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浴血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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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軍集合,隨我殺敵fù chóu!”
河寶生怒發衝冠,這夥涼州叛兵罪惡滔天,一定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當下拔刀出竅,揚聲呼號。
“大人,莫要衝動!”局座急忙拉住作勢上馬的河寶生:“涼州亂兵多以騎兵為主,以我們現在的戰鬥力,如果貿然攻擊的話無異於以卵擊石,不如先派斥候查明他們情況後,再另謀良策將他們一網成擒也不遲。”
“兵貴神速,倘若不趁現在士氣高昂之時一鼓作氣殺向敵人,恐怕待大家士氣衰竭後更無取勝的可能。”河寶生放下馬韁,心下沉吟。
“涼州叛軍作亂多年,久經沙場,絕不是我們這支新軍能夠相提並論的,若強行與其正麵交戰必然落得個大敗虧輸,就算我方僥幸勝利了那也是慘勝,我們家底薄,經不起消耗,大人可要三思啊,謀定而後動才是上策。”
“可……此時不追,敵人跑了那待如何?”
“這點大人勿要憂心,涼州亂軍劫掠了大批牛羊輜重,行軍肯定快不了,待探明對方底細後,敵在明我在暗,主動權掌握在了我們手裏,到時候將他們一網成擒也並非難事。”局座撚住長袖侃侃而談。
局座思慮周全,他的話顯然是說動了河寶生,隻見河寶生恨恨地一跺腳,說道:“也罷,先讓他們得意一會兒,到時我非得讓他們連本帶利還回來。”
“爾康你精於騎術,就由你帶人前往探明涼州亂軍的虛實。”河寶生回身對一側的爾康說道,對爾康他是很信賴的,允文允武,自小又在塞外長大,騎術那是冠絕全軍,由他去肯定能圓滿的完成任務而且不會打草驚蛇,派其他人他還真有點不放心,也隻有爾康有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諾。”爾康欣然領命,隨即轉身去挑選精銳的騎士,片刻之後,幾名驍勇的騎士在爾康的引領下脫離了大隊伍,縱馬揚鞭,絕塵而去。
隨著爾康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河寶生下令軍士們厲兵秣馬,嚴陣以待,準備隨時出擊。
不多時,就在大家養精蓄銳的時候,前方幾個人影出現,爾康他們居然調轉馬頭回來了,正在大家納悶的時候,遠處地平線上影影綽綽,大隊騎兵霍然映入眾人眼簾。
“是西涼叛軍!”
新軍們失聲驚呼,隻見那些騎兵一個個頂盔貫甲,揮矛拔刀,猶如地獄來的惡魔,形成了一道奔騰的洪流,令新組建的河寶生軍隊俱皆心膽碎裂,粗略看去那些騎兵足足有上千人。
“跑啊!”
不知道誰帶頭喊了一聲,敵人還遠未接近,許多軍士們抵擋不住心中的恐懼,如雀鳥一般一哄而散,四處奔逃。
“這幫人太不濟了!”河寶生心下悲號,還沒接戰就抱頭鼠竄,果然靠不住。
眼下也就那一百餘名原洪興打手還能靠得住,在陳浩南強力約束下,原本有些躁動的洪興人眾執矛在手,跑到村口列成兩排隊伍,靜候即將到來的殊死一戰。而李雲龍則提刀砍殺那些臨陣脫逃的軍士,在幾番威嚇驅趕下,還剩三百多名新軍又重新返回戰鬥崗位,他們歪七扭八的站在洪興人眾後麵,或挽弓搭箭,或緊握兵刃,或引頸遠望,無一例外的都是戰戰兢兢的模樣,其中有幾個人害怕的牙齒不斷上下顫抖,兩股之間尿水湧出,要不是畏懼身後凶神惡煞的李雲龍,想必他們早就棄械投降了或是轉身逃跑了。
看見隊伍又被陳浩南、李雲龍二人重新約束住,河寶生忍不住慚愧,心中的自卑感油然而生,他們臨危不亂,積極應對,而自己隻會心中埋怨士兵們是烏合之眾,毫無應對之策,如果隻有自己一個人處理的話,恐怕早就慌得任他們全部跑光了,最後淪落到一個人孤身應敵。
河寶生橫刀立馬佇立陣後,心中思緒百千,一名合格的軍中主帥必須具備深沉的韜略和過人的膽識,不然的話如何屹立在即將崩壞的大漢?更不要提兌現自己的諾言,引軍洛陽,手刃劉宏?
河寶生暗暗定下決心,除了繼續習文弄武外,還得培育心中錦繡,師法古之先賢大德,早日成為一名內有乾坤、殺伐果斷的統率,這樣不止能立足亂世還能早日還報大仇。
這時,爾康幾人快馬繞過了隊列,翻身下馬心急火燎來到了河寶生他們麵前。
“爾康,這怎麽回事?西涼叛軍怎麽殺過來了?”局座站在一旁,麵色凝重。
爾康鼻孔喘著粗氣:“屬下也不知西涼叛軍怎麽就殺過來了,當時我引兵前行,沒走多遠,他們就突然出現,好像他們知道了我們的存在似的。大人,局座,情勢緊急,你們還是趕緊後撤吧,卑職在這裏為你們斷後!”
西涼叛軍之所以突然出現,是因為西涼叛軍中有個士兵拉肚子,一直在村子附近的草叢解手,河寶生他們的出現自然是驚動了這名叛軍,於是他偷偷的追上了大隊伍,得知消息的叛軍們自然不會放過送shàng mén的大魚,當即調轉馬頭殺了回來。
河寶生安撫憂心如焚的爾康,勸慰道:“我不能走,我是主帥,我一退,軍心肯定大亂,到時候全軍覆沒,誰都活不了,與其這樣,不如奮力一搏,或還有勝利的機會。”
“大人明斷。”局座嘿嘿一笑,拔出佩劍:“叛軍雖然人多勢眾,但我們也不是軟柿子,正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現在留下來的新軍都是精華,大家都清楚如果現在還逃跑的話,在西涼騎兵的kǎn dāo下無異於自殺,所以大家必然會殊死一戰,而且騎兵隻有在開闊的野地才能發揮真正的威力,我們占據著村莊,隻要他們一闖進來,無法衝刺的騎兵在我們麵前就是沒有牙齒的老虎,勝利並非不可期。”
誠如局座所言,經過適才的驚亂後,軍士們馬上就意識到了事態的嚴峻,一個個麵色沉毅,視死如歸的模樣。山呼海嘯而來的西涼叛軍已然迫使軍士們做了抉擇,隻有兩個選擇,戰或是不戰,戰還有生還的可能,不戰隻有倒在馬蹄之下。
爾康見河寶生他們已經抱定了誓死一戰的決心,也不再多說了,隨即勒馬持劍守護在側。
驕陽下,我方戰士汗水直流,握緊的兵刃也沾滿了汗水,飛揚的塵土中,雙方戰事一觸即發。
馬聲隆隆,西涼叛軍席卷而來,迫在眉睫,五百丈,四百丈,三百丈……
“放!”
李雲龍大吼一聲,百餘支利箭呈拋物線劃破空氣,直麵撲向西涼騎兵。
“放……”弓箭射程內,幾波箭雨接連射向西涼叛軍,頓時三十多名騎兵應聲落地,小小的阻緩了前哨騎兵的衝鋒速度。
轟隆隆,西涼騎兵已經到了咫尺之遙。
在陳浩南的身先士卒之下,在前排的洪興人眾麵色殺伐,巋然不動,手中的長矛緊緊握住,組成了一道鋒利的城牆。
一陣山呼海嘯的衝刺,前排的西涼猶飛蛾撲火殺向長矛,立時前排的西涼叛軍人仰馬翻,猶如肉串插在長矛上。
洪興打手果然精銳,麵對如潮水一般湧過來的敵人,他們麵不改色,第二排的洪興打手見騎兵的衝刺減緩了,連忙放下長矛,從腰間抽出河寶生為他們特製的水果kǎn dāo,手起刀落,他們個個奮勇爭先,轉眼間,殺得西涼叛軍人頭亂滾,屍橫遍野。
洪興打手誠然悍勇,但終究抵擋不住數量眾多的西涼叛軍衝鋒,沒一會兒,他們衝破了洪興打手構築的防線,緊接著又突破新軍組成的戰團,一時間,兩方人馬擠在了村子這狹窄的地方相互廝殺了起來。
陳浩南紅著眼睛猶如擇人而噬的猛獸,出手狠辣,長矛揮動,以他為中心周圍形成一片空地,地上全是他矛下亡魂,陳浩南嘶聲咆哮,丟下刃口有些彎曲的長矛,從腰間抽出兩把kǎn dāo,從村口砍到村尾,所過之處血肉橫飛,無一合之敵。
李雲龍雖然武藝平平,但手中那口寬背大刀被他使得虎虎生風,而他身後是十幾名敢戰勇士,或刀或矛或弩,在李雲龍引領下相互配合,協同攻防,他們確是厲害,長矛利刀,一路披靡,銳不可當,再加上李雲龍那口紅巾大刀,旋風飛舞,橫掃千軍,一時間,他們組成的小隊成了我方最大的輸出單位。
而爾康需要守衛寶生與局座,所以沒敢放手遠博,隻敢在左右遊走,盡管這樣,爾康高超的武藝還是殺得西涼叛軍哀鴻遍野,手中那柄鐵劍是河寶生特意為他定製的,他是依照明清時期的長劍打造的,果然,得到這把長劍後,爾康愛不釋手,直言殺起敵來如虎添翼。
“大人你看!”局座砍翻一名意圖衝過來的敵兵後,湊到河寶生旁邊,指到前麵不遠處說道:“那人盔甲鮮明,左右又有人團團守衛,想來就是他們頭目了,擒賊先擒王,你可命爾康他們直取敵首,敵軍定然潰敗。”
河寶生麵色大喜,連忙招呼爾康他們直取對方頭目。
爾康得了指令也不猶豫,在留下人馬繼續守護主帥後,綽劍在手,孤身一人向敵首殺去,爾康腳下快步如飛,手中寶劍運用得爐火純青,所過之處七零八落,人仰馬翻,如入無人之境。
李雲龍、陳浩南二人見狀自然不肯落後,相繼揮刀霍霍,向敵首靠了過去。
陳浩南攻勢淩厲,李雲龍調度有方,爾康所向披靡,在刀光劍影中,三人對敵首形成了包圍之勢。敵首大驚失色,急忙勒馬後撤,爾康行如鬼魅,搶先堵住了他的去路,揚起明晃晃的寶劍,一陣眼花繚亂,敵方頭目屍首分離。
“敵首伏誅,降者免死!”
爾康坐在馬背上,高高舉起血淋淋的頭顱,疾聲高喊。
群龍無首,大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