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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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涿州城牆上,木赤看著士氣大振的曹軍陣前,一個竹竿上插著一個人頭。自己還認識,正是自家可汗的大兒子克羅王子的腦袋。

    可是自己不應該這樣見到他呀。應該是克羅王子帶著得勝之師,進入涿州城來與自己擺酒言歡嗎。

    木赤茫然的倚在城頭上,旁邊的將領們也傻坐在地上,一言不吭。

    良久,一個將領終於說道;將軍,你倒是說句話呀。現在我們怎麽辦啊。

    木赤有呆呆的坐了一會,抬起頭來淒然的說道;降了吧,再打下去徒增無謂的傷亡,毫無意義。小的們也打不動了。

    一個將領突然站了起來,大聲道;將軍,我們怎麽能降。可汗當初叫我們死死地守在涿州城,不讓曹軍奪回去,今天將軍降了曹軍,怎麽對得起可汗的期望。

    木赤雙眼無神的看著他,木然的說著;不想降,可以去跟曹軍打,我不管你。你們也是,想打就打,想降就降。

    那個將領又突然沉默下來,旁邊的將領們也把頭低的更低了。

    木赤狂笑著走下了,聲音中有著不甘,嘲笑,憤怒,悲傷等等情緒。

    走回到住處,把自己在涿州城搜羅到的美酒全都拿出來,張開嘴就狂喝。喝一瓶砸一瓶,感覺喝的差不多了,就拔出了自己的腰刀。

    邊撫摸著手裏的刀,邊喃喃道;老子是說要降,可沒說老子還能活著。啊呀,寶刀啊寶刀,沒想到老子要死在你的刀刃之下。哈哈哈。

    說罷,橫刀刎頸自殺了。

    不一會,眾將領知道了木赤自殺了,又是一通爭論,最後還是決定投降。

    涿州城大門終於開了,秦海山騎著馬緩緩的走進了城池,看著自己激戰了大半年城池終於落到了自己手裏,那心情真是老懷大慰啊。

    看著跪在前麵的戎狄將領,心裏暗起殺機,想到;這幫王八蛋,害得老子在這城下吃了這麽苦,要不要宰了他們。嗯,不行,現在朝裏的形式錯綜複雜,不能授人以柄。

    想到這裏,他開口道;你們既然降了我朝,就應該好好聽話,老實做人,如果以後你們膽敢作奸犯科,老夫絕不輕饒,都下去吧。

    眾戎狄將領低著頭被曹軍士兵押了下去。

    秦海山轉頭看著涿州城裏了樣子,隻見這涿州城被這戎狄人占據了大半年,現在早已是殘破不堪,十室九空。不由得怒火再生,心想;就這麽饒了他們,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但轉念一想;不行,小不忍則亂大謀,不能因為他們而壞了大事。也罷,以後再找他們算賬。

    想到這裏,他扭頭對身後的將領們說道;讓軍隊修整幾天,過幾日我們班師回朝

    這一日,曹國的國都京城裏的皇宮崇政殿內,當今天子康桓正與朝臣們商議著涿州戰事。

    康桓開口道;前幾日,齊王在幽州阻擊戎狄的援軍不利,現在已經被他們突破了幽州防線,到達了涿州,現在秦海山腹背受敵,涿州戰事糜爛。諸卿可有什麽意見,可解救秦海山等。

    一個朝臣站了出來,說道;啟稟萬歲,微臣張瑞舉薦在幽州的齊王來解這涿州之圍。聽說前幾日,齊王因為突發急症,高燒不退,無力抵禦戎狄人,才有這涿州之圍。這幾日,病情有所好轉,因悔恨讓戎狄人穿過了自己的防線,所以這幾日派人進京來懇求自己可以帶兵去涿州,消滅戎狄人來洗清過錯。

    康恒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言,坐在那裏深思。

    這時又有一個朝臣站了起來,大聲說道;不可,今國家已經失去了涿州。如果讓齊王帶著軍隊去涿州,那幽州的防線就會出現lòu dòng,有可能還會失去幽州,所以萬萬不可讓齊王去涿州。微臣的意思有京城裏的黃顧賽,劉靜等大將來領兵去解這涿州之圍。

    張瑞反駁道;京城的軍隊如果到達涿州起碼兩個月,萬一涿州有失,那該怎麽辦。現在能救援的也隻有幽州的軍隊,涿州附近的州郡的軍隊,不是又老又殘,就是訓練不足。派他們到戰場,那就是讓他們去送死。

    那個朝臣也反駁道;固然你說的有些道理,可是我們已經失去了涿州,如果再失去了幽州那該如何是好。張瑞說道;戎狄人還能有多少軍隊,今年他們打涿州前前後後總共發動了得有二十萬大軍。我朝的兵力都有些不足了,他們還能有什麽兵力去攻打幽州。

    那個朝臣被他反駁的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眾朝臣們也有些意動,全都議論紛紛起來。

    隻有皇帝康桓靜靜地坐在那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時殿外傳來了一聲大喊;涿州大捷,涿州大捷。

    康桓一下回來神了,急忙對大殿裏的太監說道;快看看怎麽回事。

    太監急匆匆的去了,不一會興高采烈的跑回大殿。邊跑還邊大聲說著;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秦大將軍在涿州大破戎狄,擊斃戎狄克羅王子,斬首兩萬多人,隨後又攻克了涿州城。

    康桓大喜道;果真如此,可有軍報。

    那個太監一排頭;瞧奴才的記性,光顧著給萬歲回話,把這軍報給忘拿出來了。

    康桓一手搶過軍報,隨口笑罵道;你這個狗奴才,滾下去吧。邊說還邊打開軍報,仔細起來,看完之後。拍案大讚到;好,好,好一個勇猛之人,這樣的人真是古今罕見。王虎,這個人叫王虎,好名字,還真是一員虎將。哈哈哈,嗯,這秦海山也是一個棟梁之才啊。

    原來秦海山在給皇帝的軍報裏,詳細的寫了這次涿州之戰的經過,而王虎同學的英雄事跡也是被他重點提及,畢竟現在王虎是自己的學生嗎。

    眾朝臣看著皇帝一會拍桌子,一會又大聲的自言自語,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張瑞小心翼翼的對著皇帝說道;皇上,涿州戰事可否讓我們也知道一下嗎。

    康桓被他叫的回過神來,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說道;齊王的病還沒好,那就在幽州好好養‘病’等以後‘病’養好了,再回來吧。

    張瑞讓皇帝的一句話說的後背冷汗直流,跪倒在地,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康桓又拿眼睛掃視了一遍大殿裏的群臣,最後說道;退朝。

    幽州大軍行營處,

    齊王康奎對著自己的心腹將領陳遠播說道;大軍準備的怎麽樣了。

    陳遠播猶豫著說道;大軍一切準備就緒,隻等殿下一聲令下就可以出征了。不過,末將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康奎看了他一眼,說道;跟我還有什麽不能講,有什麽話就說。

    陳遠播恭聲道;那末將就說了,殿下咱們這次是不是有點做過了,當初皇上讓殿下來幽州阻擊戎狄,可殿下裝病讓戎狄人穿過了幽州防線。現在又馬上病好了跑去涿州去打戎狄人,末將深恐以後皇上會對殿下大有意見啊。

    康奎大笑道;哈哈哈,大有意見。父皇的心思,我還不了解。父皇因為我大哥的事,也非常討厭秦海山,深怕他們聯合起來篡了他的位。現在我讓戎狄人去消滅秦海山,父皇現在有可能會對我有所惱怒,可是過後估計也會認為除去了一個心腹大患。隻要我們這次能全殲來犯之地,奪回涿州,到時候回京對他認個錯,賣個乖。估計他的怒氣也就消了。而這次能除掉秦海山這個老匹夫,太子就更加孤立無援了,這儲君之位對我來說不就是更加近了一步嗎。啊哈哈哈。

    陳遠播還想說什麽,可是見他聽不進去,隻好作罷。

    這時齊王康奎的心腹謀士祖然急衝衝來到屋內,走到康奎近前低聲說道;殿下,大事不好,秦海山在涿州打贏了克羅王子的援軍,攻克了涿州城。這是詳細情況。說罷,遞給康奎一張紙條。

    康奎急忙搶過紙條看了起來,看得臉上一陣陰晴不定。突然站了起來,狂叫一聲,撕碎了手中的紙條,在屋子裏來回快步的走來走去。

    陳遠播不知道詳細情況,忙拉著祖然了解詳細情況。等知道具體情況之後,又看著康奎說不出話了。

    康奎越想越煩躁,突然站定對著祖然說;祖然你也知道了咱們現在的情況,說說看,現在咱們怎麽辦。

    祖然沉思了一下對著康奎說道;殿下,現在對我們很不利。當初皇上叫殿下來幽州阻敵,咱們卻沒有完成任務。現在秦海山立了這麽大的功,而咱們這做的事又太漏骨了,我怕現在我們回到京城會被皇上嚴懲。不如殿下再在這幽州養幾個月‘病’。等幾個月後皇上氣也消了,再找張瑞等人為殿下在皇上麵前多說幾句好話,這次的事在下看估計也就沒什麽影響了。請殿下放心,皇上現在離不開殿下。那秦海山這次裏了這麽大的功勞,太子的勢力必會大為增長,該擔心的應該是皇上。

    康奎聽了他的話,稍稍想了一下,說道;祖先生所言有理,這次也隻能如此了。你在給張瑞多送一些錢財,讓他注意京城裏的形式,如果父皇心情好了或者太子那邊有什麽變故,一定要隨時向我稟告。

    祖然恭聲答道;遵命,殿下。

    康奎躺倒在床上,喃喃道;秦海山,秦海山王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