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黑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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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哢”

    瞬間鑰匙斷成兩節,看著斷在鑰匙孔裏的半截鑰匙,河寶生無奈一聲歎。

    今天夠黴運的,累了一天,現在連家門都無法進去了。河寶生臉色愁苦,原本想叫門鎖師傅來開門的,但對方答複開門需要居委會開具的證明,不然他們無權擅自開門。

    河寶生將雙肩包背在身上往樓下走去,現在臨近午夜了,居委會早就沒人了,想去開間房過一晚再說,可卻悲催的想起沒帶**。

    夜裏星空璀璨,晦暗燈光街影中,河寶生向不遠處一個僻靜小路走去,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中,舉目無親,好友無兩三,不願去討擾旁人的寶生打算在戶外將就一個晚上,往前左拐有一個小山坡,那裏修建了一個供人休憩的小去處,沒一會兒,轉上小坡的寶生一屁股坐在石椅上,長長的籲了口氣,然後作勢便躺在石椅打算就這樣合衣睡一個晚上。

    索性這會兒是夏天,大晚上的不用當心受涼,可寶生卻忽略了一點,深更半夜的附近草木又多有栽植,在種環境下,蚊蟲鼠蟻那是少不了的,窸窸窣窣聲,嗡嗡亂響聲,攪得河寶生煩不勝煩,蚊子你多吸我一點血,撐死你。

    輾轉反側半個小時後,蚊蟲們還沒撐死,寶生已經生不如死了,起身一頓啪啪啪,年少時便已功成的麒麟雙臂絕非浪得虛名,隨著最後一掌啪下去,手中血汙一片。

    “臥了個大操,癢死我了。”此時已然被叮咬得渾身痛癢的河寶生不住的上下抓撓,左手順手抽了張紙巾出來把手上的血擦幹淨,然後左右開弓繼續撓了起來。

    看來今晚是沒法睡覺了,緩解了一點的河寶生從背包中抽出平板電腦,既然無法安睡,那就玩平板吧,深更半夜的,河寶生一個人在這僻靜的地方玩起了遊戲,夠**絲。

    然而,天公不作美,這時天上驟然降下磅礴大雨,雷鳴閃電緊隨而至。

    河寶生連忙收起平板電腦往蜿蜒小路跑去,沒兩步他已被淋成落湯雞,這還沒完,周遭憑空刮起了罕見的大風,飛沙走石夜霧彌漫,加上現在是深夜,這幅光景頓時唬得河寶生心驚肉跳:“莫不是碰見了什麽髒東西?”

    漫天夜霧阻隔了他的視線,強勁的大風越卷越大,此時的河寶生猶如汪洋的一葉扁舟迷失了方向,被沙石眯住眼的他順勢躲在一顆大樹旁,看這情況他再不避一下,非發生安全事故不可,索性大雨減弱了,不用持續淋雨。

    現在的視野可見度不足數米,河寶生不敢輕易走動,唯恐出什麽岔子。

    約莫過了五分鍾後,夜霧開始散去,驟風也慢慢減緩了。

    “嗚嗚……”

    “嗷嗷……”

    剛寧下心神的河寶生霍然心中一緊,因為他隱隱聽見一些飛鳥走獸的嗚鳴聲遠遠傳來,他下意識地吞了下口水,掏出手機打開手電,小心翼翼地往前探去,心裏不住嘀咕:“這怎麽會有野獸,雖然這是近郊,但也不至於會有野獸出沒?”

    現在視野可見度已經非常高了,哪怕關了照明也能辨別路徑,生怕驚動了那些不明的動物,河寶生躡手躡腳地緩慢前行,可是越走他越害怕,害怕的原因不單單是這些嘶吼聲,更是因為他驚恐的發現他此時置身於一個陌生的地方,更確切的說他已經離開了原本熟悉的住所附近,而是出現在了不知名的野外。

    天上月亮依舊高懸,這不是鬼打牆,河寶生又屏息靜聽,嘩嘩溪水流動聲傳入耳畔,他清楚的知道這一帶沒有小溪,隻有城南有一條河穿過市區,再看著周遭異常繁盛的植被,他敢肯定這不是在某某市轄地。河寶生隨後又打開地圖,這才發現手機沒有xìn hào,平板也沒有xìn hào……

    河寶生眉頭緊蹙心中沉思,突然一拍大腿:“我擦,未必我穿越了?”

    看了下時間,現在一點多了,河寶生不止又累又困,渾身還濕漉漉的,管他穿越還是飛越,當下要緊的是找個地方安然度過一個晚上,對河寶生而言,這些走獸的叫聲給他帶來的恐懼是致命的,隨便一隻野外動物動都能令他屁滾尿流,至於穿不穿越的對他來說不是事兒,年少時看過多部穿越的他,已然對穿越這檔子事兒麻木了,穿都穿了,還想怎麽樣?

    怕什麽來什麽,就在河寶生想該往哪走的時候,前麵轉出一隻灰毛惡狼,隻見灰狼張開大口,獠牙猙獰可怖,口水嗒嗒下跌,明顯這隻惡狼饑餓非常。

    河寶生毫不猶豫的哭了:“媽呀……”

    滄海激流方顯男兒本色,這是套話,可不是河寶生,他雙腿除了發抖就還是發抖,腦子除了漿糊還是漿糊。

    河寶生是個怯懦的人,麵對恐懼他是個非此即彼的人,此時此刻,麵對灰狼的威脅他選擇舍了這條命讓惡狼去吃,是的狼會吃人的,所以他不敢做其他選擇,寧可被吃河寶生也不敢跑,若是跑的話他怕會激怒灰狼,到時灰狼撕咬自己會更加戾氣殘暴,他閉上眼,寄希望灰狼看自己沒動,咬自己兩口就嘴下留情或是繞過自己不咬自己。其實就算河寶生想跑也跑不了,因為他身體已被嚇得不聽指揮,根本沒法動彈了。

    狼這種動物是傑出的獵手,盡管此刻河寶生的慫樣與待宰的羔羊一般無二,但灰狼依舊不敢掉以輕心,它身子壓低,腳步穩健,步步進逼,褐色的眼眸緊緊盯著河寶生,隨時提防著他的一舉一動。

    河寶生偷偷睜開眼,見灰狼不斷向自己逼近,再看它的血盆大口,頓時僅剩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河寶生完全癱了,心中的恐懼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如一癱爛泥的他雙手抱住頭深深的埋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他再也不敢抬頭看一眼,此刻的他生動的詮釋了什麽叫鴕鳥,此刻他唯一還能鼓起的勇氣就是麵對死亡的勇氣,勇敢的接受自己即將被撕裂的命運。

    “來吧!”河寶生心裏一聲怒吼,早死早超生,給自己一個痛快。

    半晌,灰狼遲遲沒有動嘴,河寶生並沒有因此而感到高興,因為他可以感覺到,灰狼就在自己旁邊,而且圍著自己在轉。

    “日,這頭惡狼到底想幹什麽,我連死都不讓我死得痛快嗎?”這時的河寶生心裏很煎熬,等死的感覺並不好受。

    “呃……”

    河寶生突然一聲悶哼。

    他遭受了莫大的屈辱,這頭賤狼竟然趴在他後麵,爆他的菊花!

    不幸中的萬幸的是河寶生褲子厚實,雖被頂得難受,但一時半會兒還不能突破後庭的防線。

    河寶生徹底沉默了……

    他放任灰狼肆意開疆拓土……

    河寶生抱頭的雙手鬆開了,但見他雙手瑟瑟發抖,不知是因為恐懼而發抖?還是憤怒?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五點愛之電!”突然耳旁傳來一個聲響。

    此刻的他腦中一片空白,周圍的聲音都被他自動過濾了,他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屈辱,隻感覺到尊嚴遭到了肆無忌憚的踐踏。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河寶生徹底暴走了,轉身一個反撲,一把扼住灰狼的脖子,積蓄的憤怒與屈辱給予了他成倍的戰鬥力,處於癲狂狀態的他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雙手輕易的就將灰狼按倒在地。此時的灰狼也是一臉懵逼,盡管眼前的小辣椒還挺難下手的,但眼看著就要突破最後的防線徹底直搗黃龍了,可這白嫩人類居然在關鍵時刻給本狼來個反壁咚,一個不慎竟然被反製的毫無動彈的餘地。

    灰狼不斷地扭動身軀,可河寶生雙手就像鋼造鐵鑄一般,死死地鉗住,任憑灰狼如何反抗都是徒勞無用。

    “你很爽是嗎?”河寶生咬著牙槽說道,由於動作幅度大,褲子不斷牽動後庭的患處,剛才腦子一片怒火,所以沒感到疼痛,此刻回過神來,疼得河寶生齜牙咧嘴。

    疼痛使他屈辱,使他刻骨銘心。怒氣一衝,河寶生如野獸般一口咬向灰狼脖頸處。

    鮮血涔涔,浸透皮毛,染紅地麵。

    擦去嘴角的血水,河寶生如釋重負,癡癡地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