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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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王豔私心裏是想爭取讓大丫呆在家裏, 可現在老爺子連二丫都趕下地了,也就不敢再說什麽了。

    一行人出了上房,二丫惡狠狠的盯了王豔一眼,哼一聲跟著李二妹兩口子進了屋子。

    “娘, 你剛剛咋不幫我說話,我下地要是曬黑了咋辦?我還咋嫁個好人家?”二丫一進屋子就埋怨到。

    李二妹恨鐵不成鋼的拍了周淑一下,“你還說,你是不是沒腦子,那話能隨便說嗎, 沒看都把你二叔氣成啥樣了!你要是再多話,信不信你爺爺能打你一頓。”

    周淑想到周樂爺子看他的那一眼,打了一個冷顫,以前怎麽沒想到爺爺有這麽可怕。

    “爺爺為啥要這麽聽二叔的話?”二丫想不通,以前不都好好的嗎,二叔二嬸啥都不爭, 隻顧埋頭幹活, 在這個家裏就是yǐn xíng人。咋就漸漸的變了?

    李二妹歎了一口氣,沒說話,咋會這樣, 因為周老二錢掙得多,這麽一大家子,都指著他掙得銀錢, 要是真把周老二惹毛了, 還不定咋樣呢。

    第二天天剛亮, 周家眾人一人吃了一碗麵疙瘩便下地了,周家的三十畝地有十畝水田,二十畝旱地,現在還未到栽種水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把二十畝旱地種出來。

    周頤不知道曆史到底岔到了哪裏,隻知道這裏有水稻,土豆,但玉米和紅薯卻不見蹤影。周頤不清楚是大越朝都沒有,還是下灣村這裏沒有。

    土豆是高產作物,周家差不多一半的旱地都要種土豆,周老爺子帶著周老大和周老二刨坑,王豔和鄭瑩帶著大丫三丫施肥,大郎和周老四掩土。

    以前是五丫六丫負責丟種,但今年多了二丫和三郎,周老爺子本來是安排二丫施肥,三郎掩土的,但二丫從沒下過地,甚至連家裏的活計都很少伸手,她看著黑黑的農家肥,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伸出兩根手指跟繡花似的端著簸箕往下抖肥。磕磕絆絆弄得到處都是,真正坑裏卻沒有多少肥料。

    周老爺子一萬個看不上,最後沒辦法,隻得讓她也去丟種,可丟種哪用得了三個人,於是五丫就被周老爺子攆去施肥了。

    周淑立刻丟下簸箕,不停的拍打全身,還用鼻子時不時嗅一下,總覺得渾身都是肥料味,惡心不已。

    周頤見五丫那麽小的個子,費力的端著簸箕,看了一眼周淑,起身去幫五丫端著簸箕,他幫忙,果然給五丫省了很多力。

    周淑丟種丟到了周頤和五丫身邊,嗤笑一聲:“一家子泥腿子,你們也就隻配幹這些屎尿活計,給周家扛長工。”

    真是嬸可忍叔叔不可忍啊,周頤一直覺得像這個年齡的女孩子都是天真無邪嬌俏可愛的,但是周淑完全顛覆了他對小女孩的印象。

    咧了咧嘴,他現在可是小孩子,和小女孩計較是應當的。

    周淑站在周頤和五丫旁邊嘲笑完了正準備走開,卻見周頤抬起頭笑眼彎彎的看著她,裂開小嘴露出一口白嫩小米牙,按說應該是可愛的,可周淑就覺得那一口小白牙泛著寒光。

    “淑姐”周頤叫了二丫一聲。

    “幹啥啊啊啊啊啊啊!”周頤上前惡狠狠的咬住了二丫的手腕,二丫叫的聲音都劈了叉。

    “娘啊”二丫下意識的就要甩開周頤,誰知周頤就像牛皮糖似的,即便二丫將他提留了起來,他嘴裏都沒鬆開。

    二丫疼的眼淚鼻涕一起下,周頤在被甩開之前終於鬆了口,一張小嘴裏滿是血跡,“再惹我和我姐姐,我就咬死你。”陰森森的語氣配上他一口的血,看著像來自地獄的惡鬼。

    二丫被嚇住了,隻知道嗚嗚的哭。

    周頤對著二丫笑了笑,然後張開嘴,也哇哇的哭了起來,他哭的聲音比周淑還大,而且聲情並茂,臉都漲紅了,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嘩嘩直流,邊哭邊在心裏感歎沒想到他還有當yǐng dì的潛質。

    這一片除了他們三個小孩,其他人都離得很遠,現在周頤和二丫的二重奏,立刻驚住了其他人。

    王豔和周老二一聽有周頤的哭聲,心裏一緊,丟下手裏的活計就圍了上來,“六郎,六郎,你咋了?”周老二抱住周頤焦急的問。

    “二丫,你這是咋弄的,咋這麽多血啊”周老大圍過來看見自家閨女手腕上直冒血,也大叫了起來。

    “是他,是他咬我的”二丫靠著周老二有了底氣,抖著手指指著周頤惡狠狠道,“好疼啊,爹,好疼啊”

    長嘴的不止二丫一人,周頤癟著小嘴立馬還擊,邊抽噎變哭訴:“淑姐她開始罵我和三姐,說我們都是泥腿子,隻配幹這樣的活計,還說我們一家都隻能給周家扛長工,然後她還要打我們,她先掐了三姐,又掐我,我就忍不住咬了她嗚嗚嗚嗚,淑姐掐人可疼了。”

    周頤小嘴巴拉巴拉說的無比清楚,特別是那一句二房一家隻配給周家扛長工,簡直戳到了周老二的肺管子。

    周老大剛剛還心疼周淑的手腕,現在卻隻剩下難堪,有些話曉得說不得。

    周老二將周頤攔在身後,冷冷的盯著周淑,“你很好,二丫。”說完又看了一眼周老大:“大哥你也很好”這樣的話怎會是一個小姑娘能知道的,還不是大人說了被孩子學了去,記在了心裏。

    “二弟,你別多心,這都是這死丫頭胡說的。”周老大一巴掌將二丫拍了個踉蹌:“你一天到晚胡咧咧個啥,還不趕快給你二叔賠不是!”

    周淑從小到大沒被周老大和李二妹動過一根手指頭,周老大打了她之後,周淑不敢置信的看著周老大,委屈像海水一樣撲卷而來,氣得狠了,便什麽也不顧了,“我沒胡說,你和娘就是這麽說的,他們一家子就是泥腿子,小婦養的下賤人”

    周老二和王豔還能說什麽,周老二斂了眼神,“我沒有這樣的想法,不管咋樣,您都是我爹。”

    周老爺子見降伏了周老二,又對周母說道:“以後收起你偏心眼子和嘴碎那一套,老二也是你兒子,要是我再聽見你叨叨,你就直接卷著鋪蓋回娘家吧。”

    “還有你們,不管說不說,老二確實為這個家做了大貢獻,雖然和你們不是一個肚子裏爬出來的,但也是你們的親兄弟。”

    “是,爹,二哥當然是我們的親兄弟了,這些年家裏確實多虧了他,我們幾個兄弟都知情,二哥,娘的心是好的,她也是有口無心,你別放在心裏。”周老三忙笑著應和,對周老二也舍得下臉賠罪。

    周老二緊繃的臉稍微放鬆了一些,“嗯,三弟不用這麽說,都是自家人。”

    周頤看著周老三,在心裏讚了一聲,厲害啊!

    一場由周母嘴碎引起的風波被周老爺子發了一通火平息了,他各打五十大板,掌舵人做的非常有水平。

    周頤跟著周老二兩口子從上房出來,心裏暗歎,看來分家之路遙遙無期啊,周老爺子平時看著不管事,但對這個家的掌控卻非常大。他是不會希望分家的,現在各家在一起,他瀟瀟灑灑的做著老太爺,多好。要是周老二敢提分家,周老爺子一頂不孝的帽子扣下來,誰受的了。

    分家不能由他們二房提出,要想辦法由上房自己提出,可是這難度太大了,誰叫周老二這麽會掙錢,而且公中還有周老二的二百兩銀子,要是分家了,這二百兩銀子上房肯定是要吐出來的。

    哎,頭疼,這樣一大家子烏煙瘴氣的在一起,什麽時候是個頭!

    周老三一家回來了,周家院子裏的小孩又多了三個。二郎周輝今年13歲,

    四丫周慧今年9歲,四郎周興今年6歲。

    周輝和大郎周揚年歲相近,而且大郎在鎮上念書,兩人也很熟悉,他一來,就和大郎關在屋子裏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麽。

    四郎周興平時在鎮上被拘在家裏,回到老家,看見這麽多年歲相近的兄弟,忙屁顛屁顛的粘了上來。

    三郎周淳正扒在院子裏的一顆柿子樹上,五郎周德牽開自己的衣裳,周淳往下扔一個,他就用衣服兜住。

    周頤躺在稻草堆上搖搖頭,那柿子還是青澀的,怎麽吃啊。四郎見周頤躺在到草堆上,覺得有趣,便也砰的一聲跳了進來,弄得塵土飛揚,稻草翻飛。

    這時,正好看見了這一幕的四丫周慧尖叫了一聲:“小弟,你身上穿的可是綢緞的新衣,你弄髒了,看娘咋收拾你!”

    周興一聽,忙從稻草堆裏站了起來:“姐,你別和娘說,你要是說了,我就把你上次偷偷見佳星哥的事告訴娘。”

    “啊,你要死啊,我啥時候偷偷見誰了,你要是敢亂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四丫氣的臉都紅了,這個弟弟實在太蠢了,什麽都往外禿嚕。

    周頤在旁邊聽的咋舌,不會吧,四丫可才九歲,這麽早熟?不過想到現代一些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有“男朋友”“女朋友”了,也就釋然了,小孩子過家家而已。

    他不當一回事,可是院子裏還有其他人呢!二丫周淑一貫喜歡和周慧比個長短,她和四丫周慧都是家裏唯一的女孩,都受爹娘寵愛,但唯一比不上的就是,周慧一直住在鎮上,在她麵前,周慧也一直以城裏人自居。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了把柄,怎會輕易放過。

    “四丫,你這麽小,就急著找夫家了?”她用手帕抵著嘴抿唇一笑,別說還真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樣子,如果忽略她口中明顯取笑的話。

    “那是四郎瞎說的,淑姐你咋也能跟著起哄,難不成你要壞我名聲?”周慧也牙尖嘴利,立刻反唇相譏。

    周頤看的有趣,這兩個女孩都不是省油的燈,二丫周淑被大伯母養的像深閨xiǎo jiě,指望著她以後能嫁個好人家。周慧從小在鎮上,見的廣些,也不是白混的。

    “我沒瞎說,你就是偷偷去見佳星哥了!”四郎周興見姐姐說他瞎說,不樂意了,忙在旁邊反駁。

    “看吧,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親弟弟說的。”周淑笑著說道。

    周慧狠狠掐了周興一下,“給我閉嘴,再胡說我就告訴娘!”

    周頤看的都差撫掌大笑了,有趣,實在有趣,他從不知道孩童之間的撕逼也能看成一場大戰。

    “咋,你還想對四郎屈打成招?”周淑可能是聽大郎念書念得,這時候說了這麽不符語境的一句。

    “一個鄉下人跟我掉啥書袋,你以為你說幾句鳥語就是城裏人了?”周慧譏笑道。

    “你說誰是鄉下人呢!”周淑自認為唯一被周慧比下去的也就是這個,因此一聽就受到了刺激。

    “說的就是你,咋了,鄉下的野丫頭!”

    “你再說一句試試!”

    “說了還能咋的,鄉下的野丫頭!”

    “啊啊啊啊啊”周淑尖叫一聲,衝過去和周慧扭打在了一起。周慧也不甘示弱,反而有些躍躍欲試,雙方站的不可開交。

    女人之間的打架經常就是扯頭發,女孩兒也不例外,這似乎是從母胎裏帶出來的天賦技能。

    周淑和周慧互相扯著頭發下狠手,嘴裏還在尖叫。

    正在院子幹活的大丫準備上前勸架,周頤眼疾手快的將她攔住了:“大姐,你不要去,待會兒她們自己就會結束的。”

    “可是”大丫有些不放心。

    “沒事。”周頤肯定的說道,現在大丫上前,可能會被誤傷不說,待會兒分辨起來,說不定還要被扯進大房和三房的爛事中。

    “好吧。”周頤鎮定的樣子讓大丫穩了穩心神,決定聽他的話。

    三丫從二丫和四丫打架的時候臉上就露出快慰的神情,在這個家裏,她除了嫉恨周頤外,其實最看不過眼的還是周淑和周慧,憑什麽都是女孩兒,她們兩個就可以被爹娘寵著。

    五丫和六丫膽子小,被二丫和四丫這樣激烈的打法嚇到了,怯怯的站在大丫身後。

    四郎周興雖然腦子有些憨,但誰親誰近還是分的清楚的,見周慧因為年齡比周淑小,吃了虧,也加入了戰圈:“你敢打我姐姐!”嗷的一聲就撲上去了。

    哦謔,戰爭範圍擴大了。周頤看的嘖嘖直歎,一邊反思自己墮落了,一邊看的興味盎然。

    周淑雖然比周慧大兩歲,但怎經得住她們姐弟兩個的攻擊,一時被打得直叫喚。周淳這會兒也從樹上下來了,見姐姐被圍攻,也擼著袖子衝了上去。

    一時間,周家院子裏哭得喊娘,熱鬧非凡。這麽大的陣仗,把家裏的人都引來了,連忙上前分開了他們。

    周淑和周慧這會兒都被扯得披頭散發,臉上一道道紅痕,那是指甲抓出來的。看著狼狽無比。

    周淳和周興嘴角也青了,這會兒正嘶嘶隻叫疼。

    “幹啥呢你們,爺爺大壽的日子你們竟然打架,一個個的翻了天了。”周母對孫女並不是很熱衷,見她們不但打架,還拉著家裏的兄弟一起打群架,在她眼裏這簡直不可饒恕。

    “祖母,是她先罵我的,是她說我是鄉下的野丫頭!”周淑告狀。

    周慧不好說出周淑挑釁她的事由,她已經九歲了,過不了幾年就要看人家,要是這件事情嚷嚷出來,她的名聲就壞了。

    “咋,難道你不是鄉下的野丫頭!”

    “都給我住嘴!咋,你以為自己是城裏人了,看不起我們這些鄉下的泥腿子?”周母吊著三角眼,嘴裏說著話,眼神卻看住了站在一邊的趙春兒。

    自打這個三媳婦娶進門,就沒有在家裏侍奉過她一天,仗著家裏有個當掌櫃的爹,老三還要求著她娘家,不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裏,周母早就不滿意了,正好說出話來敲打敲打趙春兒。

    趙春兒捏緊手裏的帕子,忙笑著說道:“娘,你別聽四丫胡話,啥城裏人不城裏人,都是周家人!”

    周老三還要求著趙春兒的爹,周母也不敢得罪趙春兒,敲打敲打也就算了,她冷哼一聲,泛著冷光的眼神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兒,停在了二房幾個孩子身上。

    “爺爺,別打了,別打了”周頤大哭,他無比痛恨這個無法講理的時代,即便長輩再不公,而子女卻隻能受著。

    周老二將王豔擋在身後,一聲不吭的承受著周老爺子的怒火。

    沒過一會兒,周老爺子就累的大氣直喘。漸漸停了手裏的動作,而周老二這時候已經滿臉是血,周老爺子將他的額頭打破了好幾處。

    “爹,您老打夠了嗎?”周老二一臉的木然。

    他這樣平靜到可怕的話語倒使得周老爺子倒退一步,氣的直哆嗦,看著周老二滿是凶光,恨不得將之拆入骨腹,這一刻,他仿佛不是和周老二有血緣關係的父子,而是生死仇人。

    “爹,您消消氣,二哥不懂事,您老好好教就行了,咋說也是骨肉血親。”在所有人都不出聲的時候,周老三笑眯眯的勸道。

    “他要是有你一半知事,我就積了福了。”周老爺子在周老三的攙扶下坐回了炕上。

    周頤抱著周老二的大腿,看著他額上的傷口,忙對大丫說道:“大姐,你快去打些清水,順便拿一些酒來。”這傷口這麽深,要是不好好處理感染了就不好了。

    “好”正恍然不知所措的大丫聽見周頤的話,毫不遲疑的就去了,絲毫不覺得聽一個四歲小孩子的話有什麽不對。

    沒一會兒大丫就將東西拿了來,順便還拿了紗布,給周老四將傷口清洗幹淨後,又在周頤的指導下用酒消了毒,這裏沒有酒精,就隻能用酒湊合了。

    給周老二包紮傷口的時候,屋子裏沒有一個人說話,隻有王豔低低的哭泣和幾個姐姐驚慌的眼神。

    等周老二包好了傷口,周老三開口了:“二哥,你真的一心要分家?”

    “是。”周老二說的斬釘截鐵。

    “那你可想好了,父母俱在,子女是不能別籍異財的,否則最高可杖刑一百。”周老三突然文鄒鄒的來了這麽一句。

    周頤聽了心裏咯噔一下,前世他宿舍一哥們是研究古文專業的,一次談笑的時候說過大明律戶律為了維護封建大家長的地位簡直無所不及。其中就有這一條,父母俱在,子女不能提出分家,否則父母告到官府,可判仗刑。當然要是父母同意了自然可以。但是周家這一家子可能會放過他們嗎?dá àn顯然是否定的。

    為什麽朝代都不一樣了,這律法卻還一樣?周頤在心裏大罵賊老天不公。

    “就是,二伯,當家的可沒框你,就在不久前,我們隔壁一家也是兒子不孝,鬧著要分家,最後被他爹告到衙門,打了五十棍呢,回來的時候人都去了大半,現在都還下不了床,也不知道那傷這輩子還好不好得了呢!”趙春兒也淺笑著接了這麽一句。

    周頤知道這兩口子恐怕沒有胡說,這事八成是真的。

    “真的,那咱們就去衙門告他,這麽忤逆不孝的東西,打死得了。”周母眼睛放著光,狠狠的說道。

    周老二聽了周老三的話,眼睛驀地灰暗了下去。

    “老二 ,你還要鬧嗎?要是再鬧下去,我就拚著把你告到衙門,那時候你別怪問我不念父子之情了。”周老爺子聽了周老三的話後,似乎因為有了依仗,整個人又平和了下去,甚至還慢悠悠的抽了一口煙,完全不見剛才猙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