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任人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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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連人玄峰與天玄峰的是一條鐵索橋,橋長百米,由一千二百跟粗細不一的玄鐵鏈組成,巍峨壯觀。



    雖鐵橋浮空而建,但是走與上麵,猶如行走在平地上一般,沒有絲毫的晃動。



    俯身下看,腳下雲霧繚繞,鳥雀橫飛,如同仙境一般。



    穿過鐵橋,陳南平行至天合殿正門廣場之時,已有央央數百人,隊列而站。



    這些人均著清一色的天玄宗宗服,各自手持一把青灰色五行劍,腳踩兩儀步,與高台上一人,共舞天玄劍法。



    天玄宗共有三大絕學,天玄決,兩儀步與天玄劍法。



    其中兩儀步,在三大絕學中,最為高深莫測。



    兩腳生陰陽,身影化虛實。



    練至大成,一步踏出,身影恍惚,猶如陰陽相隔,虛實難測。



    此時,隻見高台上那人,一手持劍,一手捏決,兩儀步一步踏前,腳掌懸空向前移動,身形看似並未移動,而等他腳步落下,卻已是置身三五步開外。



    接著,腳下實放虛點,腳背弓起,腳尖向下,以腳尖為圓心,一陣光波,猶如水紋震蕩開來。



    而再看此時,那人又好似已經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當真是未動一分。



    再看其手中五行劍,搭配兩儀步伐,每步踏出,必是劍花朵朵。



    快時,就看那漫天劍光,疾風驟雨,密密麻麻,又如林中驚鳥,四散而開,分布四麵八方,讓人無處可藏。



    慢時,劍身虛點,搖曳回旋,身如閑庭信步,步步開花,劍如秋風落葉,洋洋灑灑,破有飄逸逍遙之感覺。



    陳南平看的如癡如醉,直至那人將一套劍法打完,這才一拍腦袋,暗自叫了聲“壞了”,便急忙向地玄峰跑去。



    天玄宗的煉器房位於地玄峰的東南角,臨靠山峰而建,靠山之處,有一礦場,盛產各種礦石,便於煉器房的煉器所需。



    陳南平一路快跑,跑進煉器房正門之時,廳堂之中,已經是站了六個人,分立而站。



    在左側站有四人,陳南平認得,都是新進的弟子,和自己一樣,均是體武境的,一個個人高馬大,身強體壯,個頭也足足高出陳南平半頭,近乎與對麵二人持平。



    而那麵前站的二人,自然不是別人,正是那日,陳南平被分配到煉器房後,出來訓示的掌事王浩,和其手下監工餘亮。



    兩個人間陳南平慌張進來後,餘亮不由冷眼說道



    “你看現在都已經幾時了?為何現在才過來?!”



    陳南平見那餘亮的眼神,知道今天怕是躲不過去了,便急忙俯身說道



    “弟子知錯了,由於弟子身居偏處路遠,再加上剛剛有幸觀摩了宗門的無上劍法,一時間著迷,竟誤了時辰,請掌事責罰!”



    那王浩不曾想陳南平會先低頭認錯,竟接有些接不上話來,一時間楞了一下,卻聽到一旁的餘亮憤憤說道



    “一派胡言,我看你是故意的吧!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陳南平聽到這話,並未退縮,而是正色道



    “不知道弟子何來故意一說?又何來的一派胡言?還是說你的意思是指,我說有幸觀摩宗門的無上劍法是一派胡言?”



    那餘亮一聽,不知如何反駁,若是承認了,那就是自己侮辱宗門的劍法,一時間騎虎難下,不由大怒,一手指著陳南平,嗬斥道



    “你”



    話還未說完,便被一旁的王浩攔住說道



    “夠了!”



    而後又對陳南平說道



    “去那邊站好!”



    陳南平再次俯身作揖,而後轉身站在那四人一側。 



    王浩命那餘亮取來五個籮筐和鋤頭,分與五人說道



    “今日是你們入我煉器房第一天,每人先采集五百玄鐵礦石,這是這裏的規矩,等采集好之後,我會安排你們具體跟那位煉器師”



    陳南平和其他幾人,依次領取好工具,剛回位站好,便聽到王浩說道



    “你叫陳南平,是吧!”



    陳南平低聲回應



    “正是!”



    那王浩臉上不喜不怒,但是卻總是掛著一絲古怪氣息,讓人看著很不舒服,隻見他雙手懷抱胸前,輕聲說道



    “你既然知道遲到要受責罰,那便不能怪我們針對你了!”



    陳南平不卑不亢,跟著說道



    “弟子即是遲到,甘願受罰!”



    王浩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悶聲說道



    “甚好!那既然如此,便罰你多采三百塊!”



    陳南平彎身說道



    “弟子遵命!”



    王浩交代完,便拂袖而去,一行人便拿好了工具,跟著餘亮一起向礦場走去。



    出了煉器房,向後十裏,便是一片空曠場地,場地之上,已有十七八人,手中拎著鐵錘,叮當敲砸著麵前的石塊,不多會,便會從石塊中砸出一塊巴掌大小的晶石,丟入身後的籮筐中。



    而在不遠處,有一個方形亭子,裏麵坐了三五個人,手中拿著瓜果,互相交談,好不快活。



    在其中,更有一人,平躺在一個藤椅上,哼著小曲,悠然自得。



    餘亮讓五人停在原地,自己走了進去,一腳踢在那個躺在藤椅上的人,那人跐溜一下翻身起來,這才看清他的相貌。 



    他生的一副的黝黑麵孔,歪著嘴巴,嘴巴上麵,兩撮髒亂的鼻毛伸出鼻孔,此時伸出出手指,搓動兩下,嘴中叫罵



    “那個狗日的敢打攪老子睡覺!”



    那人定眼看去,當看到麵前的餘亮後,不由彎下身來,氣息儼然沒有了剛剛的囂張味道,獻媚著低頭說道



    “呦!亮哥,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餘亮伸出手,拍打在那人的臉上,冷冷說道



    “劉雜毛,你小子長本事了,敢罵老子!”



    那劉雜毛一聽,怯怯道



    “亮哥,看你說的,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啊!剛剛那都是夢話,夢話!不當真的!”



    餘亮猛的一腳踢在那劉雜毛的屁股上,看樣子用上了十成的力道,隻踢的劉雜毛嗷嗷叫喊,走路都有些瘸了一般。



    餘亮好似還不過癮,一把將劉雜毛擰著耳朵拉了過來,然後猛的一拽,狠狠說道



    “就你小子裝孫子裝的好!過來,這五個人是新來的弟子,你領去,老規矩,一人六百玄鐵石,好好給我照看著,一個都不能少!”



    劉雜毛捂著耳朵,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半彎著腰卻依舊笑臉迎上去道



    “是是是!小的做事您放心吧!保準少一個都不行!”



    餘亮剛想轉身離去,忽而想到那陳南平,然後回身,指著陳南平對劉雜毛說道



    “這小子!早上遲到,還跟老子頂嘴,給老子看好了,這小子要是沒有一千塊鐵礦石,你給我吃不了兜著走!”



    陳南平站在亭外,心裏咯噔一下。



    這原本的每人五百塊礦石,現在漲到了六百,自己原本的八百,漲到了一千,這後麵還不知道會有什麽變化。



    陳南平撇頭看去,見麵前二人向自己這邊看來,不由低下頭,悶不做聲。



    陳南平忽然想到父親說道的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餘亮似乎又說了些什麽後,便轉身離去,劉雜毛捂著耳朵跟著餘亮,一路送行出了礦場。



    等劉雜毛回來之時,便帶著五個人向礦場的裏麵走去。



    不足三百米處,便有一個礦洞,洞口鋥亮,多半是因為常年踩踏形成。



    那劉雜毛站在洞口,雙手叉腰,正色說道



    “你們幾個小雜種,害老子沒睡好還挨了頓打,每個人都給老子多采三百塊,就當給老子賠罪了!”



    站在最左邊的一個弟子,多半是忍不住任人擺布,不由反問道



    “我是來煉器房曆練的,掌事的都說了是五百塊,監工給漲了一百我也認了,你憑什麽讓我多采三百塊!?”



    劉雜毛嘴上念叨吆喝一聲,然後漫步下來,走到那弟子麵前,腦袋頂上了那弟子的腦袋,眼睛對上那弟子的眼睛,鼻毛都快要戳進那弟子的嘴巴裏,挑釁的說道



    “你再說一遍!”



    要知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那弟子約莫是被那鼻毛惡心的不行,不由抿著嘴低聲說道



    “憑什麽”



    那弟子約莫是從牙縫中擠出的幾個字,聲音細小如蚊鳴,但是下一刻,卻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



    隻見那劉雜毛雙腿前後站立,雙臂將那弟子舉起,而後猛的向上一拋,一腳站立,一腳高高抬起,在那弟子落下的一刹那,抬腿如落斧,猛的向下劈去。



    “嘭!”



    “啊!” 



    隻聽那弟子落地後發出嘭的一聲,四周瞬間寂靜無絲,而後便聽那劉雜毛的腳下,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這一幕發生的很快,恍惚眨眼那弟子便已經躺在了地上,沒有人注意到劉雜毛的動作。



    陳南平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可怕!



    再看那劉雜毛,雙腿岔開,雙拳持與胸口,陣陣光玄,自其丹田之中,向全身漫布,片刻,周身覆蓋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而後,劉雜毛一拳舉天,四周砂石滾動,片刻竟將那劉雜毛的拳頭包裹其中,凝化成一個巨大石拳。 



    “嘭!”



    又是一聲巨響



    在那弟子的頭部一側,赫然出現了一個與其頭一般大小的深坑,此時正冒著青煙。



    若是那拳稍微偏差一毫,那弟子的腦袋便是開了花。



    劉雜毛收了拳頭,起身看向眾人,此時已沒有人再敢反對,便露出了滿意神色,淡淡說道



    “進去之後,不許偷懶,一個時辰我來收一次,要是交不出東西!小心我的拳頭!” 



    劉雜毛說完,拍了拍手,轉身離去。 



    或許是被剛剛的一拳震懾到了,陳南平緩了一會,這才反應過來,便急忙拿好工具,向礦洞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