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魔醫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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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天微笑著環視五人,淡淡地道:“逆天自問並不認識諸位,可是幾位這幾天來都在追殺逆天,不知諸位與逆天倒底有何仇恨?”

    西門引恨踏前一步,冷哼一聲道“你叫逆天?”

    白衣少年道:“是,叛逆的逆,蒼天的天。”

    慕容九望著他,恨恨地道:“逆天?逆天而行,逆天而生,你可知道因為你的存在,害死了多少人?”

    逆天道:“你是說慕容無雙,西門吹雪,歐陽飛揚,諸葛言,東方千浪這幾個人嗎?”

    歐陽碩忿然罵道:“不錯,就是這五位少年英雄,因為你的存在而慘死在魔醫屠千變的刀下。”

    這個世上誰都知道,武醫雙修的魔鬼屠千變和他手中的一長一短,一大一小兩柄絕世神刀:“血祭”和“偷天”,據說他的武功已是這世上少有的幾個高手,他的“血祭”可以讓一個人瞬間死去,而他的“偷天卻能夠讓一個人死而複生。”

    逆天淡然笑道:“他們五個人的所做所為,足以讓他們死上千次萬次,魔醫這也是為民除害,與我又有什麽關係。”

    諸葛明再也忍耐不住,大聲喝道:“你現在說話的這張嘴就是諸葛言的,你說關不關你的事?”

    逆天低歎一聲道“難道隻有諸葛言長了嘴巴嗎,不要看到帥的嘴巴就說是諸葛世家的,難道這位美若天仙的慕容姑娘,也是你們諸葛世家的兒媳婦嗎?”

    慕容九聞聽此言又羞又氣,她做夢也想不到逆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之間競被氣的滿臉通紅,眼淚兒不住的流了下來。

    逆天望著她,目光中滿是迷惑,他不明白自己隻是說了心裏想要說的話,來反駁諸葛明的無理取鬧,怎麽這位慕容姑娘反倒哭了起來?

    東方厲望了一眼慕容九,向逆天喝道:“你這無恥的淫賊,天下人人得爾誅之,今日我東方厲就要為名除害,殺了你火淫賊狂徒。”

    他嘴裏雖是這樣說,人卻是沒有衝上去意思。

    逆天,這個集天下美男特征與一身的完美男人,他雖未出手,武功想必也是和他的人一樣,曠世罕見。槍打出頭鳥,在沒摸清逆天的武功修為之前,他可不想做第一個衝鋒陷陣的人。

    逆天淡淡的目光緩緩掃過慕容九,西門引恨,歐陽碩,諸葛明,東方厲,將五個人的神情全都看在眼裏,低歎一聲,右掌伸展,手中霍然多了一把碧幽幽的半月彎刀,狹長的刀身中間卻有著一道長長的血痕貫穿刀身,這一道血痕殷紅淋厲,似乎要滳出血來!

    “血祭?!”

    五個人同聲驚呼。這本來是魔醫的神兵利器,此刻卻在逆天的手中,難道這個老瘋子已經死了?”

    逆天伸出手指輕輕撫摸碧血彎刀,淡淡地道:“你們不是要殺我嗎,為何還不動手?”

    語音寂寥肅索,竟似有著無盡的滄桑寂寞。

    五個人中,歐陽碩的性格最為剛烈,此刻早已忍耐不住,大喝一聲道:“魔醫已死,沒人再給你撐腰了,大夥一起上,不信殺不死這小子!”

    語音未落,諸葛明已與他站在了一處,雙雙躍起,兩柄長劍同時刺出!

    在五大世家中,歐陽與諸葛兩大家族世代交好,曾多次通婚聯姻,東蠻向來流傳這樣一句話:歐陽諸葛如膠似漆,歐陽碩即出,諸葛明必隨。

    兩柄長劍似長虹貫日,一左一右刺向逆天的雙胸!

    忽聽東方厲叫道:“兩位小心,不要刺到這賊子的身體!”

    這個身體可是他見弟東方千浪的,情急之下競不覺脫口呼出。

    西門引恨橫了他一眼道:“不刺他的身體,難道要刺他的鼻子跟眼睛嗎?”語音聲中,與慕容九也揮劍攻去。

    但見碧光閃動,逆天手中的血祭斜斜劈出,輕飄飄的刀影看似緩慢,卻是後發先至,“當當”兩聲格開歐陽碩諸葛言的兩柄長劍,人也如鬼魅般欺到兩人的近前,歐陽碩隻覺眼前一花,逆天的左掌擊在他的胸口,與此同時,諸葛明也是悶哼一聲,突然向後飛去!

    此刻西門引恨慕容九也已攻到,隻是怎麽也沒有想到,諸葛明一招敗北,眼見著兩個人就要撞到兩柄長劍之上,危急之中忙撒劍避讓,但覺眼前白影晃動,逆天競似附在歐陽碩的身上一般,跟著攻到!慕容九隻覺手上一輕,長劍已被逆天劈手奪去,耳聽得一聲慘叫,血雨紛飛中,西門引恨已遠遠的飛了出去!

    逆天的那兩掌力量奇大,歐陽碩被打的頭暈眼花倒在地上尚未爬起,諸葛明西門引恨也跟著飛到砸到他的身上。

    要說這西門引恨比那諸葛明歐陽碩還倒黴,不但胸口挨了一掌,大腿上還插著慕容九那把無堅不摧的家傳寶刃。

    慕容九呆呆的望著逆天,競忘了取回西門引恨腿上的長劍……

    就在這片刻之間,東蠻五大世家中的三大高手便已身受重傷,至於慕容九隻是受到了驚嚇而已。

    逆天收回血祭彎刀,向東方厲微笑著道:“你千裏尋來,難道就是為了看這一場熱鬧不成?”

    東方厲聽了他的話,不知是氣的還是嚇得,臉上青一陣白,麵對逆天這樣個絕世高手,打多半會死,跑又丟人。正式他進退兩難不知所措之際,逆天已手持碧血彎刀麵露微笑向他走來,慘淡的刀光在怒風狂沙中已變的詭異殘暴。

    “隻要你拋下手中的長劍,我便饒你一命。”

    逆天的臉上雖是帶著笑,聲音卻冷的像他手裏的刀。

    在這一刻,東方厲的心中已轉過千百個念頭,五大家族千裏追尋,隻為殺死逆天,今天一戰已立下仇恨,逆天又如何會輕易放過他們?如今五人中已有三人受傷,自己孤掌難鳴又如何能戰勝逆天?俗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著,隻要今日自己拋下長劍就能走出這茫茫沙漠,遠離生死。就算自己以後無法報仇雪恥,至少可以風流快活的再活他個幾十年,在這個花花世界上還有多少měi nǚ,美酒等著自己品嚐享受。何況今日之事,餘下四人一向自命英雄必會再戰,結局也是必死無疑。隻要自己不說出去,又有誰會知道。隻要逃出這片沙海mó yù回到東方世家,這裏發生的一切是扁是圓,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想到這裏,他抬起頭望向逆天,心裏想著自己是生是死全在這少年一念之間,求生的**還是讓他心跳急速冷汗淋淋,聲音都已在微微顫抖,“你說的話算不算數?”

    逆天停下腳步,望向他淡淡的道:“隻要你放下手裏的劍,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東方厲聞聽此言不在遲疑,“當”的一聲扔掉手裏的長劍,轉舟疾奔而去,再也不看四人一眼。

    逆天低歎一聲,目光緩緩掃過在場四人,淡淡地道:“這就是威震東蠻的五大世家的子弟嗎,果真是英雄的很呐。”

    平日裏這些五大世家的子弟個個自威自傲,飛揚跋扈不可一世,視別人的性命如同草芥,今日一旦成為別人的砧板上的肉,人性的懦弱皆顯現無疑,那種對生命的渴望,對死亡的恐懼,讓他們也不禁心膽顫栗。

    諸葛明,歐陽碩,西門引恨這才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望著越奔越遠的東方厲,一時間心中悲感交集,竟不知是何滋味。

    忽聽慕容九喝道:“好,我就算是死了,也不受你這小賊的欺辱。”

    她走過去彎腰拾起地上東方厲拋的長劍,往脖子上抹去!

    餘下三人見狀,不覺同聲齊呼:“慕容姑娘……”

    逆天已伸手奪去她的長劍,隨手擲入泥沙之中,直至入柄,此刻風沙已止,浩日當空,碧藍的天空有朵朵白雲飄過……

    慕容九打又打不過,求死還死不成,一時間悲恨交加,競蹲在地上雙手掩麵“嚶嚶”地哭了起來。

    逆天低歎一聲,緩緩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眾位一再要取逆天的性命,逆天卻不願手染血腥爛殺無辜。經此一戰,眾位也應該有所頓悟,你們的命是命,別人的合也是命。贈人玫瑰手留餘香,希望你們從此以後也會好自為之。”

    他轉過身再也不看四人一眼,大步而去。

    待逆天的身影消失不見,歐陽碩這才說道:“他就這樣走了?”

    西門引恨破口大罵道:“這個小賊,日後若要我遇上定要剝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讓這廝生不如死!哎呀”他這一激動牽動了腿上的傷口,這才想起來腿上的人插著的長劍還沒有撥出來。

    諸葛明伸手輕輕握住劍柄,向他道:“西門兄忍著點。”將慕容九的長劍從他大腿處撥了出來,西門引恨咬著牙,滿頭大汗,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下。歐陽碩忙從懷中取出金創藥灑在傷處。

    西門引恨咬著牙,口齒不清地道:“這個東方厲枉為五大世家的子弟,原來是個貪生怕死的膿包,”他的腿傷處疼痛如割,罵了幾句之後,不覺間疼痛似乎減少一些。

    他嘴裏罵著東方厲,心裏卻是比誰都清楚,剛剛自己也是嚇得差一點尿褲子。

    此刻慕容九也擦了擦眼淚站起身,如今四人之中也隻有她沒有受傷。條下三人各挨了逆天一掌,都已傷到心肺,尤其是東方厲腿上還多挨了一劍,隻要微一走動鮮水便會汨泹流出。

    諸葛明將自己的衣袖撕下,綁在他的傷處,抬頭望去,目光所及都是黃沙一片,浩日當空,天氣驟然熱了起來,他望了歐陽碩一眼,問道:“你還剩多少水?”

    歐陽碩伸手解下腰間的皮囊,搖了搖道:“已經不多了,勉強還能喝上兩天。”

    西門引恨失血過多正口渴的很,冷不防一搶了過來,拔開木塞,仰頭就喝。

    歐陽碩麵上怒火一閃,伸出手臂,卻又喟然搖頭轉身走開。

    慕容九道:“我這裏還有一些,足夠我們三個人喝上一天。”他對西門引恨剛才的舉動心生厭煩,已將他排除在外。

    諸葛明微笑著道:“不妨事,我這裏還有半囊。”

    他抬頭向西門引恨望去,西門引恨此刻已將皮囊裏的水全都喝盡,你脖打了個隔,揚手把水囊拋向歐陽碩,低頭看了一眼腰間掛著的水囊道:“我這幾日口渴的很,這水怕是已不多了。”

    歐陽碩哼了一聲,雙手背在身後,任由水囊落到地上。諸葛明走過去彎腰拾起地上的水囊,重又掛在歐陽碩的腰間,低聲道:“歐陽兄,不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好歹都是五大世家的子弟,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何況他現在身上有傷,就讓著他點。”歐陽碩心中極是氣憤,但是他也知道西門世家子弟眾多,又有一位絕世武者坐陣,平日裏飛揚跋扈慣了,並不怎麽把另外四大世家放在眼裏,西門引恨這個人更是心胸狹窄不可一世,心中有氣不覺忿忿地想:“逆天的那一劍為何不把他給刺死!”

    諸葛明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不覺低低歎了口氣,抬起頭來望著天際間黃沙茫茫一片,緩緩地道:“我們來的時候用了五天的時間,隻是現在大夥都受了傷,無法施展風行術,要走出這片荒漠至少要走出十天以上。吃的先不用說了,隻怕沒有水,在這烈日之下不出三日就難有活命。我們必須一邊走一邊尋找水源,有水的地方就會有動物,也就會有植物的根莖,運氣好的話還會有野果可以充饑。”

    他又望了一眼慕容九,微笑著道:“慕容姑娘是先行離開,還是與我三人同行?”

    眼下四人之中隻有慕容九一人未傷,以她現在的狀況不出六日便可離開大漠,隻是在與逆天一戰中,五大世家的四大高手競擋不住逆天的一招,三人受傷一人降逃,自信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已如驚弓之鳥,再也驕傲不起來了。慕容九略一沉吟,說道:“我還是與三位兄長一同回去,探路尋水之事盡管不給小妹。”

    她實在是不願在大漠中見到車方厲。

    諸葛明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勞慕容姑娘了。”

    他走過去扶起西門引恨,一路向前走去。

    歐陽碩雖是憋了一肚子氣,但是當著慕容九諸葛明的麵也不好發作。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麵。諸葛明被逆天那一掌擊傷了內髒,扶著西門引恨沒走多遠便已氣喘籲籲汗流浹背,

    此時正當正午,也正是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候,他不覺口渴難耐,伸手取下腰間的水囊,又不覺苦笑著搖了搖頭,又把水囊重又掛在腰間,他看了看身旁拖著一條腿的西門引恨,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心中暗歎:“真是屋漏便逢連陰雨,眼下水糧都缺,要想走出這片荒漠,還真是要比登天還難。”

    歐陽碩與慕容九早已對西門引恨心生厭煩,都不願搭理他。

    幾個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日落的時候還未走出四十裏,西門引恨一屁股坐到地上,再不願意走了。四個人各自取一些幹糧,又喝了點水,抬起頭來看著之清淨明亮的星空,一時競無一人說話,都在想著各自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