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柳哲起身讓位，準備去找一些幹柴回來。

    貝貝這時也起身說：“我也去，我也去，我會找柴火的呢。”

    “你會撿什麽柴火，乖乖在這裏等著，爸爸一個人去。”柳哲沒好氣的說著。

    小家夥短胳膊短腿的，柴火都拿不了兩根，走路還慢，跟去添亂還差不多。

    小姑娘氣鼓鼓的瞪著爸爸，上前拉住褲腿，一副不讓我去就不放開的樣子。

    眼看在磨蹭下去，魚整好了他還沒撿夠回來，隻好哄著，“先說好啊，跟著可以，但不能搗亂，做不做得到？”

    “好～”小人兒連連點頭。

    應得倒是快，就是不知道做出來的和應的是不是兩回事了。

    “謔，你竟然還釣上了一條快一斤的塘鯴，什麽時候的事情？”

    柳哲轉頭，看到爺爺正俯身看著桶裏，回道：“就在你們兩老忙著遛魚的時候。”

    “嗯？那麽短時間就能釣到一條大魚？”

    實際上想說的是“你運氣那麽好”的，不過想到是自己孫子，也就換了個問法。

    “時間不短了，你們遛了有二十多分鍾。”柳哲糾正著，或者提醒。

    “怪不得現在那麽累，原來我遛了那麽久，都是釣竿惹得，要是我的竿，半分鍾足夠！”

    柳哲無語，這還不是自找的，就連六爺爺想要上上手都不肯給，把他給急得在一旁直比手畫腳。

    “誰遛魚的時候那麽亢奮的？還不是自找的，累不死你個老家夥！”柳朝陽接著話。

    “我樂意。”柳長龍不以為意的回了句，隨即問：“對了，是誰的魚竿釣的？”

    柳朝陽也迫切的同問，“對對，是誰的竿釣的？”

    這兩個老人……柳哲算是服了，連這都要較著勁。

    柳哲幹脆這樣說：“是果醬的魚竿釣的。”

    實際上是他爺爺的魚竿釣到的，不過可不敢說，不然六爺爺那顆不平衡的心該爆發了。

    “爸爸，不……唔……”

    柳哲捂住貝貝嘴巴，瞪了小人兒一眼，你怎麽就那麽老實呢？不知道善意的謊言嗎？

    不再管兩個皺眉覺得不科學的老人，彎腰抱起貝貝，目光鎖定旁邊的小林子。

    才邁開步子，河邊的柳朝陽就說：“那邊不用去了，我找過，能拿的都已經拿了，沿著上遊的河邊撿吧，路開闊，也有比較多柴火衝下來。”

    想想還真是，每個星期都至少有兩三天在這裏釣魚，找光也不足為奇，尤其是現在還是入冬。

    看著他們釣魚的位置旁邊一堆黑黝黝的土地就知道了，顯然沒少烤火。

    離開後，柳哲才鬆開女兒的嘴巴。

    小姑娘嘴巴剛解綁就開口大聲訓斥著，“爸爸騙人，不是好孩子，是太爺爺釣到的，果醬沒有釣到呢。”

    “還教訓上爸爸了。”柳哲捏捏她的鼻子說道：“你想啊，你太爺爺用你爸爸的魚竿釣上一條大魚，而你爸爸又用你太爺爺的魚竿釣上大魚，那你六太爺爺是不是會不高興？”

    小姑娘沉默了好一會，努力理解著爸爸的繞口令，這才搖頭，“不知道的。”

    好吧，不指望小孩子能理解大人的心思。

    換個說法，慢語速說：“就比如在前段時間節目上，你鄧傑豪哥哥抓到了好多娃娃，你張文強哥哥也抓到好多，但唯獨你沒有，你是不是回不高興？”

    這麽用例子說話，貝貝懂了，噘嘴說著，“果醬也抓到好多好多的，小帥哥也給果醬好多呢，他都沒有了。”

    這孩子，不知道什麽是“比如”嗎？

    “反正你隻要記住，回去後，無論你太爺爺和六太爺爺怎麽問，你就說是你的魚竿釣上來的就行。”他都懶得解釋了。

    小姑娘點點頭，“好吧。”

    柳哲：“……”早知道直接這樣說就好了，還解釋半天做什麽！還真是智……勇雙全。

    正舉目四顧的小姑娘仿佛發現了什麽，突然掙紮道：“爸爸放我下來，自己走啦。”

    剛放下來，小姑娘就快步往前跑去，然後撿起一條不大的幹樹枝，舉起，“爸爸，撿到柴柴嘍。”

    看來這一個月，小人兒應該和她太爺爺撿過不少的柴火。

    從貝貝見到一根小柴火開始，一路上就陸陸續續的撿到了其他的柴火，尤其是河灘邊上的草垛，更是柴火紮堆的地方。

    回程，柳哲抱著一大捆的幹柴準備生烈火，小姑娘則是跟在旁邊，也抱著三四根小柴火邁著小短腿跟著，表現得很積極，嘴上直吐白氣。

    她知道，回去後，就可以吃烤魚了，能不積極嘛。

    回到，這邊的兩個老人已經坐在一邊等著了。

    見到他們回來，柳朝陽就吩咐，“小哲，趕緊引火，就差火了。”

    柳哲頓了頓，隻好又開始擺弄起來，這累活得他來，不然總不好意思讓兩個老人來弄吧。

    雖然他們釣魚的時候很得勁……

    貝貝扔下柴火後就跑到兩位太爺爺跟前喊著累，而她的兩位太爺爺則是說等下要多吃點魚肉，迎來小姑娘毫不猶豫的點頭。

    柳哲總算知道女兒為什麽要跟著幫撿柴火了，小小人兒連這小聰明都會使了。

    ……

    濃煙冒起，很快篝火堆就著了起來，柳長龍走過來趕人，“好了，之後就交給我們兩個老頭子了。”

    柳哲趕緊起身，還以為解放的時候，老爺子的後話姍姍來遲：“我們把一個小樹頭拖到了那片小林子邊，有一個米袋蓋著，你去拖來吧。”

    “……”果然，他太天真了，爺爺再也不是他小時候的爺爺了。

    來到林子邊，還真有一個米袋蓋著樹頭。

    掀開，中間部分已經被燒成了一個焦黑的細幹，兩頭粗，這個是他們燒的剩餘部分。

    拖了拖，發現還真的不輕，也不知道兩位老爺子是怎麽弄來的，沒被燒過之前可能還重一半至少！

    好不容易拖了會來，駕到柴火上，好奇的問：“六爺爺，這木頭哪裏找的，那麽重你們能拖得過來？”

    “這個啊，大前天在下遊岸邊發現的，叫你三叔過來幫弄上來，這幾天你三叔忙我們隻能看著眼饞，還好你過來了。”

    好嘛……他就不該問這個問題，自己找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