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揭榜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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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這一幕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誰也沒想到周老二竟然會突然出手。
周頤覺得大塊人心, 就是要給這些人一些教訓, 要不是時機不對,他就要拍巴掌了。
周老爺子臉色冰冷的在旁邊看著,完全沒有拉架的意圖。
“啊,爹 , 你快讓老二住手啊..”周老大因為心虛完全不敢還手,被周老二壓著打了幾下後, 大叫道。
“打的好,給我狠狠地打,老二不用留手。”周老爺子不但不勸架,反倒讓周老二使勁打。
周老二聽了周老爺子的話,身體一顫,他本以為周老爺子還會像以前一樣偏心周老大, 沒想到竟然為他說話了?周老二停下了動作,紅著眼看著周老爺子:“爹....”
“我知道不怪你,是老大該打, 你別吃心,以後他再不敢這麽說了。”他安撫完周老二,轉身教訓起周老大起來:“你摸著良心問問你自個兒,那是你能說的話嗎?啊,那是你的親弟弟, 一天到晚聽你娘瞎咧咧, 你二娘是我明媒正娶的, 再讓我聽見你胡說,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周老大被揍得鼻青臉腫,捂著嘴巴甕聲甕氣的說道:“是,爹,我知道錯了。”
周老爺子看了一眼還在嗚嗚哭的周淑,硬著聲音道:“管好你房裏的人,再讓我聽見啥渾話,就給我滾出周家,現在都給我種地。”
周頤看著周老爺子,再次為他感歎,雖然是一個農村老頭,可這心計卻一點兒不少,在周老二打周老大的時候,果斷的站在了周老二這邊,讓周老二心中已經熄滅的父子情又燃燒了起來。
恐怕周老爺子也看出了周老二沒有以前好掌控了,這才打親情牌,當然周老二畢竟是他兒子,也許真的有一絲為周老二做主的心思也說不定。
周家人在周老爺子的帶領下都默默的種著地,周淑腫著臉,手腕冒血也不敢說什麽了,想必氣頭過後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期盼減少存在感。
午飯是周母和李二妹送到地裏來的,她們一來就看見了腫著臉的周老大和周淑,連聲問是咋回事。
被周老爺子喝止了:“哪那麽多話,有啥事回去再說。”剛剛鬧得那一出就夠丟人了,現在倆不知事的娘們還追著問,是嫌丟人不夠咋地。
李二妹看著周淑竟然連手腕都腫了,而且一看就不是被人咬的,當即怒火中燒,“誰幹的?”
周淑縮了縮頭,沉默的扒著飯,周老大拉了李二妹一下:“別鬧了,回去再說。”
李二妹這才察覺到異常,周淑的性子她清楚,最是受不得氣,現在被人咬成這樣還一聲不吭,這裏麵的事肯定不小。
婆媳倆滿腹疑問的回去了,終於等到了晚上收工,吃過晚飯之後,才把今天的事攤開來講。
“這次是老大兩口子不對,你們做人大哥大嫂的,咋這麽拎不清。”周老爺子做了總結性言。
“是,爹,這次是我們錯了,也就是說禿嚕了嘴,我們心底不是這麽想的。”周老大道歉。
“好了,這一頁就翻過去了,都是一家人,往後還是心要一起,勁往一處使。”周老爺子見周老二和王豔雖然臉色不好看,但始終沒說什麽,頗為滿意的說道。
就這麽算了?周頤卻不想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爹,啥叫扛長工啊,淑姐說我們一家子都給周家扛長工,那以後我是不是也要給周家扛長工啊?”周頤眨巴著大眼睛天真的問道。
這話讓周老二和王豔身軀一震,王豔帶著哭腔:“他爹...”
周老二心緒大受震動,是啊,他攤上這樣的親人是他是自己倒黴,可是他兒子憑啥也要糟這份罪?難道以後也要像他一樣,做的再多,也要被這些人看不起,背地裏被罵是下賤人?
周頤的話讓本來氣氛已經稍顯輕鬆的上房頓時緊張了起來,特別是看見周老二鐵青的臉和攥緊的雙手。
周老爺子目光閃了閃:“六郎說啥胡話,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
周頤在心底撇了撇嘴,我要是不插話,我爹娘就被你幾句好話忽悠過去了。
周老二的手鬆開又握緊,幾經反複,深吸一口氣說道:“爹,把我們分出去吧。”
“啥!”
周老二的話宛若平地驚雷,炸的上房的人齊聲叫出聲。除了一直作壁畫的周老四。
周揚是知道這個家離不了二房一家的,準確的說是離不了周老二掙得銀錢,要是沒了周老二的收入,說不定他連學都不能上了。
“二叔,你這是說的啥話,爺爺和奶奶都還健在,你卻想著分家,這是不孝不悌。”周揚大聲說道。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給我閉嘴。”可惜周老二不接他那招,一句話就給他嗆回去了。
周頤笑眼彎彎的看著被頂的臉色通紅的周揚,心情大好,他現老爹隻要不被所謂的“親情”遮了眼,這戰鬥力簡直爆表啊。
“那有沒有我說話的份?”周老爺子一雙眼睛鎖定周老二,一字一頓的說道。
“樹大分枝,村裏許多人家都分了家,您也看見了,其他幾兄弟都不待見我,既然大家在一起過的不舒坦,還不如分開過,您放心,分開過之後我也是您兒子,還和以前一樣...”
“呸,你還想分家,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小婦養的下三濫的東西...”不等周老二說完,早已忍耐不住的周母立刻罵了起來。
這一次,周老爺子陰沉著臉沒有製止。
“大娘,我是看在你年長的份上才叫你一聲大娘,但你也別給臉不要臉,我娘是爹明媒正娶的媳婦,你沒資格罵她,你們...”周老二指著周家眾人:“要不是我娘,你們能過得了今天的日子?有這樣大的宅子?有這麽多的地?你能讀的了書?”最後指向周揚的時候,周揚被臊的滿臉通紅,認為周老二是存心侮辱他。
周老二的這番話戳了周老爺子的肺管子,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靠女人。而今天說這話的竟然是周老二。
他將手裏的煙袋猛地擲向周老二,周老二躲閃不及,額頭被磕出了血跡。
“他爹...”
“爹...”周頤和大丫齊齊出聲。周頤抱著周老二的腿,對周老爺子的厭惡這一刻到了極點,比周母還有有過之而無不及。
“反了你了,老子還在你就敢鬧著分家!告訴你,想分家,除非我死了。”周老爺子瞪著周老二厲聲說道。
周老二對額頭上的傷充耳不聞,雙眼一片冰涼的看著周老爺子,剛剛點起的那點兒孺慕之情又被他親手摧毀了。
周頤抱著周老二的腿這時哭道:“爺爺你不要打爹爹,要打就打我,爹爹很辛苦的,他的腿那麽疼還要幹活...嗚嗚嗚嗚,不要打爹爹。”
周老二大受觸動的一把將周頤抱在懷裏,臨走前麵無表情的說道:“不分家也行,反正我這條腿也壞了,以後就跟著家裏吃白飯吧。”
說完帶著妻兒出了上房,他明白上房包括周老爺子不許他分家,不是多麽看中他,隻是舍不得他掙得那份銀錢而已,既然如此,他就親手摧毀上房的念想,不能掙錢了,日子一久,隻怕到時候他不提出分家,這些人都要將他趕出來。
什麽事情隻要豁得出去,就變得容易許多。
“你說啥?”不光周母聽呆了,院子裏的其他人也聽的驚了,這樣的話是一個四歲小孩兒能說出來的?
周母看著周頤的眼神就像淬了毒一樣,她一直就覺得這小崽子邪性的很,現在看果然如此,這麽小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以後長大了還得了,又把自己的孫子比下去了,想到這裏,周母的心裏就像踹了一座火山,隨時都要噴薄而出。
“六郎...”大丫感動的將弟弟護在身後,五丫六丫也緊緊貼著周頤,隻有三丫依然離得遠遠的,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時周老二和王豔在外麵借桌子回來了,見一大家子都在院子裏,而且周母還盯著他幾個孩子,生怕周頤受到欺負,周老二放下桌子,擋在幾個孩子跟前:“你們幹啥呢?”
周頤告起狀來毫不含糊:“爹,剛剛淑姐和慧姐打架,大奶奶就罵我們黑了心肝,說沒有拉架。”
“大娘,六郎說的是真的?”周老二沉著聲音問。
“啥真不真的,小孩子說的話你也當真,都圍在院子裏幹啥 ,還不去幹活!”周母到底不敢和周老二真的分辨,含糊過去了。
不管怎樣,周母始終是長輩,周老二除了質問幾句也不能做什麽,周母不敢接招,周老二隻好算了。
到了下午,周大妹和周幺妹也帶著丈夫孩子回了娘家。周大妹的丈夫叫孫錢行,兩個兒子的名字很有“寓意”:大兒子叫孫金進,小兒子叫孫金來。一個八歲,一個五歲。
周幺妹是在周頤兩歲的時候嫁出去的,丈夫叫朱嚴華,兒子今年一歲,名字也非常奇葩,叫朱如,周頤第一次聽見這名兒的時候,差點一口水噴出來,沒見過這麽咒自己兒子的,看著被周幺妹抱在懷裏睡得無知無覺的小孩兒,眼帶同情,但願以後不要應驗。
周大妹和周幺妹果然合夥給周老爺子合起來做了一套衣服,雖然布料看起來不咋樣,但周老爺子還是給麵子的笑了笑。
這些壽禮雖然今天給周老爺子過了眼,但是明天請客的時候才會真正拿出來,是向眾人展示一大家子和和美美,後人孝順,老人有福。
家裏一下子多了這麽多人,到處都是吵吵鬧鬧的,周頤被吵得腦仁疼,想著躲開吧,周德這個小尾巴又總是跟著,周德一跟,他弟弟周文也拖著鼻涕跟在了身後,連帶著周興和孫金來也跟了來。
“你們跟著我幹啥?”周頤看著後麵的一串,煩的很。
“六郎,你想個好玩的法子吧,上次你弄得那個打水漂太好玩兒了。”周德一貫喜歡跟在周頤後麵,周頤腦子裏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好玩兒的想法。
“沒有了,你們自己玩兒去吧。”周頤揮了揮手。
周興忙問:“啥是打水漂啊?”
“你沒玩兒過?”周德興奮的睜大雙眼:“我告訴你可好玩兒了,走走,咱們去河邊我教你。”
周德拉著周興還有孫金來興奮的走了,周文見周德走了,拖著鼻涕喊:“哥哥,哥哥....”晃蕩著小短腿也跟了上去。
“你們別去河邊,七郎這麽小,小心些。”周頤見他們真的往河邊去了,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
周德和周興哪裏還聽得進周頤的話,拉著手走的飛快。周文被落在了後麵,見追不上了,不禁悲從中來,扯開嗓子哭了起來。
周頤認命的去將小崽子牽回來,強忍著和他躲了一會兒迷藏才把他哄好了。
“六哥,給你吃。”周文將手裏一塊黑乎乎的糕點遞給周頤,周頤忙擺手:“哥哥不吃,你自己吃吧。”
周文本就是想著周頤帶著他玩兒才給他的,現在見周頤拒絕,眉開眼笑,啊嗚一口將糕點塞進了嘴裏。
髒啊.....哎,算了,不幹不淨吃了沒病。不過這糕點哪兒來的?隻怕是周老三帶回來的,果然是親疏有別,親侄子還是知道給東西的,果然自不自私也要分是對誰。
“七郎,你的糕點哪兒來的啊?”周頤哄到。
周文將嘴裏的糕點咽下:“三伯給的。”
周頤冷笑一聲,果然。人家才是親兄弟,他們二房一家是被排擠在外了。
周頤看著周家院子,複雜的歎息了一聲,不管是周德,還是周淳,周文,他們因為年齡小,本性並不壞,和他也經常在一起玩兒。但大的那幾個已經在父母周母的言傳身教下,對他們二房防備的很。
想到這裏,周頤隻更加心疼周老二,他從小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裏,周老爺子不管事,有一個視他為眼中釘的周母,幾個兄弟姐妹也視他為異類。恐怕是傷透了心,所以才會像現在這樣,即便在這個以孝為天的時代,和上房也隻維持著麵子情,能不和他們接觸就不接觸。
這樣一想,周頤覺得自己和周老二還真是同病相憐,前世的他三歲的時候媽媽得病去世了,後來父親另取,生了小孩。後母對他並不刻薄,隻是客氣,父親在外麵忙事業也沒空管家裏,後來他和家裏越走越遠,回到家裏他越覺得自己是一個客人,而他們才是一家人,這樣冷冰冰的家庭關係讓他窒息。
後來他和父親已經到了相顧無言的地步。
也許是為了補償他上一輩子親緣薄弱,這才來到古代做了周老二和王豔的孩子吧。
吵吵鬧鬧的一天很快過去,第二天就到了周老爺子真正的壽辰日,周家早早的擺好了桌子,等著客人上門。
周家在下灣村雖然算不上地主,但確確實實是過的好的人家了,所以抱著吃大戶的心態,來吃酒的人很多。
上門的客人有的拿幾個雞蛋,有的是一小袋糧食,或是一小把細麵,更有甚者,拿了一把野菜就上門來了。
周母站在收禮的地方,見著禮物拿的多的,就給人家一個笑臉,見著禮物寒酸的,就衝人家翻一個白眼。
可是人家既然好意思拿這麽點兒東西就上門來,可見臉皮也夠厚,周母一個小小的白眼人家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吃吃喝喝一樣不誤。
周老爺子穿著簇新的衣裳坐在正屋裏,和祖老還有村子裏一些輩分高的人坐在一起,享受著眾人的恭維。
“要說咱們村子裏還就是老二最有出息,看看,這麽大的瓦房,還有那麽多地,家裏還有兩個讀書人,這日子....嘖嘖,有滋有味啊。”一人說道。
其他人也跟著迎合,周老爺子笑得臉上的褶子又多了幾條。
“屁,咱們就是命不好,要是也遇著一個有錢的媳婦兒,誰還不會過日子咋地?”
周老爺子笑臉刷的一下就僵硬了。他生平最恨的就別人說他靠著媳婦兒家致富。
“老二,老四喝醉了說胡話呢,你不要放在心上!”其餘人見周老爺子變了臉色,忙打哈哈道。
周老爺子強笑道:“不會,不會。”隻是後麵就再沒路過笑臉,總覺得今天來的人都在嘲笑他靠著女人才把日子過起來。
周頤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正好經過,見周老爺子僵硬的麵色,摸了摸下巴,他想他已經知道周老爺子為啥對周老二不管不顧的原因了。
說白了周老爺子就是一鳳凰男,享受了周頤親奶奶帶來的好處,又怕別人說他靠女人,周老二就是被遷怒的。
哎,奇葩無論在哪裏都有啊。
周家擺的酒席很上檔次,眾人都吃的滿意,紛紛說道:“這周家家底還真厚實,這一桌酒席辦的,十裏八村也沒這麽體麵的了!”
“誰讓人家命好呢,找了一個有有錢的小姐,誰不知道那小姐帶來的錢光過了明路的就有五百兩,五百兩啊,要是給我,我保準日子過得比這還紅火呢!”
本來笑著送客的周老爺子聽了,又受到了會心一擊,笑容都快掛不住了,周頤看的好笑。
送完了客,留下了滿地狼藉,因為今天菜裏油水很多,王豔是不敢擅自收拾的,得要周母來分配活計。
五丫和六丫忙點頭,歡呼一聲津津有味吃起來。
“大姐,二姐你們也吃。”周頤對這幾個姐姐並沒有很深的感情,畢竟他已經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雖然極力融入這個時代,但還是有一種遊離在外的感覺,但對這幾個女孩,他是抱著憐惜的,要是在現代,這樣年齡的女孩誰不是家裏的小公主。
“我不喜歡這個味兒,六郎你自己吃吧。”大丫柔柔的說道,她的性格和王豔很像,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很有大姐姐的擔當,這是一個十分懂事的女孩,幾個姐姐中,大丫也是和周頤最親近的。
“哼,大姐不吃我吃。”三丫突然伸出手,一把將周頤手裏的桑葚全部拿了過去。
“三丫...”大丫不讚同的看著 三丫。五丫和六丫也被三丫這舉動驚到了。
“看啥,難道我不應該吃,憑啥家裏的東西都應該給他一個人,爹娘也隻把他一個人放在眼裏,我們幾個就要吃不飽穿不暖....”二丫被幾人這樣看著,反而情緒激動起來 ,她麵色泛紅,這幾句話似乎是從她心底呐喊出來。
“三丫,你咋能這樣說,六郎是我們的弟弟啊,他是男孩子,自然和我們不一樣....”大丫震驚的看著三丫,不明白三丫怎麽會突然瘋。
“男孩子咋了,我們就不是爹娘的孩子了,憑啥我們就應該遭罪,而他就可以像個少爺一樣啥都不做,無論是啥好吃的還是穿的爹娘都隻會想到他....”三丫幾乎喊了起來。
五丫和六丫這會兒連桑葚都不敢吃了,都長著小嘴看著突然爆的二姐。
“你咋能這樣說六郎,六郎是兒子,他以後是要給爹娘養老送終的,而我們長大後就會嫁人,會成為別人家的人,六郎是我們的娘家兄弟,也會是我們的依靠....”大丫這會兒罕見的沒有了溫柔神色,鄭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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