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哦,裴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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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正在辦公的河寶生突然被人叫,說臧大人有事找,河寶生頓住筆尖,尋思道:“聽前衙的人說裴家來人了,莫非裴穗也來,不然叫我過去做甚?”河寶生放下毛筆,心中暗爽:“最難消受美人恩呐。”
轉過各曹院落,越過長廊,河寶生闊步來到政堂,果不其然,屋內除了臧洪和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外,裴穗赫然在列,裴穗依舊是風姿綽約,美玉無瑕,河寶生麵向臧洪:“參見大人,不知喚屬下前來何事?”
臧洪笑臉吟吟指著那名中年男子說道:“來來,我為你引見,這位是裴府老爺裴毅。”
“裴老爺有禮。”河寶生轉身對裴毅拱手施禮。
裴毅約莫五十歲左右,身長八尺,虎背熊腰,一手老繭厚重,看來是一個常年習槍弄棒的主兒,雖然他給人感覺是八麵威風的武人,乍一看像是一名軍中悍將,其實他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儒士,與氣勢形成反差的是,他眉眼間始終蓄著笑意,麵容生得慈眉善目,就像一個參佛多年的長者,令人肅然起敬。
“你就是河寶生?”裴毅放下茶杯,饒有興趣的看向河寶生。
“正是。”河寶生頜首稱是。
裴毅目光如炬,起身上下打量河寶生,猶如在鑒賞古玩一般,不錯過任何角落。
“看你妹呀!”
河寶生心裏無語,你看我我你閨女。
佳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裴穗今天的穿著依舊惹火,淡綠色右衽綢服緊緊裹住身軀,一條素白色束帶手法老道的纏住腰身,婀娜的身姿登時呈現s型,清風拂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裴穗低下身子,看那前方呀高顛顛,肉顫顫,粉嫩嫩,水靈靈,白玉圓潤美好世界,緊接著她不露痕跡地輕輕一夾,duang!胸前玉兔立時呼之欲出,令人血脈噴張,河寶生微微一硬,略表尊重。
臧洪心中一聲冷哼,心道:“馬勒戈壁的,這臭小子還真是斯文敗類,昨天窺視我家靈淩,今天又盯著裴家千金()()看,實在有辱斯文,令人發指。”
“河賊掾!這裏沒你事了,你先到門外侯著,隨後我再叫你進來。”臧洪再也忍不住了,壓著嗓子看向外麵,示意他出去。
河寶生一愣……隨即拂袖退下,官大一級壓死人,你牛。
合上房門,河寶生站在門口四處亂瞧,這麽久了還沒好好欣賞過這裏的景色。政堂外麵此時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蓮,一派秀麗,雨後清風掠過河寶生麵龐,隨著而來的清新空氣瞬間充滿了他的鼻腔,他想起了那天下午夕陽下的奔跑,河寶生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這是戀愛的味道呀……
此時此景,河寶生的腦海中閃現出羅塵兒的身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有怪想她的,她現在應該就在後衙吧?找她去。河寶生探頭探腦地遠眺後衙的方向,越過眼前這道圍牆就是後衙的所在了,河寶生扭頭向屋內瞟了一眼,臧大人正和裴毅聊著天,想來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叫我吧?心下打定主意後,河寶生低著身子躡手躡腳向後衙走去。
就在河寶生邁步沒走兩步的時候,臧洪的聲音從屋內幽幽地傳來:“河賊掾你且進來。”
臧洪人雖然在跟裴毅說話,但其實他一直有留意屋外的河寶生,對河寶生他是不放心的,隔壁就是後衙,靈淩就住在那裏,難保這臭小子色膽包天偷偷跑過去騷擾靈淩,果不其然,馬勒戈壁的,這臭小子站在門口賊眉鼠眼的不停地看向後衙,還時不時地瞄向屋內注意自己的動向,自己剛一扭頭他居然真的意圖溜進後衙,他是要反了天!臧洪心中怒不可遏,急忙出聲呼喚叫他進來。
臧洪腦中飛速運轉,對河寶生他是極為器重的,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臧洪發現河寶生不僅具有春秋時期所講究的俠者之氣,還才華橫溢,尤其是在算術和詩賦這方麵的造詣,臧洪也深深的自歎不如,姑且不提他那新奇的演算公式和那個所謂的阿拉伯數字,單是他那作的幾首詩詞就不禁讓人拍案叫絕,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多麽好的詩啊,現在回憶起來依舊讓人回味無窮,仿佛身臨其境,久久不能自拔。
想到這裏臧洪不由得寬容地看了河寶生一眼,這小子哪都好,也從來不拉幫結派,對待那些世家豪族也敢下狠手,一直以來勤勤懇懇沒有怨言,就是太色急了,見到měi nǚ就原形畢露了,聽署衙的人說,河寶生剛來那會兒,沒事就圍著衙中那些女工轉,連那些老媽子也不放過,隔三差五就向她們獻殷勤、吟詩獻花,開口就說約嗎?馬勒戈壁的這臭小子忒不要臉了,還要不要臉麵了!
臧洪無奈地深深歎了口氣,河寶生他還年輕,年輕氣盛這也是在所難免的,或許大一些就好了吧?臧洪如此安慰自己。
臧洪比河寶生大不了幾歲,在他心裏他是把河寶生當弟弟看的,他覺得河寶生是個可造之材,有心為國舉薦人才,想讓其為國早日作貢獻。如今大漢處於風雨飄搖之中,陛下荒廢朝政,沉迷女色,閹宦,外戚輪流弄權,早已不複昔年盛世景象,臧洪家世受皇恩豈能無動於衷,值此江山困苦之際,需要有誌之士扶危亡於既倒,拯大廈於將傾,還大漢一個清平世界。他覺得河寶生是個好苗子,不沉迷於榮辱得失,有傲氣,有信仰,若是好好打磨他日將是一塊美玉,臧洪心裏打定主意,得想個辦法好好打磨他一番,消消他的銳氣,讓他早日回歸正途,明白什麽才是男兒立世之本,以後再給他找個婆家早日完婚,好收收他的心。
靈機一觸,臧洪想起了流民南遷的事宜,當下溫言說道:“河賊掾,我現在有一件重任交付與你,你可有信心完成?”
河寶生微微一怔,暗思:“這臧洪忒反複無常了吧?剛剛還臉色鐵青恨不得咬了自己,轉眼間又對自己和聲細語,太讓人費解了,事情反常必有妖,我得謹慎點,先看看他要我做什麽再說?”
“敢問大人是何差事?”
“馬勒戈壁的,這臭小子竟然還敢反問是什麽差事,難道你不是應該說悉聽大人調遣,敢不效死命。”臧洪心裏一陣誹謗,然後說道:“如今糧草籌備完畢,所以本官決定兩日後安排城外一萬流民南往荊州安家落戶,而帶隊之人本官屬意你的是你,到時本官會安排兩百縣卒隨你同往,河賊掾,你可有信心完成本次重任?”
河寶生心裏鬆了口氣,還以為他要給我穿小鞋類,看來是我多心了。
“屬下悉聽大人調遣。”河寶生執禮回道,這個任務聽起來還不錯,既然錢糧方麵沒什麽問題,那南遷的事宜就是一件美差了。河寶生是湖南人,湖南就在荊州,可以趁這個機會好好看看漢朝的湖南,好好的縱覽漢朝的大好山河,說不定還能碰到某個曆史留名的猛人也說不定。
這個時候裴毅突然開口道:“藏大人,為感謝河賊掾和官府對小女的救命之恩,老夫願奉上糧食八千石聊表心意,同時疏濟百姓,還請大人勿要推辭。”
“哦,裴公仁義,本官代百姓們感謝裴公的慷慨解囊。”臧洪聞言大喜過望,原本還擔心南遷的糧草還有些拮據,現在有了這八千石糧食,南遷的百姓定然會衣食無虞,全部安然遷到荊州。
裴毅哈哈一笑,口中謙虛不已。他此次前來一是為了感謝官府對裴穗的救命之恩,二是為了來看看裴穗口中的河寶生,不知怎麽的向來眼高於頂的女兒居然會鍾情於一個小小的下吏,今日一見,河寶生固然生的頗為俊俏,但也僅僅比一般的市井匹夫強上一些,並無什麽出彩的地方,也不知道他是施了什麽魔法,才會讓我的乖女兒如此鬼迷心竅,費解?
……
兩日後,在臧洪領著平陽大小官吏的送別下,河寶生領著流民們揮別平陽,踏上了南遷的千裏路途。
除了一萬老幼參差不齊的流民外,還有就是兩百名縣卒了,統領這些縣卒的兩名屯長分別是,剛剛歸降的陳浩南和一個叫劉福榮的軍官,另外爾康也同來了,他心裏是希望爾康別來的,畢竟他受的傷不輕,不好好修養難免會留下後患,可南下荊州路途遙遠,沒有爾康他不安心呀,所以他也就沒反對了。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大隊人馬逶迤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