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身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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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曉婉的倩影在夜空中飛舞,原本普通的衣物幻化成古裝白紗。如水的月光照耀著妙曼身段,看的張安國鼻子一酸。想起之前的幸福甜蜜,忽覺心中一痛,起身奔跑高呼:“曉婉,不要,不要去!”

    半空中的唐曉婉身子顫了下,還是義無反顧的飛向戰團,隻留下一句話,“張安國,你欠我的,我拿回來了。我欠你弟的,現在就還他!”

    不要,不要去啊!”張安國一個踉蹌倒在地上,眼看著半空的橫田一夫大殺四方。阿狸被打落雲頭摔在地上,王恢身子腫的幾乎胖了一圈。趙朗有官服護體雖沒有外傷,卻也吐了兩口血。

    橫田一夫越加驕橫,一拳打在金箍棒上,把趙朗震的倒飛出去,張口笑道:“我先弄死這死胖子,再去收拾你,乖乖受死吧,哈哈哈!”

    他張口狂笑,不防一個白色身影飛到近前縮成蒼蠅大小,鑽進嘴裏,“什麽,東西?”

    就在他發愣時,身子劇烈震動,一聲悶響傳出,無數血肉自生前切腹豁口飛出,撒的漫天都是。

    唐曉婉吸取張安國大量陽氣引爆體內火毒,再吞服癸水之精,讓極陰極陽在體內引發巨大的爆炸,居然隻把橫田一夫的內髒炸飛。

    玄果在地上瞧的目瞪口呆,驚道:“飛僵竟厲害至此?這都炸不爛他?”

    王恢趁此縱身上前,手上殺豬刀往橫田一夫脖子上橫劈過去,腫脹的臉變得通紅,吼道:“給我死吧!”

    但聽的金鐵交擊之響,橫田一夫脖子處起了一串火花。雖然將脖子斬去大半,可那傷口竟在慢慢愈合。

    哈哈,我橫田一夫是不會……!”他伸一隻手捂住被砍去一半的脖子,狂笑道。

    卻在此時,趙朗已飛到他頭頂,身上所有的力氣用出,金箍棒重重砸下。“嘭”的一聲,橫田一夫被打落在一塊巨石上,脖子居然被打進腔子裏。

    我絕不會……!”橫田一夫眼睛瞪的老大,竟流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趙朗再次高高躍起,調動全身十二分力氣,高喊一聲“嗨!”金箍棒重重砸下,橫田一夫雙腿如插豆腐般陷入巨石中,腦袋被徹底打進胸腔,自切腹口滾了出來,滴溜溜到了張安國腳下。

    輸的!”隨著頭顱說出最後兩個字,橫田一夫這個極其強悍的老鬼子,才算徹底掛掉。

    張安國恨恨地在那頭上踩了一腳,才踉踉蹌蹌地跑到橫田一夫屍身處,緩緩跪在地上哭道:“曉婉,曉婉,我不是嫌棄你,真的是一時沒承受住,你怎麽就這麽想不開!”

    想起往日恩愛,張安國哭的泣不成聲。趙朗力氣用盡,癱在地上,對玄果和尚道:“大師,去勸勸吧!”

    玄果和尚伸手拽起趙朗,歎道:“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張施主一時怕是解不開這心結了。”

    王恢把橫田一夫腦袋拿在手裏,用殺豬刀背敲了敲,道:“這貨簡直是鋼筋鐵骨啊,要不是曉婉在他體內爆炸讓他身子受損,咱們還真危險了。”

    小阿狸衣服上一灘汙血,剛才也是傷的不輕,一瘸一拐走過來,居然笑道:“也多虧王刀補的好,趙朗哥兩棍絕殺,真是棒棒噠!”

    王恢嘿嘿一笑,道:“等下把這老鬼子的屍骨運走,飛僵的身子,本身也是難得的煉器材料!”

    眾人到橫田一夫的身子跟前,見張安國還在大哭,想起唐曉婉跟他的人鬼之戀和舍生自爆,都是一聲喟歎。

    忽聽玄果和尚道:“色非色,空非空。都說色即是空,歎世間幾人能懂。紅顏易老,怎麽能忘舊日歡好?人人都愛容顏俏,到頭來骨白肉消。真心易泯,蒼天不老,願人間一世安好!”

    玄果字正腔圓,語調悠揚。念的詞雖不算工整,可內容與張安國、唐曉婉的事跡卻是極為相稱,聽的在場眾人一時間感慨良多,張安國更是悔恨不已。

    忽聽暗中有聲音道:“好詞,好詞!想不到大師不僅法術高深,詩詞功夫也是如此了得,實在是難得難得。”眾人回頭循聲望去,見一個清代員外打扮的老鬼自林中暗處走出,正是鬆峰山神。

    玄果和尚手施一禮道:“不敢當,這首詞並非小僧所做,而是聽家師念過,覺得此時情景相合,才忍不住誦出,罪過罪過!”

    趙朗望了眼老鬼,似笑非笑道:“老大人何故姍姍來遲啊!”他早知這老家夥躲在暗處,見他忍著沒出手,也就沒去招惹。

    那老鬼臉色一囧,瞬間笑道:“不意趙大人竟能尋到癸水之精,一聲嗬退三十萬陰魂,剿滅數百喪屍,連毛僵、飛僵都打的灰飛煙滅,這等熱鬧,老朽豈有不看之理?”

    其實他躲在一邊,也生過搶奪癸水之精的念頭。隻是生前文人出身,性格瞻前顧後,形式又瞬息萬變,眼睜睜看著兩半癸水之精被先後吞服,心中雖有惋惜,卻也隻能如此。

    趙朗嗬嗬笑道:“老大人過譽了,我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

    小阿狸在趙朗身後輕輕扯了下,示意他看一眼還在痛哭的張安國,低聲道:“趙朗哥?”

    知道她是要自己勸勸表哥,差不多得了。趙朗向老鬼拱拱手,轉身到張安國身邊,勸道:“哥,節哀順變吧!”伸手去扯他的胳膊,張安國也就順勢起身了。

    都怪我,都怪我!”張安國依舊是悔恨不已的表情。

    趙朗歎息一聲,“你之前的表現都是人之常情,不必苛責太過。”又見他樣子蒼老五六歲還不自知,歎道:“回去好好養養身子,都忘了吧!”

    張安國搖頭苦笑,低聲道:“她走前說,要我永遠記得她,如何忘得了!”

    趙朗聽了,也不知該如何勸說了。這時忽聽手機聲響。拿出一看,居然是孫采薇打來的。

    接通後,就聽那邊說道:“趙朗,你在哪?能求你件事嗎?”

    趙朗道:“什麽事啊,你直接說就是!”

    聽孫采薇在電話那頭哽咽道:“我哥好像被僵屍咬了,現在市一院,你能來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