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風雲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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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子?你哪兒來的銀子?”不等兩位官差說話,  周老爺子便厲聲說道,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周老二,仿佛要盯出洞來。

    “我去借不行嗎?”周老二捏緊了手,咬著牙說道。

    “你去哪兒借,  現在家家戶戶都要銀子,  你能去哪兒借?老二,  你老實給我說,你是不是私藏銀子了?”周老爺子混濁的眼神裏閃著厲光。他一直以為是把周老二掌控在手掌中的,失去控製隻是從鬧分家才開始的事情,沒想到看起來老實的二兒子也是個藏奸的,  竟然背著藏銀子,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和愚弄,  周老爺子的怒氣蹭蹭往外冒。

    “哎哎哎,  我們可不是來聽你們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的,你說要用銀子買名額是吧?”,  一個官差不耐煩的打斷了周老爺子的話。

    “對,官差大人,你們看我這腿也瘸的厲害,  去了也做不了啥”,  周老二將腿伸出來給官差看了看,證明他沒有說假話。

    兩個官差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高個子的搖了搖頭,  矮個的便說道,  “這個沒辦法改了,  你的名字都已經登記在冊了,行了,別擋著道”,邊說邊把周老二推了一個踉蹌走了。

    “官差大人,官差大人…”,周老二還想追著出去,卻被周老爺子叫住了:“老二,你給我站住,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現在你給我說說你哪兒來的銀子?”

    “爹,那你能先告訴我為什麽這麽多兄弟,你偏偏要把我推出去的原因嗎!”周老二望著周老爺子,期望得到一個答案。

    “整個家裏就你閑在家,你不出去誰出去!”周老爺子說的理所當然。

    周老二慘然一笑“分家吧,爹,你也看見了,這個勞役我是去定了,還不知道回不回的來,就算回來了,恐怕啥也做不了了,把我們一家的分出去也免得拖累你們。”

    周老爺子咂摸了一口煙,想著就算周老二私藏了些銀錢,也不至於太多。

    就像他自己說的,就算人能回來,也差不多廢了,要是他廢了,這麽大一家子還不得拖累整個周家,分了也好,以後是死是活都不管他的事。

    這次的分家因為雙方都沒有意見,分的很快,田地二房一家分了六畝,可能是因為獨獨把周老二一人推出去心虛,周母和周老大都沒有說什麽。

    房子也就是現在住的那兩間。至於銀子,周母咬死了沒有。

    周老二也知道他娘留給他的銀子怕是拿不到了,周家買地蓋房給幾個兒子娶媳婦,送周老四大郎讀書,給周老三送禮,用的全是那筆銀子。就算是剩,也餘不下多少,再加上這次還要出六十兩銀子,恐怕也快要把五百兩銀子舀幹了,但拿不到不代表他會讓這些人稀裏糊塗的含糊過去,趁著族老都在,周老二直接說道:“爹,我娘留給我的二百兩銀子當時是說好了的,族老們也做過見證,您老還是把那筆銀子給我吧”

    “混賬東西,你還好意思找老子要銀子,給你娶媳婦,養孩子,這麽些年早就把錢花光了,我不找你要養老錢都是好的了。”周老爺子氣的瞪大了雙眼。

    這明眼人一聽就知道他在扯淡,二百兩銀子,就是娶個金疙瘩也盡夠了,而且所有人都知道王豔當時是周家用一代玉米麵換過來的,至於養孩子,這更是無稽之談,周老二自己做木活掙的多。這麽多銀錢怎麽著二房幾口人也用不完。

    雖然知道周老爺子是在胡說,但是族老們沒有一個出聲,他們也老了,同樣是老人,和周老爺子天然站在一個位置,屁股決定腦袋,要是他們現在幫周老二說話了,以後家裏分家的時候,他們的後輩也有樣學樣怎麽辦?

    最後還是一個族老看不過去,畢竟你都要人家去服勞役了,再咋樣,也應該對二房補償一點。

    “二娃,你給二小子二十兩銀子,畢竟他去服勞役,這個可是拿命在博,他的這幾個娃子還小,你總得給他們一條活路,畢竟也是你的親孫子孫女。”

    周母連忙看向周老爺子,她一個女人在這些族老麵前是沒有說話的份的,隻能幹著急,生怕周老爺子答應了。

    周老爺子自然不想答應,要出二十兩銀子,那還不如拿錢出去抵了勞役然後逼著周老二去做工。但在其他族老都同意了的情況下,隻得出了拿出錢,這個家才算是分利索了。

    要是在以前分了家,王豔和周老二肯定會非常高興,可是現在要麵對的卻是周老二要去服勞役,人還能不能回來都不知道。

    周老二看著胖墩墩的周頤,這孩子眉眼生的特別好看,心裏一萬個舍不得,他好不容易盼來的一個兒子,他還想送孩子去讀書,看他長大成人娶妻生子。

    一旦他去服了勞役,就可能是天人永別,還有王豔,這個和他同甘共苦的妻子,要是他真的回不來了,媳婦帶著幾個還不得被別人欺負死!

    周頤看著垂淚的王豔和愁眉不展的周老二,覺得他們都走入了一個誤區,也許是官差在他們的心目中的地位太高,隻要和官府扯上關係,老百姓就會如瘟疫一般唯恐躲避不及。

    其實問題很好解決,那兩個官差是負責下灣村招募勞役工作的,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還不是他們說了算。隻要拿的出足夠的好處。

    “爹,你不要去遠的地方,我害怕。”周頤抱著周老二的脖子小聲的說道。被兒子這麽依賴,周老二險些垂淚。可是沒辦法啊,名額已經報上去了,經過了官府的事情,又豈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能幹涉的。

    “爹。要不咱們也送銀子吧,花多多的銀子,三叔不就是因為送了很多的銀子,才當上掌櫃的嗎?”周頤睜著大眼睛說道。

    “他爹,要不我們試試?”本已經絕望的王豔聽見周頤這麽說。眼裏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那就試試。”周老二咬牙。

    “爹,銀子要偷偷的送,我要是有了好東西也不想被別人知道呢!”周頤怕周老二不謹慎,又扮稚嫩說了一句。

    周頤也不知道周老二聽進去了沒有,取了銀子抱在懷裏出了門。一直到晚上才回來。

    王豔等的望眼欲穿,見周老二歸來,忙上前詢問,“他爹,咋樣?”

    周頤也緊緊看著周老二。雖然他有八分的把握,覺得那兩個官差當時在周家院子裏不願意讓周老二用銀錢換名額,就是想陳莉賺一筆,隻要讓他們得了好處,這名額的事自然也不會為難了。可是萬一呢,什麽事都怕有意外,就像他之前怎麽也不會想到二房會用這樣的方式得以分家。

    周老二喝了一口水才說到:“成了。”

    “成了?”王豔立刻鬆了緊緊提著的心,趕走了愁容,也不急著問其他的事情,“我先去做晚飯,今天可是咱們的分家晏呢!”

    周老二放下了心裏的大事,整個人都輕快了起來。竟然站起來說:“我來幫你。”

    被王豔嗔了一眼:“你這是說的啥話,一個大男人咋能進廚房?”

    周老二嘿嘿笑著摸了摸頭,可見他確實是高興壞了,一時糊塗了。因為分了家,上房的廚房自然不能用了,王豔就自己帶著大丫三丫用幾塊石頭搭了一個簡易廚房,簡單的做好了幾個菜。

    “糧食哪兒來的?”周老二看著碗裏的飯,問王豔,今天分家的時候上房並沒有分給他們糧食,用他們的話說分了二十兩銀子,就算是吃山珍海味都盡夠了。

    “大伯母拿來的。”王豔說道,她口中的大伯母就是周老爺子的嫂子。周老爺子因為覺得爹娘偏心大哥,剛分家的時候就跟著別人出去跑商了,這才有了周頤親奶奶的事情。但周老爺子一直記恨爹娘,連帶把他大哥也記恨上了,兩家一直都沒怎麽來往。

    隻是周老二的大伯母心善,見小時候的周老二經常餓著肚子吃不飽,又要幹那麽重的活,就常常給他吃的,現在一聽說周老二分了家,連糧食都沒有分到一粒,就趕緊送了一袋高粱來。周老二一直對大伯大伯母存著感激,以前礙於周老爺子,不能明麵上親近,現在分了家,終於可以好好報答大伯大伯母了。

    王豔私心裏是想爭取讓大丫呆在家裏,可現在老爺子連二丫都趕下地了,也就不敢再說什麽了。

    一行人出了上房,二丫惡狠狠的盯了王豔一眼,哼一聲跟著李二妹兩口子進了屋子。

    “娘,你剛剛咋不幫我說話,我下地要是曬黑了咋辦?我還咋嫁個好人家?”二丫一進屋子就埋怨到。

    李二妹恨鐵不成鋼的拍了周淑一下,“你還說,你是不是沒腦子,那話能隨便說嗎,沒看都把你二叔氣成啥樣了!你要是再多話,信不信你爺爺能打你一頓。”

    周淑想到周樂爺子看他的那一眼,打了一個冷顫,以前怎麽沒想到爺爺有這麽可怕。

    “爺爺為啥要這麽聽二叔的話?”二丫想不通,以前不都好好的嗎,二叔二嬸啥都不爭,隻顧埋頭幹活,在這個家裏就是隱形人。咋就漸漸的變了?

    李二妹歎了一口氣,沒說話,咋會這樣,因為周老二錢掙得多,這麽一大家子,都指著他掙得銀錢,要是真把周老二惹毛了,還不定咋樣呢。

    第二天天剛亮,周家眾人一人吃了一碗麵疙瘩便下地了,周家的三十畝地有十畝水田,二十畝旱地,現在還未到栽種水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把二十畝旱地種出來。

    周頤不知道曆史到底岔到了哪裏,隻知道這裏有水稻,土豆,但玉米和紅薯卻不見蹤影。周頤不清楚是大越朝都沒有,還是下灣村這裏沒有。

    土豆是高產作物,周家差不多一半的旱地都要種土豆,周老爺子帶著周老大和周老二刨坑,王豔和鄭瑩帶著大丫三丫施肥,大郎和周老四掩土。

    以前是五丫六丫負責丟種,但今年多了二丫和三郎,周老爺子本來是安排二丫施肥,三郎掩土的,但二丫從沒下過地,甚至連家裏的活計都很少伸手,她看著黑黑的農家肥,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伸出兩根手指跟繡花似的端著簸箕往下抖肥。磕磕絆絆弄得到處都是,真正坑裏卻沒有多少肥料。

    周老爺子一萬個看不上,最後沒辦法,隻得讓她也去丟種,可丟種哪用得了三個人,於是五丫就被周老爺子攆去施肥了。

    周淑立刻丟下簸箕,不停的拍打全身,還用鼻子時不時嗅一下,總覺得渾身都是肥料味,惡心不已。

    周頤見五丫那麽小的個子,費力的端著簸箕,看了一眼周淑,起身去幫五丫端著簸箕,他幫忙,果然給五丫省了很多力。

    周淑丟種丟到了周頤和五丫身邊,嗤笑一聲:“一家子泥腿子,你們也就隻配幹這些屎尿活計,給周家扛長工。”

    真是嬸可忍叔叔不可忍啊,周頤一直覺得像這個年齡的女孩子都是天真無邪嬌俏可愛的,但是周淑完全顛覆了他對小女孩的印象。

    咧了咧嘴,他現在可是小孩子,和小女孩計較是應當的。

    周淑站在周頤和五丫旁邊嘲笑完了正準備走開,卻見周頤抬起頭笑眼彎彎的看著她,裂開小嘴露出一口白嫩小米牙,按說應該是可愛的,可周淑就覺得那一口小白牙泛著寒光。

    “淑姐”周頤叫了二丫一聲。

    “幹啥.......啊啊啊啊啊啊!”周頤上前惡狠狠的咬住了二丫的手腕,二丫叫的聲音都劈了叉。

    “娘啊....”二丫下意識的就要甩開周頤,誰知周頤就像牛皮糖似的,即便二丫將他提留了起來,他嘴裏都沒鬆開。

    二丫疼的眼淚鼻涕一起下,周頤在被甩開之前終於鬆了口,一張小嘴裏滿是血跡,“再惹我和我姐姐,我就咬死你。”陰森森的語氣配上他一口的血,看著像來自地獄的惡鬼。

    二丫被嚇住了,隻知道嗚嗚的哭。

    周頤對著二丫笑了笑,然後張開嘴,也哇哇的哭了起來,他哭的聲音比周淑還大,而且聲情並茂,臉都漲紅了,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嘩嘩直流,邊哭邊在心裏感歎沒想到他還有當影帝的潛質。

    這一片除了他們三個小孩,其他人都離得很遠,現在周頤和二丫的二重奏,立刻驚住了其他人。

    王豔和周老二一聽有周頤的哭聲,心裏一緊,丟下手裏的活計就圍了上來,“六郎,六郎,你咋了?”周老二抱住周頤焦急的問。

    “二丫,你這是咋弄的,咋這麽多血啊...”周老大圍過來看見自家閨女手腕上直冒血,也大叫了起來。

    “是他,是他咬我的...”二丫靠著周老二有了底氣,抖著手指指著周頤惡狠狠道,“好疼啊,爹,好疼啊...”

    長嘴的不止二丫一人,周頤癟著小嘴立馬還擊,邊抽噎變哭訴:“淑姐....她開始罵我和三姐,說我們都是泥腿子,隻配幹這樣的活計,還說我們一家都隻能給周家扛長工,然後她還要打我們,她先掐了三姐,又掐我,我就忍不住咬了她...嗚嗚嗚嗚,淑姐掐人可疼了。”

    周頤小嘴巴拉巴拉說的無比清楚,特別是那一句二房一家隻配給周家扛長工,簡直戳到了周老二的肺管子。

    周老大剛剛還心疼周淑的手腕,現在卻隻剩下難堪,有些話曉得說不得。

    周老二將周頤攔在身後,冷冷的盯著周淑,“你很好,二丫。”說完又看了一眼周老大:“大哥你也很好...”這樣的話怎會是一個小姑娘能知道的,還不是大人說了被孩子學了去,記在了心裏。

    “二弟,你別多心,這都是這死丫頭胡說的。”周老大一巴掌將二丫拍了個踉蹌:“你一天到晚胡咧咧個啥,還不趕快給你二叔賠不是!”

    周淑從小到大沒被周老大和李二妹動過一根手指頭,周老大打了她之後,周淑不敢置信的看著周老大,委屈像海水一樣撲卷而來,氣得狠了,便什麽也不顧了,“我沒胡說,你和娘就是這麽說的,他們一家子就是泥腿子,小婦養的下賤人....”

    “大奶奶,我們剛剛在幹活,沒看見她們打架。”大丫擋在幾個弟妹麵前,解釋道。

    “你們眼睛瞎了啊,這麽大的動靜你們沒看見?”周母厲聲問。

    踏馬的,周頤實在受不了這個死老婆子了,“大奶奶,我幾個姐姐在院子幹活,哪裏注意得到她們在幹啥,等看見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打在一起了,我們這麽小,怎麽勸架,你看看我姐姐,還沒有淑姐一半兒壯呢,我看她們就是閑的,要是也給她們分派一些活計,淑姐她們就沒空打架了。”

    “你說啥?”不光周母聽呆了,院子裏的其他人也聽的驚了,這樣的話是一個四歲小孩兒能說出來的?

    周母看著周頤的眼神就像淬了毒一樣,她一直就覺得這小崽子邪性的很,現在看果然如此,這麽小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以後長大了還得了,又把自己的孫子比下去了,想到這裏,周母的心裏就像踹了一座火山,隨時都要噴薄而出。

    “六郎...”大丫感動的將弟弟護在身後,五丫六丫也緊緊貼著周頤,隻有三丫依然離得遠遠的,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時周老二和王豔在外麵借桌子回來了,見一大家子都在院子裏,而且周母還盯著他幾個孩子,生怕周頤受到欺負,周老二放下桌子,擋在幾個孩子跟前:“你們幹啥呢?”

    周頤告起狀來毫不含糊:“爹,剛剛淑姐和慧姐打架,大奶奶就罵我們黑了心肝,說沒有拉架。”

    “大娘,六郎說的是真的?”周老二沉著聲音問。

    “啥真不真的,小孩子說的話你也當真,都圍在院子裏幹啥    ,還不去幹活!”周母到底不敢和周老二真的分辨,含糊過去了。

    不管怎樣,周母始終是長輩,周老二除了質問幾句也不能做什麽,周母不敢接招,周老二隻好算了。

    到了下午,周大妹和周幺妹也帶著丈夫孩子回了娘家。周大妹的丈夫叫孫錢行,兩個兒子的名字很有“寓意”:大兒子叫孫金進,小兒子叫孫金來。一個八歲,一個五歲。

    周幺妹是在周頤兩歲的時候嫁出去的,丈夫叫朱嚴華,兒子今年一歲,名字也非常奇葩,叫朱如,周頤第一次聽見這名兒的時候,差點一口水噴出來,沒見過這麽咒自己兒子的,看著被周幺妹抱在懷裏睡得無知無覺的小孩兒,眼帶同情,但願以後不要應驗。

    周大妹和周幺妹果然合夥給周老爺子合起來做了一套衣服,雖然布料看起來不咋樣,但周老爺子還是給麵子的笑了笑。

    這些壽禮雖然今天給周老爺子過了眼,但是明天請客的時候才會真正拿出來,是向眾人展示一大家子和和美美,後人孝順,老人有福。

    家裏一下子多了這麽多人,到處都是吵吵鬧鬧的,周頤被吵得腦仁疼,想著躲開吧,周德這個小尾巴又總是跟著,周德一跟,他弟弟周文也拖著鼻涕跟在了身後,連帶著周興和孫金來也跟了來。

    “你們跟著我幹啥?”周頤看著後麵的一串,煩的很。

    “六郎,你想個好玩的法子吧,上次你弄得那個打水漂太好玩兒了。”周德一貫喜歡跟在周頤後麵,周頤腦子裏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好玩兒的想法。

    “沒有了,你們自己玩兒去吧。”周頤揮了揮手。

    周興忙問:“啥是打水漂啊?”

    “你沒玩兒過?”周德興奮的睜大雙眼:“我告訴你可好玩兒了,走走,咱們去河邊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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