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早，柳哲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您好，請問您是柳哲本人嗎？”

    一個女人的聲音，清亮，聽得出非常自信，說明應該不是什麽客服之類的，不然一定會用甜美的嗓音了。

    “是，你是？”柳哲張張嘴，還是決定讓對方先說話。

    “我是少年兒童出版社的主編，章茉。”

    柳哲頓時想起之前聯係到夏怡然工作室的就是這個出版社吧。

    “哦，你好，你是之前聯係說要購買我的那些童話故事出版權的出版社吧？”柳哲確認一遍。

    “是的，我們是魔都少年兒童出版社的，我們了解到您也是生活在魔都，不知可以出來麵談一下？我們是真心想要和您合作的，這些童話故事不刊發出來讓更多人看到，實在是可惜了。”

    謔，還真會說好話，是市場效應好吧！

    現在這些故事的名聲已經傳開，並且故事有積極意義，相信隻要刊發，怎麽說也不會虧本才對的。

    這在現在紙質介媒整體低迷的情況下，除了一些知名童話故事作者的故事，其他的基本上都是處於不穩定狀態，這突然有穩賺不虧的童話故事集，當然不會放過。

    柳哲有些苦笑的說：“我現在可不在魔都，在貴省通州市下的農村裏。”

    頓了頓，又說：“在電話裏談也可以的，談好了基礎，到時候再見麵詳談好了。”

    出版也是什麽有好處的。

    倒不是錢的問題，這幾個故事估計賺不了多少錢。

    是知名度問題，現在這些故事雖然比較廣為傳播了，但也隻是在一定的範圍之內。

    雖然“是金子都會發光”，但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他想趁現在還火熱著好推廣，不然以後黃花菜都涼了，到時候不冷不熱，悶憋屈。

    可以提升知名度，多收集兌換點何樂而不為呢。

    “好。”實際章茉更想見麵談，電話裏談事情太過於難掌控。

    談判不僅看嘴巴，還要在氣氛、動作、氣質變化等影響並帶動、“脅迫”對方，從而占據高點，掌控全局。

    “那你說說怎麽個合作方式？”這是柳哲第一個關心的問題。

    “按照我們的規定，一般來說新人酬稿會給千字一百買斷，您的情況特殊，所以商議給您千字五百的價格……”

    柳哲：“！！！”

    他哭笑不得，拜托，你們是出版社啊，就那麽短視？

    買斷什麽意思？買斷就是全部版權直接給出版社了，以後無論出漫畫還是動漫等等都是出版社的，跟他沒一毛關係！

    還有，千字/五百？

    他兌換出來的大多數是一千多字左右的，隻有愛麗絲夢遊仙境才過萬字以上，八個故事下來才一萬多……

    還有，這些故事名聲已經傳開，隻要出版，肯定有很多人樂意購買的。

    他很傻？

    還是出版社傻？

    時間不過三秒，見柳哲不說話，那邊再次開口了。

    “當然，我們知道您肯定不願意價格買斷，所以還提供了另一個合作方式。”

    感情之前的停頓就是想試探啊！

    這出版社很沒有誠意，或者是店大欺客？

    “什麽方式？”柳哲用平靜的語氣說著，倒要看看對方又要鬧哪樣。

    這出版社給他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也許是覺得他是童話故事界的新人，不想給過高的待遇？

    “是這樣的，我們這裏有兩種方式，一種就是作品簽約，采用版稅分成的模式。這種簽約方式我們給予的是10%的版稅分成，海外、繁體、電子版權，影視改編等，則是五五分成。”

    停頓了下，不給柳哲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還有一種是作者簽約，我們可以給予12%的版稅分成，其他的分成一樣。”

    作者簽約柳哲直接x掉，他可不想死磕童話故事，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拿的好處多，同樣的，要履行的義務就更多。

    比如每年出多少部什麽質量的作品，義務宣傳什麽的。

    不過……

    柳哲平靜得問：“分成你確定隻有10%？”

    “是的。”那邊自信的回：“一般作者也隻有6～8%而已。”

    “哦…”柳哲點點頭，淡聲道：“我知道了，再見。”

    末了，還加了句：“我讀書時是四班的。”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哦，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一個商人。在他眼裏，談不攏，那就算了，也用不著死皮賴臉的糾纏，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不是。

    “嘟…嘟…嘟……”章茉有些懵的聽著電話的忙音。

    這是，什麽情況？

    合作就這樣完結了？

    不應該是來一段分分合合的討價還價嗎？

    實際上出版社的總編給的底線是14%，畢竟這些童話故事的基礎在那裏，他們出版社是穩賺的，更何況很有改編的潛力。

    但誰知道碰到了柳哲這樣的人，直接幹脆就給斷了。

    章茉再次把電話打過去，畢竟這事是總編親自交代的，如果做不好，可是會被記小本本的。

    電話再次接通。

    這次語氣沒有那麽自信了，有些低姿態是說：“柳先生，12%，這是我們出版社的誠意了，一些和我們出版社合作很久的老作者才有這樣的價格。雖然您的很好，基礎人氣廣，但紙質傳媒和虛擬傳媒畢竟不同，市場接受度還是未知的。”

    “在童話故事界的你就是個新人，沒名氣，很多人都不會買賬。”這是她內心的話，自然不敢說出來。

    柳哲撇撇嘴，這先揚後抑很會用。

    “還有事嗎？沒有我就掛斷了。”

    好感決定一切，嗯，有些任性。

    一般來說，如果對自己的書籍有信心，也可以采用階梯性分成來合作的。

    比如銷量達到一萬冊可以拿到10%分成，達到十萬車拿12%，百萬14%……

    這樣帶來的是互惠互利，作者可以接受，出版社也沒有虧損。

    那邊顯然掙紮猶豫了一下，說：“柳先生等等，我去跟總編商量一下，會給你一個合理的分成比例的。”

    “不用了，我還有事，這事就這樣吧。”說著就要掛電話。

    那邊顯然想到要掛她電話了，趕緊說：“14%，這是我能給予的最大權限了。”

    柳哲直接掛了電話。

    他也是無語，一次次的折騰著加價，他最討厭這樣了，等下是不是還要磨著16%，17%，18%……？就不能爽快的直接給出最終價格嘛。

    他承認商人想要最大利益化是沒錯，但他現在還不是商人，也不是他求著要出版，更沒那勾心鬥角的心，最討厭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