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跟蹤
字數:4779 加入書籤
沈茹芸也從花叢中站了起來,她有些生無可戀的望著項北方,她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也知道三人為虎,以訛傳訛是有多麽的可怕,可是她再怎麽也想不到,會傳得這樣的難聽。
項北方怒視著她們,衝著她們吼道:“主子豈是你們能在背後妄議的,來人,將這個兩個奴才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兩人一聽,腿都下軟了,抬起頭來剛好看見了沈茹芸,連忙都低下頭去,不停的磕著頭,苦苦哀求著沈茹芸:“王妃饒命,王妃饒命,是奴婢該死,是奴婢該死,王妃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請王妃饒恕奴婢們。”
既然該死,那就拉出去打死吧!”沈茹芸冷淡的說道。
侍衛們走了進來,將兩人給拖了下去,那兩人更加的惶恐,一直哀求著,做著最後無畏的掙紮。
茹芸,流言止於智者,我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項北方想上前安慰沈茹芸。
沈茹芸突然轉過身來望著項北方:“我就是那個濁者。”
茹芸。”項北方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麽,有些擔憂的望著沈茹芸。
沈茹芸突然冷笑了起來,眼中噙滿了淚水,是的,她知道自己是有多麽的不堪,自己又有多麽的肮髒,可是這不是她自己意願的,她是被害的,被人下藥的,設計安排的。
她知道自己的被害的,項北方也知道,可是全洛陽的人知道嗎,她不想解釋就能不去解釋嗎?
她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是那樣的優秀,那樣的有思想,有抱負,放眼整個寧夏,項玦已經老了,他遲早是要將皇位讓出來的,太子殿下那樣一個歹毒又心狠手辣之人,她不能讓他登上這皇位,項時光心思單純,無心爭奪這些事情。
唯一能與太子殿下競爭的便是靖王項北方,是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現在自己卻成了他的羈絆,她怎麽忍心成為他的絆腳石,她即使不能幫他一把,最起碼也不能拖累了他。
所以她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名聲,不配與他站在一起,也不能跟他在一起。
該死,該死,這些人都該死。”沈茹芸變得有些凶狠的望著項北方:“你知道這些人為什麽該死嗎?哼,因為這些知道得太多了。”
茹芸,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你不必介意這些人說什麽的,隻要我不在乎這就夠了,我是相信你的。”項北方說著就過來想要牽著沈茹芸的手。
沈茹芸一揮手,掙脫了項北方,她有些惱怒的望著項北方:“你信我?你是傻子嗎,你頭頂的綠帽子都綠得發光了,全寧夏的人都知道我給你帶了綠帽子,你居然不在乎,你是真的傻還是在裝傻呀?”
項北方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沈茹芸,他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他能肯定的是她一定是受了什麽刺激,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努力的讓自己不去生氣,因為他是唯一能安慰沈茹芸的人。
茹芸,我知道這一切都是項子非在背後搗鬼,你是被陷害的。”項北方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說道。
項子非算什麽東西,他能陷害我?你還真是單純又天真呢,我與項時光早就兩情相悅,那次隻是我不小心而已,以後我與項時光見麵必定會小心謹慎的,不讓旁人再抓住什麽把柄的。”沈茹芸說著說著便笑了起來。
項北方一直在努力的壓製著自己的情緒,他的兩隻手緊緊的握著,指甲都已經嵌進肉裏他也毫無知覺,滿眼通紅不可置信的望著沈茹芸,腦海中早就成了一團漿糊,沈茹芸這是在做什麽,這是在自掘墳墓,想自己埋葬自己嗎?
他怒不可遏的將沈茹芸的手腕緊緊抓住,用力一拉,將她拉到了自己的眼前,因惱怒過度而通紅的雙眼緊盯著沈茹芸,恨不能將她揉碎,刻進骨子裏:“沈茹芸,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知道,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些什麽!”沈茹芸說著朝著項北方跪了下去:“求王爺休了我。”
項北方有些難以置信的向後退了兩步,他望著沈茹芸問道:“你讓本王休了你?”
是,求王爺休了我,這樣我與項時光來往也不用顧忌那麽多了。”沈茹芸說完抬頭堅定的望著項北方。
可是她的心在滴血,痛到難以呼吸,眼淚一直都在眼眶裏打轉,可是她忍住了,她堅決不讓自己哭出來,不讓他看穿自己的心思,她一定要成全他,不讓自己成為他的牽絆,成為他登上高處的絆腳石。
你休想,你休想讓我休了你,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我不信。”項北方怒氣衝衝的朝著沈茹芸一甩衣袖,邁著步伐朝前走去。
不,不會的,沈茹芸不是這樣的人,他們能走到今天實屬不易,沈茹芸的人品她是知道的,她若是與項時光早已相情相悅,那時她也不會在父皇麵前說願意嫁給自己,而不是項時光,她一定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才這樣說的,可是他生氣的地方便是在這裏。
她若是有什麽苦衷應該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兩個人一起想辦法解決,而不是埋在心裏,我行我素的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
請王爺休了我!”沈茹芸依舊在他身後大聲的喊道。
他裝作沒有聽見一般,朝前走去,並不理會身後跪著的沈茹芸,她說這樣的話,提這樣的要求,實在是令他心寒不已,不管她是出於什麽樣的苦衷,她都不該這樣的傷他的心。
王爺……”沈茹芸低聲的啜泣著,望著項北方走遠的身影,終於忍不住掩麵而泣。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一個聲音在沈茹芸的身後響了起來。
沈茹芸轉過身朝著那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一張令人窒息的臉,冰冷如骨,鐵寒的麵具下依舊是那雙冷漠的眼睛。
沈茹芸站起了神來,走到了聶攀生的麵前,冷言道:“最毒婦人心又如何,怎麽能敵得過你助紂為虐,傷害良民?”
嗬嗬嗬……”聶攀生冷笑了起來:“與聰明人說話還真是不費腦子,有意思,我就喜歡與你這樣聰明的人交流。”
我不喜歡。”沈茹芸怒視著他,道:“你別忘記了你是待在誰的土地上,服從誰的指令,向你這種吃裏扒外的人,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如果你有足夠的證據的話,你可以去王爺麵前告發我,如果沒有,就不要說這樣的廢話了。”聶攀生有些不屑的說道。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希望你能明白,再過於明顯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好自為之。”沈茹芸說完傲然的從聶攀生身邊走過。
聶攀生望著沈茹芸離去的背景,邪魅的一笑,轉身便朝府外走去。
剛走不遠的沈茹芸停了下來,轉身望著聶攀生的身影,然後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聶攀生這個人是在是太奇怪了,他的每一次出現和每一次舉動,都令他懷疑不已,為什麽有幾次她遇刺,聶攀生總能剛好經過,救下了她,為什麽這一次太子對自己和項北方的行蹤知道得這麽清楚,聶攀生為什麽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王府成為了一個花匠,這些懷疑令她不安。
她覺得聶攀生的背後一定有什麽勢力,或者說他來王府肯定會有對王爺不利的目的,她不能讓旁人傷害到項北方一絲一毫,她定要搞清楚聶攀生到底是什麽人。
所以她一路上一直都跟著聶攀生,她想知道聶攀生會去什麽地方,會見什麽人。
聶攀生感覺到背後的人一直都在跟著自己的時候,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很好,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聶攀生來到了一座府邸前麵,四下張望了一番,見沒有什麽異常,這才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沈茹芸見聶攀生走了進去,趕緊跟到府門口,抬頭望著府邸,很陌生,根本就不知道這是誰的府邸。
沈茹芸試探的推了推門,沒有想到門竟然沒有關,她輕輕一推門便開了,她並沒有過多的思索,便朝裏走了進去。
府裏的人並不多,沈茹芸躡手躡腳的向裏麵走去,突然聽見了西邊的廂房內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她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在門外停了下來,從門縫裏望去,她在看清楚對方的時候驚呆了,她立馬覺得有哪裏不對,她趕緊轉身向外麵走去,可是剛走幾步,就覺得腳下軟軟的,腦袋暈暈的,視線慢慢的變得模糊起來了,瞬間便倒了下去不醒人事了。
項北方在書房中心煩意亂,手中雖然拿著賬簿,可是他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心裏眼裏腦子裏,哪裏都是沈茹芸的影子,揮之不去。
他將手中的賬簿狠狠的砸在書案上,心裏更加的煩躁,想著沈茹芸說的每一句都,都像一根針一般,紮在了他的心間,令他心痛不已。
剛好推門進來的張書琳被項北方給嚇到了,手中的湯嘩啦一聲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