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天下獨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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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有程家老爺子的慶功宴,要不是跟程雪瑤到遊樂場,要不是在那裏碰上尤可兒。秦越怎麽會離開中醫院?

    但所有假設都是徒勞的,就像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賣。

    很多人都會這樣,等出了事才知道後悔。要不是這樣,要不是那樣……但空放馬後炮還有什麽用?

    這也不過才離開中醫院不到二十四個小時,怎麽就出事了呢?

    病人的病情擺在那裏,指不定會在特殊的時間爆出特殊的事件,假如在這病人康複的關鍵時刻出了不可挽回的事,就又該輪到袁厲那幫人笑了。

    看到段崖還有臉笑出來,秦越恨不得踹他兩腳。

    出了事情為什麽隻是等著不報告?為什麽不及時的打個電話?非得要見到人才說啊?這個榆木疙瘩。

    段崖看到秦越陰沉的臉,不敢再有一點笑模樣,一本正經的說:“越哥,你要有個心裏準備,我說了你不能生氣。”

    你媽幣快說。”秦越恨不得一下飛到醫院裏麵去。

    這是秦越首次對段崖爆粗口,段崖感到很不適應:“越哥,我跟他們說了,他們不聽,非要在病房裏打牌。”

    打牌?

    秦越愣愣的看著段崖,他不得不佩服段崖的思維模式。在病房裏打牌,確實算不上大事。

    病人之間的小娛樂而已,也難怪他們不聽你的。

    秦越在段崖肩上拍了一下,看他一眼平複心情,說:“兄弟,你行,你是個淫才呀,不愧是從江湖上出來的。”

    丟下在原地發呆的段崖,秦越直接上樓來到他的辦公室。

    今天在中醫院頂崗的專家是趙專家,他在沙發上坐著不住的搖頭歎氣。島國渡邊和癌症國際觀察員亨利在邊上坐著說話。

    見到秦越進來,三個人都站起來。

    不必拘禮,坐著坐著。”秦越朝他們擺擺手,到辦公桌的後麵坐下:“大家這段時間都是熟人了,用不著客氣。”

    對秦越的這種態度,趙專家似乎很生氣,在辦公桌上拍了一下,說:“秦院長,有你這樣的主治醫生嗎?連續這麽長時間不在,萬一病人出現意外你怎麽辦?”

    趙專家還是一位很負責的人,看到病人們有了康複的跡象,他也替秦越感到高興。這就是中醫界的希望啊,沒有手術,沒有放化療,隻是通過中醫手段,就能把舉世難以攻克的癌症給抑製住,這就是華夏人的驕傲啊。

    趙專家打算,在見證了秦越把這批病人治療康複後,他們專家組就發表一篇‘中醫給世界一片康複光明’的科研報告。可這家夥倒好,差不多一天一宿離開病人,獨自去享樂,有好事怎麽著也應該給大家一個通知啊?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難道這樣的道理,還要給這個不著調的秦院長解釋嗎?

    秦越對他擺擺手:“趙老,別激動。我知道你這是為了我好。咱這醫院不是沒出事嘛。”

    沒出事?”趙專家好像很難平複激動的心情:“你這醫院辦的,那是天下獨一份啊。病人在病房打牌,都賭上錢了,還叫沒事?”

    賭錢?

    秦越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這真是前所未聞的事了,把賭牌架到醫院的病床上,這還了得?

    這有錢賭博,在給醫院交錢的時候都哭窮,天下還有點公理嘛?

    在收取這些病人住院費用的時候,都是按病人給自己的生命定價的模式收取的。講究的是個誠信。但最少的那個才交了八千。

    當然了,在他們中間出現一種特別的現象,越交錢少的越老實,也格外的聽話。對秦越給他們提出的要求,那幾個真心家裏沒錢的,都會首先讚同,首先帶頭執行。

    但交錢多點的事就多,總想得到點額外的收獲,或提出點小要求。當時為了安定他們幾個人的診療情緒,秦越也沒有難為他們,總是在用真氣治療時,多給他們加上個三五分鍾。

    不過,交錢最多的老吳兩口子就很自覺,尤其經過老吳突發心梗被救過來之後,很有點模範帶頭,爭當先進的意思。

    人家花錢最多,秦越對他在私下裏也格外的照顧。按老吳的病情,他應該最先得到康複離開醫院。

    這也讓他和他老婆非常的開心。錢花了再去賺,再者,兩百萬的數目,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什麽大錢,就按他的身價來說,給中醫院叫兩百萬,他還是占了大便宜。

    從這些人的表現當中,秦越也得出來一個結論。真正有錢人,素質相對要高。真窮人,也沒啥大要求。就是那些不上不下的,鬼心眼不少,但還沒什麽大的但當。

    雖然秦越得出來的這些結論並沒什麽有用的價值,但似乎也反應出點人性。

    但再說符合人性,也不能在醫院搞賭博啊?這玩意要是傳出去,那些賭徒還不得來裝病,到醫院來湊局啊?

    這事必須要堅決的予以取締,不能放縱。

    秦越從辦公桌後麵轉出來,對趙專家說:“趙老,你說的很對。這裏是醫院,不是他們家炕頭。怎麽能在醫院賭錢呢?我現在就去看看。”

    出來辦公室,這二樓上的病房裏都很安靜,看來樓上的這些病人還是不錯的。沒有在專家和國際觀察員的眼皮底下做出有損醫院聲譽的事。

    來到樓下,側耳聽了聽,也沒有聽到有人喧鬧。這不對啊,秦越暗想,上午十點多,正應該是人體陽氣生發,人最不安分的時候,這時,才應該是賭氣最重,牌友召喚一呼即應的時候,怎麽變得這麽安靜呢?

    此時,段崖在醫院門口那間安保室裏,盡心盡責的注視著大門外走過的人,以備有人會對中醫院不利。

    秦越臨時沒發現有人打牌的跡象,就來到了段崖所在的安保室。

    段崖,我來問你點事。”看到秦越去而複返,段崖一臉的誠惶誠恐。

    越哥,要是我做錯了什麽,你就訓責我,別趕我走。”

    秦越很驚詫段崖有這樣的表現,說:“誰說要趕你走了?誰敢這樣說你,我削他。”

    段崖又露出了笑容,說:“越哥,沒誰說我呢。你這下來,問我什麽事啊?”

    你說有人打牌,都是那幾個人啊?”

    段崖有點怯生生的看著秦越,來到他的身邊說:“越哥,這背後打人的小報告不好。剛才我跟你說的時候,你不是已經批評我了嗎?”

    秦越那奇怪的眼神看看他,這黑大漢腦子是有點不靈光。剛才那是批評嗎?那是罵人了,知道吧?不過罵人也不是為了打人的小報告啊?

    那不是著急才罵的人嗎?跟段崖交流太費盡,還是不要解釋了。

    少廢話,問你什麽就說什麽,那樣你就不會挨批評了。”

    唉。”段崖答應著,領著秦越出來安保室的門,抬手指著樓角最裏邊說:“越哥,他們就在最邊上的那間病房裏打牌。”

    是嗎?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們都說好了,打牌誰也不許出聲,誰敢出聲就不讓誰玩。還跟我說替他們保密,完了給我點抽成呢。我不要抽成,跟你說了,結果,你還訓了我一頓。”

    好了,好了。段崖,你是個好同誌。以後我不會訓你了。好好值班,晚上帶你加餐。”

    好家夥,連段崖都在抱怨了。這還抱怨的有理,一點也不給領導留麵子。

    也確實,人家放棄了抽成給他匯報情況,好端端罵了人家。怎麽能這麽無故冤枉了好人呢?

    秦越放輕腳步,朝樓道最裏麵的那個房間走。

    到了門外,把耳朵貼到門上,靠,還真沒聽到有打牌的聲音。這幫家夥玩的還挺保密。

    輕輕擰動門把手,往裏一推,竟然沒推動。

    秦越心裏思量,這門被他們銷死了?不能啊,這些門在新裝修的時候隻有中間一個鎖孔,要是讓他們破壞醫院的財物,相信他們還沒有這個膽量。

    又用力推了推,門上出現一條縫,借著門縫往裏看,黑洞洞一片,我擦,他們這是用什麽來擋的門?

    咚咚咚……

    秦越沒那個跟他們動心眼的心思,抬手在門上砸了三下。

    誰呀——都在休息呢?”

    裏麵傳出聲音,似乎很不耐煩。

    這簡直太氣人了,真拿醫院當他們的家了?這堂堂中醫院的院長兼主治醫生,在自己的醫院裏,讓人堵在門外,這還有點王法嗎?

    我,查房的。”秦越接了一句。

    查什麽房?這是醫院不是旅館。”

    裏麵又傳來一句,那意思很懂得套路一樣。

    秦越聽了,心裏那叫一個氣呀。還知道這裏是醫院啊?在這麽優越的醫院裏,你們就敢這麽玩,這不是要逆天嗎?

    看來真的是不該救他們,讓他們在癌魔的手裏多受點磨難,或許他們就不敢這麽囂張了。

    趕緊的來開門,我是你們的院長。”生氣歸生氣,秦越還是自亮身份,沒再去砸門。這門要是砸壞了,還不得是他再掏錢來修?

    裏麵的人聽出了秦越的聲音,就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很快有人來取下擋在門上的東西,把門打開。

    秦越邁進房間,好家夥,這都是些什麽人?

    本來隻有兩個病號的床上,坐著五個人,在門口還站著一個手裏抱著被子的。

    不過還好,房間裏的空氣還不像真正的賭場那麽烏煙瘴氣。

    你們都在這裏幹嘛呢?不在自己的房間待著,怎麽還亂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