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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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許大叔的話,安辰有些奇怪,他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許大叔,安寧還小,跟著您進山也沒什麽用處,而您家不也有專門跟著進山的獵狗嗎?”

    許大叔名叫許文,在安辰的爸爸安有為還沒去世的時候就和他交好。而在安有為去世之後,他也是很照顧安家母子三人的。所以安辰沒有第一時間拒絕,而是先問了一下許文。正如他所說,許文經常進山,家裏養的獵狗比從沒進過山的安寧要厲害多了,許文又為什麽要借安寧進山呢?

    聽了安辰的話,許文有些心疼,這孩子還記得自己的父親是進山而出的事,堅決不肯與那山有一點關聯,甚至連自家的狗都不想讓它進山。

    見安辰一副若是自己不解釋清楚,他就轉身就走的架勢,許文笑了一下“我也不想借你家安寧,隻是我家養的獵犬,昨個被人套了去,而我又接了個生意,要進山給人采幾株草藥,山裏不帶條狗很容易迷路的,你家安寧又聰明,我就想借一天,讓它跟著我進山一趟,你放心,我算是租的,給你錢”

    其實許文說的也有lòu dòng,安寧就看出來了,村裏那麽多條狗,也有往山裏跑熟的,即使安寧比它們都聰明,但它卻是從沒進過山,怎麽能和那些狗比。而許文卻偏偏要借安寧,這裏麵雖有這麽多說不通的地方,但是安辰再早熟,也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孩子,也想不到那麽多,見許文說的在理,他也有些猶豫。

    見他鬆動,許文趁勢又加了一把火“小辰,你看咱們交情那麽好,你不能不幫叔,而且借別人家的狗,他們肯定要的錢更多,安寧是條很聰明的狗,我相信它能跟我一起進山,而且你們也能賺點錢,你肯定也不會坑叔,像別人那樣多要錢對吧”

    許文既誇了安寧又誇了安辰,說的安辰不把安寧借給他,就對不起他們之間的交情似的。安辰一時間忘記了進山的恐懼,拍著小胸脯就要答應。這時旁邊卻傳來一聲輕哼聲,這是安寧的聲音,他從不肯和一般狗一樣汪汪的叫,若是實在要出聲,他都是哼哼唧唧的,叫聲很是特別。

    聽到安寧發出的聲音,安辰又垂下了頭,他可做不了安寧的主,它雖然是一條狗。見安辰本來都要答應了,卻突然又不吭聲了,許文有些急“咋了,小辰,你還是不願意把安寧借給叔?”

    安辰瞟了安寧一眼“叔,你想借安寧,我答應了也沒用”

    許文明白了“是我的錯,我應該去你家給你媽說一聲的”

    安辰使勁搖了搖頭“不,我媽答應了也沒用”

    這下許文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那誰答應了有用”他扭頭看了看一旁的安然“難道要聽小然的?”

    安然連忙搖搖頭“我說的也沒用,安寧的事,得安寧自己做主”

    許文聽了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小然,你莫不是在逗你叔,狗還不是要聽主人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有一道目光直直的盯著自己,他下意識的扭頭去看,卻對上了安寧鄙夷的目光。許文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從安寧那雙眼睛中看出鄙夷的,難道他還真聽懂了自己的話?許文心裏有些打鼓,他下意識的問道“安寧,那你願意跟我進山不?”

    安寧歪著腦袋想了想,說實話,他還真沒進過山呢,上一輩子他一向是宅在家裏不出門,也沒進山玩過。而現在作為一條狗,安家人都對進山敬而遠之,他也隻能跟著遠離了山邊。不知道山裏有什麽好玩的,這個年代,人們進山還能用liè qiāng打點野雞野兔什麽的,即使沒有liè qiāng,采點蘑菇也能做個湯。

    越想越興奮,這麽說起來進山也挺不錯的,於是他衝許文點了點頭。看到安寧點頭,許文有點呆,他知道有些狗是很聰明的,但他沒想到安寧居然能聽懂自己的話,他分不清安寧是巧合點了點頭,還是真聽懂了,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能聽懂我說話?”

    安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白眼翻得太明顯,許文也知道了,安寧是真的聽懂了自己說話。心裏雖然驚訝,但他麵上卻淡定了起來,他知道,養熟了的狗一般都能聽懂人的一些話。他奇怪的是,安寧出生到現在,還沒有一年,居然已經那麽聰明了,若是好好訓練一番,那得聰明成啥樣。

    既然安寧也同意了,許文就牽了安辰和安然的手朝安家走去“雖然這事安寧自己能做主,還是得和你媽說一聲”

    被許文牽著手,安辰和安然也不掙紮,乖乖的跟著他一起往回走。跟在後麵的安寧看著三人的背影,心裏有些怪怪的,他們還真有點像一家人。這個想法隻是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逝,很快就被山裏有什麽給覆蓋了。想到能進山一趟,他還挺激動的。

    到了安家,許文給楚明玉說了說,楚明玉在知道安寧自己已經同意了的時候,她也沒再說什麽,隻是拒絕了伍文要給錢的意思。她知道,這是伍文變著法的想補貼她們家呢,他無論借誰家的狗進山,也沒有給錢的必要。

    見楚明玉堅決不肯要,許文也隻得暫時歇了這個心思,但是她打定了注意,這單生意做成以後,要給安辰和安然買點東西。這件事說定了以後,許文就打算離開了,他和安寧說好了,明天一早他就過來帶安寧一起上山。

    一想到明天能上山,安寧還真有點興奮的睡不著覺,就像小時候期盼春遊一樣。而安辰和安然卻十分擔憂,自從安有為在山上出了事,那座山在他們眼裏就如同惡魔一樣。而現在安寧又要進山,這不得不令他們緊張。安辰撫摸著安寧的毛,絮絮叨叨的說著讓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感覺到了安辰對自己的擔憂,安寧雖然知道他的擔憂有點多餘,但是任誰被這樣認真的擔憂著,心裏也是暖烘烘的。因此,在安辰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自己的時候,他難得沒有反抗。安然雖然沒說話,但是那雙大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著安寧。安寧隻得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以示安慰,他現在對於舔來舔去這種事已經很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