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入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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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東廂別院,走至正院門前,司徒靜好似已經等待多時,見陳南平走了出來,也不生氣,倒是略有驚訝的看了過去



    “你好像有了些變化!”



    司徒靜雖已有通玄實力,能夠看出陳南平的變化,但是,卻無法能夠說出其中一二。



    陳南平啞笑上前,悠悠說道



    “昨晚僥幸突破體武六重,約莫到了八重的門檻,這還要多謝你贈予的天香丹!”



    司徒靜不由大驚,一夜晉升二重,雖多少有天香丹的功勞,但是體武境的晉升難度,並不亞於通玄境。



    司徒靜皺眉問道



    “你修的是何種功法?”



    那陳南平聽到功法,先是一愣,而後搖了搖頭說道



    “我家族在紫陽城雖不算小戶,但是卻也拿不出像樣的功法出來,修的也多是些外家體術,登不上台麵!”



    功法,在靈武大陸是一種玄妙的存在,相當於一種媒介,連接著靈武者與天地之間,通過不同的功法,產生不同的共鳴,從而,引發自身丹田中玄氣的運轉。



    一個好的功法,可以讓靈武者修行之路,事半功倍,可以越早的踏入聚靈境界,從而得到質的蛻變。 



    而司徒靜聽聞陳南平並無功法修行,大驚不已,她很難想象,沒有功法,陳南平是如何到達體武七重。 



    像她自己修行的青煙決,便是司徒家獨門的功法。



    修至大成,可身如青煙,直上九天,是難道的地級功法,放眼整個青州城,也是能排的上名號。



    而她,便是靠這青煙決才進了通玄境,約莫已經摸到了大通玄的門檻。 



    如果,陳南平說的是真的,如若不是天生的靈武奇才,便是身上血脈傳承。 



    司徒靜此刻看向陳南平,不由露出驚訝表情,嘖聲道



    “你真是和別人不一樣!”



    陳南平先是微微一笑,接著說道



    “其實,家中也並不是沒有功法,但大多都是些不入流的凡品,最好的一本天心功,也不過是個人級三品”



    陳南平頓了頓,接硬著頭皮說道



    “本來我爹是硬讓我修煉的,說以我這資質,不出兩年,穩能入通玄,但是我想了想,既然如此,我何不去拿東星州去闖上一闖,弄個上乘的功法,豈不是更好,為此,我還和我爹大吵了一架,差點沒有被他罵個半死!”



    司徒靜聽到這,不由白眼看了陳南平,冷哼說道



    “你就吹吧!”



    陳南平就知道司徒靜會不信,便嗬嗬一笑,沒有再作答複。



    一個下人小跑著過來,告知馬車已經備好,可以出發了。



    司徒靜轉身走向霍秋瑩,挽住她的手臂,而後向陳南平撇頭道



    “走吧!”



    從天玄府出來後,向西行至七八十裏才到了天玄山下,接下來,要想進入天玄宗,便是需要徒步上山了。



    三人下車後,馬車則由下人駕駛送回。



    四下看去,已是有不少人已經蹬上大一半,約莫已經快進了宗門。



    天玄山,屬於橫雲山脈的一支,一山共有三峰,三峰相連,形成一個山字形狀。



    中間的最高峰被稱為天玄峰,左稍微矮一些的,稱之為地玄峰,右側稱之為人玄峰,這與天玄令的分級,也正好是對應的。



    天玄峰,峰高八百米,登峰台階,共有九百九十九個,意為九九歸一,視為天。



    拾階而上,上山之後,麵前便是一座三聯山門,上書寫著天玄宗三個大字,莊嚴肅穆。



    山門兩大一小,左右兩側各書寫“千秋萬代”和“我自逍遙”。



    門前三個身穿天玄宗服飾的弟子,分立兩側,手中持劍,默然不語。



    進入宗門,放眼望去,一個半大的廣場之上已經站滿了人,相互交談,熱鬧不已,數落下來,竟足有百人。



    而這些人中,多是十三四模樣的少年,大都是從各子城中舉薦而來,實力均是不差。



    而這其中,也有不少已是十五六歲的少年。



    這些人,個頭都已高出那些十三四歲少年不少,站在這群人裏麵,很是顯眼。



    陳南平也是其中之一。 



    “噹!”



    一聲鑼響,穿透雲霄,響徹在整個廣場之上,原本嗚嗚渣渣的眾人,急忙抬頭看去。



    在遠處,一個高台之上,此時已經站立兩人,分立在一張紫銅鑼旁,冷眼看著眾人,一臉嚴肅神情。 



    “都給我站好了!”



    忽然一陣公鴨嗓,從麵前一個男子口中傳出。



    抬頭看去,卻是一個生的肥胖,又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子發出。 



    眾人先是一愣,接著便發出雷鳴般的笑聲。



    那男子臉上表情,很是尷尬,持鑼錘的手,更是氣的發抖。



    緊接著,隻見男子雙目崢嶸,深吸一口氣,腰身後挺,胸腹隆起如山丘,而後張口吼道



    “住口!”



    忽而,聲音如獅吼龍嘯,震的下麵眾人,不由雙耳發麻。



    氣息延綿不絕,如同天河之水,瞬間壓向眾人。



    一時間,底下不少人已經是被震的七葷八素,東倒西歪開來,更有幾人,更是被震飛三五米,狼狽的趴在地上。



    最後強撐著站立的幾人,也最終扛不住那氣息震蕩,單膝跪在地上。



    男子收口,見到麵前場景,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說道



    “都給我站好了!”



    身上壓力散去,眾人急忙跑過來,縱列站好。



    陳南平也從不遠處爬了起來,捂著胸口,急忙跑過來,站在靠後的位置。



    抬頭看去,台上站著的另外一人,不是別人,正是王猛。



    而此時王猛也在四下數點著什麽,當看到陳南平時,不由露出了一絲詭異笑容。



    那公鴨嗓將鑼錘收起,拿出一個玉簡,開始說到



    “現在”



    剛一開口,便又是一陣尖銳聲響,引得底下些許人,又捂嘴笑來,陳南平尋著聲音,正尋思著是誰這麽不怕死啊!卻發現正是站在自己斜角的司徒靜,不由苦笑。



    那公鴨嗓白眼看到司徒靜,先是一愣,接著白眼說道



    “現在開始點名”



    公鴨嗓約莫也是有些不情不願,點起名來也是丟三落四,有幾個人的名字更是點了兩三遍。



    後麵訓讀天玄宗的宗規,更似強忍著躁性,才馬虎念完。 



    陳南平從頭到尾,悉心聽去,約莫也就聽出了,宗規就一個意思:聽話。



    公鴨嗓念完之後,轉身先行離開,留下王猛一人。



    隻見王猛站於高台之上,卻是隻字未提,氣氛異常安靜。



    雖然公鴨嗓已經走開,但是眾人,卻再也不敢像剛開始那般躁亂,都是安靜站好。



    過來一會,公鴨嗓小跑過來,將一令牌交於王猛手中,便又匆匆跑走。



    王猛接過令牌,在手中翻開了一番,然後對眾人說道



    “走吧!”



    一行百人,跟著王猛有序的向東麵的地玄峰走去。



    一路上,不時有天玄宗弟子走過,見到王猛帶隊,不由紛紛指指點點,嬉笑不已。



    東麵地玄峰,乃是天玄宗的重要之地。



    天玄宗的丹藥房,藏兵閣,天書樓等,均在此山峰之中。



    而這裏,也是天玄宗最為森嚴的地方。



    方圓百裏之內,已布下天玄大陣,大陣是以地玄峰為陣眼,陣眼四周,更有七七四十九個法眼,分落四麵八方,法眼之中,更有以三人為伍的天玄弟子為子陣,稍有風吹草動,便可察覺,相互通報。 



    而王猛這次帶著眾人前往的,便是天玄宗的天書樓。



    手持口禦令牌,一路無阻,一炷香的時辰,便是到了天書樓。



    說它是樓,其實更像是塔。



    天書樓,每層呈八角形,為密簷式飛燕結構,造型高雅,塔體呈方形錐狀。 



    樓高九層,每一層均有一個守書奴,實力非凡,而且越是往上,實力越是強橫。



    樓內分級明確,三層之下,藏書人品,七層之下,為地品,之上為天品。



    隻要你是本門弟子,打敗了樓中的守書奴,便可觀摩樓中藏書。



    此次,王猛帶著眾人,前來領取的,則是天玄宗的獨門功法



    天玄訣。



    天玄決為天玄老祖所創功法,共有九重,外門弟子可練三重,入門練三重,剩下三重則隻有內門弟子才可以修練。



    一行百人,依次排隊領取。



    等到陳南平時,已是快到晌午。



    早上爬山,花費了陳南平將近大半的體力,此時,已是饑腸轆轆。



    陳南平走上去,天書樓前有一石台,石台前坐著一個老者,老者麵前則是一塊通體烏黑的玉石。



    老者見有人過來,低頭輕聲道



    “雙手放上去”



    陳南平很是聽話,沒有絲毫言語,便將雙手放上去。



    過了片刻,老者竟見這玉石沒有絲毫動靜,不由皺了皺眉頭,抬頭看了陳南平,有些無奈道



    “又是一個體武境的弟子,已經是第六個了,而且,這個看樣子連功法都不曾習得,哎!”



    老者歎了口氣,然後從身後拿出一個玉簡,丟給陳南平之前,竟悶聲的問道



    “可認識字?!”



    陳南平先是一愣,而後苦笑點了點頭,老者才露出放心的神情。



    而後,那老者手指掐訣,在陳南平眉頭劃出一道符印,猛的一點,隻見,在陳南平的眉心,赫然出現一個“玄”字的宗門符印。



    陳南平走回來之時,眾人見到陳南平手中的玉簡,不由呲笑道



    “看!又是一個通玄沒到的垃圾!”



    “嗨!你還別說,這都已經是第六個了,看那邊幾個傻大個,大多都是花錢走後麵起來的!”



    “你還別說,一個天玄宗的名額可真是值錢,都要一萬真金呢!”



    “啥?一萬?真金?可了不得了!”



    “這有什麽?若是真能在天玄宗混出個人樣,別說是一萬,就是五萬,十萬!都不是沒有可能!” 



    陳南平頓足,聽到眾人言語,不由一愣,竟瞬間失了神。 



    一萬兩黃金,那可是家族三年五年才能掙得的銀兩,怪不得,自己的兩個叔叔那夜的激烈言語。



    陳南平抬頭,看向天空,而後轉向南方。



    淡淡自語道



    “父親,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