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想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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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已經是三更了,林孤原本睡得好好的,突然一陣尿急,急忙爬起床向茅房衝去。
撒玩尿,沿著原路返回,可一抬頭,對麵父母屋內的燈還亮著。
“爹和娘怎麽今天起這麽早”,林孤有些好奇地靠過去看看。
“孩他爹,都想一晚上了,到底是讓孤子去還是不去呀”,屋內林孤的母親柳然對著林孤的父親又問了一遍。
“這是個好機會,還是讓他去吧,”林覽皺著眉說道。
“可他才16歲呀,讓他一個人出門,我……我有點不放心”柳然有些擔憂地說道。
“唉……”屋內二人一時間又變成了不說話的狀態,隻有林覽食指敲桌子的“咚咚”聲。
“這事我都打聽了,我們縣一共有四個人被上宗選中,其他三人的年齡大都在18歲左右,隻有我們家孤子16歲”。
“那你還讓他去”,柳然有些急了。
“我話不還沒說玩嗎,我聽說年齡越小成功的幾率越大,他要是真能修成仙人,這輩子可就不像我們這樣在這小村子苦一輩子了”,林覽緩緩地說道。
“孩他娘,還有件事你有沒有想到”。
“什麽事”
“要是孤子這次不去,這村裏甚至縣裏人怎麽看他,以後估計更要苦了”,林覽有些不願的向柳然說。
“那……”柳然有些害怕地捂住了嘴唇。
……
“孩他娘,不早了,你快去睡吧,我再坐會”
“那我陪著你”
……
這夫妻倆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想到,他們的這番普通的談話,讓門外那孱弱的身影簡單的心靈一時間變得複雜了。
熄燈,上床,林孤枕著雙手躺在床榻上。或許還有一件事,父親沒有想到吧,我若不去,被人唾棄地一定還有他們。
……
第二天一大早,林孤就早早地起了床,一家三口坐在客廳的桌邊吃飯。
“爹,娘,我想好了,我想去九宗台試試”,林孤撅著嘴對著林覽和柳然說道。
林覽和柳然先是一愣,接著柳然眼淚就有些止不住地想要流出來,林覽扭頭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柳然的眼淚這才沒流出來。
而林孤,說完那句話,就底下頭往嘴裏扒飯,自然也就沒看到那一幕。
“爹娘,我吃完了,出去玩了”。
父母倆看著林孤出門之後,林覽將筷子往碗上一放,柳然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
做父母的,自己孩子心裏想什麽,他們那有不知道的,有些時候啊,不能說。
……
四天後,林父林母帶著林孤匆匆忙忙地來到縣口。
由於他們一家來的比較早,縣口並沒有什麽人,但縣長張胡計卻早就來到這裏等著了。
“沒想到第一個來的竟是林老爺子,張某在這裏等候多時了,先在這裏向老爺子道賀了”,張胡計一看林家三口來了,趕忙向前迎接,後麵的衙役也是連忙跟上去,林覽見縣長親自迎接自己,更是老爺老爺地叫著,一時間有些尷尬,更有驚恐和局促,趕緊向縣長回禮,生怕得罪了這尊笑麵佛。
林孤一看這麽多衙役有些害怕,微微向母親身邊靠了靠,做母親的心都很細,看兒子如此,俯身在林孤耳邊說了些什麽,一下將林孤弄笑了,緊張的感覺也就沒了。父親與縣長說的話無非就是那麽些客套話,沒什麽意思。
林孤本想在四周轉轉,不過看這樣子,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在原地好好帶著吧。
那些衙役長的高高矮矮,瘦瘦胖胖,站在一起特別好笑,想笑林孤有不敢笑,便把頭扭過去看向別的地方。
這時,林孤看到縣口的盡頭走過來一大群人,為首的一人穿著一身綾羅綢緞,肥頭大耳,左手拿著兩個玉珠,在手心裏來回打轉,右手大拇指上帶著一個綠色的玉扳指,腳上穿著薈萃鑲邊綠雲靴,脖子上掛著十八瑪瑙珠,很是氣派。
那胖子左手邊是個小胖子,長相與起一般無二,除了沒帶那麽多首飾外,穿的衣服幾乎一摸一樣,左手捧著一袋大包子,右手時不時地往嘴裏塞著。
大胖子右手邊是一名漂亮的婦人,再後麵一眼就能看出是一群奴才。
如此大的陣勢,早就引起了縣口這邊的注意,張縣長快速走向前,向那胖子行了個大禮,胖子似乎也不是什麽霸道之人,挺著大肚子也給張縣長回了個禮。
張縣長帶著一群人來到縣口與林孤一家聚在了一起。走近之後,林孤才真正看清,這家人真有錢,身上穿的就不用說了,後麵十幾個仆人還抬了兩口大xiāng zǐ,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麽。
“林老爺子,這位是我們縣首富,朱福財朱老爺,右邊這位是朱婦人,左邊這位是其愛子朱富貴,也是這次前往測試之人,”張胡計一一向林覽一家介紹道。
“朱老爺,這兩位是林覽,柳然,這位小少爺是林孤,也是與富貴少爺一起前往測試之人,”張胡計指著林孤說道。
“朱老爺,有禮了”,林覽向朱福財行了個禮,一看這行頭他就知道是朱福財,畢竟,人家可是首富,這個縣那有不認識的,但朱福財是否認識林覽就不一定了。
“有禮了”
林孤萬萬沒想到,這樣的胖子竟然也能被選中,這會不會有些天方夜譚,林孤看向拿朱富貴的時候,那胖子也看向他,給林孤遞了個包子,林孤客套地接過,卻沒吃。
過了一會,朱家的幾個下人從後麵拿來三個坐椅,朱家三個主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上去,之後,也就沒說什麽話,林孤一家看人家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也不好上前搭話,縣長那邊一時也找不出話來,這縣口一群人也就都在那幹等著,氣氛很壓抑。
“林孤,林孤……”林孤後麵傳來一陣陣喊叫。
隨著聲的方向,所有人就見到,一個頭發爆炸的少年正在向這邊跑過來,少年後麵跟著三個人,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婦人,最後麵還有一個老仆人。
“牧陽,難道你……”,林孤驚訝地對身邊的少年問道。
“怎麽,就許你被選中,我就不能被選中”,牧陽把手搭在林孤肩膀上說。
“…………”林孤一時間激動地有些說不出話來。
“老林”
“老牧”
林孤和牧陽的父親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林家雖然家境不好,牧家卻不是如此,雖沒有朱福財那麽有錢,但在虹陽縣卻也是有頭有臉,但這些並沒有影響兩家的關係。
從小時候,牧陽的父親牧斌就經常帶牧陽去林孤家,可以說,林孤和牧陽是從小玩到大的,雖然很多次牧斌都想幫林覽解決一下他們家的困境,但林覽太倔,硬是不讓,為了老朋友的尊嚴,牧斌也不好再說什麽。不過兩家的關係卻在這正直與倔強中,越來越好。
朱福財和牧陽的父親牧斌也都認識,沒必要讓張胡計一一介紹,各自打了個招呼便不在多說廢話。
這次並沒有像之前出現沒人說話的尷尬場麵,林覽和牧斌彼此蹲在一邊商量著孩子們的事,柳然和牧陽的母親也是好姐妹,女人在一起,話總不會少,林孤和牧陽就更不用說了,隻不過大多時候,都是牧陽在說,林孤在聽罷了。
本以為第四個人會很快就來,可都到了日曬三竿才等來,那朱富貴家的奴才本想當著老爺的麵罵來者,以討老爺喜歡,可一看到那人,立馬索了回去,暗暗鬆了口氣,幸虧沒罵出口。
這最後一家不是別人,正是虹陽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頭號惡霸,王家。
而那最後一個名額,正是王家的獨子王傑,也是張胡計手上羊皮卷上的第一個名額,更是被九宗之一的四才院中玄棋院長老直接收為弟子之人。
沒過多久,一個騰雲之人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