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乃河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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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風殘照,桑榆暮景。

    署衙內,忙碌了一天的河寶生放下筆頭,懶洋洋地huó dòng會兒脊椎,遙望窗外斜陽折射出萬道霞光,千條瑞氣,不覺恍若隔世,寶象如來。

    河寶生心下不無苦澀,淡淡一笑:“我是漢朝人了……”

    賊曹的辦公區域並不大,員額也不多,除了奔走在前線的二十名武裝人員外,剩下的就是包括河寶生在內的三名佐吏,另外的就是他們的上司賊曹掾程艾懋。

    河寶生坐回到桌案前,與兩名同僚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座間言笑晏晏,正在這個時侯,賊曹掾程艾懋從房間轉了出來,笑眯眯地說道:“各位,最近大家忙得夠嗆,今晚我做東請大家去飄香院放鬆放鬆如何?”

    “嘿嘿……恭敬不如從命,那有勞程大人破費了。”兩名同僚聞言,不由目露精光,嘴角露出笑意。

    “……大人,大漢律法不是明文規定官吏禁止涉足風化場所嗎?”河寶生心中好奇。

    “寶生呀,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何必因循不化,沒事的,一起去吧!”程艾懋走過來一把摟住河寶生的肩膀,勸解道。

    河寶生心下遊移不定,毫無疑問,他是很願意去的,不過礙於法律有些拿不定主意,畢竟好不容易吃了頓飽飯,若是因此被踢出衙門那就得不償失了。

    “幹,幹得過!”最終耐不住同僚們的軟磨硬泡,河寶生半推半就的答應了,而且,也可以趁機去打探一下爾康的消息,等了一天也沒見他找shàng mén來。

    一路迤邐,河寶生幾人來到了主街道,大道上一片燈火輝煌,人聲沸騰,酒肆裏觥籌交錯,市坊間買賣吆喝此起彼伏,茶樓上高談闊論,文人匯聚,河寶生心生感慨,平陽城確實繁華。(宵禁是午夜以後)

    “哎呦……程大人,你總算來了,我的女兒們可想死你了!”還沒到飄香院,門口的老鴇就遠遠瞧見了河寶生一行,隨即迎了上來熱情地招待。

    程艾懋一副自來熟的模樣,不緊不慢地說道:“聽說你們飄香院來了一批新姑娘,是也不是?”

    “哎喲,程大人您還真是消息靈通,什麽都逃不過您的法眼,我正想派人請您來鑒賞鑒賞這批姑娘的成色,沒想您今天就來了,快快,裏邊請……女兒們出來迎客咯!”老鴇諂媚地笑道。

    河寶生四人被帶進一間別致的廂房後,不消半刻功夫,幾名婀娜的少女便在龜公的引領下步入房間,看她們的年齡最大不過十七八,最小也就初中生模樣,容貌俏麗自是不必說,唇紅齒白,膚白勝雪,胸前白兔若隱若現,惹得河寶生這個少年郎血脈噴張,如浴焚火。

    老鴇湊到程艾懋身邊,指著幾名姑娘說道:“程大人你們看,我這幾個姑娘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都是閨中處子,保證你們滿意盡興。”

    “老鴇,你可莫要拿些粉頭來搪塞我,否則我饒不了你。”程艾懋一拍長案,冷哼道。

    老鴇連忙拉過來一個波濤洶湧的女孩解釋道:“哎呦,我的程大人,我騙神騙鬼都不敢騙您呀,你看我們這個妞才十八歲,波大水多技術好,不信你摸摸看。”

    說著,拉起程艾懋的手便往胸前摸去。

    “哈哈……好極好極!”程艾懋不住大笑。

    良辰美景風月時,席間彼此推杯換盞,酒到酣熱處,之後眾人各攜著姑娘回到房間。河寶生也帶了一名叫演兒的女孩回到了房間,然而,他腦中此時正在進行天人交戰,思慮的原因不僅緣於良知,更多的是因為他突然醒悟,如果就這樣光杆上陣的話,染病了怎麽辦?古代醫療低下、又是在沒做任何防護措施的情況下發生的,極有可能感染病患。

    當下,穿上衣服,不理會一旁的演兒,匆匆地推開房門,落荒而逃,他不想再多呆一會兒,唯恐自己會按耐不住。

    車馬粼粼,人流如織。

    河寶生置身於這繁花似錦的漢朝街市中,漫無目的的晃蕩,他來到了一個小販雲集的所在,這裏擺放著各色各樣新奇玩意,都是各種傳統物件,都是河寶生不曾接觸過的。

    然後,他走到旁邊的一家茶水鋪,要了碗藥湯,意圖讓自己降降火,對演兒他直到此時還念念不忘,演兒確實長得漂亮,她那美妙的**在河寶生腦海中始終揮之不去。

    “救命啊……”

    這時,不遠處的攤位傳來嬌弱地呼救聲。

    河寶生放下藥碗湊了上去,人群分開,但見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在一夥人的簇擁下圍在一個攤位前。隻見壯漢雙眼睛繞著一個青裙少女上下打量,滿臉的不懷好意,嘴角發出陣陣笑意,雙手不斷的挑釁女孩。

    攤位前的其他客人見此情形,都自覺地往後退,miàn jù攤老板也在他們的恫嚇下早就落荒而逃了,河寶生見到這夥人人多勢眾,不由得同樣也是本能地往後避開。

    “不對阿,我是賊曹的吏員,負責守護一方治安,我為什麽要避開他們?”反應過來的河寶生停住了腳步。

    “小娘子,你竟敢反抗,我可是縣丞胡恭的親侄子,你活得不耐煩?”那壯漢一把抓住青裙少女的手,威脅道。

    “我擦,是縣丞的侄子!”河寶生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已經邁出去的右腿又縮了回來。

    “怕個甚,身在紅旗下的我怎能如此這般畏首畏尾,好好的姑娘不能讓這幫痞子毀了清白!”電光火石之間,河寶生越眾而出,雙目圓睜,大喝一聲:“住手!無良匪類竟敢當街逞凶,還不給我放開她!”

    “你是誰?敢管我的閑事。”壯漢慢條斯理地問道。

    河寶生亮出自己的腰牌,沉聲道:“我乃賊曹佐吏河寶生!”

    “哈哈……”他們仿佛聽見了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肆無忌憚地大笑。

    一個小嘍囉扶住肚皮笑道:“小子,我勸你哪涼快哪待著去,掃了我們胡爺的興致,有你好果子吃。”

    河寶生料到了他們不會把自己當回事,當即,二話不說掄圓拳頭衝了出去:“呔!吃小爺一拳。”

    精神抖擻,河寶生就這樣與他們廝打了起來,對於拳腳功法他是絲毫不會的,此刻與對手近身接戰了,全憑的是滿腔奮勇,你踹我一腳我還你一拳,毫無章法可言。

    沒一會兒,在壯漢強勢壓製下,河寶生被踹了個倒插蔥,臉上也是鼻青臉腫。

    壯漢“噗嗤”一笑,拍拍手掌,嘲笑道:“臭小子,就你這本事也敢英雄救美,太自不量力!哈哈!”

    “公子,你沒事吧?”青裙少女撲上來將河寶生扶了起來。隻見此時她雙眼噙滿了淚水,聲音也帶著哭腔,不知是因為不堪受辱委屈而哭?還是因為我感動而哭?河寶生選擇了後者。

    雖然河寶生落了下風,但不以為意,不過是皮外傷。相反,被壯漢言語嘲笑,年輕氣盛的他被激起了怒火。

    不能力敵隻能智取,吃了虧的河寶生揚起腦袋,冷冷笑道:“以多欺少算什麽本事,有能耐跟小爺單打獨鬥,我非打得你們滿地找牙不可。”

    “哈哈哈!臭小子,你既然想找死,俺就成全你!看打!”話音剛落,壯漢便舉著拳頭揮打了過來。

    繁華的大街,圍觀的百姓。

    “咻……”

    屁股朝天平沙落雁,河寶生又被暴打了一頓,踢出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