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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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書琳一下子就跪倒在地,殷切的說道:“王爺息怒,這定是有人陷害茹芸妹妹,這紙上的內容信不得。這也怪我,不該拿著外人誣陷妹妹的信件來看,也怪我早就該燒毀這信件,不讓王爺和妹妹心生嫌隙。”
項北方怒氣衝衝的朝著外麵走去:“我去當麵問她,問問清楚。”
張書琳一下子上前抱住項北方的腿:“王爺切不可生氣,這信上的內容定是不實的,還望王爺……”張書琳話還未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身邊的丫鬟們立即圍了上來:“王妃,王妃你怎麽了?”
項北方也實在是有些不忍心,將張書琳抱到床榻上,輕撫過她的臉龐,對著下人們說道:“還不快去請禦醫。”
禦醫過來看過之後,說是張書琳動了胎氣,定要好生的休息,不然這首胎難保,禦醫開過幾副安胎之藥後便離開了。
項北方剛準備起身,張書琳一把抓住了項北方的手,可憐巴巴的說道:“王爺,你快去去看看茹芸妹妹吧,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的,今天是你洞房花燭的好日子,我不能耽誤了你。”
項北方本來想去找沈茹芸當麵問問清楚的,但是被她這麽一說,再想想那信件上麵的內容,便決定要在此好好的照顧張書琳,明日再去找她問清楚事情,然後解釋今晚之事。
想到這裏他輕輕的拍著張書琳的手臂:“這些事情你別再操心了,我自己會處理好的,你快些休息吧,我就留在這裏陪著你。”
張書琳聽後高興的點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滿臉勝利的喜悅。
沈茹芸在喜房之中坐到月影星移,外麵酒席上推杯換盞的聲音早已慢慢的安靜下來了,估摸著賓客們也都陸續的離去了,隻是這喜房之中為何這樣的安靜,沈茹芸就這樣衣不解帶的坐到了後半夜,因為累了一天了,現在實在是困得很,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是她還是強忍著精神。
腦袋上的鳳冠重得很,壓著她的整個腦袋都在搖搖晃晃的,脖子酸痛的緊,眼睛的視線也被蓋頭給遮住了,反正整個人就是覺得這一天下來非常的辛苦,到現在這個時候還不見項北方過來。
眉心上前對沈茹芸說道:“王妃,王爺估計是被事情給耽擱了,要不您先休息。”
不,他說過他會來的,我等他。”都說女人在出嫁這天是最美麗的,她可不想讓項北方連她穿著嫁衣的樣子都沒有看過,她定要讓他看看今日這個最美麗的她。
突然雨水拍打著窗戶,眉心朱葉連忙去關上了窗戶,隻聽見外麵嘩啦啦的雨上一陣比一陣大。
眉心,是下雨了嗎?”沈茹芸問道。
是,王妃。”眉心輕聲說道。
快準備好傘,王爺等會來了定是要淋雨的,你們都將雨傘給準備好。”沈茹芸說道。
眉心和朱葉對望了一眼,她們心中明明是知道的,這麽晚了,外麵又下著雨,王爺定是不會過來了,要是過來的話,早就該過來了,這個點天都快亮了,可是她們又不忍心對沈茹芸說出實話。
沈茹芸又哪裏不知道了,隻是想騙騙自己而已,是的,漫漫長夜,要過來的話早就過來了,這樣長的夜她一個人就這樣坐在新房之中傻傻的等著,等著那個對她許下山盟海誓的人來看她一眼,問候一聲,可是她怕是要失望了。
心還是不由得的抽疼了一下,就如同當時韓靖筠推開自己,任由她一個人自生自滅一般,她忽然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難道真是如娘親所說的,男人真的是沒有一個是靠得住的,所以她注定是要獨守空房嗎?
外麵的更聲響起,天已經亮了,沈茹芸伸手掀開了自己的蓋頭,手已經完全沒有力氣,蓋頭從手上滑落下去了,她喃喃自語道:“他不會來了。”
王妃。”眉心和朱葉有些擔心的喊道。
替我更衣,梳洗,我要去給王爺請安。”沈茹芸神色依舊,但是還是難掩那失落難過之情。
一群丫鬟們捧著衣物和洗漱的用具走了進來,依次排開,眉心和朱葉上前替沈茹芸梳洗更衣,沈茹芸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憔悴異常,她隻是一個新婚嫁婦,本應該歡喜幸福,可是這個詞好像總是刻意躲開她似的,為什麽追求自己的幸福竟是這樣的難。
梳洗完之後,眉心朱葉將房門打開,外麵天已經大亮了,經過了一夜雨水的洗禮,空氣中滿是潮濕的味道,但是這空氣也是難得的清新。
眉心和朱葉在她身後幫她牽著裙擺,她大踏步的朝著正廳走去,在經過花園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那裏擺弄花草。
沈茹芸站定,望著那個背影,那背影像是有所察覺,慢慢的轉過身來。
依舊是那樣的寒氣逼人,整張臉上都是那個寒鐵做成的麵具,隻留下兩隻眼睛從麵具的洞孔中露出來,那犀利的眼神,像是想看穿一切似的。
這就是幾次三番救她之人,也是最後幫助張書琳想置她與死地之人,嗬嗬,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沒有想到竟能在這裏遇見他,往後是要好好找他算一算昔日的恩怨了。
沈茹芸神情傲然的越過他,徑直朝前走去,忽然麵具之下的那張嘴開口說道:“新婚夜居然等不到自己的夫君,真是可悲。”
本來就有幾分怒氣,聽他這樣說道,更加是怒火中燒,全王府所有的下人都知道她昨夜獨守空房這件事情了嗎,可是這件事從他口中說出來,為什麽顯得那樣的令人發指。
沈茹芸轉身望向他:“你一個下人有什麽資格在這裏亂嚼舌根,我真想割下你這口無遮攔的舌頭。”
若是你割下了我口中的舌頭,我又怎麽告訴你王爺不來洞房的原因呢?”那麵具之下的那張臉狡黠的笑著。
什麽?”沈茹芸有些震驚的望著他,連一個下人都知道他不來洞房的原因,她作為當事人,難道不應該聽到項北方的解釋嗎。
你以為你自己是有何等的傾國傾城之貌,讓三位皇子不惜撕破臉也要爭著搶著迎娶你?”聶攀生冷哼了一聲,嘲諷般的望著沈茹芸。
沈茹芸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她自認為自己沒有花容月貌的容顏,隻是三位皇子為何要這般的爭搶與她,她望向那張令人不寒而栗的臉問道:“為何爭搶與我,自然是有他們自己的道理。”
道理?當然是為了那個得此便能得天下的玉如意,娶你隻是為了得到玉如意,而你隻是附屬品而已,無論這玉如意在誰的手中,誰都會成為眾位皇子相爭的對象,而你沈茹芸隻不過是恰好擁有這玉如意之人。”聶攀生輕扯了一下嘴角,一臉不屑的說道。
沈茹芸身體像是被掏空的般的向後退了一步,幸好有眉心朱葉上前將她給攙扶住了。
你胡說,你說的這些話,我一個字也不信。”沈茹芸試圖逃避著這些事實。
所以你覺得自己是有何等魅力,讓三位皇子都非你不可,你自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聶攀生說完,轉身便走,留下一臉茫然的沈茹芸杵在那裏。
從太子到三皇子,她向來都是這樣的不起眼,可是到了關鍵時刻都說要娶沈茹芸,難道這真的不是巧合嗎?
沈茹芸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真的是細思極恐,一直以來太子殿下連話都不曾與沈茹芸說過幾句,那日在禦花園中為何突然對自己動手動腳,還說要娶自己之類的話,結果沈茹薇的出現,讓那件事不了了之。
而項北方和項時光從一開始便對自己表現出有好感之意,而且一直也在強調會娶自己之類的話,難道真的如聶攀生所言,他們愛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為了手中的玉如意。
嗬嗬嗬,真的是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她一個女人怎麽會有這般大的魅力,真正有魅力的是那高高在上的皇權,是那權傾天下的高位,是那個能得到天下的玉如意,自己又算得了什麽?
所以在她以為自己嫁給了愛情的時候,原來真相便是她嫁給了一個陰謀,無論是誰,都是一個陰謀。
雖然這些答案都了然於胸,可是她還是不甘心,她不希望這樣的答案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她要親耳聽他告訴自己,她要去問問項北方,娶她到底是因為愛她,還是愛她手中的玉如意。
她一步一步的朝著前方走去,視線所及的地方,她看見了項北方也朝著自己走來,為何她的手心裏全是汗,她怎麽會這樣的緊張,這樣的害怕,害怕聽到那個已然是事實,但是依舊不想聽到了答案。
她停下腳步站定,項北方在與她相隔不過一丈遠的地方也停了下來。
沈茹芸沒有表現的那樣的合乎禮儀,大方得體的朝項北方行禮,而是孤傲的站在那裏,定定的盯著項北方,如今他們已經是夫妻,禍福與共的夫妻,她不在乎那些虛設的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