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悅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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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站在門口熱情招攬客人。
李乘風回頭對馬車裏說道:“天色已晚,今日就在這裏歇息吧。”
南半夏點頭說道:“都聽你的。”
白鷺撩起窗簾往外看:“悅來客棧?”
南半夏其實也不是強勢的女人,隻是其他人都是弟弟mèi mèi,所以自然而然的承擔起了責任。
不過令她驚奇的是,這一路上,李乘風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何時住店,何時趕路,與人打交道,挺有行走江湖的經驗,做事也成熟穩重。
於是,她也不再扮演“大姐姐”了,這個臨時團隊就此以李乘風為首。
其實她也剛18歲而已,遠不如李乘風這個單親16成熟。
李乘風跳下馬車,店小二挺有眼色:“這位公子,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住店,還有空房嗎?”李乘風又指著馬車吩咐道,“把馬喂好,明天我們還要趕路。”
小二點頭哈腰:“這位客官您放心,我們肯定會照顧好的。”
南半夏和白鷺走下馬車,正準備去牽馬的店小二,看到南半夏愣住了,直到李飛蓬撞了他一下,才回過神來。
四人來到櫃台,李乘風排出10枚銀元寶:“掌櫃的,來四間上房。”
掌櫃笑容滿麵:“這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小店就剩2間上房了,您看……”
白鷺聞言笑道:“掌櫃的,2間上房就夠了,你沒看到我們兩男兩女嗎?”說完還飽含深意的朝李乘風拋了個媚眼兒。
李乘風對這個小姑娘無語了。
“掌櫃的,四間幹淨舒適的房間,再準備一桌飯菜送到房間。”南半夏看不下去了。
她一說話,掌櫃就再也聽不進別人的話了:“好的,客官,您隨我來。”
掌櫃熟練的收起銀元寶,拿著幾把鑰匙,領他們上樓去了。
夜幕降臨
“飛蓬,走,哥哥帶你出去玩去。”
“去哪兒?”
“嘿嘿嘿”
隔壁
“南姐姐,他們偷偷摸摸的,幹嘛呢?”
“他們啊,準備出去救濟失足婦女。”
麗春院
“來來來,喝,兄弟,別拘束。”
“誰把我兄弟伺候舒坦了,這一百兩就是誰的。”李乘風滿臉通紅,左擁右抱。
李飛蓬也麵紅耳赤,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沒多大的哥哥,這麽會玩兒……
“誰會唱十九摸?”李乘風徹底醉了,中原地帶,哪有人會唱閩南小調呢?
“我會唱。”一個身穿紫袍的俊俏小生,推門而入。
“不過我這十九摸,和你說的那個十九摸,可能有點不一樣。”
“哦?唱來聽聽。”李乘風雖然醉了,但是超人的六識依然讓他感覺到,眼前之人有些不對勁。
沒有喉結、眉目清秀、骨架小、有體香……
這家夥是女扮男裝,要不就是人妖……
那俊俏小生也不見外,隨手摟著一位姑娘就入座喝酒:“這十九摸啊,得喝了酒才能唱,要不然就少了點味道。”
說著,就自顧自倒酒,連喝了好幾杯。
李飛蓬愣住了,他就是再遲鈍,也明白這人是來蹭吃蹭喝的。
他看向李乘風,等著大哥收拾這騙吃騙喝小子。
李乘風“哈哈”一笑,不以為意,豪氣幹雲道:“給我兄弟倒酒!”
陪酒的měi nǚ們,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紫衣少年是個雌兒,但她們也看得出來,今晚的大金主,對這個紫衣少年很感興趣。
於是,觥籌交錯,鶯聲燕語,賓客盡歡。
淩晨,大街空無一人。
李乘風醉醺醺的勾著紫衣女子的肩膀,柔軟無骨。
“兄弟,今晚喝得真痛快!哥哥我真是服了,你海量,海量!”
那紫衣女子也裝作醉了的模樣:“大哥,小弟今天能遇到你,那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若大哥不嫌棄,我願與你結為異姓兄弟!”
李乘風聞言,雙眼一亮:“嗯?好主意!飛蓬,你我兄弟三人,今日就義結金蘭如何?”
李飛蓬裝作沒聽到的樣子,繼續扶著爛醉如泥的“大哥”回客棧。
夜已深,悅來客棧大門緊閉。
李飛蓬攙著二人繞到後院,翻過院牆,把李乘風送回了房間。
“兄弟,今夜我們促膝長談如何?”李乘風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說道。
那紫衣女子欣然同意,李飛蓬無奈搖頭,回屋睡覺去了。
那女子關shàng mén,來到李乘風身邊,小聲說道:“大哥,剛才您拿出的那把緋紅寶劍,放哪兒去了?小弟還想再看看。”
李乘風得意笑道:“想知道?偏不告訴你。”
那女子收起醉態,掏出一個瓷瓶,而後趴在李乘風耳邊說道:“大哥,小弟這裏還有一壺好酒,您還能喝嗎?”
李乘風聞言大怒:“怎麽不能喝?我還能再喝二斤!”
紫衣女子把瓷瓶擱在李乘風嘴邊,慢慢的把一瓶藥水都灌了進去。
“你的那把紅色寶劍在哪?”
“在……在……”
“在哪?”
“在……在……”
紫衣女子把耳朵都貼到他嘴上了,還是沒聽清說的是什麽,幹脆自己動手翻找起來。
本來隻是蹭吃蹭喝的阿紫,在見到火麟劍後,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得到它。
於是這才跟了回來。
沒錯,這個女扮男裝的紫衣少年,就是偷偷跑出來玩的阿紫。
搜遍了全身,也沒有找到火麟劍,阿紫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根毒針……
“啊”一聲慘叫,驚醒了隔壁的南半夏。
李飛蓬喝了酒,昏昏沉沉的睡去了,沒被吵醒。
白鷺嘛……
黑夜裏,白鷺的耳朵塞著閃耀著微光的耳機,耳機裏傳來郭德綱的相聲……
南半夏破門而入,卻看到了一副不堪入目的畫麵。
李乘風滿麵紅光的壓在一個女子身上,那女子衣衫破碎,頭發淩亂,胸前的潔白雙峰正被一雙手肆意揉捏著。
南半夏心裏暗罵:“sè láng!”
她正要退出去,卻看到那身下的女子留下了……眼淚?
南半夏青竹杖一挑,李乘風被扔到冰冷的地板上:“小風,你幹什麽?瘋了?”
李乘風昏倒在地。
南半夏眉頭緊皺,她走近紫衣女子,然後用青竹杖點了她幾處穴道。
那女子能動了終於哭出聲來,她扯過身旁的被單,裹住那令人眩暈的少女之體。
此時南半夏的心裏,又是憤怒又是惡心,想不到這孩子居然……居然欺負良家少女?
不可原諒。
正要給這小子一個教訓的時候,南半夏突然真氣紊亂,一頭栽倒在地。
“呸!小賊,敢吃本姑娘的豆腐,看本姑娘怎麽收拾你。還有你,叫的那麽親密,和他一夥的吧?敢看我的身子,我要把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泡在酒裏,好好看。”
阿紫裹著被單站在床邊,南半夏脖子後麵,插著一根青紫色的毒針。
阿紫來到李乘風身邊,蹲下身子,她慢慢的拿出一根根毒針,然後慢慢的紮在李乘風的主要大穴上:“小子,敢占我便宜?我要把你閹了,然後再把你摸過我的那雙賊手砍了,然後把你這雙眼珠子挖出來,再在你脖子上栓根狗鏈,給我當一輩子狗。”
把毒針紮完,阿紫放心的長出一口氣,這下子不會動彈了吧?
剛才她搜身的時候,李乘風靠本能反應製住了她,還獸性大發,要不是那個白衣女子……
哎?那個白衣女人呢?
阿紫回頭,發現中毒的白衣女子不見了,她站起身來,正欲尋找,突然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把解藥交出來。”
南半夏像鬼魅一樣,出現在她身後,並用青竹杖在她腰眼處點了一下。
阿紫癱軟倒地,還依然嘴硬道:“想要解藥就放了我。”
南半夏臉色青紫,顯然中毒不淺。
“我星宿派的毒可是很毒的,要是晚了,你倆都得死。”阿紫得意道。
南半夏取下青竹杖上掛著的玉葫蘆,對著葫蘆嘴喝了一口,然後來到李乘風身邊,掰開他的嘴灌了一口。
幾個呼吸後,南半夏臉色恢複正常。
阿紫心道:完蛋了。
第二日清晨,客棧大廳
“早啊,南姐姐。”
白鷺神清氣爽的和南半夏打招呼。
“早,坐,吃早點。”南半夏微笑點頭,笑聲很動聽,可惜帶著麵紗看不到她的笑容。
“早,哥。”李飛蓬也起床了,先和李乘風打了個招呼,而後對南半夏問候:“早,姐。”
李乘風沒精打采,有氣無力的回道:“早啊,飛蓬。”
“杜子兄,早啊。”李飛蓬又向阿紫打招呼。
昨晚麗春院喝酒時,阿紫說自己叫“杜子”,李飛蓬也不疑有他,就這麽叫著。
一桌四人,李飛蓬唯獨沒和白鷺問候,氣得小姑娘直翻白眼。
“哥,你們真的結拜了?”吃著早點的李飛蓬有些八卦。
“……”李乘風頭疼欲裂,有苦難言。
“吃飯別說話,吃完趕緊上路。”經過昨晚的事情,不放心的南半夏又重拾領導權。
阿紫心裏一咯噔:“上路?該不是讓我上路吧?”
吃過早飯,一行人再次啟程,隻不過隊伍裏多了一個,察言觀色的機靈鬼。
“李大哥,我給你捶捶背,你別生氣了。”
“哎,免了,我現在渾身還疼呢,看這些針眼兒,你太狠了。”
“南姐姐,我給你揉揉肩,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嗬嗬,等你真的悔過自新,我自會解除你的禁製。”
阿紫見二人態度冷淡,轉移了目標:“飛蓬老弟,你呢?要不要我給你捶捶背?”
“呃……不要。”李飛蓬腦子裏一片混亂,昨晚一起喝花酒的人,居然是個女的?男的?女的?杜子?杜紫?還有……“你幹嘛叫他大哥?昨晚……咳咳,你不是比小風哥年齡大嗎?”
阿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嗬嗬,大哥嘛,有德者居之,在我心裏,乘風就是我大哥。”
李乘風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一雙死魚眼無力的望著窗外,心裏一萬頭羊駝奔過:沒想到啊,居然碰到了蛇蠍小阿紫,真是點兒背,本以為勾搭了個女扮男裝的女俠,結果帶回去一個魔女,唉……
“小白mèi mèi……”阿紫腆著臉湊近了馬尾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