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青梅竹馬紅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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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秋水看到她的乖孫女追來,嘴上雖然沒說什麽,但心裏還是很欣慰的。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沉默的童姥突然開口了:“師侄,殺了這個女娃。”

    李清露聞言嚇得後退了幾步,李秋水則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師姐,我說了,除了師兄沒有任何人碰過我的身子,她自然也不是我的孫女。”

    “什麽?”李乘風腦子一片混亂,“這是什麽劇情?原著沒說啊?難道是同人文?”

    李清露也傻了,愣愣的看著她的皇祖母。

    童姥卻不相信,她質疑道:“你也就能騙騙小孩子,這位銀川公主如果不是你親孫女,那為何樣貌與你年輕時有七八分像呢?”

    李乘風扭頭看看李清露,又扭頭看了看李秋水,可惜,李秋水臉上的巨大疤痕,讓他無從分辨童姥的話是否正確。

    不過,和李秋水一起長大的童姥,應該不會看錯的。

    李秋水歎氣道:“我和師兄那苦命的女兒,嫁入姑蘇王家後,生了兩個女兒,一個取名為王語嫣,另一個取名李清露,被我帶回了西夏……”

    李乘風心裏鬆了一口氣:“還好……”

    他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故意說道:“那也就是說,她是我師父的外孫女?”

    他這話特意強調了無崖子,這樣一來,童姥還會殺李清露嗎?

    而此時的李清露卻是有些難以接受:“那……父皇他……”

    李秋水說道:“你父皇自然也知道,但是,他要想當西夏皇帝,就離不開我的支持。”

    童姥冷笑:“你這個太妃當的比太後還威風。”

    李秋水微笑:“你說的那個太後,被我剁碎喂狗了。”

    怪不得李清露愛把人剁碎喂狗,原來是跟她學的。

    她轉過頭對李清露說道:“而你那個所謂的父皇,卻連個屁都沒敢放。”

    童姥在一邊大笑:“哈哈,好威風,好狠毒。”

    李秋水也不介意:“師姐,說到狠毒,mèi mèi我哪裏及得上你啊?我在縹緲峰見過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他們被你折磨的哪還有人樣啊?”

    童姥沒有說話。

    這時,李清露在一旁呆呆的問道:“那我親生父親是誰?”

    李乘風聞言,渾身一震:你父親有可能是段正淳那個種馬!

    “姥姥,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都到這個時候了,就別打打殺殺了。”李乘風看童姥沒有再提這事,順勢勸道。

    李秋水也接話道:“是啊,師姐,雖說我害得你永遠長不大,但是,你不也把我劃成了醜八怪嗎?”

    童姥閉目不言。

    李乘風見狀又道:“姥姥,您的問題主要是手少陽三焦經脈受損,如果能夠治好受損的經脈,您應該就能恢複正常發身長大了。”

    童姥歎道:“說來輕巧,可這經脈損傷,六歲時就已造成,本來二十六歲時,我練功有成,有望恢複正常,可是……”說著,冷眼瞥了一下李秋水。

    李秋水沒敢接話。

    童姥接著道:“錯過了身體的發育時期,我這輩子都沒希望了。”

    說完這話,童姥開始劇烈咳嗽,咳出來一口黑血。

    李乘風大驚:“姥姥,您怎麽啦?”

    童姥咳出黑血後,更顯虛弱不堪,她無力地說道:“真氣傷了經脈而已……姥姥的時間不多了。”

    李乘風聞言心下黯然:想不到,還是難逃一死。

    他看向李秋水,問道:“師叔,師伯還有救嗎?”

    李秋水苦笑:“論武功,我和你師伯平分秋色,但論醫術,我是遠遠不如。說你師伯乃當時華佗,也無不妥,這種問題你應該問她?”

    童姥對李秋水說的“平分秋色”嗤之以鼻,但是她也沒力氣反駁了。

    她要留下最後一口氣,交代後事,不然,那一大家子女人可怎麽辦啊?

    此時,從西方隱隱約約傳來一陣駝鈴聲,李乘風抬頭望去,隻見幾十匹駱駝穿林而來。

    駱駝的背上是一群青春靚麗的女子。

    為首之人乃一老婦,看著有五六十歲,她跪倒在童姥身前,不斷磕頭:“尊主恕罪,屬下來遲,罪該萬死。”其餘女子也都跪伏在地,重重磕頭。

    童姥不願在屬下麵前失了顏麵,強撐著盤膝而坐,看眾人衣衫破爛,滿麵風塵,她心裏有些感動。

    但她還是板著臉,冰冷威嚴道:“你們再來遲一點,就見不到我這老太婆了,到時候沒人管束,大夥兒逍遙自在多好啊。”

    眾女聞言,磕頭如搗蒜,嘴裏大呼:“奴婢不敢,奴婢該死。”

    李乘風在一旁看得直翻白眼:姥姥啊,您嚇唬她們有什麽意思?

    童姥見李乘風這憊懶模樣,有些好笑:哼,小子,以後有你好受的,這幫女人夠你頭疼的。

    她強打起精神,對眾女說道:“我遭此大劫,實乃天數,幸得師侄李乘風相助,方保得性命。”

    眾女聽聞此言,轉身朝李乘風磕頭叩謝道:“多謝先生大恩大德,小女子粉身碎骨,亦難報於萬一。”

    童姥咳嗽了一聲,說道:“好了,以後有你們報答的時候。”

    說完,她深吸一口氣,語氣深沉地命令道:“靈鷲宮弟子聽令”

    眾女跪伏在地:“奴婢在。”

    童姥一字一句說道:“從今日起,我師侄李乘風就是靈鷲宮的新主人,爾等定要好好用心服侍。”

    “奴婢得令。”眾女朝童姥叩首,而後又朝李乘風跪拜,“參見尊主。”

    李乘風看著這場麵,有些理解虛竹的感受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眾位快請起。”

    眾女聞言,麵無人色,磕頭請罪道:“尊主恕罪,奴婢萬死。”

    李乘風:“……”

    童姥在一旁說道:“她們都是我的奴仆,從現在起也是你的奴仆,哪有主人對奴說‘請’的?”

    李乘風“哦”了一聲,他湊到童姥耳邊,小聲嘀咕道:“姥姥,我要是把內力還給您,您是不是就沒事了?”

    童姥苦笑:“我又沒練北冥神功,他人真氣入體,我隻會死得更快。”

    李乘風哭喪著臉問道:“難道就真的沒救了?”

    童姥灑然一笑:“姥姥我這輩子,活得很累啊,以後,這幫女人就交給你了,她們都是些可憐人……”

    童姥欲言又止,她本想交待李乘風善待她們,但這話,卻無論如何,無法當著眾女的麵說出口。

    是冷酷威嚴的miàn jù帶久了摘不下來了吧……

    “唉,郎騎竹馬來,繞床話青梅……”

    “真羨慕人家的青梅竹馬啊,可我們的青梅竹馬呢……”她看向李秋水,話音未落,已氣絕身亡。

    那邊李秋水看著童姥咽氣,心裏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卻也有些空落落的:“我們的青梅竹馬?”

    ……

    ……

    “師姐師姐,那群白鶴飛回來了,我剛數了數,今年又多來了十幾隻,看樣子要不了幾年,逍遙穀就得改名白鶴穀了,哈哈哈……”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身穿白衣,粉雕玉琢很是可愛。

    此時,她正拉著一個,六歲模樣的小女孩興奮的說道。

    “別煩我,我要練功。”被打擾了練功的女孩兒,一副小大人的語氣教訓道,“你也別光顧著玩兒,過兩年師父就要正式傳授你武功了,這之前你可一定得把底子打好。”

    一身白衣的小女孩,委屈的撅起了嘴,她低下頭略帶哭腔的說道:“知道了,師姐,我這就去練功。”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正在練功的女孩看她那副模樣,有些不忍,於是起身說道:“走,看看去。”

    白衣女孩聞言,高興的跳了起來……

    ……

    ……

    那隻受傷的麋鹿站在女孩兒的屍體邊,向著叢林深處悲鳴,在暗綠褐紅又閃著金芒的林木深處,一隻小鹿聽見了什麽,正驚惶地回頭,眼眸清澈的幼獸,何等憂懼而又警醒,恍如我們曾經見過的,彼此的青春。(席慕容——鹿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