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有心栽花花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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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錦察覺到首長似乎對他有點不滿,心裏立即有點不安。
首長把秦越叫起來,跟他並排站立,難道就是為了給他個難堪嗎?他可是對首長一向忠心的。
為了首長的安危,莊錦一直鞍前馬後,不辭辛勞。難到秦越給他紮了一腦袋銀針,就把他的苦勞給一筆抹殺了?
首長發話,不讓他張嘴,莊錦也不敢插話,這連個辯解的機會都沒了。莊錦低著頭,大氣不敢出,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蕭將軍確實在誇秦越,並且在忽然間看到他穿上了軍裝,就產生了莫名的喜歡。
但他的話在秦越聽來,這根本就不是誇獎,而是在往他的頭上套枷鎖。趁著蕭將軍給莊錦嚴厲批評的間隙,秦越向前走了一步。
蕭老,剛才就跟你說了,讓你不要動氣,激動會對你的病情不利。”
蕭將軍看了秦越一眼,仍舊抬手指了一下莊錦,說:“要不是我現在行動不便,我就削你。”
秦越見蕭將軍的話頭轉移到了莊錦的身上,心下稍安,來到蕭將軍的麵前,假裝查看那些銀針。
蕭老,其實莊參謀很不錯了。他一路上接我來,都是以在你的身邊為榮呢。你要是因為這個批評他,我們的心裏也是不安的。接下來重點還是說手術的事。咱們還是要聽取專家的意見。”
秦越把話頭往手術上扯,並且捎帶給莊錦說句好話,這是因為他知道,要想早點離開這裏,回到濟州跟程雪瑤她們相聚,就必須盡快促成手術的實施,而且還不能把莊錦得罪。
蕭將軍的肝火還在莊錦的身上,由於秦越還站在身邊看他的腦袋,就端坐著不動,但嘴裏還是對莊錦說:“莊錦啊,你給我記著,不管他們把手術做到哪一步,你都要給我保證,保證把專家安全的送回去。”
這次有了明確的任務,莊錦趕緊答應。
但這話讓秦越聽了就感到不對了。怎麽轉了一個彎,隻是說把專家送回去,那他呢?默認留下了?嗨呦——這不是要了命了嗎?
蕭老,對於你老的威名我也早就有所耳聞,我對你的敬仰也像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秦越違心的說著:“但我現在已經籌備了一家醫院,我的病人很多。所以我這心裏……也是著急呢?”
秦越的話,讓蕭將軍一驚。年紀輕輕,不得了啊。都有了自己的醫院了。
你是說現在有你自己的醫院,這是真的?”蕭將軍有點不甘心。
秦越趕緊回答:“當然是真的,莊參謀知道的。”
蕭將軍自看到秦越穿了軍裝的那一眼,就突發奇想,想到要是把秦越留下來,這對秦越來說,似乎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但聽秦越說他有自己的醫院,這就說明他沒有留下來的心。因此蕭將軍心氣涼了半截。
但不問清楚又不死心,歪一下身子看向莊錦,問:“秦醫生是怎麽個情況啊?”
秦越說他有屬於他自己的醫院,這本來就是實情,也不用虛構。秦越才不怕莊錦當個歪嘴的和尚。
但這在莊錦看來,蕭將軍大有把秦越留下來的意思。要是首長真的看上秦越,那以後就是給他添了一個競爭的對手啊?
既然首長發問,那就給秦越個高帽戴,興許那樣首長就會放秦越走。這也算回報了秦越給他說的那幾句好話。
秦醫生確實是有他自己的醫院,那天我天晚去找他,他還在忙著給病人看病呢。在那裏,別人都是叫他秦院長的。”
聽莊錦這樣說,蕭將軍暗暗蹙眉,愛才心切,但沒有早發現這好苗子,讓別人給強種了。秦越卻是在心裏很誇了莊錦兩句。
小子,說的這兩句還像話,總算沒當著真人的麵,拆他的台。
有莊錦留下的這點話頭,秦越抓緊說:“蕭老,我對你的愛才之心感恩涕零,但我會到濟州會對社會做出更大的貢獻。那裏的病人也更加的需要我。”
秦越這樣說,也就基本表明了他的心跡,就是要離開這裏。
蕭將軍當然聽的清楚,既然人家沒有留下來的心,強留也不會節出好果子,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算了,那就放他去,也好給他一顆定心丸。
既然這樣,秦醫生,我這裏就不強留你了。那個莊錦啊,你也多向人家學著點,要知道別人的好,想著自己該幹的事。不要仗著手裏有點小權利就耀武揚威。你看秦醫生,出來還掛著他的病人,這樣多好?”
莊錦站在那裏趕緊回應,首長能放秦越走,這也算是他的好運氣了。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也就風幹背後一脊梁的冷汗。但秦越的那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在專家聽來,那就是一種托詞。
裝什麽大瓣蒜,還不是跟他一樣,想著早點離開這裏,回到那花天酒地的地方去安享太平?
但這些話,還是隻能藏在心裏,千萬不能透露出來半句的。不過既然秦院長要表演,也沒必要拆穿他,看他還能說出什麽高妙的馬屁來,也是一種對這小人行徑的欣賞。
蕭老,其實我可沒你說的這麽好,在家裏我也是臭毛病一大堆。現在主要是你老的病情太急,所以還是要把重點放在你這裏,等你的病情安好了,再叫莊參謀送我回去吧。”
秦越真心的為自己叫了個好。這圈子兜的,可算是把話給拐到點子上了。
嗯,事就是這麽個事了。”蕭將軍哼了一聲:“莊錦,就這樣吧。我蕭胖子也是戎馬一生,跟我那些離開的戰友相比,我早就該死了。現在這些天的頭痛,又耽誤了部隊的行軍,這些就是我的過失。”
蕭將軍說這些自責的話,讓專家和秦越聽了都有些感慨。人生一世,很多時候都是天意弄人,人家一介將軍還能這麽謙虛自責,也算是將門典範了。也由不得人不敬佩。
現在我把話說到這裏,不管秦醫生和專家把我的病給治到何種程度,你們都不能給我難為他們。就是我死了,也要把他們送回原籍,讓他們過好他們的日子,不就是咱們軍人該履行的職責嗎?莊錦,你聽到了嗎?”
蕭將軍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莊錦要是再不放心那就是純傻了。所以連點頭帶回應,說一切完全按照將軍的囑咐辦。
將軍的話裏已經沒有了責備,再戳在這裏就是自找不痛快,莊錦說了一句就要向後退,但剛轉身,秦越一句話又叫住了他。
莊參謀,先別著急走。你要留下來,對蕭老的治療要全程監控啊。”
莊錦有點懵,這秦越怎麽回事?事情不是都過去了嘛,怎麽還咬著不放呢?不知道剛才人家在門外委屈的都哭了嗎?還在這裏撩撥,就不怕我反口讓首長把你給留下來?到時候是誰死的難看,那就說不準了。
看到莊錦轉回身發怔,秦越趕緊說:“莊參謀不要誤會,隻要專家確定了對蕭老的手術方案,還要你提供全方位的安全保衛呢。”
莊錦一下明白過來,趕緊點頭,說:“這個你不用擔心。首長的安全就是我的職責,隻要你們的方案不會傷害首長,我聽從你們的安排。”
在不忘給蕭將軍表決心的同時,答應秦越,這算是很周全的回答了。
秦越回頭來看著專家,說:“給蕭老取彈片的事,還得仰仗專家你啊,有什麽應該準備的,或者還有什麽要求,就完全對蕭老說吧。”
專家在沙發上正了一下身體,兩手搓著,說:“這手術的事,從細節上推理,就是穩準快。這在技術上來說,我可以保證,但隻要進入手術程序就不能停。所以,我要求到山洞外麵去做。”
蕭將軍頂著一腦袋的銀針,斜著眼睛看了看專家,問:“這山洞的房間要比外麵安靜,幹嘛要到外麵去呢?”
專家笑笑,說:“我是這樣考慮的,外麵的光線是自然光,空氣的流通也會好一點。主要的是,一旦出現意想不到的事情,也好及時的采取行動。”
秦越感覺專家的話有點保守,沒有說到點子上。並且在秦越看來,真要給蕭將軍做手術,在外麵的房間做,還不如在這山洞裏來的安全。
說到這裏我有點看法,這不是對專家你的反對,我隻是站在客觀的角度來說,我認為還是在這裏做的好。一方麵這裏不會被外界的響動打攪。二者氣場會很穩定。隻有在這穩定的氣場裏,我才好用我的功法來保證蕭老體征的穩定,以便給你爭取時間。”
秦越說出了氣場這樣一個話題,但在專家的眼裏,這也不過是一種托詞。手術中占據主動的,就是醫生的一雙手,與氣場有什麽關係?
他可不會想到,秦越已經在打算施用一種隻有他自己明白的秘術,來為蕭將軍出現緊急狀況時強行維持正常體征了。
施用那種秘術,當然是環境越安靜越好,要是在不經意間受到打攪,很有可能就會造成兩人同時出現危險的局麵,那樣才是手術中真正該避免的。
但那種方法,隻能在該使用的時候出手,不能在眾人麵前明說。因為隻有一說出來,別人不把他當大神給打出去,也會把他當神棍給關起來。
專家果然對秦越這種不能用科學驗證的東西提出了疑問:“秦醫生,你說這個氣場跟環境有什麽根本性的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