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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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對上了項北方的眸子,那璀璨的眸子裏是無盡的擔憂和心疼。
沈茹芸的身體還在瑟瑟發抖,想到剛剛的場景還是有些後怕的,若不是項北方在千鈞一發之際,從馬上跳躍而來護住自己,自己現在恐怕早已經被摔得麵目全非了吧。
項北方突然有一種失而複得的寬心,鬼知道剛剛看見沈茹芸回頭之際,那眼神有多麽的恐懼與害怕,鬼知道他在看見沈茹芸即將摔下馬背的那一刻,他有多擔心,他寧可自己受傷也不願沈茹芸受一絲的傷害,所以當時的他根本就來不及思考,心裏隻有一個念想,一定要護住他,所以他不顧一切的縱身一躍,幸好,他抱住了她,幸好,她穩穩的倒在了自己的懷裏。幸好,他還能保護她。
不僅沈茹芸害怕,他自己都有些害怕,若是剛剛那一摔,將沈茹芸摔出個好歹來,他該有多傷心,該有多自責,他定定的望著那雙如星光閃耀般的眼睛,這是一雙令他魂牽夢縈的眼睛,隻要一眼,便刻進心間,永世都無法抹滅,這大概就是世人所說的刻骨銘心吧!
他一時間情難自恃,伸出雙手捧住了沈茹芸的臉,狠狠的吻上了那如般充滿魅惑的唇,他的著,狠狠的享受著與她在一起的時光,生怕這隻是一種錯覺,會消失不見。
沈茹芸也伸手環住了項北方的背,熱烈的回應著他那焦急而又迫切的吻,她與項北方的感情,有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懷,項北方對她的感情便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腦海中想到了聶攀生的話,他們根本就不是真心實意的愛自己,全部都是為了玉如意,還有他那樣直接的問她玉如意現在在哪裏,所以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的愛自己,心間像是被抽搐一般的疼痛,那麽自己這是在做什麽?
沈茹芸猛的睜開眼睛,一把推開了項北方。
啊!”項北方隻覺得後背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感,剛剛隻顧著擔心沈茹芸去了,還未曾察覺,現在後背的的這種痛感令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茹芸有些擔憂的望著他:“你怎麽了?”然後又覺得自己不該去關心他,他肯定是裝出來的,然後站起來就要走。
項北方伸手朝後背一摸,手上滿是鮮血,他這才轉身望著地上的石塊,剛剛那麽一滯就是撞到了這個石塊上,石塊上邊角犀利的地方將他的背部劃出了很深的口子,而那些口子正在往外流血。
起身要走的沈茹芸回頭看了一眼項北方,看見他後背的衣服早已經被鮮血給浸染了,她這才意識到項北方是真的受傷了。
她急忙跑過去詢問道:“你受傷了,嚴重嗎?”
項北方突然伸手抱住了沈茹芸,喃喃的說道:“嚴重得很,我感覺自己都快要死了。”
沈茹芸將額頭放在項北方的肩膀上有些苦笑不得的說道:“都快要死了,還那麽用力的抱著我,這樣不是死的更快嗎?”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能死在你的懷裏死而無憾。”項北方在她耳邊輕語道。
沈茹芸有些怔住了,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項北方,他若是不愛自己,又怎麽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若是真心的愛自己,又怎麽會一成親就向她追問玉如意的下落,他對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沈茹芸自己都陷入矛盾中,苦苦掙紮,久久不能得到答案。
王爺,我先送你回去包紮傷口吧,晚點再回沈家莊不要緊的。”沈茹芸說著便攙扶著項北方朝王府方向走去。
回到王府中,禦醫還在幫項北方包紮傷口,沈茹芸站在一旁候著,這個時候聽到門外傳來張書琳的聲音,她急衝衝的跑了進來,衝到項北方的身邊問道:“王爺,聽說你受傷了,要不要緊,有沒有事,傷到哪裏了,痛不痛啊?”
沈茹芸見狀,麵無表情,抬腳就準備朝門外走去,項北方一個伸手拉住了沈茹芸的胳膊,然後別過臉望著沈茹芸:“你若是有她一半關心我,我們的關係也不至於這般。”
抱歉,王爺,我不會假惺惺的裝出很擔心你的樣子,你已經有人擔心了,又何必在意多我一個或者少我一個呢!”沈茹芸說完掙脫了項北方的手,平靜的朝著門外走去。
原來她根本就沒有心,對自己也根本就不上心,往日恩愛的種種,隻不過是她用來利用自己而已,她既然不愛自己,當然也不會吃醋,可笑自己竟是那般的擔心她,為了她而奮不顧身。
沈茹芸在門外等了許久,項北方終於包紮好傷口,走了出來,隻是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張書琳,那緊緊相握的雙手還舍不得分開。
項北方走到門口停住了,十分寵溺的望著張書琳說道:“你在家乖乖的等我回來,回來我就去陪著你,旁人在我眼中算不了什麽,今日回門也隻是做做樣子而已。”
沈茹芸的心猛的抽搐了一下,是啊,隻是做做樣子而已,她瞥了一眼那兩隻緊握在一起的手,她在心裏默默提醒自己,不要生氣,一定一定不要生氣,這有什麽好生氣的,一點都不值得生氣嘛!
可是她的鼻子還是酸酸的,轉身就朝馬車走去,在眉心的攙扶下進了馬車。她就是吃醋了,這滋味很難受很難受,但是她依舊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樣子使她更加的難受,她的這點傲骨和倔強,與她的娘親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
她的兩隻手交織在一起,不停的纏繞著,委屈的了嘴巴,早知道是這個樣子,就不要出嫁,一輩子待在沈家莊不是更好嗎,盡管之前做好準備,設想了他與張書琳在一起的種種,可是真真實實的看見他和張書琳恩恩的樣子,心裏還是。
車簾被打開,沈茹芸平靜下來了,臉上波瀾不驚,淡定的望著項北方。
項北方走到馬車裏,在旁邊的一個空位置上坐了下來,臉色鐵青,一句話也不講。
哼,不講話就不講話,有什麽了不起的,沈茹芸心裏一陣醋意湧上心間,別過臉去,也不打算理會項北方。
馬車起步的時候一個慣性,沈茹芸重心不穩的向後仰去,她條件反射性的伸手抓住了項北方,這才坐穩了。
沈茹芸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馬上鬆開了項北方的手,然後裝出一副很自然的樣子。
項北方掀開車簾,朝著駕車的項晟吼道:“你是怎麽駕車的,要是不會駕車給我滾下去。”
項晟整個人都懵了,王爺什麽時候因為這點小事罵過他,今天王爺太不正常了,是忘了吃藥吧!
沈茹芸也很驚詫的望著項北方,他這哪裏是在罵項晟,分明就是在罵自己好嗎?項北方這指桑罵槐的本領也有所精進了,沈茹芸撇了撇嘴,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
兩個人便在這尷尬得不能再尷尬的氣氛中,一句話也不說,任由馬車緩緩的朝著沈家莊而去。
終於,在沈茹芸覺得快要窒息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了下來,沈茹芸趕緊搶在項北方的前麵跳下馬車,連扶都不要人扶一下,項北方緊跟其後的緩步走下馬車,看著前麵那個走路都恨不得蹦躂老高的人,完全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呀,自己到底是看上她什麽?
沈茹芸一回到沈家莊便看見了徐娟也跟著其他人一同在門口迎接她,她很是高興的上前抱住了徐娟:“娘,你終於回來了。”
徐娟也很高興的抱著沈茹芸,欣慰的說道:“娘的芸兒長大了。”
眾人見項北方從馬車上下來,紛紛的跪了下去迎接項北方。
嶽父大人快快請起。”項北方上前將沈萬忠給攙扶起來了,沈萬忠很是高興,一臉欣慰的望著項北方。
項北方再走到徐娟的麵前,伸手想要扶起她,說道:“嶽母大人快請起。”
徐娟避開了項北方的攙扶,自己站了起來,牽著沈茹芸的手便往莊內走去,留下一臉尷尬的項北方站在哪裏。
這個莊子有毒,這個莊子裏的人都有病,項北方在心裏嘀咕著,他是招誰惹誰了,一個個的都好像不待見他似的。
隻有沈萬忠很是客氣的與項北方寒暄著,項北方這才覺得心裏稍微有些安慰。
沈茹芸和項北方剛到正廳裏落座,就聽外麵進來一丫鬟,對著沈萬忠說道:“老爺,太子殿下攜太子妃回來了。”
沈萬忠一愣,立馬對著眾位夫人和下人們說道:“全部都出門迎接。”
沈茹芸和項北方對望了一眼,也迎了出去。
太子殿下與沈茹薇走下步攆,陣勢還挺大的,沈萬忠依舊帶著眾人跪下迎接,沈茹芸和項北方也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一揮手,說道:“都起來吧!”
眾人便紛紛站立兩旁,將太子殿下迎了進去。
好巧,二皇弟也在這裏。”太子殿下笑著望著項北方說道。
項北方很是恭敬的說道:“回太子的話,今天正好是沈茹芸回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