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我可不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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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確實是逃出來的。自從他被莊錦扔在山裏的半路上,秦越就直接處在那些偵察兵的暗中注視下了。
當時,那莊錦說的清楚,就是讓他趕緊的向山外走。膽敢回頭,或者向著軍營的放向往回走一步,就開槍擊斃。
秦越相信,那些士兵絕對會對莊錦的話當命令來聽,所以一步不停,一直沿著山上的亂石路,走了一宿才出了山。
要說這種行為不算是逃,那還有什麽可以說成逃呢?
不過,秦越毫不避諱的說他是逃出來的,這話讓男人聽了,當即臉色就變了。
大哥,既然是這樣,那你還是連夜走,我們對誰也不說你來過的事。”
一聽男人的口氣,秦越就察覺到味不對。這是拿他當壞人了。秦越哼哼笑一聲,看看身上的衣服,這好歹也是一身正款的軍服,怎麽就讓他誤會成逃獄的犯人了呢?
看到秦越看著身上的衣服哼笑,男人一把抓過那把給孩子剪臍帶的剪刀。
大哥,你救了我媳婦和孩子,我們感謝你。但你的這個身份,我們真的不敢留你。”
躺在那裏的女人覺察到男人的不對勁,伸手拉他一把,說:“英雄,放下剪刀,恩人不會害我們的。讓孩子有個這樣的幹爹,他的命會更硬氣,你怕啥啦?”
男人繼續抓著剪刀,眼睛直看著秦越,虛聲對女人說:“你別管,好好的歇著。這是我們男人間的事。”
秦越對女人說的話,心裏穿過一道暖流。
這女人真是夠膽,逃過前夫跟著這個男人私奔,還敢在這鄉野之間私自生產。到了這時,對男人誤會他是流竄的逃犯也不懼怕,還繼續同意秦越做孩子的幹爹,這要放在以前,女人一定不一般嗬。
心裏想著,秦越把目光停留在男人的臉上。這家夥也夠勁,帶著別人的女人跑路,到這種地方生了孩子,不帶一點愧疚,還敢對秦越說什麽這是男人之間的事?這不是搞笑嘛?
朝男人擺了一下手,秦越說:“英雄,你這個名字不錯,但你的思維有點問題吧?我這好歹也是一身軍裝穿著,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男人手握剪刀,沒有一絲放鬆,說:“大哥,你是什麽人我不想知道。你殺了什麽人,怎麽來的這身衣服我也不問。我隻是不想我媳婦再受到驚嚇。”
秦越嗬嗬笑一聲,靠,這誤會還解不開了。不問你這媳婦怎麽來的就不錯了,你還好意思問我這衣服怎麽來的?還殺人,我為什麽要殺人?
英雄,你誤會了,我不是在逃犯。我是真的醫生,到這裏來隻是……”
秦越剛想說他到這裏,隻是到軍營裏救了蕭將軍的。但一想到蕭將軍要他保密的話,還有那三個被打死的火蟒派對的人,就停了口。
就他這一身被弄得髒兮兮的軍裝,要說他是救過將軍性命的人,誰會相信呢?
救了大人物,難道不該受到獎賞,然後風風光光的回去?落到這不田地,如果不讓人誤會成殺人越獄,偷盜軍服,那才是思維出了問題。
算了,我給你們解釋你們也不信。這樣吧,到明天天光大亮我就走。讓你們看看,我可是光明正大的離開這裏的。”秦越說這話的時候有點泄氣。
然而,人就是這樣一種很奇怪的物種。秦越不解釋了,男人竟然放下了剪刀。
大哥,我相信你說的,你是個好人。”男人說著看來一眼躺在那裏的女人:“要說你來當孩子的幹爹,一點也不過分。這條命都是你給他的,還有什麽好說的。”
聽男人說的並不是很情願,秦越擺一下手,說:“行了吧英雄。你也別叫我大哥,看樣子你得比我大好幾歲。關於孩子幹爹的事,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你們也不必當真。”
聽到秦越這樣說,女人側過頭來,說:“一看你的年齡就小,就容我們叫你一聲兄弟吧。你來當孩子的幹爹,我看正合適呢。隻是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要到哪裏去呢?”
在這土屋裏看了一眼,秦越暗想,就他們這日子過的,也實在過的艱難。沒必要再說什麽套近乎的話,到頭他們又要說感謝的話。就這謝來謝去的著實沒意思。
其實,你們也不用問了。告訴你們吧,我明天就回濟州。如果有機會你們到濟州去,就去找我,在那裏有我的私人醫院。”
聽秦越說他在濟州有私人醫院,英雄和那女人都感到有點吃驚。但看秦越這身打扮,卻是怎麽也不敢向那大富大貴的方麵想。
作為身份卑微的底層人,都會不自覺的有一種心理。那就是不願意隨便的跟人套近乎。一怕被人看不起,二怕讓對方誤以為上趕著巴結,會給人帶來麻煩。
從秦越的話裏,似乎是不想再讓他們問了,因此他們也就停了口。
土屋裏變得安靜,隻有那小嬰兒偶爾發出幾聲哼嘰。這聲音讓人聽了很是愜意。
秦越無意識的打個哈欠,男人看到了,從房間一角拖出一架躺椅,呼啦打開,對秦越說:“恩人兄弟,剛才是我不對,不該對你瞎胡猜。你在這上麵休息一下吧,明天你要到哪裏去,我都可以送你。”
在男人肩上拍了一下,秦越笑笑說:“那好,我先睡一會兒,明天一早我就走。”
到躺椅上躺下,秦越感到一身的輕鬆,很快就睡了過去。
還在沉睡之際,有幾聲野山雞叫聲傳來。
雄雞一唱天下白,秦越睜開眼,果然一縷陽光照射進來。
你醒了兄弟?快去洗把臉吃飯吧。”
這是女人的聲音,秦越循著聲音看去,隻見那女人已經在給嬰兒喂奶了。
秦越趕緊挪開目光,向門外看去,隻見男人從外麵提著暖壺進來。
醒了恩人兄弟,去洗臉吃飯吧。”
聽男人的口氣已經沒有了夜間的質疑,秦越笑笑起來,到土屋外麵。那裏早就有打好的水,秦越洗了把臉,四處的看看。
夜間看這裏,到處是一片黑暗。
現在看來,明媚的陽光升到路邊高大樹木的樹梢上麵,隻把陽光照到這邊來。
一條四車道公路向兩邊延伸開去,直向兩邊山腳的深處蜿蜒,隻這座土屋在這裏,映襯在山林鬱鬱蔥蔥之中,倒也是一派好風光。
秦越深吸了一口氣,在陽光裏打個伸展,活動一下手腳,突然感到一種輕鬆的愜意。
忽然想起昨晚遇到的那幾個路霸劫匪,特麽還說在他身上看到了不幹淨的東西,就現在他的這種狀態,像是被冤魂附體的樣子嗎?
其實,秦越是不知道,在他搭乘那倆靈車的時候,在大玻璃盒子裏待了三個多小時,並調運功力運行過一個小周天,那時確實被那得惡病死去女人的陰魂附在身上了。
不過陰魂無法突破他的童子陽身,也就隻能跟在他的身表外麵。隻是那幾個劫匪心跡不純所以才看的見。也正因為如此,那幾個劫匪才對秦越恭敬懼怕。
夜間無心碰到這生產的女人,秦越給她接生。出生的又是個男嬰,這又是一股純陽之氣,因此致使那惡病女人的陰魂再也無法支持,直到魂破之時,才直接離開秦越飄散而去。
現在有雄雞在山間引頸高歌,陽光又把秦越照耀,秦越當然身心俱輕,一派通泰了。
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隻不過人在謎局不自知罷了。
男人做的早飯還是麵湯,沒用肉類,隻是多了幾滴油花。
人家熱情款待,秦越自然不能多說什麽,依然吃了兩碗。女人也吃過湯麵,頭上蒙一塊幹淨的毛巾擋風,斜躺在那裏。
秦越覺得,他應該早點離開這裏了。按道理,要是莊錦送他,他早就該回到濟州,見到程雪瑤她們了。隻是這一路曲折,還停留在這山野之間。
這裏雖然空氣清新,風景如花,但終究不是他秦越所理想存在的地方,回到濟州,到那裏,他秦越還要去開拓一片屬於他的江湖天地呢?
出來土屋轉到房子的旁邊,看到那男人在那裏開出來一片小菜園,正在那裏拔草勞作呢。
跟他說想到縣城去,男人停下手裏的活計過來。
你現在就走嗎?我還想中午做兩個菜,請你喝頓酒呢。在這裏我也沒什麽拿得出手,就想以此對你表示一下感謝的。”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稍顯靦腆。
秦越理解他的心情,笑笑說:“就不打擾了,我本來早就該回去的。這此出來都有五六天了,相信等著我回去的人,到現在也都等的急了。”
聽他說出來五六天了,男人笑笑:“你說你是逃出來的,我還給想歪了。現在看來,你還真是逃出來的。不會是逃婚吧?”
靠,秦越讓男人說的一怔。看他三十幾歲年紀,還有這麽好的想像力。難怪屋裏的女人甘願跟著他出來受苦。好女就怕賴漢磨,饒是巧男三寸舌。
你可別跟我開這玩笑,我還沒結婚往哪裏逃。我可不像你,隻是著急回家了。”
男人被秦越懟的無話可說,尷尬的一笑,說:“行,我去跟我媳婦說一句,然後送你到縣城去。”
秦越跟著男人來到土屋,臨走怎麽也得跟人家告個別,不管怎麽說,他也是把那男嬰迎接到這世上來的人。
男人跟女人說了要送秦越到縣城去,女人回臉來看著秦越,說:“我們還沒表示感謝你就走,這多不好。不如兄弟你就多留幾天,我們吃飯還是沒問題的。”
女人說這個,秦越看得出來,她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