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找人來替代我了嗎？”

    “我就知道，他們之前用電擊削弱了我的身體，一定是找到了替代我的人。”

    陌生的空靈的聲音自心中響起，張立有些呆滯的看著四周，周圍除了細密的電網外別無一物。

    “我喜歡你的眼神，痛苦、憎恨、迷茫……這眼神告訴我你與我是一路人。”

    這時張立忽然想起了在進入屋子前那個中年黃毛說的話，屋子裏有個幽靈，所以這是幽靈在說話？

    “沒錯，我就是那個幽靈，我聽得到你的心聲，所以就這樣，你什麽也不要說，我們就這樣在他們無法察覺到的情況下聊一聊吧。”

    他們就這樣交流起來。

    然後張立知道，這個“幽靈”現如今已經一百來歲了，曾經也是一個異能者，她來自歐洲的某個地區，是當地家喻戶曉的通靈師，她的異能就是通靈，誰家丟了什麽東西，誰的家人失蹤了，隻要拿到與失蹤者有關的物品，她就可以靈魂出竅去一窺究竟，有時候甚至警察都會找她來破案，但也正是由於這個能力，她被認為是女巫，飽受排擠和非難，隻能獨自一人生活在遠離人群的荒野，直到有一天，一群人闖入了她的家中抓住了她，把她帶到了這個研究所。

    “我可以靈魂出竅，但我仍然被身體所束縛，在一段時間後，我的靈魂就會被拉扯回自己的身體，而且我隻能在夜晚出竅，因為陽光會灼燒我的靈魂。”這就是為什麽她被抓住了。

    研究所的人對她很感興趣，對她進行了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慘無人道的研究，就算她的身體死去，靈魂也依然被禁錮在這裏。

    “他們強迫我吞食其他人的靈魂，就這樣我活了下來，但我知道今天這一切就要結束了，因為他們選中你作為我的後繼者。”幽靈的聲音帶有一絲解脫。

    “嗬嗬，他們以為削弱我就可以讓我被你吞食掉，但他們不知道靈魂之間的戰鬥並非這樣簡單，我已經忘記了吞食過多少人的靈魂，多到數不清，就算我非常虛弱，我也有自信吞食掉你，但我並不想這樣做，我已經太累太累了，而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直覺就告訴我你非常的與眾不同，甚至有可能完成我們夢寐以求的願望，所以我要將靈魂的戰鬥經驗傳授給你，未來你會遇到很多“食物”，他們大多數都和你我一樣憎恨這裏，為此他們大部分願意主動犧牲自己，但難免會有一些反抗者，來吧，敞開你的心扉，讓我來把技巧傳授給你……”

    然而與那技巧一通灌輸到張立腦海的，還有無限的恨意。

    “從現在這一刻起你將代替我背負這痛苦，這是每一個被我吞食之人所留下的痛苦怨念，隻有殺光這個研究所裏所有的人這怨念才會消失，未來你將會始終背負這怨念前行，如果你無法為我們報仇，那就和我一樣沉寂下去，等待另一個繼承者把這怨念傳遞給他……”

    ………………

    吞食別的靈魂轉化成自己的能量，這就是現如今張立要做的事。

    但很可惜這裏沒有其他幽靈，而那女巫傳遞給他的經驗告訴他，不要輕易去別人的主場戰鬥，也就是說不要輕易去嚐試攻擊一個活人的靈魂，雖然如果能殺死一個活人，那張立很有可能占據他的身體，達到奪舍的目的，但這風險實在是太大了，活人的體內能夠蘊含幽靈能量，這就意味著活著的身體可以穩定住這種能量，並且從外界吸收這種能量，這是幽靈辦不到的，在幽靈的身體強悍到一定程度以前，能量隻會不斷流失。

    所以和一個可以源源不斷補充自己的靈魂戰鬥實在是一件愚蠢的事，張立此時的能量完全做不到碾壓活人的靈魂，所以為了活下去，他隻有想辦法吞食一些孤魂野鬼，或者幹脆找一個死屍的身體借屍還魂。

    但孤魂野鬼太少了，張立在森林裏飄了很久，才遇到幾個動物的靈魂，這還不夠塞牙縫的，於是最終，他隻能瞄準一些個死人的屍體。

    天色已經溫亮，他必須盡快，而最終天無絕人之路，他在森林裏找到了一個遊蕩著的半身亡靈，他的下半身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隻剩一個上半身的骨頭架子在地上爬著，他身上滿是咬痕，這絕對是被豺狼人複活的死者的無疑。

    “管不了這麽多了！”他飛了過去。

    ………………

    天災軍團的瘟疫有兩個效果，一個是把生命力轉變成死靈之力，從而讓一個生物變成亡靈，還有一個，就是溝通巫妖王耐奧祖的精神頻率，讓他可以控製住這些亡靈。

    艾澤拉斯也有很多不是天災軍團製造的亡靈，就比如巨魔就有製造木乃伊的習慣，這些木乃伊也有可能變成亡靈，但耐奧祖無法控製他們。

    張立附身的這具半身骷髏就攜帶著瘟疫，所以那一刹那他差點和耐奧祖連接了起來，幸好他謹記著這一點，在掌管身體後的下一秒就驅散了這具身體中那少的可憐的死靈之力，也順帶驅散了那一點點瘟疫，然後他把自己的一部分幽靈能量轉化成一點點純粹的死靈之力，讓這具虛弱的身體不再屬於巫妖王的掌控。

    他已經沒有那麽多精力去和耐奧祖比拚意誌了，在掌管了這具身體之後，他感到從未有過的虛弱，好像風中殘燭，要是耐奧祖發現了他，就算他最後拚意誌勝利了也贏不過耐奧祖接下來的小兵。

    虛弱，這是他唯一的感受，他的能量用掉太多，幾乎動一動指甲都困難，他感到極度的饑餓，那並不是活人可以想象的饑餓感，那種饑餓隻屬於死人，隻有補充自己的死靈之力，這饑餓才可以得到緩解。

    但他連動一下都費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趴在地上節省能量，然後吸食偶爾路過的昆蟲的生命之力苟活，或者發現有路過的靈魂趕緊過去吸一把。

    他完全看不到希望，要是隻能這樣補充能量，距離他能自由行動不知道要過多久，然而天無絕人之路，張立覺得自己真該去感謝那些豺狼人，這些豺狼人吃東西沒有把他身上所有的腐肉都吃幹淨，而這剩餘的一點點腐肉最終吸引到了一些小動物。

    一隻好像是半大的狐狸的瘟疫野獸聞到了腐肉的味道，它順著味道跑了過來，在張立身邊東嗅嗅西嗅嗅，最終確認張立頭骨裏剩餘的“吃的”最多，它竟然把腦袋主動從張立的下顎探了進去。

    這是絕好的機會，鼓動最後一點力氣，張立一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