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次渡劫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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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行李箱從機場出來,葉白打車去了兔子們為她準備好的房子,位於紐約的布魯克林區與皇後區的交界處,靠近海邊,與曼哈頓區隔海相望,她看過地理位置,超級棒的,是以前某位在國外渡劫成功的前輩留下來的財產。那位前輩渡劫成功之後就回種花家了,留下的房子和其他財產就歸白兔子管理,據說還有一家中餐廳,每年保本從不盈利,葉白的身份是遺產繼承人,現在那位前輩留下的東西都歸她了。
黑人司機在車裏放著震耳的搖滾樂,把出租車開出了賽車的風範,在車流中穿梭,葉白坐在裏麵被甩來甩去。司機嚼著口香糖跟著音樂搖頭晃腦的哼唱,不時興味十足的看一眼葉白,似乎對嬌弱的東方人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十分感興趣。
葉白回以微笑,表示我七歲就能禦劍在幾千米的高空做三百六十度轉體垂直下落直角轉向變速急停,和我比起來你就是個渣渣。有一段時間網上很流行的一個表情包:對方向你扔了一隻旋轉狗·jpg,看到那個飛速旋轉著還睜著眼睛保持微笑的狗子,完全就是剛學會禦劍時自己的真實寫照。
黑人小哥看她還能保持微笑瞬間更加興奮了,把音量調到最大,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就飆了出去,蛇一樣遊走在公路上,和一輛輛車擦肩而過,把一句句f**k留在身後。
“怎麽樣?這就是紐約,你得適應這裏。說真的,你很不錯,”黑人小哥一邊把車開得飛快一邊說得眉飛色舞,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以前坐我的車的人他們都叫得很大聲,好像這輛車要開往地獄,但是你要相信,我這樣開車很多年了,從來沒有見過死神。”非常得意的朝著葉白露出笑容。
“是嗎?那麽你很快就能看見了。”葉白用中文說,捏了一個法訣在指間,感受到車頂震動的一刹釋放出wēi xíng結界,鐵皮的車頂凹陷下來壓在結界上方,震碎後四濺的玻璃被完美反彈,毫發無損。
身邊的黑人小哥就沒有那麽xìng yùn了,劇烈的衝擊讓他的頭狠狠撞到了方向盤上,安全氣囊彈出把他整個人包住,活像被裹進繭子裏的蟲,隨便掙紮了兩下就暈過去了。失去控製的qì chē急速打滑與別的車相撞,如果不是葉白用了千斤墜估計這車得翻好幾翻直接摔出圍欄去。
車停了下來,一個套著紅色頭套的人從車頂上往下探了頭,巨大的黑眼眶,眼睛的位置是凸出來的白色。
“下午好,xiǎo jiě,我注意到你帶著行李箱,是剛到紐約嗎?希望沒有給你留下壞印象,我是死侍,歡迎來到紐約。需要shā rén越貨,或者你想做點別的,任何事,我都很樂意效勞,當然,需要收一點小報酬。”語氣輕佻,雖然把整個臉捂得嚴嚴實實的頭套根本看不出表情,但葉白就是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胸口處遊走。從上麵探下來的部分越來越多,一開始隻是一顆腦袋,現在已經大半個身子都探了出來,目光從她的臉上滑到胸,現在落到了大腿上,並且在某些不可言說的部位流連著。
葉白抬眼與死侍四目相對,溫柔的笑了。她笑起來很好看,巴掌大的小臉白皙柔媚,精致的眉眼帶著暖意,澄淨的眸子映出男人的身影,看上去嬌軟柔弱的女人,總是能讓人把防備降低。在死侍被這個笑容稍稍迷惑的一秒鍾裏,一隻鞋底和他的臉做了親密的接觸,那條修長渾圓的細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踢了起來,狠狠的踹中了他的臉。
在身體被巨大的力量撞得彈出去的一瞬,他還有心思再看一眼這位外表極具欺騙性的xiǎo jiě,看上去溫柔安靜的姑娘,臉上還是能讓人溺斃在裏麵的溫暖笑容,纖細的眉梢微微挑起,兩分跋扈稍縱即逝,就好像把人踢出去的不是她一樣。
外麵響起一陣急促的槍聲,qì chē不停的震動,發出鈍響,剛剛被踹出去的死侍又整個翻進了車裏,避開飛來的子彈,落進了葉白懷裏,非常巧的坐在了她的腿上。
“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估計是他滾進來的一瞬葉白身上爆發的殺氣太重,那兩隻要落在她胸上的手迅速抬起做投降狀,“別生氣xiǎo jiě,我進來隻是為了提醒你,最好快一點離開這輛車。接下來我就要去解決一下外麵的事了,祝我好運吧xiǎo jiě,如果需要幫忙,請一定記得找死侍。”身子往後仰從玻璃已經碎掉的車窗裏滑了出去,抬起的手順便把背在身後的兩把短刀抽了出來,才落地一串子彈就飛了過來,他翻滾鑽進另一輛車底,子彈在路麵上留下淺淺的坑。
嘖嘖,紐約果然是高危城市啊,和種花家簡直就是兩個世界,這種明目張膽的持械火拚,在種花家早就被白兔子們一板磚拍暈拖走了。看著周圍的路人一臉淡定的躲避,對於這種事要有多習慣才能練出這種幾秒間迅速鎖定安全地帶的本事?那麽晚上打幾聲雷閃幾次電應該都不會太在意吧?
槍聲和爆炸漸漸走遠,被撞得變形的車門已經打不開,汽油味越來越重,葉白手肘猛的一頂將車門撞開,一手提行李一手拖司機小哥艱難的擠了出去。拿出喝剩的半瓶礦泉水淋在昏迷的黑人小哥頭上,額頭上腫起一個大包的司機悠悠醒來,睜著黝黑的眼睛看著葉白,呆了半響眨了眨,喘著粗氣偏過頭,就看到被撞得嚴重變形布滿彈孔的出租車,露出了比哭更難看的笑容。
“我想我看到了死神……紅色的……我的車……f**k……咳咳咳……我發誓我一定會去投訴的,紐約的jǐng chá都死了嗎……那些瘋子!該把他們全部關起來……”黑人小哥聲嘶力竭的咒罵著,警車呼嘯而至,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了混亂的路中心。然而他們似乎隻是來疏散交通和清理戰場的,沒有追上去的打算。
看著外殼布滿彈孔的車和被搬上擔架還在咒罵著的司機小哥,葉白提著行李付了車錢,衷心希望他以後不要再飆車,如果他的速度稍微慢一點,那麽今天就輪不到他倒黴了。
換了一張車到了目的地,一棟四層小樓,屋頂和牆壁上已經爬滿了綠油油的爬山虎,看得出多年未打理,二樓和三樓連窗戶都被遮住了,有些陰森的味道。一層是中餐館,生意果然很差,正是晚餐時間,隔壁幾家店生意都不錯,隻有她繼承的中餐館門口冷冷清清的。
門上墜著一枚鈴鐺,一推門就發出清脆的響聲,滿目的土豪金刺得她的眼快瞎,十分懷疑那位前輩的品味,完全就是按照小縣城裏富豪大酒樓的裝修風格,把那些有著種花家元素的東西堆在一起,看著富麗堂皇又雜亂無章。
“歡迎光臨,您想吃點什麽?”fú wù生迎上來,一頭金燦燦的頭發卻穿上了種花家的長袍,說著拗口的中文,看著十分別扭。
“你好,請問吳先生在嗎?我們幾天前通過diàn huà的,我叔叔不久前去世了,我繼承了他的遺產,所以,”葉白給了金發的fú wù員一個你懂的眼神。
“哦,新**?歡迎,吳先生在後廚,我去替你叫他過來。”fú wù員替葉白拉開了一把椅子,然後往後麵去了。整個餐廳裏沒有一個用餐的人,顯得很空蕩。
“你好,葉xiǎo jiě,我是吳文,現在這家店的廚師,在經理人cí zhí以後,也接管了這家餐廳全部工作。”沒過多久,一個五十左右的男人走了過來,腰挺得很直,雪白的廚師袍子一塵不染,帶著幾分倨傲。“你來之前應該先和我們打個招呼的,我們直接去機場接你,要知道,紐約的治安實在太糟糕了。”
“謝謝,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充分的體驗過紐約的治安了。”她的包裏還放著體驗後附帶的贈品,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塞進去的一張名片,被豎線平分的一個圓,一邊一個眼睛的形狀,和他的裝扮十分貼切。死侍的名片,附帶diàn huà號碼,承接業務從shā rén越貨到打掃衛生帶小孩,十分龐大的業務範圍。
“晚餐吃了嗎?”非常有種花家特色的寒暄,種花家特別喜歡用吃吃喝喝來聯係感情,不熟?一起吃一頓飯就熟了。麵對散發出香氣的食物,人與人的距離,最遠也隻在一張餐桌上。“有點餓呢,第一天來能讓我嚐嚐大廚的手藝嗎?”
“好的,希望我的手藝能讓你滿意。”吳文露出了葉白進門後的第一個笑容,對於一個廚師,食物永遠是打開話題的不二人選。
在吳大廚到後廚忙碌的時候,葉白坐在空空蕩蕩的餐廳裏,看著窗子外來往的人流,輝煌的燈火,偶爾有人在餐廳門口停留又離開。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沒坐飛機,她現在還有一種漂浮的錯覺,不太真實。這裏就是紐約,是她未來生活的地方。
稍微等了一會,吳大廚就把晚餐端了上了,三個人,四菜一湯,還有一小碟造型奇怪的餅幹。很簡單的晚餐。擺盤很漂亮,分量不多的一小點放在大大的白瓷盤子裏,加上裝飾,給葉白一種在西餐廳吃飯的感覺,不過即使是大吃貨葉白,除了很好認的醬爆茄子和一個不知道做法的藕片,一小鍋排骨湯,暫時還沒認出其他兩個菜的是什麽。
“吳大廚今天做的是什麽?看上去顏色真漂亮。”葉白拉開椅子坐下,味道很香,但是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
“不知道葉xiǎo jiě今天到,也沒做什麽準備。就我們三個,沒做什麽複雜的,都是種花家的家常菜,醬爆茄子,宮保雞丁,魚香肉絲,糖醋藕片加個排骨湯,明天我再好好做一桌給葉xiǎo jiě接風洗塵。”吳大廚示意可以開動了。
來到紐約的不真實感,在第一口菜入口的時候就被打破了。熟悉的菜名,卻是從未嚐過的味道。種花家地大物博,同一道菜在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做法和味道,但是存在差異的同時也不會讓人認錯這一道菜。而她嘴裏的這個,據吳大廚介紹是宮保雞丁的菜,甜,還有一種番茄的酸香,就是不是她吃過的宮保雞丁的味。
“吃不慣吧?”吳大廚似乎早就料到,笑著給她遞了水,“第一次到美國來的種花家人都吃不慣這個,是按照美國人的口味進行了改良的,正宗的宮保雞丁在這裏是沒有市場的,他們吃不慣。很多菜都必須改一下口味,才會有美國人來吃。沒辦法,這生意得做下去,時間長了你也會習慣的。”
葉白放下了筷子,喝了口水把嘴裏的甜味壓了下去。如果她沒吃過正宗的種花家宮保雞丁,會覺得這是一道味道很不錯的菜,吳大廚做菜調味的確有一手。“可是,這裏是中餐廳啊,如果都改成美國人的口味,那麽他們還不如直接去吃美國菜,為什麽還要來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