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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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口處,“踢踏踢踏”騎行而來一隊兵馬,為首的是一位長著國字臉的首將,身穿黑色的青玄甲衣,身後共有是十個人,均是統一著裝。
魏福祿眯著眼睛,看著那人,騎在馬上,悠悠走了過來,也不起身,隻是淡淡說道
“呦嗬!這不是孟都統嗎?怎麽,這大半夜的還出兵呢!?”
魏福祿的語氣略帶些鄙夷味道,說話也不曾看向那馬背上的首將,頓時氣氛充滿了huǒ yào味道。
那孟都統也不說話,但卻聽到身後一員小將不由厲聲嗬斥道
“大膽,既然見了都統也不過來行禮!”
魏福祿眼神輕飄,白了一眼,呼聲大罵道
“你算什麽東西,敢來嗬斥本官,信不信本官能免了你的職!”
那孟都統也不惱怒,伸手止住身後那要下馬的小將,正色道
“魏兄言重了,我這不是接到了報案,有匪徒在百裏開外的杏花坊,攔路搶劫,我帶人前去抓捕,不曾想,那賊首鬼三厲害的很,傷了我幾名弟兄,逃走了!”
魏福祿聽到鬼三的名字,眼神竟然微微一亮,而後在聽到鬼三逃走了,竟露出放心的神情,故作自然的說道
“那真是有勞孟都統和諸位弟兄了,看這天色也不早了,來人啊!快給孟都統放行!”
兩名小兵將門口柵欄收起,孟都統領著一行人慢慢進了城去。
兩個人擦肩而過之時,孟都統忽然停了下來,側身對馬下躺著的魏福祿說道
“魏兄,白水城隻要有孟某一天在,有些人有些事,就要藏好些,有些老話說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魏福祿此時表現的異常冷靜,將那紫砂壺伸入口中,小呡一口,淡淡說道
“既然孟都統叫了我一聲魏兄,那我這個當兄長的也要奉勸兄弟一句,做事先做人,做人要彎身!”
孟都統聽到這話,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謝魏兄賜教了,不過小弟我這身板就是硬,一般人想要砸還真砸不彎!告辭!”
孟都統說完,便揚鞭而去,魏福祿憤憤道了句“不送”,而後,便不再言語。
夜深夜涼。
酒家小院裏,卻是熱鬧的很。
來寶在陳南平的慫恿下,竟然也上了酒桌,和人拚酒開來,一回合沒有到,便是醉意朦朧,雙眼迷離,雙頰更是火紅如灼日,煞是可愛。
卻見來寶也不吵不鬧,自己抱著酒壇,酣然睡去,口中不時喃喃道要喝酒。
陳南平也上了酒桌,不過以他的酒量,還是不行,三個回合後,便也是踉蹌下了桌,但並沒有像來寶那般醉態,自己獨自坐了一個小桌,自己小酌開來。
拚酒的酒乃是烈酒,酒味衝鼻且味辣中燒,三文錢便可一碗,十文錢便可一壇,這裏赤膊之人,多半是那礦場中的礦工,出些力氣活,個個身強體壯。
喝酒,個個更是好手。
老板也是賣了人情,每個人均是九文錢便可一壇。
陳南平此時喝的不再是那拚酒時的烈酒,而是這小院獨門的酒釀,名曰:紅娘。
此酒,是一種花酒,用清晨帶著露水的花朵,放入木桶之中,而後將花朵倒入事先準備好的酒缸裏,浸泡三天三夜。
再然後將花朵撈出,用磨盤擠壓出汁液,將剩下的花渣,再與事先準備好的釀酒材料一起,上鍋蒸餾。
出來的酒,便是甘甜可口,入口輕柔,回味中,更似有百花滋味。
若是倒上那之前擠壓出的汁液,更是猶如少女初吻般的柔滑,引人入勝,浮想聯翩。
“好酒!好酒!所謂千裏姻緣一線牽,此酒叫做紅娘,可真是貼切!”
陳南平麵前已經是喝了兩瓶,每瓶的價格足有三兩銀子,抵得上礦工一個月的工錢,所以老板自然是樂的開花,更是多送了幾碟小菜。
釀製紅娘,隻能在百花盛開的春季當是最好,每年的產量也很少,最多時,也不過二十壇,一壇酒可裝三瓶,一瓶可賺二兩銀子,光著紅娘,一年就有百餘兩的進賬。
而這一晚,那個人的酒葫蘆竟然裝了十三四壇子酒,竟還不見滿,老板雖是納悶,但卻更多是高興,恨不得那人能將自己釀的酒全裝完才好。
陳南平此時眯著眼睛,半醉半醒,遠處的酒桌上,隻剩下同行的邋遢男子,其餘的均是東倒西歪,不成樣子。
這家夥已經是連戰了七八回合,無一戰敗,就連那個王二虎,也是被他喝的爬不起來了。
陳南平自語道
“真是個能喝的主”
那一旁桌,坐了好半會的趙瘸子,約莫是掙了些銀子,更是喝的滿臉通紅,哼這小曲,便是向外麵走去。
外麵月光如水,一輪皎月如銀盤,掛在了天空。
趙瘸子停步,抬頭不由多看了幾眼。
院門口處,兩個人影走了過來,借著月光,可以看清,正是那個孟都統和那個幫他說話的小將。
兩個人並排而來,隻聽那小將有些不滿的說道
“孟大哥,你說你當初留在青州城多好,哪需要跑這個地方受這“鳥”的鳥氣!”
孟都統停了一步,欲言又止,隨後還是歎了口氣道
“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青州城,我待不下!”
話音未落,便聽到院中傳來一陣哀嚎聲,緊接著,慘叫聲更是四散開來,那孟都統急忙向小院衝去。
剛至院落門口,便迎麵飛來一物,孟都統看去,卻是一個少年,便急忙 伸手接著,攬入懷中,低頭看去,卻見那少年已經是血肉模糊,不成樣子。
抬頭看去,院中一個青麵獠牙的怪物正抱著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一口咬了過去,頓時,鮮血四溢,那男子更是身首異處。
孟都統將懷中少年放下,提刀便去,腳下一踢,刀鞘直奔那怪物麵門,而後身影閃動,一閃便是到了那怪物的麵前。
怪物見那刀鞘飛來,猛的將手中的屍首丟開,雙臂交叉,置於胸口,緊接著發出一陣嚎叫聲。雙眼血光越加濃烈,鮮紅如血。
“叮當”
長刀刀鞘撞上那怪物雙臂,竟然發出如鐵石撞擊般的聲響,孟都統手中長刀向下拉去,接著雙手握緊長刀,向上一挑,一擊將那怪物雙臂挑開。
怪物吃痛,雙臂握拳,猛的向前揮去,直奔孟都統的胸口。
孟都統長刀橫於胸前
“嘭!”
整個人被震飛三米開外。
雙腳剛一落穩,隻見孟都統雙手握住長刀,刀身舉過頭頂,刀尖之處,似有陣陣電光閃過,身體繃直,周身滿布陣陣氣玄。
“喝”
長刀劃過,電光滾滾。
那怪物竟然也不躲閃,硬生生的隻身上前,用**相抵抗。
電刀劃落,那怪物當場定在了原地。
自那怪物的頭部向下,一道黑色的印記貫穿全身,在那怪物的雙腳之處,絲絲裂紋炸裂開來。
隨後“噗”的一聲, 那怪物竟雙腿陷入地中,深至膝蓋。
再看去,怪物已經是雙眼突兀,口鼻炸裂,氣絕身亡。
那道電刀,已經是洞穿了他的五髒六腑,將其燒成了灰炭。
片刻,那怪物便已經是慢慢變回了人性,一旁屋內人已經看了好久的,見到這情形,不由大驚呼叫道
“這不是趙瘸子嗎!”
“是啊!真是他,剛剛還一起喝酒的呢!”
孟都統一聽,不由快步上前,急忙問道
“你們認識這人!”
那王二虎見狀,急忙解釋道
“他是我們礦上的,叫趙四,就住城西南角,因為腿受傷有些瘸,所以大家都叫他趙瘸子”
孟都統接著問道
“可發現他最近有什麽異常?!”
王二虎想了想,又看了看身後的人,均是搖頭道
“沒有!沒有!”
王二虎接著好似想起了什麽,接著說道
“不過你這一說,我到想起了,最近礦上到了出了些怪事!好幾個年紀輕輕的新來的小夥子,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
孟都統急忙正色道
“為什麽不報官!”
王二虎不由啞口道
“我們哪知道報沒報!這都是上麵的事,我們都是些出苦力的!”
孟都統又接著問道
“你們是那個礦上的,礦主是誰?”
赤膊的眾人,不由紛紛說道
“我們是西郊鐵礦的,礦主是王家的大少爺!”
孟都統冷哼了一聲,低聲說道
“竟然是王家!”
那孟都統急忙收刀,轉身對那小將說道
“多叫些兄弟將這屍首帶回衙門,我先去王家,你們隨後與我匯合!”
身後那小將急忙跟在後麵,嘟囔喊道
“喝完酒再去也不遲啊!”
最後見那孟都統消失在夜幕中,不由憤憤罵了句掃興,便也急匆匆離開。
兩人前後腳剛一離開,眾人不由紛紛議論開來。
陳南平也探著腦袋看去,卻見那趙瘸子半露著身子在外麵,身上還有些許未曾退去的青色毛發,在月光下閃著異樣的寒光。
忽然,在那趙瘸子的頭頂,一道青色的亮光閃了一閃,猶如鬼火一般,而後,青色亮光慢慢向上升起。
借著月光,陳南平看到,在那趙瘸子的頭頂之處,一直青色的怪蟲,閃著光亮,竟然從趙瘸子頭內爬了出來。
而後在趙瘸子的頭頂,轉悠了兩圈,最後撲棱撲棱飛起,竟直奔那孟都統所去的方向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