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外麵一團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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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將軍終於明著答應秦越可以離開這軍營了。
但她卻在話尾說把那三條人命當成秦越臨行的送行禮。還問他有沒有別的要求。這叫秦越怎麽說?
蕭老開玩笑了,你這裏的東西,我可什麽都不敢要了。”
秦越嘴上說著,心裏腹誹。你這裏還有什麽是好要的?有那蓉姐兒我倒是想要來著,你們肯給嗎?明知要不來,也就沒必要說了。
這時,蕭將軍卻從身上拿出一樣東西來,啪嗒一下,立到了桌子上。
那是一顆子彈,外表黃澄澄純銅打造,秦越看了心裏又是咯噔一下。
這是要幹嘛?難道看到他真的要走,怕他到了外麵泄露了這裏的秘密,臨了還是要給他一顆槍子,把小命留下來嗎?
隨便送別人一顆槍子兒,這東西是能吃啊還是能賣錢呀?除了讓人感覺把小命留下,實在也沒什麽美好的事可以聯想了。
就在秦越不解其意時,蕭將軍對他說:“小子,把這個帶上。我也沒什麽好送給你的了,要是有一天你想起了我老頭子,就看看這顆子彈吧。”
蕭將軍這樣說,秦越就明白了。紀念品,到部隊走一遭,怕也隻有這東西最有代表性了。
軍裝在大街上那些軍品商店裏,很容易買得到,唯獨這子彈是不好買的了。好,讓拿就拿著,隻要不把他留下來,這也算功德圓滿了。
秦越過去,伸手去拿那顆子彈。但手剛剛觸及那顆子彈,蕭將軍出手壓在了秦越的手上。
小子,臨走我的囑咐你兩句。”
秦越站在桌子前沒敢動,朝他笑笑:“蕭老,有話您說,我聽著呢。”
蕭將軍麵色一沉,說:“我這裏的事要保密,你知道了?”
知道知道。”秦越點頭如搗蒜。
還有我給你的那個號碼你記得嗎?”
嘿嘿。”秦越苦笑一下:“我好像沒記清楚。”
臭小子。”蕭將軍表情一窘,手上用力抓了一下秦越的手,說:“記不清那是你的事。記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打。電話打通就是救你小命的。”
蕭將軍說的認真,秦越不敢再渾鬧,笑笑說:“我謝謝蕭老了,該記得我都記下了,不該記的我出門就忘。再者,我的命大,我走了,您也權當我沒來過。”
蕭將軍在秦越手上又重重拍了一下,就喜歡這小子的聰明勁。但不該得的強留了也沒什麽意思,蕭將軍心裏一定,說:“走吧,小子。我就不送你了。”
秦越把那顆子彈抓在手裏,後退一步,對蕭將軍深深鞠了一躬。起來再不肯多說一句,轉身就往房間的門外走。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呀?兵營多是虎狼窩,這都是老話。再親民的部隊,在心裏都會保留著對待敵人的殘酷。萬事見好就收,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想象不到的事?
蕭將軍看著秦越向往走的堅定,知道留他也沒意義,隻是微微搖了搖頭。
莊錦看到首長搖頭,站在原地沒敢動。他也知道,首長在這段時間對秦越產生了好感,是想把他留下來的。即便莊錦從本心裏不願秦越留下,那也得聽首長最後的決斷不是?
首長,你看我是不是再給他做一下思想工作?”莊錦說這話時,心裏根本沒底氣,還暗暗吞了一口唾沫。
蕭將軍對莊錦擺擺手,他做出來的決定什麽時候反悔過?
讓他去吧。你好好的送他回去,醫生嘛,還是讓他去麵對病人好一點。”
莊錦打個立正,吊著的心也放下來,轉身去追走到外麵的秦越。
兩個人在小院外說幾句話,秦越回招待處等著,莊錦去拿車。
來到招待處的房間,秦越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趟,不免又想起了已經在他心裏烙上印痕的林蓉。
真是可惜呀,好事弄了兩次都沒成。秦越反手在臉上拍了一下,他不是為了沒得到而惋惜,隻是在罵自己賤。
人家林蓉可是有家室的,他這惦念不忘的算怎麽回事呢?
找出專家送給他的那塊金表,直接戴在手腕上,抱著他的那盒銀針,轉身出門,來到小院外等著莊錦開車過來。
忽然在抬頭間,恍惚看到小路的那邊有個人影,再仔細看時,那人影就不見了。
秦越心裏覺得,那人影一定是林蓉,不然還會有誰會出現在那裏?可能人家不是來送他的,不過是給蕭將軍送飯,但這恍惚的一見,不也是冥冥之中嗎?
莊錦的車子開了過來,急促的按了兩聲喇叭。秦越不再等待,快步的過去上了車。
車子還是那輛猛士,不等秦越坐穩,莊錦就急打方向,車子幾乎是在原地打個轉,呼嘯著向前衝出去。
秦越被甩了個趔趄,心裏暗罵,該死的莊錦,至於這麽著急嗎?他這著急離開這裏的還空出腦子想想心裏的遺憾呢,莊錦就這麽著急的把他送走?
車子駛過蕭將軍所在的那個院子,秦越想那邊看了一眼。忽然,林蓉確切的出現在那院子的門口,似乎她正在看著這駛過的猛士。
秦越看到她,心裏一動,但來不及打聲招呼,車子已經如風飄過。
回頭來瞪著莊錦,秦越忍不住說:“你特麽開車能穩當點嗎?作死趕著去投胎呀?”
莊錦瞥他一眼,這沒來由的挨罵是哪裏冒出來的?說句不好聽的,除了首長還沒人敢給他吊臉子。也就這兩天隱忍了秦越對他的不敬。
這送他回去了,還來這個,這是要挑戰一個警衛參謀的底線和耐心嗎?
秦越,我特麽忍你好幾天了,你最好老實點。信不信我半路把你扔山溝裏。”
切……”秦越扭頭看著車窗外,尼瑪害小哥不能跟好人兒打聲招呼,還特麽來嚇唬人,我怕你呀?
車子駛過一排營房,直直的向著軍營的外麵跑。
來到這裏好幾天,就沒看過這軍營的全貌,秦越感覺眼前的景物還是一派陌生。
忽然想起進這軍營的時候,在大門口,那些衛兵還扣了他的手機,秦越說:“我說莊錦,到了門口別忘了給我要回手機。”
莊錦看了秦越一眼,哈哈笑一聲:“你倒是好記性,還想著你的手機?放心吧,早給你砸爛扔溝裏了。”
秦越一聽就惱火,這還講不講道理了?到這裏來,又不是來做客,手機也不是給你們下的禮物,如果是送給你們的也到罷了。怎麽能隨便把別人東西給砸了呢?
抬手給了莊錦一拳,秦越吼道:“你特麽什麽東西?我那手機好歹也是兩千多塊錢的物件,怎麽能說砸就給砸了呢?”
莊錦肩膀上挨了一拳,不怒反而笑得更歡實,似乎看到秦越生氣就是當前他最大的快樂。
車子很快來到這兵營的大門口,有衛兵上來對莊錦打個敬禮,然後盤問了到哪裏去,又讓莊錦在登記薄上簽了字才向後退了一步,給車子讓開道路。
那道用鋼筋連接起來的大門還沒完全打開,秦越落下車窗,探出頭去喊:“喂,我手機被你們扣了,現在我要走,是不是把手機還給我?”
聽到秦越在車裏喊,有個看似軍階很低的軍官過來,看秦越兩眼:“喊什麽呀?有話不能下來好好說?”
說著就轉到莊錦的那邊,啪的打個敬禮,低聲說了幾句走回來。
那人到了崗台,再出來手裏多出一部手機,來到秦越的身邊,把手機遞給他,說:“看看這是不是你的。”
秦越上下正反的看了一遍,手機沒被砸爛,隻是看著破舊了很多。
是我的。”秦越答一句。
是你的拿走吧,破爛玩意不好玩。”那人說一句,轉身向崗台邊走去。
秦越心裏那叫一個氣。還破爛玩意,就這還讓你們給玩的不像樣了呢?要是弄個好的,你們還不得直接留下?
要不是莊錦開車竄出了兵營,秦越很可能要下車跟那人理論一番。
按住開機鍵,手機隻是發出一點震動就關了機。靠,這是玩的一點電也沒有了。
你說你們這些當官的,怎麽教育的兵?手機給玩的一點電也沒有,就不知道給充上點?”秦越抱怨說。
莊錦又是嗬嗬一笑,說:“這是野戰部隊,比不上那些在城市裏的兵。一個個苦哈哈的,沒把你的手機玩殘了算不錯了。”
秦越對莊錦說這樣的話沒得反駁,早想到這一點,手機就留給他們。都是些十**歲的人,能耐得住青春躁動來當兵,為國效力,就憑這一點,他就不該再抱怨什麽。
車子駛過了兩道哨卡,翻上了一座山頭,這晚上看上坡的路,不知不覺就感到坡度很大。
向遠處,除了看到一天的星空,再就是四下黑黢黢的山了。
莊錦一直開著近光,照不到遠處的路,向車窗外看,外麵就更是一團模糊了。
車子又開始顛簸,沒有一步不把人顛的左搖右晃。這幸虧是沒吃晚上飯,走這樣的路,就是吃下去些什麽,也得全部給顛出來。
咱們得什麽時候到濟州?”秦越問了一句。
我不能送你到濟州了,出了這山,到附近的縣城你自己坐車回去。”莊錦盯著前麵的山路,聲音生硬的說。
什麽?
自己坐車回去?這太霸道了吧?
你沒給我開玩笑吧?”秦越有點不敢相信。
誰有閑心跟你開玩笑。到濟州來回就得兩天的路程,軍務纏身,所以,隻能說聲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