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吃太多我很抱歉……”克林頓搖著頭, 眉心皺得很緊, 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我為什麽要吃這麽多麽……為什麽……”

    克林頓雙目失神的看著前方，嘴唇蠕動著喃喃自語, “如果我不吃那麽多, 就能跑快一點, 就不會讓洛基把宇宙魔方搶走，都是我的錯……”他把臉埋在掌心裏, “都是我的錯……”

    “他看上去快哭了，”娜塔莎責備的看了托尼一眼。“不要再刺激他了。你還好嗎克林頓？聽我說，那不是你的錯。”她試圖把陷入自責的克林頓喚醒。

    克林頓是什麽樣子的娜塔莎很清楚, 被洛基控製都能憑著自己的意誌力掙脫出來。與其說這藥丸太神奇, 她更相信是剛剛結束的戰爭讓他身心俱疲, 才會這樣輕易失控。

    “不用安慰我，娜塔莎, 我知道……和你們比起來, 我可真是沒用……”他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了，“一切都是因為我太胖了……我為什麽要吃這麽多……”

    整個人非常頹廢, 幾乎就要變成一灘液體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看來很有效。克林頓，你現在這個樣子看上去可不像一個精英shā shǒu了, 你還拉得動你的弓嗎？”托尼把剛剛換到自己麵前的烤茄子又換回了克林頓麵前, “要再吃一點嗎？”史蒂夫和托爾都因為托尼壞心眼嗤嗤的笑起來, 就連很忠厚的班納博士也忍俊不禁。

    雙手捂著臉的克林頓慢慢放下了手, 所有人都看見他的眼睛紅了。他眼角泛紅, 有淚光閃爍，悲傷的模樣讓托尼難得良心不安了一秒鍾。

    克林頓的目光從在座的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關切的看著他的娜塔莎臉上。娜塔莎以為他身體有什麽不對，緊張的看著他。

    “我想我還能再吃點。”克林頓再度拿起了筷子，手有些顫抖，但是依然準確的夾起了一筷子烤茄子。鮮嫩柔軟的茄條上裹著紅亮的油汁，沾著肥瘦相間的肉沫，青椒紅椒加蒜末，聞著就很香。

    看著克林頓生無可戀的吃著烤茄子，還專挑肉多的地方夾，托尼翻了個白眼，其他幾個人也無奈的看著他，剛剛還在嫌棄自己太胖。

    “你現在不覺得自己吃太多了嗎？”托尼哢擦哢擦的咬著黃瓜條。

    克林頓的手停了停，看了托尼一眼，“……反正已經這麽胖了，這麽沒用的我，即使變得更胖也無所謂了……”一邊說一邊把糖醋脆皮豆腐夾了好幾塊進自己的碗裏，“控製體重這種事，對沒用的我來說已經不需要了……”伴著虛弱的聲音，克林頓端著碗把裏麵小半碗的食物都送進嘴裏了。

    “清醒過來你會後悔的。”托爾也加快了吃東西的速度，“你覺得對你有用嗎？博士。”

    “我不確定，你們知道，無論是□□還是其他一些殺傷力很大的東西，對我身體裏的另一個來說根本沒用。我總不能為了試驗一些這藥丸的藥效就把浩克放出來。”班納博士攤手，“雖然把克林頓變成了這個樣子，但是浩克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我想這個試驗沒什麽價值。”

    “抱歉，克林頓，你會原諒我的對吧？”托尼頂著娜塔莎要shā rén的目光說，“你看，娜塔莎，沒人喜歡自己的朋友被別人做奇怪的事，我也一樣。”

    “上菜了。”葉白端著一口白瓷鍋走過來，“麻煩把桌子騰個位置出來。”

    桌子上的盤子差不多已經空了，下酒菜每疊的分量本來就不多，桌邊上的人都是經曆了幾天大戰的人，對食物的需求更加旺盛。

    班納和娜塔莎幫忙把盤子摞在一邊，戴著隔熱手套的葉白把白瓷鍋放在正中，揭開蓋子的一瞬間，幽幽的香氣讓人吞口水。

    天下第一羹，也叫雉羹，相傳是彭祖烹調出獻給堯帝的，彭湯作為彭祖的鍋，自然是深得其中之味。

    不用人工喂養，放養在山林裏的野雞，肉質緊實滑嫩，比人工飼養的ròu jī好吃數十倍。

    野雞宰殺後去內髒，彭湯的手順著切開的口子，插進雞皮與雞肉之間，刺啦一下就把一整張雞皮剝下來，露出粉紅的雞肉。衝洗後焯水，再撈出洗淨放進燉鍋裏，剝下來的雞皮晾幹，炸得脆脆的，撒上點辣椒孜然又是一道美味。

    燉鍋裏加上清湯，燒開後轉小火慢燉直至酥爛，撈起後剔掉骨頭，將雞肉切成細絲，加上香菇絲火腿絲冬筍絲等再燉，停火後湯汁乳白鮮香無比。

    後麵上來的也是幾個大菜，羊方藏魚，易牙五味雞，片鴨，燜蹄花，都是讓歐洲人看一眼就覺得血壓升高的大魚大肉。肉沫炒酸豆角，涼拌金針菇，清炒菜心，還有一個水果拚盤，擺了滿滿一大桌。

    “大晚上吃太多不好，將就著隨便吃一點吧。”葉白熱情的招呼大家動筷子。

    “白，這樣還算將就的話，那麽豐盛的要吃什麽？”史蒂夫看著葉白，用小鏟子從方形的烤盤裏切了一段半透明的蹄花，又滑又嫩還不失嚼勁。

    “種花家招待客人的飯菜，基本上提前兩天就要開始做準備了。今天時間倉促，隻能將就吃點了。巴頓先生怎麽了？”

    “我把你剛剛拿下來的藥給他試了，紅色的那瓶，然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不過似乎並沒有影響到他對吃的執著。”托尼從剛剛就在等那隻烤鴨了。

    “真的不會有影響嗎？白。”娜塔莎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葉白的身份成迷，就連神盾局遍布全球的情報機構也沒有找到dá àn，雖然種花家一向是各國間諜的墳場，那個在種花家首都立交橋下不來的間諜的悲慘遭遇大家都有所耳聞。

    “放心，有人試過的，藥效會隨著時間淡化，剛吃下去反應會激烈一點，以後幾天也隻是會情緒低落，對人體絕對無害。這個就當做對拯救了世界的超級英雄的謝禮吧。”葉白把瓶子推到班納博士麵前，“大量dìng gòu有優惠的。說起這個，你們需要的東西，政府會替你們付錢嗎？超級英雄每個月的工資是多少呢？”

    一桌人吃東西的動作頓了頓，彼此看看。

    “工資？沒有，弗瑞從來沒有跟我談過報酬，我們就是在做白工。不過娜塔莎和克林頓跟我們不一樣，你們有工資的對吧？一個月多少？”不經常吃中餐，雖然會用筷子但是不太熟練的托尼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盤子，“能給我一雙一次性手套嗎？”

    “我也要。”托爾迅速附議，他快被麵前的美食和手裏的筷子折磨瘋了。

    “我拒絕，在種花家直接動手從盤子裏抓食物是非常失禮的行為。”葉白給自己舀了一碗雉羹，鮮得連舌頭都快吞掉了。

    “可是這裏是紐約，我們都不介意直接用手的。”托尼祈求的看著葉白，“please，在用筷子夾起菜之前我就要餓死了。”

    “我介意。”葉白冷漠臉，“你在吃中餐，就得用種花家的餐桌禮儀。不過你要是真的不習慣用筷子的話，我可以讓廚師給你做一個中式漢堡。”

    “那我還是再努力一下好了。”托尼歎氣。

    “工資……我唔唔……”為了避免情緒失控的克林頓再說出點什麽，娜塔莎迅速用一塊雞肉堵住了他的嘴。

    “抱歉，這可是個人**，你不會介意吧？白。”娜塔莎笑著對葉白眨眨眼。

    “你的樣子讓我懷疑其實你們也沒有工資，非常可疑。你在斯塔克當間諜的時候神盾局也給你發薪水嗎？”托尼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我拒絕回答，並且如果你不想克林頓恢複正常以後炸掉你的斯塔克大廈，就不要從他這裏騙dá àn。”娜塔莎看透了托尼的打算，“他會動真格的。”

    “這個真的會有效嗎？”看著話題越拉越遠，拿著小瓶子的班納博士把話題又拉回來了。“如果你擔心錢的話，我覺得應該不是問題。”他本身就是世界頂級的科學家。

    “不，我隻是以為你們解決了這麽大的麻煩，政府不應該有點表示嗎？在種花家就算幫忙抓個小偷，兔子們也會給你一麵錦旗的。”大概還有從錢包底扣出來的幾文小錢錢。“藥的效果，你試過就知道了。”

    “你們種花家還真是神奇，”史蒂夫想起了那次短暫的旅行，“感覺你會很多神奇的東西。”

    “一般，我學了不少東西，不過很多都是皮毛。”既然準備把生意做開，葉白也不介意暴露一點，畢竟很難相信普通人擁有這些效果神奇的藥物。“主要是chū shòu一些藥物，效果可以問托尼。不過像占卜啊運勢啊失物尋回之類的小事情也是可以幫上忙的。”

    “那麽你能幫我占卜一下，我要到哪裏找回我丟失的宇宙魔方嗎？”一直埋頭大吃的托爾抬起頭看著葉白。

    洛基是抓住了，可是宇宙魔方依然下落不明。沒有它，托爾和洛基沒辦法離開地球回答阿斯加德，弗瑞也依然不能放心。

    洛基說他把宇宙魔方從研究基地帶出來的路上就不見了，他找了一個月也沒有找到，說是神盾局藏起了宇宙魔方。

    弗瑞再三保證魔方絕對不在神盾局手上，猜測是洛基說了謊，他藏起宇宙魔方一定是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除了托爾，其他人都更傾向弗瑞的說法。托爾明明被弟弟騙了無數次，這次還被捅了一刀，但是對弟弟就是迷之信任，聽說葉白有失物尋回的能力，就隨口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