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蕭司令員這種棘手的問題，秦越也是加了小心的。

    但就是這樣還遭到了專家的粗口，秦越心口那點氣蹭的一下直往腦門上竄。

    你可是專家，注意一下你的素質。”秦越以難得的文雅提醒他一句。

    專家怎麽了？”專家反口質問:“對解決將軍的病情，我要的是優良的診療團隊，不是豬一樣的隊員。”

    靠，這是綜藝節目看的多了吧？要不要加句歌詞‘爸爸，你去哪裏啦’來迎合一下？

    媽的，把一次嚴肅的會診搞的更加嚴肅，難道要靠爆粗口來實現嘛？

    莊錦似乎也有點看不下去了。秦越是他奉命請來的，這會兒在別人口裏變成了豬，這是在質疑他的眼光嗎？他可是在秦越的中醫院扔出去七十七萬的人。

    專家同誌，請你自重。”莊錦帶著少有的老成麵貌，聲音低沉的說:“現在我們已經組成了一個整體，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解除司令員的病痛。出現責任也是共同承擔，不會是哪一個人能獨自承擔的。”

    有了莊錦的話，專家的暴躁被壓製了下來。但他心境卻是難以平靜。專家在見到秦越後就認為，他是這些人裏唯一的外科專家，隻要開展手術，自然是他來主刀。

    一旦出了問題，別說責任共擔的話，還不是他要首當其衝？幾千年前的教訓猶在，扁鵲那個醫術名家怎麽樣？隻是對曹操說了一句打開腦殼取出腫瘤病就好了。還不是讓人給砍了？

    但專家有再大的怨氣，也不能對著莊錦他們部隊的人發火，心裏那點怨氣，還是要朝秦越來釋放。

    莊參謀，你說這個我不能否認。但你們誰來給我保證，他抱著的這個盒子能在手術當中發揮作用？”

    靠了，秦越簡直無語。這老家夥怎麽就老是看他不順眼呢？這是有隔輩仇啊還是怎麽著？

    這是針灸，知不知道？”秦越把手裏的盒子在眾人麵前打開，“看看，這裏有幾百根，封穴道，順氣血，都能用的上。怎麽你專家不知道這些嗎？要不要先給你來幾針嚐嚐？”

    秦越的話差點把專家的鼻子氣歪:“你給我拿開。你見誰家開顱手術在腦袋上釘上幾根銀針的？再說，頭骨是人體最堅固的骨骼，就你這針能不能紮的下去還很難說。一點常識也不懂。”

    對專家的嫌棄，秦越這是報以輕笑。還常識呢，像你們在外科手術裏刀砍斧剁，說好聽了叫救人，所不好聽就叫野蠻。

    剛才我已經說了，看病，就是要見到病人後，根據情況來辯證施治。拿著以前拍出來的片子空談風險，有意義嗎？”秦越堅持他的觀點，不屑再對專家反擊。

    張鴻看了秦越一眼，附和說:“秦院長的話有道理。到底適不適合給司令員進行手術治療，還是要見到司令員後綜合考量，那時再做決定。”

    林蓉點點頭，看了看莊錦，說:“莊參謀，平時都是你跟在司令員的身邊，他的心意你最了解。還是你先去見一下司令員，看他是什麽意見吧。”

    到了現在秦越才知道，這莊錦的了不起，就在於他是將軍貼身的人啊。怪不得他開口就是老成生硬的味道，看來這司令員，也是這樣一副脾氣性格了。

    那好吧，我先去跟司令員匯報一下，等我回來得到他的允許後再做打算吧。你們在這裏哪兒都別去。司令員的一切行動都是機密。”

    莊錦說完，走到這間密室牆角擱架的旁邊，也不知道他動了哪裏的機關，擱架吱嘎一動，竟然又出現了一條通道。

    看著這些，秦越心裏暗暗叫苦。這不是要命嗎？外麵的房間連著密室，密室裏麵還有秘密通道，知道了這麽多的秘密，小命還能保得住啊？

    以前史書上記載，給那些皇帝老兒挖墳的工匠，不是在工程結束後就直接陪葬了嗎？這兒密室連著秘道，怕後果是強不起那些工匠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不過是救了幾個人，治好了幾個癌症患者，怎麽就倒了這麽大的黴頭吆？人家專家的名頭大，那是他活該。可我這還沒沾過女人的身，假如就此死在這裏，虧心不虧心？

    難道這是我救治那些癌症病人該得的報應？把將死之人救回來，就算破了天機，也不該死在這裏。起碼有個美女肚皮臥一下，也是好的啊？

    秦越看一眼那還敞著的秘道，心裏不著調的胡亂想。下意識又看到了林蓉的身上。

    林蓉察覺到秦越在看她，不禁拿眼瞥他:“秦院長看什麽呢？我是身上長刺還是臉上繡了花？”

    美女軍官言語不急不徐，不冷不熱。但被她點了名字，這就尷尬了。

    秦越打個怔，一笑說:“不知林長官芳齡——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做將軍的顧問多長時間，平時都是怎麽給將軍保健的呀？大體了解一下將軍的生活習慣，也是有利於開展治療的。”

    對秦越出現的一點口誤，林蓉還沒有做出必要的反應，那專家先鼻子裏用力的冷哼一聲，到那土炕上坐下。

    這也不怪專家有這樣的表現。都是男人，誰還不知道那點不可告人的心思？他才來見到林蓉的時候，也是巴巴很看了兩眼的，隻是單純跟秦越比男人氣質的話，他是落了下風的。

    有了專家的反應，林蓉也心知肚明。多少男人看到她不是心懷鬼胎，隻可惜她家裏那位是個無能的。原來部隊沒有開拔前，她每次回家，看到那個不堪用的丈夫，免不了的就會歎息一聲。

    但以她的身份，除了歎息，怕也隻能歎息了。

    當下這情勢也不是回憶的時候，司令員的安危牽動著整個部隊，稍有不慎就會影響整個部隊下一步的行動。軍令如山，不能如期到位，就是天大的問題。很多人都在關注著指揮部這邊的動向，這怎麽不叫人心焦？

    林蓉在下麵就聽到，已經有人傳出了閑話。說司令員的身體出現了情況，她這個健康顧問也是脫不了幹係的。

    這幾天，司令員頭痛欲裂，林蓉表麵平靜，心裏也是急得火急火燎，但她卻找不到一點辦法。她清楚記錄著司令員的健康狀況，在這以前，她敢保證，司令員的合理膳食，均衡營養，都是得到嚴格執行的。

    也就是在部隊開拔離開駐地後，一路的顛簸才造成現在這種狀況。把司令員出現的特殊情況按到她的身上，那就是無辜的冤枉。讓她來承擔這無法開脫的責任，她覺得有點承受不起。

    既然秦越開口來問，先不管他前邊的口誤是不是有心。對司令員的健康，說說也無妨，有軍醫張鴻和專家在場聽著作證，這也是她對外釋放壓力的一個時機。

    秦院長既然問了，那我就說說司令員近期的生活狀況，以及他近來的身體情況吧。”

    秦越對她點點頭表示讚許。聽美女軍官說話還是頭一次，應該和程雪瑤那樣的不是一種味道。再者，聽美女說話，怎麽也比跟那專家對話來的輕鬆。

    秦越向後退一步，靠在身後的櫃子上。趁莊錦還沒回來的空擋看著林蓉說話，不管她說的是什麽，似乎這本身就是一種美妙的享受。

    林蓉娓娓道來，說她是怎麽根據司令員的身體狀況，來合理搭配用餐。又是按照什麽樣的時間規律來安排首長活動的等等。絕口不涉及任何私密的話題。

    秦越覺得，她避開不說的話題，一定是在堅守部隊的保密規定，這也是無可厚非的。

    專家在林蓉敘述期間，簡單的問了一下司令員血壓血脂方麵的問題，林蓉也如實的回答。總體看來，司令員的身體是健康無虞的。

    按林蓉說的來判斷，要不是有在戰場負傷的經曆，在他這五十多歲的年紀上，這司令員絕對可以用生龍活虎，寶刀不老來形容。

    這個……司令員平時在晚上都有什麽活動？”秦越冷不丁的插話問了一句。

    一般人說到晚上有什麽活動，總會思想跑偏。其實思想跑偏怪不得任何人，這隻是夜之墮深入人心的一種表麵現象。

    林蓉好像也跑偏了。隻見她臉上微微一紅，眼眸一閃後說:“秦院長指的是什麽？”

    作為首長的健康顧問，那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監護的。林蓉對他的生活作息自然相當了解。首長為人耿直爽快，本身身體條件就是不錯的。

    加上林蓉盡心的工作，司令員的身體狀態一直是很好的。所以在那方麵表現的很正常，隻是比平常人頻繁一點。司令員的老婆好幾次對林蓉提意見，讓她不要把首長養的像個牛犢子。

    對那事，林蓉聽了隻當是笑料。人家老兩口子的私密，她如何管得著？隻是偶爾那女人對她說這個，她總想到那不爭氣的丈夫。

    私下裏，她也沒少給丈夫做保健，好東西吃了不少，隻見身上長肉，不見長能耐，也是讓她難得心頭一快。

    現在秦越竟然來問這個，她能怎麽說？

    看到林蓉臉上發紅，秦越恍悟，這問題問的有點唐突了，趕緊改口:“我是說司令員晚上健身嗎？他的睡眠質量怎麽樣？”

    秦越雖然改了口，但，林蓉感覺依然難以回答。做那個算不算健身？那玩意做完是有助於睡眠的，難道他作為中醫不知道這個？

    首長隻是近段時間因為頭痛，睡眠的質量差了點，以前還是很好的。”

    林蓉用對比排除法來回答秦越的提問，林蓉暗想，她這樣說，要是秦越還聽不明白，也就沒解釋的必要了。

    都是在醫生行業裏混的，難為情倒是沒什麽，隻是泄露首長隱私，怕比泄露軍事機密還要嚴重。

    眼看到林蓉會臉紅，秦越心裏生出一絲喜色。他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比他大好幾歲的女人竟然還有這羞澀的一麵。

    在這進退都是生死難料的局麵下，有這挑逗的機會，還有必要放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