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洗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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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魅剛回到伏晨院,就被唐寧拉著往屋裏跑,邊跑還便喊道:“公子,那位姑娘快不行了。”

    柳無意正在加大爐火,見到君魅急道:“這房間都快烤熟了,那姑娘的身體卻冰成渣了。”

    床上的少女麵無血色,神情十分痛苦,似乎在極力忍耐,渾身顫抖,身體幾乎縮成一團,明明衣服已經濕透,但君魅一靠近便能感覺到一陣寒意:“你們先出去。”

    柳無意和唐寧走了出去,君魅看了看四周的爐火,又看向床上的少女,將手放到她的肚子上,一顆火種開始溫暖著少女的身體。

    少女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君魅問道:“很疼?”

    似乎感覺道溫暖的源頭,少女不自覺的將身體靠近君魅,已獲取更過溫暖。

    君魅見差不多便鬆了手,卻被少女抓住了手。

    “放手。”

    少女仍將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力氣挺大,君魅:“你還真把我當伺候你的,日後你該怎麽還我。”

    少女小巧的嘴唇微啟,沒有任何聲音,似乎睡了過去。

    君魅整個人也暈暈的,沒有了靈氣補充,他每次施法就跟背了一座大山一般,隻是這幾次天道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君魅也不管,直接躺下。

    接著一個小小身體緩緩貼著他,君魅剛閉上的眼睛立刻睜開,轉頭便聞到一陣冷香兒:“你們這裏的女子,也太不矜持了。”

    轉個身,君魅開始細細觀察少女,細皮嫩肉,秀眉長睫,鼻子微挺,嘴巴很好看,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寬大裏衣襯得體型越發嬌小,烏黑的長發淩亂的撒在身後。

    君魅總結一個字:醜。

    然後轉回去平躺著閉上眼睛,突然冒出一句:“我可不會對你負責。”

    君魅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君魅吸了吸鼻子,確定自己沒有聞錯,下床打開門,唐寧還在門外:“柳無意呢?“

    唐寧:“她說弄點吃來,這麽久,公子想必也餓了。”

    君魅:“之前就柳無意一個人在裏麵照顧她嗎?”

    唐寧:“是啊,柳姐還幫她洗了個澡,我一個男人也不能幫忙。”

    “嗯”

    這時候柳無意端著盤子走了過來:“公子,先吃飯吧!”

    君魅:“你幫我看看她,我聞到血腥味兒,之前進門就有聞到,還以為是錯覺,現在好像更重了。”

    柳無意聽得臉下一紅,把飯菜替給唐寧:“你先帶公子去隔壁吃飯,這裏我來。”

    君魅奇怪的看著柳無意沒有說話,跟著唐寧去了隔壁,等飯吃完了,柳無意才來。

    君魅:“怎麽了?”

    柳無意:“沒怎麽!”

    君魅:“她還有哪裏受傷了?”

    柳無意:“公子她沒受傷!”

    君魅:“那你怎麽弄了這麽久,我都聞到了,還想騙我。”

    見君魅那麽嚴肅,柳無意臉卻紅的厲害,想她對別人總是潑灑無賴,否則怎麽會有柳風騷這個名號,可是唯獨麵對公子,她就是控製不住,會忍不住害羞,會變的矜持,會變得聽話,這一切她隻對公子這樣。

    “公子,是葵水。”

    “葵水,是什麽水?”

    柳無意臉頓時如火燒雲一般,見君魅一臉疑問,急道:“公子,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慌亂柳無意跑走了,君魅更加好奇了。

    隔天。

    君魅找到唐寧問了他。

    大漢唐寧沒想到公子會問這個問題,想著怎麽組織語言告訴公子,於是就說:“就是每個女人都來的那幾天。”

    君魅:“每個女人?”

    唐寧點點頭。

    “都來。”

    唐寧要哭了:“公子為何關心這個?”

    君魅踢了唐寧一腳:“說清楚點!”

    見君魅非要弄清楚才罷休,看了看四周沒人,就靠近小聲的解釋了一番。

    然後看著君魅,那眼神,公子沒事,就放我走吧,然後又想到,沒想到公子這麽純情,連這種事都不知道,平時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也難怪,公子其實也就十七歲左右的樣子,若不是功夫了得,又有那種說不出的氣勢,讓人沒辦法抗拒。

    君魅一見唐寧那眼神,一腳踹過去:“滾。”

    然後轉頭,耳朵有可疑粉色。

    君魅端了碗藥粥回了房間,剛繞過屏風,一陣風襲來,君魅抓住了那隻手,接著一擊腿風,君魅很快避開,順手將盤子放在桌子上,抓住另一隻手,將人丟到了床上。

    “剛醒來,就攻擊你的救命恩人,這種行為應該就叫做忘恩負義吧。”

    攻擊君魅的正是本來還躺在床上的少女,君魅下手不重,奈何少女身體虛弱,剛才的攻擊就耗費了全部的力氣,她在床上蜷縮了一會兒,慢慢跪著,撐起身子,麵色警惕,她的眼睛眼睛是閉著的,張了張嘴,無聲的問了句:你是誰?

    君魅皺眉:“你不能說話了?”

    見那少女沒有任何反應,隻是警惕的感知周圍?

    “你也聽不見我說話?”君魅現在可以確定這姑娘不僅是個瞎子,還是個聾子加啞巴,之前明明聽到她有說話,現在為何變成這樣?

    君魅慵懶的走到床邊,那少女把臉對著君魅的方向,感覺到他坐下,悄悄的將身子後移。

    見她這般生冷的防備,君魅露出壞笑,出手想調戲一下,剛伸出手,就被一直纖細蒼白的手抓住,剛才也是這隻手,明明這般瘦弱,力氣倒不小。

    君魅試探的伸出另一隻手,盡管很慢,還是被抓了,吆,又聾又瞎,感知力既然還這麽準。

    不顧她的掙紮,將她的兩隻手和在一起,手腕好細,一隻手抓住的正好。

    君魅在她手心開始寫字:你就是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

    少女感覺對麵的人並沒有做出太過分的事,隻是在她的手心裏寫字,她想抽回手並沒有成功。

    見少女並沒有回答他,君魅又繼續寫道:想早點好,就不要動手動腳。

    少女麵無表情低頭不知想些什麽,君魅覺得醒來就是個悶葫蘆。

    感覺手心一癢,那女子纖細的手指一筆一劃寫著:你是誰?你為何要救我?

    君魅挑眉:不知道你傷的這麽重,花了我很多銀子。

    那少女被君魅一句話說的一愣,然後回道:欠你多少,雙倍奉還。

    君魅邪笑一聲:你叫什麽?

    舞驀然。

    君魅眉頭皺了一下,轉身拿起拿完藥粥,屋子裏這麽暖,可還是涼了,輕輕吹了口氣,感覺差不多,走到床邊,拿起舞驀然的手,將粥放到他的手上。

    舞驀然開始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摸出來放到手上的是一隻碗,似乎明白,他要自己吃飯。

    君魅見她神色淡淡,輕輕摸到飯勺,一點也沒有叫他幫忙的意思,覺得有意思,便搶過來:“差點忘了,你是瞎子。”

    準備喂她,舞驀然皺眉躲了開,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對方還是張開了嘴吃了一口,藥粥剛入口那眉頭皺的都快連到一起了。

    君魅以為她會吐出來,沒想到她倒是吃下去了,於是繼續喂第二口,就這樣很快吃完了。

    再看對方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君魅把手裏的糖塞進她嘴裏。

    對方因為她的動作,愣住了,君魅不在意在她手心寫道:我走了,你休息。

    君魅將舞驀然安置好,走了出來,看了一下手,大拇指輕輕磨擦著食指。

    君魅告訴柳無意那姑娘醒了,隻是又瞎又聾又啞,讓她把上次的前輩請來看看。

    然後又去找唐寧問他件事,唐寧心想:大爺你又想問什麽?

    這次君魅隻是問了他一些字怎麽念,幾個簡單的唐寧說了出來,隻是“驀”字和幾個字不認識。

    君魅一臉嫌棄你真笨的表情,唐寧欲哭無淚:“我是個武夫,沒識幾個字,你可以去問百靈或者蘭溪。”他沒好意思說你不是也不認識嗎?

    君魅笑嘻嘻:“你還想說什麽?”

    唐寧:“沒有。”

    然後看到君魅一臉滾的表情,唐寧內心是哭泣的,表是這明明是我的先來的。

    看到唐寧走了,君魅懶懶伸腰,頓了一下,吆,回來了。

    君魅回到屋子裏看到舞驀然輕撫翠翠,無聲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翠翠的身上,翠翠也在一邊“吱吱”叫著,你別哭了,哭的我好傷心!

    君魅走到床前,舞驀然似乎知道有人來了,收了剛才那一副丟了魂的模樣。

    見她伸出手,君魅也將手替給她,隻見她寫道:你究竟是誰?

    君魅: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人。

    舞驀然驚得鬆了手,一滴殘留的淚花啪的落在翠翠的身上。

    翠翠:“吱吱。”你幹嘛惹她傷心。

    君魅“嘁”了一聲坐在床上,我跟她很熟嗎?你這家夥認識人家嘛,這幾天跑哪去了?

    翠翠:“吱吱,啾啾。”我喜歡她,去找靈草了。

    君魅一點都不相信的問道:“那你找到沒?”

    翠翠:“吱吱。”桌子上。

    君魅回頭看見桌子上有一個精致的盒子,手一伸,那盒子飛到他手上,沒任何味道,有點懷疑的看著翠翠。

    翠翠:“啾~”快打開~

    君魅試了一下,竟然被下了禁製,難道

    一把靈火狠狠的燒了盒子上的禁製,君魅心想:看來盒子主人的法力不怎麽樣。

    禁製消失,一絲絲靈氣從盒子裏泄了出來,君魅打開盒子,裏麵躺了一株紫色的靈草。

    “這是什麽草?”這麽誘人的靈氣,君魅眼睛直盯盯地問道。

    “這是給她的。”

    翠翠飛過來一嘴叼著靈草飛回了舞驀然的身邊,此時舞驀然已經恢複了淡漠的神色,並不知道屋內的人在做什麽。

    隻見翠翠把草放在舞驀然的手上,舞驀然大概知道是翠翠送給她,淡淡的臉上有一絲暖意,張了張嘴,無聲的說了句:謝謝,青鳳。

    翠翠:“吱吱。”洗髓草。

    君魅難得見到小饞鳥這麽大方,逗它道:“她一個凡人,吃這個有什麽用,浪費。”

    翠翠:“啾啾。”給你吃才浪費。

    “你不想吃。”

    翠翠很傲氣:“吱吱”我不想吃。

    如果君魅沒有聽到它咽口水聲,說不定真的會相信。

    君魅:把它吃了,等你好了,我告訴你。

    舞驀然想了一下,他說的吃是手上的草,於是把靈草放到嘴邊,並沒有她想象那麽苦,相反是甜的,幾口便吃掉了。

    隨後便被君魅弄暈了。

    “吱吱。”你幹嘛?

    靈草入體開始為舞驀然洗髓,正好可以將殘毒洗淨,破壞的五髒經脈修複。

    若想投胎重生,換骨洗髓如剝皮抽筋,暈迷的舞驀然疼的汗如雨下,整個人開始翻身抽搐,似乎疼得受不了。

    “吱吱。”怎麽辦?翠翠嚇到了,擔心求救君魅幫忙。

    君魅早已料到,搖搖頭開始施展幻術,這樣可以減輕她的痛苦。

    隻是這時“轟隆隆”一陣雷聲,劃破天際。

    君魅無奈的笑了:天道規則,你這樣會不會太不君子。

    這次雷公並沒有嚇唬誰,也沒有給君魅多餘的思考,直接劈了下來。

    君魅抬手去接,整個人如同劈成兩半,胸口一股腥甜噴出,渾身靈力全失,法術再次被禁錮。

    翠翠,如同木偶,看著君魅半跪在地上,手扶床邊,傷的如此重,腦子裏隻有三個字:

    闖禍了。

    每一次冒失,每一次犯錯,每一次經曆,見證你們一點點的成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