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見街上有個穿著破爛棉衣，向路人兜售的身影，赫然是之前見過的小女孩。趙朗有些搞不清小女孩、何小雪和那個所謂冰雪女王的關係了。他駕雲在上空偷偷跟著，見小女孩走在冰天雪地裏，一張小臉凍的如紅蘋果般，破爛棉鞋露出的腳趾顯得格外醒目，居然看的心中不忍。

    那小女孩在路邊不停走，偶爾能賣出一兩盒香煙。隻是夜深天冷行人少，小女孩一走五六裏路，也隻賣出三包煙。趙朗架著雲都覺嚴寒難捱，想要下去問個清楚時，忽見暗處走出兩個人影，居然在尾隨那小女孩。

    趙朗見這兩人樣子鬼鬼祟祟，便在雲頭上觀瞧。那二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走路微晃，看樣子喝的不少。

    聽其中一個麵容粗獷的人罵道：“草他媽的，現在女的真特麽現實，聽說我們行業不景氣，開的少了，態度立馬就變了！”

    另一個帶著眼鏡，樣子略顯斯文的道：“你好歹不是把房子買了嗎？頂多也就是鬧鬧別扭！”

    那麵容粗獷的也不知是酒喝的多，還是煙抽的多，一邊走一邊不停的吐口水，說道：“她總說我沒技術，幹銷售不穩妥，以前賺的多說的少。這最近把她給能耐的，動不動就訓我一通。”

    斯文男子道：“哎呀，過日子嘛，大差不差的，要啥自行車啊？別挑那麽多了，差不多能過日子就得啊！”

    粗獷男子憤憤不平道：“我特麽還沒嫌她不是呢，她特麽一天天跟我要這要那嫌這嫌那的，一堆逼事兒！”

    斯文男子笑道：“嗨，都啥年代了，你上小學找去啊？”

    那粗獷男子忽然壓低聲音道：“哎，你說前麵賣煙這小丫頭，能不能是雛兒？”

    斯文男子驚聲道：“你想啥，這你都想下嘴？”

    粗獷男子“嘿嘿”道：“我剛才仔細瞧了，小臉挺好看，也不小，做起來一定爽！”

    斯文男子道：“我靠，看她還不到十六吧，你丫夠的啊！”

    粗獷男子道：“別跟我說你不想？”

    斯文男子笑道：“都說飽暖思，饑寒生盜心，這麽冷的天你還能起性，小母牛倒立，你也是牛逼朝天了！”

    粗獷男子一拳懟過來，笑罵道：“去你大爺的，還一套一套的！”說罷快步上前，直奔那小女孩而去。

    斯文男子在後麵扯了一把，道：“虎哥，你他媽還真喝多了？憑你現在的戰鬥力，撐死算你兩分鍾。前麵那丫頭可不到十六，到時不得判你個二十年啊。兩分鍾換二十年，你他媽會算數嗎？”

    虎哥推了斯文男子一把，道：“去你大爺的，你丫才兩分鍾呢，哥最少能辦她一個小時！”

    斯文男子冷笑道：“嗯，你可厲害了，也不知誰上次喝多了跟我說，對象看著讓鍛煉身體，買各種補腎藥！”

    虎哥笑罵道：“滾吧，老子可沒說過。哎呀，放心吧，我也不傻，我就上去非禮一下。嘿嘿，她還能告我咋地！”

    斯文男子罵了句：“！”

    虎哥回道：“你不如！”說罷再次上前，奔那小女孩追去。

    這兩人相距不過幾十米，虎哥快到女孩近前時，小女孩已轉過頭，露出驚喜的笑容，道：“哥，你還要買煙嗎？”

    虎哥被這笑容感染，表情一怔，道：“嗯，對，再給我拿包利群。”

    小女孩麻利的從身前小包中拿一盒利群，笑道：“喏，給你煙，哥！”

    虎哥自褲兜掏出一把零錢，從中揀出一張二十遞過來，道：“不用找了！”

    小女孩低頭在包裏翻著零錢，道：“那怎麽行，一定要找的！”抬頭再看時，發現那買煙的人已經走了。“哎，哥，你的錢。”

    虎哥見她追來，忙道：“真的不用找，你別追了！”說罷加快腳步。

    誰知小女孩鞋子雖破，跑的卻很快，居然很快把虎哥攆上，將零錢遞過來道：“哥，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多出的錢，我真的不能要，謝謝啦！”小女孩鞠了個躬，轉身離去。

    虎哥握著手裏的零錢愣了半晌，忽然把羽絨服上的帽子，快步追上那女孩，將帽子捂在她頭上，道：“你，也早點回家吧！”

    小女孩低著頭，抽泣道：“囡囡，沒有家的，嗚嗚！”

    虎哥聽得心頭一顫，驚聲道：“沒有家，這麽冷的天，那你住哪啊？”

    小女孩還是低頭哭不說話，虎哥臉上表情猶豫，忽然道：“要不，你跟我走吧？”

    小女孩仰著頭，怯生生道：“哥，你會對我好，不會害囡囡嗎？”

    虎哥一瞬間為自己剛才的齷齪想法羞愧不已，正色道：“當然，你這麽好，這麽可愛，我怎麽會害你！走，先到我家！”說罷去拉女孩的小手，入手後一片冰涼，有些心疼地想，“這小女孩也太可憐了，怎麽凍成這樣。”

    轉身對一旁的斯文男子道：“森哥，我把他領咱們那去！”

    江森剛才一直跟在虎哥旁邊，瞧見這一幕別提多詫異了，低聲道：“你丫向來就是個嘴炮，什麽時候這麽猛了？這就撿一個。”說到這往那女孩臉上瞧了瞧，果然稚嫩，果然靚麗，有些羨慕道：“撿個小蘿莉回家！”

    虎哥“嘿嘿”道：“怎麽樣，你就羨慕嫉妒恨去吧！”

    江森哼道：“你對象要是知道了，你就不怕她把你皮扒了？”

    虎哥把那小手攥了攥，哼哼道：“我要不要她還兩說呢！走，回家再說！”

    三人走了沒多遠，總算攔了一輛出租車，往城南的方向駛去。趙朗在雲頭上越發看的稀奇，最開始他以為虎哥和江森不是好人，有些為小女孩擔心。但這會覺得那倆人多半屬於有賊心沒賊膽，嘴上厲害型的，反倒擔心這兩位有危險了。

    趙朗駕雲在上空跟著，見出租車一路前行到金城小區停下，下車後依舊是虎哥拉著女孩的手，帶著江森一起進了單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