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韓妝終於深吸一口氣，在落寞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衝……你說……我是不是很笨？”

    “笨？你是說你說漏嘴的事情吧。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葉衝沉吟片刻，開口淡淡地說道：“你當然不笨。不過從小到大，你一直都有一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壞毛病的習慣。就是有我在的時候，你很容易就肆無忌憚。以至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會不過腦子直接從嘴裏蹦出來……”

    “嘿嘿……是啊！”韓妝依舊不敢正眼看葉衝，繼續尷尬地維持著臉上的笑容：“有你在，我總是這樣，連腦子都不會轉彎了。不過這樣也好，有些事情本來也沒打算瞞你太久。而且你早晚也會察覺到的。”

    葉衝沒有搭腔，兩人便是又這般安安靜靜地走著，一路上隻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不知不覺之中，兩人來到了男女宿舍的分岔口。再往前幾步，兩人便不得不分開了。

    葉衝在岔路口停下腳步。但也隻停了兩三秒，便大步朝男生宿舍走去。

    “葉衝！”

    韓妝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叫住了葉衝。

    葉衝轉過身來，臉上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微笑，卻沒有說話。

    韓妝道：“你難道就不想問我嗎？老叫花子和貪決、龍潭峰和落葉大陣還有貪吃牙、孫老師和圖書館九樓還有武俠，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葉衝搖了搖頭，說道：“在火鍋店的時候，我的確有非常多的問題想問你。”

    一邊說著，葉衝一邊慢慢地踱著步子來到韓妝麵前，看著比葉衝矮了半個頭的韓妝，葉衝緩緩地說道：“我很想問你你到底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又為什麽一定要瞞著我。因為我以為，你我之間不該存在半點秘密。你要我練武功也好，練貪決、練八荒罡土、練金睛劍也好，隻要你說，我便願意。”

    “可是這些都不是你想做的事情啊……”韓妝不由地低下頭去，怯生生地說道：“我……我以為，你隻想成為星道……”

    “星道？是！我從六七歲起，就立誌要成為一名星道。可是和你比起來，星道又算得了什麽！”頓了一頓，葉衝幾乎是咬著牙說道：“你知道嗎，其實隻要你一句話，我什麽都可以放棄！”

    一聽此話，韓妝猛地抬起頭來，一雙美目之中，全然是氤氳的霧氣。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

    “傻丫頭，沒有什麽對不起。”——葉衝卻突然笑了，將韓妝不知所措的臉捧在手裏，說道：“要怪的話，便怪我吧。這麽多年了，居然沒能讓你有信心認為我一定會聽你的。”

    接著，葉衝話鋒一轉，又道：“對了。貪決上的，應該是舊時代的武功吧？”

    “你以前練的拳腳功夫都是，但貪決……”韓妝搖了搖頭，道：“貪決既是，也不是。這個一時半會兒我很難跟你說清楚。你要記住，以後不管我在不你身邊，貪決都一定要保護好，若是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就多看看武俠，以你的才智，你看了便一定會明白的。”

    “哼哼！”葉衝笑了笑，在韓妝粉嫩的臉頰上輕輕地揪了一把：“你有事瞞著我，我不會怪你，但你要是敢離開我，那我可是真的會生氣的！”

    這一下，韓妝是真的徹底呆住了。

    葉衝道：“好了，時候也不早……嗯……”

    突然，韓妝腳尖一抬，那張絕美的臉便猛然湊了上來。葉衝的話未說完，便頓感嘴唇一熱，竟是被一股洶湧澎湃的溫柔給堵上了。

    還有什麽可等的？

    葉衝對這一刻已經不知道期盼了多少時間！

    沒有絲毫的猶豫，葉衝雙臂放肆地將韓妝柔軟的身體緊緊地抱入了懷中。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韓妝才依依不舍地將自己兩瓣溫潤的紅唇退開。葉衝縱然是千般不舍萬般不願，但終究還是克製住了。

    葉衝就笑：“你說……我是不是該謝謝你今天晚上說話不過腦子呢？”

    “嗬！”韓妝自嘲地笑了笑，抬起頭來深深地看著葉衝：“不知道，我現在真的好亂，我知道你有好多的問題想問我，但我又不知道應該從哪裏開始跟你說起。”

    伸出手來將韓妝有些淩亂的秀發挽到耳後，看著這張一生一世也看不夠的臉，葉衝道：“沒事兒，真的。你不要想太多了，你一定要相信，這世上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是比你還更重要的了。你今天沒有準備好，那就改天。等你準備好了再說。總之，你不說，我便不再問。至於貪決金睛劍武俠這些，你更是可以放心。就算這是一個坑，但隻要是你挖的，我也心甘情願跳進來。”

    韓妝鼻息微動，輕輕地吸了幾下。終於是抬起頭來，認真地說道：“好！那我答應你，就在淘汰機製之後吧！等這件事結束，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好啊！”——葉衝伸出右手，將小拇指敲起來湊到韓妝跟前：“拉鉤！”

    “幼稚！”

    韓妝嬌嗔一聲，肩頭狠狠一頂，便將葉衝給撞開了來：“有事瞞你是我不對。但你也別想占我太多便宜，你的手實在是太不老實了！放哪呢！”

    葉衝收回一直都不怎麽老實的左手，湊到鼻子前聞了聞，表情異常猥瑣：“嘖嘖……這手啊……我是不打算洗了。”

    “惡心！”

    玩笑開罷，葉衝還是正色道：“說真的，我回宿舍了，你早點休息。真的不要想太多了，你要記住，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會怪你的。”

    “嗯！”——韓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

    葉衝走了。

    但韓妝卻依舊站在岔路口，久久地凝視著葉衝離開的方向，直到葉衝的影子完全消融在夜色裏。

    韓妝的目光忽然落到一尊灌木叢中，說道：“出來吧。”

    “喲！乖徒兒有進步啊，居然能發現為師了。”

    那灌木叢中突然發出了一句嬉笑的聲音來——若是葉衝在此，恐怕定會被這個聲音給驚得目瞪口呆。

    因為這跟猴子一般尖聲尖氣的聲音實在是過耳難忘，隻要他說上兩三個字，葉衝便能聽出來，這正是當初把貪決交到葉衝手中那個老叫花子的聲音。

    “出來呢，就不必了。為師來此，隻是想提醒你一句，可不要陷得太深。葉衝可以將你視作比全世界都更重要的存在，但你卻不行。”

    韓妝的臉上此刻盡是落寞與無奈，深深歎了口氣，道：“師父放心，我們的使命，徒兒一直牢記在心。”

    “唉……”草叢中的聲音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道：“其實為師又何嚐不想就讓你呆在蓉城，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得了。隻是可惜……他們已經開始有動作了……”

    韓妝又打望了一眼葉衝離開的方向，咬了咬牙，說道：“師父，多給我幾天時間吧。”

    “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