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藥劑師是什麽存在？”尹清流突然這樣問道。

    

    秦燦腦海中立即升起了藥劑師的資料，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大巨變後，地球的動植物都發生巨大的變異，這便衍生出了藥劑師這種將材料轉化成魔法藥劑的職業。而藥劑師分為八個階段，一階與二階的藥劑學徒能製作覺醒者以下的低級藥劑，而到三四階便能將學徒兩字去掉了，這時便可以製作覺醒者所需求的藥劑，成為了一名正式藥劑師。

    

    五到六階稱之為藥劑大師，製作掌控者所需的藥劑，這時每件作品都可以賣出數萬乃至上百萬晶石的高價！到了第七階後卻不是直接稱呼七階藥劑師，而是魔藥師，隻要一到這種程度，就能直接載入史冊！大巨變後所誕生的魔藥師恐怕不超過十個，比起領域強者更加鳳毛麟角！”

    

    說到這裏，秦燦偷偷地看了一眼身前的小老頭，任誰也不會相信，這麽一個其貌不揚的糟老頭，在未來將會成為這麽一位chuán qí魔藥大師……

    

    “魔藥師？嗬嗬，不要想太遠了。”尹清流卻是誤解了秦燦目光中的意思，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剛才說的沒有錯，但並不完整。傳統藥劑學一般分為兩條學派，一種是霸道，也是聯邦最常見的流派。通過紮實的精煉手法將材料完美處理，製作出發揮出材料百分百潛力的魔法藥劑。

    

    而另一種則是我所學的王道流派，以研究分析藥理為主手法為輔，製作出功能複雜的藥劑。但因王道學派的研究分析耗費太多的精力，因此從未出現過魔藥大師，所以現今聯邦大多都是霸道流派的學徒。”

    

    “嗯，知道了。”反正他隻是想成為藥劑師賺點錢，從未想過成為所謂的魔藥大師，因此秦燦對此毫不在意，反而是問出了自己最感興趣的問題，“對了，尹教授，你到底是幾階藥劑師？”

    

    “我嗎？我也不知道！”尹清流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目光，似乎不想多說的樣子。

    

    “我聽說藥劑師都很富有的，可您為什麽住在這種破地方？”既然開了頭，秦燦可不想失去這次解惑的機會，連忙繼續追問道。

    

    “我雖然答應教你藥劑學，可不是答應讓你來人口普查的。”小老頭立刻回了個白眼，這才說道：“我有自己的原因，你就不要多問了。廢話不多說了，現在我先從頭教你一階藥劑師的基礎，精煉紙莎石吧。”

    

    觀察到小老頭似乎要到了爆發的邊緣，秦燦也訕訕地閉上了嘴巴，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每種材料都有著各自不同的紋路，隻能靠藥劑師用精神力來摸索精煉，所以精煉的時候要絕對地專注仔細。我先做一遍，看好了！”很快，尹清流將桌上的紙莎石擺放好，然後用手指沾了點墨水，飛快地在紙莎石上畫著一個個繁瑣複雜的紋路雛形，從頭到尾動作一氣嗬成，甚至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直到紋路最後一筆畫完，整塊石頭忽然綻開一片純白的光澤，隨即馬上消失不見，繪製過程竟就這樣結束了，但刹那間，紙莎石內已經充斥著極為純淨的能量。

    

    “九十四個紋路全部打通，完美的精煉度！”秦燦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

    

    沒想到這尹清流隻看過一次改良手法，居然就這樣完美地使用出來了，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完成了，第一次用這種手法真不適應，你學了多少？”這時，尹清流長長地舒了口氣，這才將緊繃的精神放鬆，雖然是這麽說，但眼神中還是對自己的作品十分滿意的樣子。

    

    “不愧是尹教授，真是太厲害了！”秦燦眼珠一轉，不露痕跡地小小拍了個馬屁。

    

    不過秦燦的這個馬屁似乎對小老頭十分地受用，他點了點頭說道：“我特意用墨水加重了紋路，你仔細品味一下這些線條。”

    

    秦燦‘嗯’了一聲，閉著眼睛，似乎在回憶著剛才小老頭精煉的過程。

    

    而尹清流也沒有打擾的意思，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秦燦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神卻中多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神采。

    

    緊接著，秦燦立即在一塊新的紙莎石上繪製著剛才的紋路，試圖模仿著尹清流的動作。

    

    不一會兒，紙莎石上的符文就完成了，雖然秦燦成功複製了小老頭的手法，但依舊還是有小部分的紋路沒有亮起。

    

    六十三條紋路成功！

    

    雖然比之前多了三條，但毫無疑問，這次精煉總體還是失敗的。

    

    “尹教授，我覺得這些線條已經繪製得和你差不多了，可是為什麽沒有成功呢？”秦燦疑惑地問道。

    

    “精神力，你隻模仿了紋路的樣子，卻沒把精神力完全注入其中，這就像一個沒有心髒的人，怎麽能夠成功？”尹清流似乎早有準備，語氣淡淡地回答道。

    

    “沒有心髒的人？”秦燦低頭喃喃道，似乎明白了什麽。

    

    很快，秦燦又拿起一塊紙莎石，閉上眼睛，腦海中依然回憶著剛才精煉的過程。許久，他眼中精光一閃，飛快地在紙莎石上繪製了起來。

    

    這一次，秦燦格外地專注，將精神力覆蓋在紋路中的所有線條當中。

    

    但到了最後還是隻打通了六十四條紋路，僅僅比上一次好了一些。

    

    但秦燦並沒有氣餒，眼中的鬥誌反而越來越強了，又拿起一塊新的紙莎石，繼續努力地精煉著。

    

    因為基因狂暴藥劑的研究已經告一段落了，所以尹清流索性坐在了一旁，毫不客氣地指點著：“不，第六條紋路還是太偏右了！”

    

    “第八條紋路太細了，這樣會讓雜質無法排除的！”

    

    “不，這回就太粗了，這樣的紋路會導致紙莎石精華流失的，你怎麽那麽笨！”

    

    就這樣潛心在紙莎石精煉的練習中，時間一點一滴飛速流逝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燦長長地吐了口氣，一把癱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氣著，桌上已經密密麻麻堆滿了精煉過的紙莎石。而長時間地消耗著精神力，即使毅力驚人的他都要支撐不住了。

    

    精煉的途中尹清流一直靜靜的看著，一開始時仔細教導了幾句，之後便在一旁無所事事地看起了書籍，所以剩下的時間裏都是秦燦自行琢磨嚐試。

    

    但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已經從一開始六十條紋路，進步到了穩定的八十條紋路以上。

    

    “尹教授，我精煉了多久？”秦燦忽然想起了什麽，轉過頭問道。

    

    “嗯，已經快一天一夜了，你還真是有毅力！雖然你底子太差，但有這樣的毅力，隻要多多練習就能水到渠成了。”小老頭依舊看著書，沒有回頭地淡淡回答道。

    

    秦燦在床上展顏一笑，自顧自地將手裏的一個紙莎石舉到了頭頂，隻見上麵的能量已經變得十分地純淨了，雖然比起尹清流的作品來說還是十分糟糕，但最起碼已經比一開始好上太多了。

    

    “你可別高興得太早，就算打通了全部紋路，但隻有精煉度才是衡量祛除多少雜質的標準。依我看，你發揮最好的一次精煉度才不到80%，而一階藥劑學徒最低標準是90%，知道嗎？”看著秦燦得意洋洋的神態，尹清流還是忍不住澆了一盆冷水。

    

    “嗯，知道啦，我會繼續努力的。”秦燦當然明白他的好意，翻了下疲憊不堪的身體，懶洋洋地說道。

    

    尹清流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對了，這些紙莎石可不是白送你的，我就按照市價收你一顆一百聯邦幣吧，我看你這窮酸樣肯定付不起吧？隻能等你日後有錢了再還我吧，真是虧大了！”

    

    為什麽藥劑師如此稀少呢？那是因為這個職業雖然日賺鬥金，但前期的投入巨大，所以大部分藥劑學徒都是入不敷出的，隻能依靠給高階藥劑師打下手精煉材料，因此斷絕了許多人入門的機會。

    

    如果不是尹清流事先墊付了材料，秦燦還真是供不起這昂貴的學費。

    

    雖然小老頭嘴上說得刻薄，但秦燦還是明白他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不由得心中一暖，說道：“多謝尹教授！哎，明明是個老好人，為什麽平時偏要裝作一付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真是個小傲嬌！”

    

    在這段相處的時間裏，秦燦已經徹底與尹清流混熟了，也不介意偶爾調侃調侃這個表麵正經的小老頭。

    

    “滾！你這小子是不是想嚐嚐同時被一千隻異種蚊撕咬的滋味？”尹清流老臉一紅，又飛快地轉移了話題：“對了，你最後一次的精煉還不錯，不過記得在第五十條紋路的時候……”

    

    但秦燦實在是太累了，閉著眼睛，像是夢囈般地“嗯”了一聲，然後就沉沉睡去。

    

    尹清流啞然一笑，這才緩緩地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