任何情感,一雙眼睛透露出刺骨的寒意,且看這人走路的姿態與常人不同,步履輕快異常,呼吸平穩漫長,一看便是內力深厚之人。

    王府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個人,他竟一點也不知情,見那人神色有一絲慌張的從他身邊經過。

    站住。”項北方叫住了經過自己身邊的那個人。

    聶攀生聞言一驚,站在了原處,心裏的,隻是有些擔心沈茹芸,才來王府看看的,沒有想到這麽晚會遇見項北方,但是看見張書琳心裏也就安心了。

    項北方走到聶攀生的身邊,犀利的眼神上下的審視著他,見他倒是沉默冷靜,他開口問道:“你是什麽人,這麽晚了來王府做什麽?”

    張書琳有些緊張的望著聶攀生,這個時候他跑來王府做什麽,若是被項北方察覺出什麽異常,讓他知道自己與聶攀生做過的事情,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她連忙上前一步,走到項北方的麵前說道:“王爺,這是王府裏剛剛請來了工匠,負責栽花澆水的,因為相貌醜陋,所以很少出現在人前,王爺不認識也是正常。”

    項北方見是張書琳這麽說,心裏的戒備也就放下了不少:“是你請來的花匠麽?”

    張書琳先是一愣,轉而連連點頭:“隻是太過於倉促,沒有來得及與王爺說,王爺不會怪罪我吧!”

    項北方輕輕的拉住了張書琳的手:“不會,你盡心盡力的為我打理王府,我感激都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怪罪與你呢!”

    張書琳笑了起來,對於項北方對自己的態度,自己很是歡喜,這一切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若不是楚帝趕過來鬧那麽一出,項北方也不會待自己這麽好吧!

    張書琳朝著聶攀生使了一個眼色,聶攀生馬上便明白了,恭敬的退了下去。

    第二日一大早,項北方身上還有傷,便一直臥床沒有起來,眉心走了進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張書琳像是看出來了,走上前去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眉心見是張書琳,王爺臥床休養,隻能將府中的事情交給她來處理,便對她說道:“外麵來了一婦人,說是找王爺有急事。”

    張書琳回頭望了一眼項北方,他睡得很踏實,她不忍心叫醒他,也不想因為一些瑣事而打擾到他,她對眉心說道:“去回了她,就說王爺身體不適,不便見客。”

    眉心應聲出去了,過了一會便又回來了,對張書琳說道:“王妃,那婦人說見不到王爺,她堅決不走。”

    張書琳顯得有些不耐煩,現在是什麽樣的刁民都可以見到王爺了麽,還不見王爺堅決不走:“將那潑婦給我趕出府去。”

    這……怕是不妥吧?”眉心有些猶豫的說道。

    有何不妥?”張書琳厲聲問道。

    那婦人說是為了沈茹芸而來的。”眉心唯唯諾諾的說道,生怕說出了沈茹芸三個字會惹得王妃不高興。

    果不其然,張書琳聽到沈茹芸三個字,火氣噌的就冒上來了,到哪裏都有沈茹芸,如今自己已經是靖王妃了,沈茹芸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她爭,和她搶,況且項北方現在對她寵愛有加,一個小小的沈茹芸能奈她何,沈茹芸現在還在天牢之中,到時候她在父皇麵前挑唆幾句,便讓那沈茹芸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本想將那婦人轟出府外,讓她再也不得踏入王府半步,隻是想到那婦人與沈茹芸有關,便想見見那婦人,聽聽她會說些什麽。

    你去將她帶到偏廳,我一會兒便過來。”張書琳淺笑了一聲,對著眉心說道。

    眉心馬上便下去了,將徐娟帶到了偏廳,上了一杯茶水,讓徐娟等候在此。

    徐娟一杯茶水早已涼透,左等右等都不見有人來,她心急如焚,怎奈也無計可施,隻得如坐針氈的繼續等候,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的光景,徐娟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氣,這項北方也太不像話了,如果不來見自己,直接說了便好,讓自己在此等那麽長的時間,還不見人來,是個什麽意思?

    徐娟生氣的站了起來,準備就此離開。

    這個時候張書琳春風得意的走了進來,一幹丫鬟左擁右護的,張書琳身邊的丫鬟梅梅見了徐娟還杵在哪裏,大聲的說道:“大膽民婦,見了王妃還不行禮?”

    徐娟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進來的這個是項北方剛娶的王妃,她隻得耐著性子跪了下去對張書琳行禮。

    張書琳慢慢悠悠的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茶,也並不讓她起身,梅梅接過茶盞,張書琳麵若桃花的望著徐娟:“你找我家王爺所為何事?”

    徐娟心中雖有氣,但也隻能強忍著,她抬頭望了一眼張書琳:“王妃恕罪,我找的是靖王,我的事當然要當麵對王爺說。”

    張書琳含笑的望著徐娟,吐氣如蘭:“王爺已經知道了你來找他,但是他卻不想見你,所以才讓我過來,若是你不想對我說也就算了,眉心,送客。”

    徐娟一聽她要送客,便有些急了,立馬脫口而出:“請王爺救救我家沈茹芸,我家茹芸天性善良,從無半點害人之心,求王妃轉告王爺,為我家茹芸洗清冤屈,救她於水火。”

    張書琳心中早已笑開了花兒,這婦人真是愚蠢得很,她怎麽會轉告王爺,又怎麽會求王爺救沈茹芸。

    你就是沈茹芸的那位娘親吧?”張書琳嘲諷的問道。

    徐娟臉上一陣紅過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她深深的低下了頭,自己若不是為了求項北方救沈茹芸,又怎麽會出來給沈茹芸丟臉呢!

    女子,身份卑微,我家王爺自是不願見你的,沈茹芸膽大妄為,意欲不軌,我家王爺深惡痛絕,他決定與沈茹芸斷絕來往,定要將沈茹芸繩之於法。”張書琳趾高氣昂的說道。

    徐娟一聽,一下子的坐到了地上,她不信項北方會說出這樣的話,那日見他不是這樣的人,沈茹芸看上的人定是人品錯不了的,可是,這王妃親口說的,她能怎麽辦?

    不,不可能,你讓項北方出來見我。”徐娟難以接受,朝著張書琳說道。

    張書琳突然怒視著徐娟,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放肆,你一個的女子,有什麽資格直呼王爺的名諱,說的好聽了就是紅塵女子,說的難聽了就是萬人睡的,你來王府髒了我王府的地,王爺身份尊貴,豈是你這等賤婢想見就能見的,來人,將她給我轟出去,不許再踏進王府半步。”

    徐娟走在回去的路上,感覺腳下軟綿綿的,像是踩在棉花之上一般,自己終究是看錯了項北方,那日就不該輕信他的話,羞辱自己也便罷了,隻是苦了沈茹芸了,項北方是救沈茹芸的最後一絲希望,她竟連這個希望也沒有了。

    這天一大早,沈茹芸還在睡夢之中便被獄卒給吵醒了,呼啦啦的進來幾個人,不由分說的押解著沈茹芸和張貴妃就往外走。

    幹什麽呀,這是要去哪裏呀?”沈茹芸不解的問道,這幾天待在牢房中,也覺得不錯的,風不吹日不曬的,隻是環境差了點,夥食差了點,其他的倒也舒適。

    幹什麽,三堂會審,審完了就該問斬了。”獄卒沒好氣的說道。

    沈茹芸隻覺得後背吹來一陣涼風,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問斬,聽上去真的好可怕,可是她此時卻是那樣的篤定,因為她知道韓靖筠再不會失信與她,這一次,韓靖筠定會救她的。

    茹芸,你不要害怕,他們問你,你就說什麽都不知道,都是我一人所為。”張貴妃不放心的再次望著沈茹芸說道。

    沈茹芸心裏起了一陣波瀾,但是很快的便平靜下來了,她不信,不信張貴妃說的每一句話,但是她也不會那麽做的,她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若真是張貴妃陷害她的,她是不會放過張貴妃的,若不是她陷害她,她也不會反咬張貴妃一口的,張貴妃現在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自己根本就不在意。

    你放心,我會不偏不倚的,是你做的你逃不掉,不是你做的我也不會冤枉你的,你好自為之吧!”沈茹芸不緊不慢的說著。

    張貴妃知道沈茹芸還是對她有戒備,不肯信她,她隻是擔心沈茹芸會亂說話,到時候對她和自己都不利,她自己倒是無所謂的,隻是沈茹芸太心高氣傲了,會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