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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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側王妃,你的生死當然與我相關,我能在你有權勢的時候離開你,但是我不能在你落魄的時候離開你。”沈茹芸說著,就要往前走去。
你給我站住。”項北方不敢看她,不敢麵對她,怕自己狠不下心來,說不出那些狠話。
所以他不讓沈茹芸走過來,他寧願就這樣背對著她,讓她看不見自己的喜怒哀樂。
聽到沈茹芸說這樣的話,他真的很開心,他知道沈茹芸不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他也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正是因為這樣,他更加不能將她留在身邊,更加的不能對她說一句軟話。
哼,你以為我是什麽人,你想做我的側王妃的時候,就是我的側王妃,你想離開我的時候,就可以一句話不說的離開我,你這樣的王妃,我早就該休了。”項北方說完,走到桌子前,找著紙筆。
但是他忘記了,這裏是牢房,根本就不是他的靖王府,這裏那裏能有筆墨這些東西呢。
項北方從自己的身上了一塊白布,將它放在桌子上,然後將右手食指放在嘴巴裏,用力的一咬,馬上便有鮮血滲透出來了,他用食指在那白布上剛寫了一個休字,沈茹芸立馬意識到他這是在做什麽。
沈茹芸一個健步上前,將項北方的手給拉住了,衝著他一直在搖頭,望著他說道:“不要,王爺,不要休我。”
項北方伸出左手,推開了沈茹芸,倔強的將書字也給補上了,正好湊成了休書兩個字。
沈茹芸一下子跪倒在項北方的腳下,抱著項北方的腿,哭著說道:“王爺,求你了,不要休我,我根本就不想離開你,我是被迫的,我不是真心要離開你,請讓我與你一起共同麵對好不好,不要休了我。”
項北方閉上了眼睛,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心裏如同刀絞一般,他一直都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沈茹芸他是一定要休的,但是根本就不是他說的那樣,不是因為沈茹芸不好,他要休了沈茹芸,而是因為沈茹芸太好了,他不得不休了沈茹芸,為了不連累她,所以才要裝出一副心狠的樣子。
殊不知,當初沈茹芸非要離開他,也是為了他。
而如今,項北方執意要休了她,更是為了她。
如果這世間的感情,能夠用三言兩語來解釋清楚了,世上就不會有那麽的錯過和有緣無分,沈茹芸逃不開這世俗,項北方也是一樣的。
王爺,不要……”沈茹芸苦苦地哀求著項北方,此時的她跪在地上,哭成了淚人。
項北方的左手緊握住了拳頭,骨指泛白,身子隱隱顫抖著,他咬著牙,狠下心來,洋洋灑灑的用血寫下了一封休書,將那休書扔在了沈茹芸的臉上。
沈茹芸,從今往後,你我恩斷情絕,一刀兩斷,此後相逢是路人。”項北方說完,走到窗前,負手與背後,不去看沈茹芸。
王爺,你難道忘記了你我之間的那些海誓山盟了嗎,忘記了那些恩愛如漆的過往了嗎,王爺,我求求你,不要這樣的絕情,不要這樣的狠心,好不好。”沈茹芸跪在項北方身後,一行行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流了下來。
項北方連身子都未轉過來,直接對著沈茹芸說道:“沈姑娘,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王爺……”沈茹芸難過的站了起來,她還想說些什麽,挽留著項北方。
沈姑娘請自重,別給臉不要臉。”項北方幾乎是咬著牙齒說出這句話的。
沈茹芸的心猶如被萬隻螞蟻啃噬著一般,疼的連的機會都沒有,是呀,項北方都不要他了,都已經休了她了,她怎麽能還這樣沒臉沒皮的死乞白賴呢,連做人最起碼的尊嚴都沒有了。
她有些傷心有些絕望的頓住了,不再說什麽了,而是平複了自己的心情之後,轉過身去,一步一步的走出牢房,腳下如同注鉛一般的沉重,恨不能立馬逃離這令人窒息的地方,又十分難以割舍,不想離開這裏,這種複雜且矛盾的心情,在心中久久徘徊。
等一下。”項北方的聲音在她的身後的響起。
沈茹芸有些驚喜的回過身去,一定是項北方想通,回心轉意了,她高興的望著項北方,想聽到他說些什麽挽留自己,而不是這樣的絕情無義。
項北方朝著她走了過來,每走一步,沈茹芸的心就狂跳一下,她知道項北方一定不會真的想休她,他們之間是真的感情,不是這麽容易被摧殘的。
項北方拾起地上的休書,遞到了沈茹芸的手上:“沈姑娘,麻煩帶上你的東西,馬不停蹄的給我滾出去。”
沈茹芸拿著休書,連退了幾步,眼中突然充滿了怒火,那種憤怒的情緒簡直就要噴湧而出了,整個人都像是受了無限的一般,若不是僅剩的意識勉強的支撐著她,她都不知道她在那樣的情況下是怎麽樣一步一步的走出來的。
項北方看著沈茹芸那無比沒落的神情,和那絕望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終於,他的眼睛裏霧蒙蒙的,所有的事物都模糊看不清了,他向上仰著頭,不讓淚水流出來,可是那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悄無聲息的在他的臉上流淌著。
他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柱一般跌坐在了地上,這麽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般,哭得眼淚鼻涕流一臉,他也顧不得許多,牽起衣襟,捂在臉上,任由臉上的淚水肆意奔騰。
茹芸,對不起,我不能連累你,隻有這樣才能保你平安,希望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吧!”項北方嗚咽著說著這句話,便埋著腦袋抽泣起來了。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隻是未到傷心時罷了,他從不後悔與沈茹芸的相遇相知相識相愛,也不後悔今日絕情絕義的將她趕走,或許這樣才是愛她最好的方式吧!
沈茹芸坐在,望著窗外的月亮,淚眼朦朧,從回來到現在她就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也不睡覺,也不吃喝。
徐娟有些心疼的看著沈茹芸,奈何怎麽勸說她都沒有用,她無奈的躲在門外,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生怕她會想不開做出什麽傻事。
第二天一大早,沈家莊上就來了一群不速之客,太子殿下帶著一些手下直接進了莊子裏,沈萬忠前去接待他,他道見不見的。
其他人都勿須驚慌,將沈茹芸給我叫出來,眾人也就沒事了。”太子殿下一邊喝著茶一邊說道。
沈萬忠立馬吩咐身邊的丫頭去將沈茹芸給叫出來。
坐了的沈茹芸,聽見了丫頭的通傳,便讓丫頭們都進來替她梳洗更衣,她的眼睛腫得跟個核桃一般,她簡單的擦了點胭脂水粉,給遮蓋了一番,正準備隨丫頭前去正廳的時候,徐娟走了出來。
芸兒,是娘沒用,沒能護你周全。”徐娟伸手著沈茹芸的臉頰說道。
娘,你不必擔心,我沒事,我去去就回。”沈茹芸說著側過徐娟,朝著正廳走去。
沈茹芸來到正廳,給項子非行禮後便站了起來,她將頭昂了起來,就那樣理直氣壯的望著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嘴角扯出一絲弧線,笑了起來,望著沈茹芸,嘖嘖了幾聲,帶著有些惋惜的口吻說道:“可惜了這麽美的人兒,當初識人不清,現在知道後悔了嗎?”
識人不清?你說的是我大姐吧,居然嫁了一個。”沈茹芸嘲諷的說道。
你說什麽?”太子殿下有些惱怒的望著沈茹芸。
沈茹芸絲毫沒有害怕的神色,神情自若的望著他:“怎麽了,惱羞成怒了嗎?”
沈茹芸,你別不知道好歹,你的性命的對於我來說,如同一隻螞蟻。”項子非咬牙切齒的望著她說道。
沈茹芸冷笑了一聲,說道:“那是自然堂堂的靖王不是說被你拉下來,就被你拉下來了嗎?我當然有這個自知之明。”
休得胡說。”項子非嚴肅的望著沈茹芸:“今天你若是求求我,我還能從輕處置你,如若不然,你就等著秋後問斬吧!”
沈茹芸抬起頭,直視著太子殿下,帶著幾絲疑惑問道:“太子殿下雖身份尊貴,但是擅自處置人也有失偏頗吧,不知道太子殿下會以什麽樣的名頭來處置我呢?”
哈哈哈……”項子非覺得沈茹芸有些好笑:“項北方犯了罪,你肯定是要用罪論處的,你怎麽能說我是擅自處置你了。”
是嗎?項北方是項北方,我沈茹芸是沈茹芸,他犯了罪,與我有什麽相幹的?”沈茹芸淡定的說道。
你是他的側王妃,你說有沒有關係呢?”項子非朝著沈茹芸走近了幾步,抵在她的耳邊說道。
沈茹芸往後退了一步,從袖子裏拿出了那封血的休書,放到了項子非的眼前說道:“太子殿下,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吧,我與項北方早已經不是夫妻了,我們之間沒有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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