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林墨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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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劍上已經出現幾縷細小的裂痕,想來是這把劍負擔不了如此巨大的能量而即將斷裂,林墨不語,假如此時他還不放棄,自己的父母會因為自己而死,但若放棄的話,那汐若和黎叔……

    就在林墨猶豫之時,蕭辰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疾鳴長老的身後,利刃寒光一閃,在其背後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口,那疾鳴長老慘叫一聲,閃電護盾隨之破裂,林墨的長劍猛然刺進了他的胸口,而後,長劍便斷在其身體之內。

    “你怎麽來了?!”林墨見到蕭辰出手,心中先是一喜,但想到此時的情形,蕭辰豈不是來陪自己送死?

    蕭辰閃到林墨身邊說道:“林墨,不必再顧忌你父母,在你父母得知學院要以他們的性命威脅你之後,就已經雙雙自盡而亡,臨死前囑托我一定找到你,告訴你好好活下去。”

    蕭辰表情沉痛,冷眼環視著周圍人群,林墨的父母就在他的眼前雙雙自盡,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在場的這些道貌岸然的小人。

    “你在說什麽?”林墨不敢置信的看著蕭辰。

    “林墨,都怪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父母,也沒能及時的找到你,有負他們所托,今日,我蕭辰拚了性命也定護你離開此地,他日你有了足夠的能力,再來替我和二老報仇雪恨。”蕭辰看著林墨憤恨的說道。

    林墨此時如遭重擊,眼圈早已濕潤,他跪倒在地上,不住的搖著頭,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還沒來得及見上他們最後一麵,林墨泣不成聲。

    蕭辰見狀對著林墨大喊道:“林墨!你給我振作點!隻有你活著才有可能報仇,你跪在那裏哭有個屁用,現在趕緊站起來跟我一起殺出去!”

    汐若也退到了林墨的身邊,看了一眼蕭辰,和蕭辰一起護在林墨的身前。

    穆雷院長在高台上大喝道:“蕭辰,你到底還是不是軍衛學院的人?難道你也想反了不成?”

    蕭辰冷哼一聲,說道:“反你又能怎樣,這樣殘忍卑劣的學院,我蕭辰不屑與你們為伍。”

    林墨此時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他已沒有了任何情緒,隻剩憤怒,極端的憤怒,還有什麽會比曾經的信仰變為如今的憎恨更令人憤怒的?

    瞬間,林墨周身淡紅微光暴起,雄厚的能量盤旋擴散,那紅光越發的紅,猛然間直衝雲霄,驚駭了在場的所有人。

    林墨跪在那紅光之中,對著銅門的方向磕了三個頭,然後緩緩的起身,通紅的雙眼,宛如一隻剛從地獄中爬出的魔鬼。

    他緩緩抬起左手,雄渾的紅色能量聚於掌心,看著高台上的穆雷院長,眼神空洞而漠然,隱隱的散發著一種莫名的威懾力,令周圍所有人不覺心頭一顫。

    “我林墨定要血洗了這軍衛學院,穆雷,我要讓你給我父母償命!”

    說完,手臂一揮,紅色能量如洪水海嘯般對著高台方向席卷而去。

    “防禦!”

    幾位土靈族長老在沙陽長老的一聲命令下,立刻施展能力,合力之下,一道巨大岩牆拔地而起,擋在高台周圍所有人的麵前。

    誰知那紅色能量勢不可擋,巨大岩牆在紅色能量的撞擊之下如摧枯拉朽般盡數粉碎,所有人都被這恐怖的能量驚得麵容呆滯。

    就在此時,穆雷院長躍至眾rén miàn前,將一道巨型閃電推出,與殘餘的紅波對轟在了一起,頓時驚天巨響,震搖大地。

    穆雷院長忽然身形一閃,化作一道huáng sè閃光,眨眼間便閃至遠處黎叔麵前,等黎叔回過神時,穆雷院長的手指已經點在他的脖子上,一道極細的白色閃光穿透了他的脖子,黎叔筆直的倒下。

    秒殺了黎叔,穆雷院長轉頭對兩名護院長老說道:“你們一起,結陣對付林墨,冰少女交給我。”

    那兩名護院長老點頭應下,加入了眾多長老的陣營。

    汐若見黎叔被殺,心頭憤怒暴漲,纖手揮動,瞬間萬千水柱破土而出,在空中匯聚在一起,汐若背後水晶巨翼緩緩展開,揮舞冰雪,對著穆雷院長席卷而去。

    三名首席長老,幾名護院長老已將林墨蕭辰二人圍在其中,幾名土靈族長老在沙陽長老的指揮下,皆盤腿坐在地上,手印翻結。隻感覺大地一震晃動,突然,在林墨的腳下地麵上伸出一隻岩石手臂,欲將林墨一把抓住,林墨略驚,迅速閃身後退躲避。

    緊接著,無數隻大小不一的岩石手臂從從地麵上探出,林墨身形閃掠,將速度施展到極致,勉強躲避著這無數密密麻麻的岩石手臂,卻見蕭辰的雙腿已經被兩隻岩石手臂牢牢的抓住,蕭辰慘叫一聲,看來,被這手臂抓住,骨頭多半是會被捏得粉碎,隨後又有兩隻手臂迅速抓住了蕭辰的胳膊。

    林墨手中紅光一現,剛欲閃過去給蕭辰解圍,而那元靈族木森長老緊隨而至,以林墨的速度根本無法擺脫,隻能與之死死纏鬥。

    一個不慎,林墨的左腳被岩石手臂抓到,但隻一瞬間,還沒來得及捏碎林墨的腳骨,一道紅光便將那岩石手臂震得粉碎,木森長老的攻擊又是接踵而至,步步緊逼,驚險萬分。

    穆雷院長的上空,驚雷滾滾,一道道雷電從雲層中斜劈而下,凝結出冰晶雙翼的汐若速度堪稱恐怖,完美的避開了所有的閃電攻擊,還不間斷的對著穆雷發出冰刺攻擊,戰鬥場麵十分華麗。

    又一道紅光閃過,將幾隻岩石手臂擊得粉碎,木森長老身形緊隨而至,雙刃齊舞,林墨一邊躲避岩石手臂,一邊艱難應付,不愧是半覺醒巔峰的元靈族強者,如此身法,林墨根本無法擺脫。

    就在此時,林墨見身後一條火龍呼嘯而來,而岩石手臂將自己的位置死死封住,手中淡紅微光剛欲浮現,木森長老的利刃便在眼前劃過,林墨偏身閃過,但已無法避開那天凶猛的火龍。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冰牆出現在了林墨的身後,將火龍抵擋而下,林墨朝汐若望去,卻驚呼道:“汐若!小心!”

    隻見穆雷院長大手一揮。輕笑道:“和我對戰,還敢分神去管別處?”

    隻見巨大的三棱錐體形狀的huáng sè光籠已將汐若困在其中,而穆雷手中又擎著之前見到的那團huáng sè的狂暴能量,對著林墨便bào shè而去。

    林墨盡可能將所有能抽取的場的力量附於手中,全力抵擋,頓時,紅光與huáng sè雷電相撞,一股極強的能量爆發開來,將兩人各自彈飛十餘米,而林墨落地後卻被幾條岩石手臂死死的抓住,林墨隻覺得腿骨都已被捏得粉碎,劇痛無比。

    汐若見林墨被束縛,立即結出冰晶護盾環繞周身,猛衝向那huáng sè光籠,可在與其剛接觸的一瞬間冰盾碎裂,連自己都被反彈回去,口吐鮮血,似乎傷得不輕。

    穆雷院長負手而立,冷笑道:“不自量力,這是十大名器排名第九的六道光牢,即便是覺醒強者也難以將之打破,你還是在裏麵好好的看著吧,放心,靈族和皇室都暫時不會動你,還需留你一命牽製汐天澤。”

    汐若臉色蒼白,冷哼一聲說道:“你們也就隻會用這點卑鄙手段,若我父王在,定將你這學院淹成一片汪洋!”

    穆雷院長瞥了一眼汐若說道:“可惜他不在。”

    並不再理會汐若,穆雷院長緩緩走上高台,蕭雅跑到了穆雷院長身前跪了下來,哀求道:“院長,求您放了我哥哥吧,他隻是被林墨蠱惑一時糊塗。”

    穆雷院長淡淡說道:“這是他自作自受,這樣的情形,你讓我怎麽放了他,你以後跟著淩宇,前途無量,不必為了這等不爭氣的哥哥耽誤自己的前途。”

    蕭雅跪坐在地上,看著蕭辰,淚流滿麵,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她知道已經無法挽回了。

    “動手!”

    隻聽穆雷院長一聲令下,幾名火靈族長老皆是手掌翻動,幾團火焰從其手中緩緩升空,聚集成一條巨大火龍,盤旋而上,蓄勢待發。

    這時,一道黑色人影一閃而過,束縛著蕭辰的岩石手臂瞬間碎裂,在蕭辰即將跌倒的一刻將其扶住,那人就這樣如同憑空出現一般,眾人都還沒來得及看清,一名長老大喝道:“什麽人,如此大膽!敢救叛院之人?!”

    那人將蕭辰緩緩放下,蕭辰坐在地上,雙腿似乎被那岩石手臂捏得骨折,他發現這個救了自己的人隱隱約約有些熟悉的感覺,但四肢的劇痛已經令他幾乎昏厥。

    安置好蕭辰,那人緩緩的抬起頭,一張冷峻的麵容,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霸氣,也不看一眼那名剛才問話的長老,說道:“你說誰是叛院之人?至今為止,我隻看到林墨一人的通緝令,蕭辰是我元靈族影衛,今天我要帶他走,想必穆雷院長不會阻攔吧?”

    “柳……柳風殿下?”那名長老在看清了來者的容貌之後,滿臉畏懼之色,再不敢多說一句。

    穆雷院長愣了半晌,旋即“哈哈”一笑道:“柳風殿下說笑了,這蕭辰雖說不在通緝之列,但他剛才確實出手幫助了林墨,又不知帶走蕭辰是柳斯王爵的意思麽?”

    “我的意思難道不是王爵的意思?”

    柳風冷眼掃過穆雷院長,繼續說道:“今天我來這兒,就是帶走蕭辰的,我知道林墨是你的任務,我不為難你,但蕭辰對你來說可有可無,穆雷院長也不會為難我吧?”

    穆雷院長臉上陰晴不定,略加思索後,對著柳風又是一笑,客氣的說道:“柳風殿下說得極是,老頭我糊塗了,殿下請便。”

    柳風輕蔑的掃過眾人,俯下身在蕭辰耳邊小聲說道:“隨我先走,放心,水靈族的人隨後就到。”

    扶起蕭辰,瞬間消失在了原處,此等速度,堪稱恐怖。

    柳風走後,穆雷院長臉色陰沉,淩宇問道:“他就是元靈族殿下柳風?那個所向披靡的戰神?”

    穆雷院長點了點頭,思索著為什麽柳風會出現救走蕭辰呢?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立刻大手一揮說道:

    “動手!馬上處死林墨!”

    幾名火靈族長老齊聲應下,隻見盤旋在空中的巨大火龍瞬間對著林墨呼嘯而去。

    天已微亮,太陽此刻剛好跳出地平線,第一縷晨輝傾灑而下,照在林墨年輕而清秀的臉龐上,格外燦爛,他此刻偏頭望著汐若,縱有千言萬語,也不知從何處去說,也沒有時間去說,他不舍得,他不甘心,最後卻隻是動了動嘴唇,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不……不要……”汐若聲嘶力竭的叫喊著,卻阻止不了那條對著林墨呼嘯而去的火龍,那一瞬間,汐若眼見著火龍將林墨吞噬,連同周圍的一切都盡數焚毀,那火光似乎遠比朝陽要明亮得多,映在汐若的美眸裏,是撕心裂肺的痛。

    她麻木著,她呆滯著,沒有什麽能比這一刻再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