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醉春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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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黎國都城永安,寬闊的正北街道兩旁,酒肆、茶樓、商鋪、雄偉的建築鱗次櫛比。這塊位於天子腳下最近的黃金地,街上來來往往著各種各樣服飾的行人,無不在彰顯著大黎國的強盛與繁華。
正值午後,位於街中心的醉春樓裏,二樓廳堂靠窗的台桌上,坐著兩位大概十五六歲的少年,時不時悠閑的喝著茶。
其中一個個頭頗高的少年,小聲嘀咕道:“玲瓏師姐,咋們都在這醉春樓裏,蹲了三天了,盡聽得些烏七八有的事情。”他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還特別用一種賤賤的聲音說著,“什麽誰家小娘子跟人跑啦!還有什麽怡紅樓裏,哪個姑娘更漂亮更溫柔呀。你說師傅會不會去和哪家小娘子私奔啦?還是去怡紅樓裏找姑娘去啦?”一邊說還一邊賊賊的笑了起來,玲瓏聽罷一個暴力招呼了過去。“你胡說八道的,小心我罰你,抄整個藥師祖訓,再把你那隻整天鬼叫的小蛐蛐,小愛妾,剝皮剁了燉湯喝。”
少年哭喪道:“你真狠,嗚嗚等大師兄回來,我要告狀。由於帽簷壓得比較低,又靠窗邊角落,很少能有人注意到他們倆。
隻聽得鄰桌幾個穿著打扮很是奢華的男子,在高聲談論著黎國的動向,“知道嗎?辰王殿下又打了勝仗,這次紫抒可是受了重創,昨個夜裏八百裏加急,剛剛送回皇上手中。”“好呀!真是大快人心。這次咋們辰王殿下,可是又立了大功。隻是”
“隻是什麽?”旁邊有人問到。”
“隻是林遠山林丞相的嫡親女,林惜若馬上要與當朝太子殿下蕭穆青大婚。”
“那又怎麽樣呢?這和辰王打勝仗有什麽關係?”
隻見旁邊一人答到:“林惜若是京城第一大měi nǚ,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長得真真是,傾國傾城讓人一見難忘。她不但人美,還非常的有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原本可是和辰王殿下早有婚約。想如今,大王子蕭穆青一封為太子,辰王出征未歸,那京城第一美人,就改嫁他人。這丞相府,可如何與辰王交代呢?”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議論開去。
窗邊那少年,又微微側首底聲說道:“師姐,你說辰王權傾朝野,孤傲怪痞,與他戰功齊名的,還有他暴虐成性、極其冷血、還好色的脾氣,這林相真敢如此膽大、毫無顧忌地將女兒嫁與太子?這太子也太過分了吧!弟弟的女人也搶!”
隻見另一少年明眸皓齒極其精致的一張小臉,虛影與帽簷下。
她緩緩道:“小烏鴉,這你就不懂了,辰王屢立戰功、功高蓋主,如果再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林相做後盾,那後果將會怎樣?太子殿下搶的,可不隻是一個女人這麽簡單。”可那丞相就能乖乖聽話,把女兒嫁與太子?
“嗬嗬!兩邊都是硬骨頭,不好得罪,那得看誰是太子呀。”
小烏鴉幸幸道:“還好我們不用認識辰王。不然太可怕了!可我們在這醉春樓裏都三天了,林益陽都還不來,如何才能接近他,找到師傅呢?
說話間,隻見茶樓廳堂過道進來三人,均是器宇不凡。為首的,正是林遠山的大公子林益陽,他年紀輕輕就官居要職,現任工部侍郎兼大理寺傾,行事嚴謹、不拘一格、屢立大功,深得皇上器重。見他墨發玉梭金冠,麵容俊朗星目生輝,著高檔絲鍛青白衣衫,腰間配有雲紋珩玉鑲嵌各色寶石於腰帶上,衣衫飄然款款而致。
他右側乃是奇毅將軍之子,奇謙,他隨辰王蕭穆辰東西征戰多年,偉岸神武,一看此人功夫了得。
左側女著男裝的是當今大黎朝最得寵的五公主蕭顏玉,她麵容清麗脫俗、嬌俏可愛。
店小二將三人引上隔壁雅閣落座,取得各色菜式佳釀名單,退出雅閣。玲瓏眼珠一轉,狡黠的一笑,然後對小烏鴉說道:“我去方便方便,一會就來。”
一會功夫,雅閣內菜式上齊,杯光交錯,談笑風生。大約一個時辰過後,聽得雅閣內有人急切的叫道:“林大哥你怎麽了?可有哪裏不適?”隻見林益陽趴與桌上,麵色灰白。
玲瓏尋聲望去道:“機會來了。”
起身向雅閣走去說道:“這位公子可是有不舒服?在下崔二,剛好懂得一點岐黃之術,如不嫌棄,可否容在下看個一二?”
隻見林益陽滿頭大汗,很是難受的樣子,奇謙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十五六歲的樣子,個頭比一般男兒偏矮小,但眼睛很大,很有神,膚白如雪,唇不點而朱。透著女兒家的嬌媚,但笑容溫和坦蕩。
奇謙猶豫後客氣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玲瓏快速上前把脈看與麵色,然後拿出銀針,於手上合穀穴、少商等多處穴位針之,之後拿出一粒藥丸化於酒中,讓林益陽喝下。
公主猶豫不肯讓他喝,支支吾吾道:“我們憑什麽相信你?”誰知……誰知你會不會有壞心!”蕭顏玉急得兩眼泛淚。
玲瓏抬眼看著蕭顏玉,一字一句慢慢地說道:“喝不喝隨便你!錯過了,你求我給他喝,我還不給了呢!”
此時,蕭顏玉正欲說些什麽,林益陽覺得舒服多了,他看著玲瓏,眼神淩厲,對蕭顏玉做了個停的手勢說道:“謝謝這位仁兄出手相救,我喝。喝下藥酒後,敢問兄台我這是怎麽了,剛剛還好好的,林某身體向來不弱,可今日這是?”
“哦,你這沒什麽,隻是正值盛夏,外熱內涼,公子最近腸胃虛弱,加上這食材,又以冷菜你吃的較多,長此以往,所以才腹痛難忍,需得好好調理一二為好呀!”“那敢問這位神醫,我當如何調理呢?”
“嗯,嗬!神醫不敢當,不過,如果我幫你每日針灸,配以藥丸不出三日便可痊愈,身體還能比之前更好。林益陽聽後喜出望外,“在下林益陽,那可否請兄台上我家府上小住三日,為我看看這病,我當重謝。”
玲瓏思索片刻後:“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奇謙護送他們回到了相國府。蕭顏玉很不開心的跟在一起離開。
林益陽將玲瓏二人安排在了竹香別苑,這裏幽靜涼爽,無閑人打擾。入府已經是傍晚了。小烏鴉屏退所有伺候的人後,奇怪的看著玲瓏,你是怎麽做到讓林公子腹痛,而其他人沒事的?玲瓏看看他,說道:“這有何難?
隻是我前幾天剛好調查過,林公子特別愛吃醉春樓的荷香玉清糕,我把上菜的順序做了點調整,第一個點心上了荷香玉清糕,他們剛到肚子比較餓,在這荷香玉清糕裏又做了點手腳,因為是林公子最愛吃的,每次來都會吃兩塊,所以這次他肯定會吃第二塊,總共四塊,公主不會吃多,奇謙也會讓著林公子。
所以,其他兩位最多吃一塊。不過說來奇怪,我發現在林公子的體內流串著一種很弱的毒,好像有些年頭了,下毒的人不像是要他的命,但時間久了就難說了。所以我想用三日幫他排除,以表對他的歉意。可如果我爹的失蹤和他有關,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小烏鴉無奈的一本正經道:“師姐,你在那荷香糕裏下東西,可是有違學醫之道呀!要師傅他老人家知道了,是會生氣的呢。
”玲瓏嘟囔小嘴:“我又不是放的毒藥,你嘰歪個什麽呀!我這麽做不也是為了找你家師傅嗎,此一時彼一時哈。再說,我幫林公子把體內的毒都除去,不是正將功補過嘛!隻是什麽人會用這麽險惡的手段對付他呢?他為人也是極其機警,為何這麽長時間,卻沒發現體內的毒呢?”
“接下來是找我爹要緊。”
玲瓏拿出那日崔神醫留下的那封信件,研究著這封信的宣紙,出自於林家的私有產業一品軒。
“為何要用他家的這種品質的紙呢?能用這一品軒的紙的人,定也是有錢有權之人吧!可是他假冒我爹的筆跡,將我引來京城,又是為了什麽呢?”
“師姐,你說師傅他老人家,會不會凶多吉少了呀?嗚嗚再說這字跡,明明就是師傅的,為什麽你說是假冒的?”
玲瓏思索片刻:“他的目的還沒達到,所以,我爹沒有危險,至少目前沒有,雖然這字寫得極像我爹的字,一般人無法辨別,但是我一眼就能識得。
我爹有個習慣,他每寫好一份東西,會在最後的一個字邊上,點一滴很小的墨汁,可是這個沒有墨跡。在沒有範本的情況,能模仿出這麽高的水平,說明此人對我爹很熟悉。”
“那這也不能說明,和林家有關係啊!”“我沒說有關係,他應該是隻想我去接近林家,矛頭就是林益陽。”“那我們現在豈不是會很危險?”“不管發生什麽,我都不會放棄!找到我爹,更不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