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蝴蝶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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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輕輕的摸上了舞姬的臉道:“你和你娘長得真像。”看著他那癡戀的神情仿佛透過眼前人看到了另外一個人般喃喃道:“二十幾年前,我去東淩遊玩,遇上了你娘,她很美麗,很善良,在那美麗的日子裏我和她真心相愛了,那段時光是我最幸福快樂的。可是我要回大黎,她不願入皇宮,而我父皇正病重,我必須回來,我們約好等我安頓好大黎的事就去接她。一年多後,我父皇病故,我繼承皇位,就立即去找她,可等我趕到時她已經給殺死了。我安排在她身邊保護她的人,最終隻給我送回了一個不滿周歲的孩兒後,也傷重而死。她告訴我還有個同樣大小的女兒,可能已經死在敵人的仇殺裏。想不到,老天對我和阿離不薄,把你也送回了我身邊…”此時皇上已哽咽到難以出聲。
過了一會,舞姬道:“可你知道我恨了你多少年嗎?你知道我是怎麽活過來的嗎?我從小隻知道要報仇,一心想殺了你,可是有一次我回我娘死的地方,找到了她寫給你的信後,我才知道我可能錯恨了你這麽多年,我的仇人應該是另有其人,這次東淩選舞姬要來大黎獻舞,我就努力甄選,可能因為我比較出挑,就有人給我下毒逼我來殺大黎的皇帝,這樣就算失敗,烏舒的王子也難逃刺殺之罪,因為辰王殿下和烏舒王子彼此相惜,那麽此事也一定能將辰王殿下拖下水。我既然已經知道了真像就算死,我也無悔了。”
玲瓏上前道:“那你可知道是誰讓你來刺殺皇上的?”
舞姬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會是誰,隻知道那人應該是東淩皇宮的人。”這時門外有人催促,問皇上可好了?玲瓏示意王軒將門打了開。
門一打開後,太子第一個衝了進來,在看著皇帝安然無恙的坐在榻上後,他那猖狂的臉上立即震驚了,見他猛的側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一旁站著的舞姬,想著皇帝明明中了無解的毒,怎麽會竟然沒死,太過震驚居然忘了向皇帝行禮。這時,皇後進來拉了他跪了下來,和大家一起向皇帝行了禮,蕭穆辰走到皇帝身邊後,仔細看了看皇帝的麵色道:“恭喜父皇得以康複。”他再轉過頭看了看玲瓏,發現玲瓏也正在看著他。
這時皇帝看了看所有人道:“今日朕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他對一旁的高公公道:“去幫朕擬一道聖旨,朕終於找到了朕失散多年的女兒了,說完對著一旁的舞姬道:“父皇封你為景陽公主,賜住長樂宮。”景陽公主跪地謝過起身後,皇帝親自起身拉了她的手,同時也拉了蕭穆辰的手,將他們兩個人的手放在了一起道:“你們兩個是雙生的同胞兄妹,都是朕最愛的孩子!”說著眼裏又泛出了淚花。皇帝讓大家都出去,隻留下蕭穆辰和景陽公主他們三人在房間。也命人去放了胡業烏舒等眾人。
玲瓏站在不遠的長廊處等蕭穆辰回府,這時隻見林惜櫻也走了過來,她看了看玲瓏道:“mèi mèi也在此等王爺的嗎?以後大家可是一家人了。聽說今日mèi mèi可是好本事,真是讓人刮目相看的呀,嗬嗬…”她笑的聲音細細長長,聽不出是誇還是諷刺。
玲瓏看了看她,也不說話,直接轉過了身,懶得理她,對於不喜歡的人,玲瓏從來都是這種樣子。林惜櫻受不了她的冷遇,又上前兩步,看著玲瓏道,:“你神氣什麽?這是個什麽態度的?”
玲瓏抬起頭道:“我不覺得自己神氣,我隻覺得你很無趣!”說完又走了開去,林惜櫻聽後氣得銀牙緊咬,轉過頭卻看見蕭穆辰從裏麵走了出來,就趕緊迎了上去,嬌滴滴的說道:“王爺,你可出來了,臣妾都等你好久了。”一邊說,還一邊撅起了嘴,又隨手挽起了蕭穆辰的手臂,玲瓏看了看他們,自覺無趣就懶得等,轉身自己走了,這時蕭穆辰趕緊追了上來,拉了玲瓏的手,玲瓏趕緊甩開他的手道:“王爺還是注意些影響的好!”說完自故自的走了…
回到王府,玲瓏回了淩雲殿,心裏有些別扭,特別是想著林惜櫻居然可以直接去挽著蕭穆辰的手臂,最可恨別人挽著他的手臂,他還堆了一臉的笑向自己走來。越想心情越不好,拿了本醫書出來看,還是看不進去,就直接把書丟在了桌上,看了看時辰,現在都已經是戌時,也沒見蕭穆辰來淩雲殿,發現自己內心在偷偷期盼著什麽後,玲瓏自己都嚇了一跳。又忍不住猜想他應該是去林惜櫻的梅苑了吧!摸了摸心口後,起身從屋裏走了出來,秋池趕緊迎了上來道:“側妃這是要去哪裏?”
玲瓏看著秋池一臉的恭敬,hé píng時也完全不一樣了,心裏就更煩悶,對秋池說道:“我想自己一個人出去花園走走…殿裏好悶!”秋池忙道:“那我陪側妃一起去,我們得快去快回,今晚不同往日,一會王爺該過來了。”
玲瓏轉過頭對秋池道:“那你就跟著我一起吧!”玲瓏在花園走了一圈後,心裏好像更亂了,總想著蕭穆辰可是真的去梅苑了嗎?去了也好,自己就不會胡思亂想,走著走著回到了淩雲殿,進到殿內,玲瓏看見蕭穆辰負手而立背對著自己看著窗外,明亮的燈光下,見他墨發及腰,一身絲白寬帶束腰長衫下,身姿挺拔偉岸,是那樣的意氣風發,豐神俊朗!
配珠這時迎了上來對玲瓏說道:“側妃你可算是回來了,王爺都來好一會了,不見你人,在發脾氣呢!”玲瓏還沒答話,蕭穆辰已經轉過了身,配珠退出了屋去。
蕭穆辰看著玲瓏的眼睛道:“你去哪裏了?為何不在房裏等我?”說著走上前來將玲瓏緊緊的抱在了懷裏。他身上有一種淡淡冷冷的薄荷熏香,幹淨而清冽,也讓人沉醉!玲瓏推了推他,可是他抱得太緊沒能推開。隻聽得蕭穆辰輕輕的說道:“別動,我隻是想抱抱你…”此時的他玲瓏能感覺到他有心事,耳邊有他那熱熱輕輕的呼吸吹在自己的皮膚上,莫名的悸動一直從耳根傳到了心裏,他抱得那樣緊,緊得自己仿佛能聽到自己那因為悸動而狂跳的心跳聲,隨著一陣溫熱小心翼翼的從額頭,閉上的眼眸,再到嘴唇慢慢的印了下來,唇舌的輕輕撫慰間,唯一有的隻有癱軟和無力。蕭穆辰用手輕輕撫上了她的下巴,曾幾何時,他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思念那抹梔子花的餘香,她的美好讓人迷醉,恨不能將之融進骨血。玲瓏在感覺自己的脖頸微涼,意識到自己的衣衫幾時已半退時,伸手用力拉了自己的衣服顫栗著說道:“王爺,不可以!”在聽到自己的聲音如此迷蒙暗啞後,玲瓏的臉羞得更紅了。
蕭穆辰拉下她的手,輕輕吻著她的耳根問道:“為何不可?”玲瓏用力推了推他道:“我要的王爺給不了?”說完轉過身拉起了衣裳。蕭穆辰拉過她從身後抱著她道:“你沒問怎麽知道我給不了?,隻是怕你不想要!還是你不相信我?”
玲瓏掙脫開他的懷抱,坐到了桌邊,才看到桌上還溫著酒,也擺了一桌精致的小菜,都是自己愛吃的。玲瓏拉過蕭穆辰道:“不如我陪王爺喝兩杯怎麽樣?莫要辜負了這美酒佳肴才是!”說話間,將兩個空杯斟滿了酒遞了一杯給蕭穆辰。蕭穆辰被拉著坐下紅,隻見他看自己的眼裏還有未退的**之色,看得人心發慌,蕭穆辰半天後沒說話才接過酒杯,兩人碰了碰杯後一口喝了下去。玲瓏岔開話題又道:“王爺今日應該是有心事的,不知玲瓏可否有幸能做個聽者為你分擔一二?”
隻見蕭穆辰又拿著杯子喝了一杯道:“今日父皇告訴我,當今皇後並非我的親母,我的親母已慘死多年,多年未見的mèi mèi,雖得以重逢,可她卻中了不解之毒,父皇憂心忡忡,我又如何不傷心呢?”
玲瓏突然明白他在煩心什麽後,分析道:“我今日看景陽公主能夠自己掌握使用那罕見的蠱毒,說明她也是一個用毒高手,可如果她都說無解之毒,怕是真的遇上很棘手的毒了。”
蕭穆辰聽了玲瓏的話後更是多了幾分傷懷,玲瓏不忍,便又道:“世界上的萬物都有個緣法,有相生,即就一定有相克,有時解藥是相對毒藥來說的它是解藥,可如果單單用解藥當藥時它可能也是毒藥,特別是植物與自然之間,其實並沒什麽絕對和個一定,隻是我們沒有掌握它的規律,也就不存在真正的可解,和不可解之說了!如此也不一定就說明景陽公主的毒就真的無解,隻要有緣,萬事皆有可能。所以王爺不必憂心,明日讓宮主來王府住上一段時日,我們一起研究研究,多個人始終多分力量不是。
蕭穆辰聽後,很讚同的點了點頭,然後拉過玲瓏的手說道:“我有個禮物送給你。”說著從衣服裏摸出了一根簪子,隻見那簪子通體碧綠瑩澤,雕著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上麵清晰的刻著四個字,愛妻玲瓏。玲瓏接過,看了看那字道:“這…”蕭穆一把搶過,給她插在了發髻裏,得意的說道:“收下的東西是不好再退還的道理,我今日一回府,可就忙著雕這個了。”說著還把左手伸了出來道:“看,太久沒動手了,今日把手都劃了好幾道口子。”
玲瓏看著他手上的傷,心裏一動,本想把簪子拔下來還與他,可始終隻是伸手到頭上摸了摸,最後將視線又放在他的手上,再得知他並沒有去梅苑後,心裏居然有點小小的竊喜。可又很矛盾自己,他今日沒去,難道明日還不會去嗎,明日不去,那後日呢?
蕭穆辰看她半天沒說話,知道她在想什麽?馬上說道:“我不會去梅苑的,你有何可擔心的!”
玲瓏一聽臉馬上就紅了,惱怒道:“你愛去哪裏關我什麽事?”說完正欲起起身走開,蕭穆辰又拉了她坐下道:“父皇今日還問起他的皇長孫怎麽樣了?要我好好照顧你?”玲瓏一聽急了,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忙道:“你可是怎麽回答他的?這可如何是好呀?”
蕭穆辰想了想,一臉為難道:“這個搞不好是欺君,欺君之罪可是會殺頭的,所以為今之計就是得趕緊懷上才是上策呀!”
玲瓏想了想道:“也無妨,明天我就摔上一跤,不就解決了嗎?不過…”
蕭穆辰搖著頭接著玲瓏的話道:“不過,景陽的事父皇很擔心了,還是再等等不遲!”玲瓏抬頭看了看他那會讀心術的眼睛,不由得心尖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