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神仙要打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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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橫波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感受不到任何的聲音了,這感覺像是忽然失去了和身體的溝通一樣,也許是周圍的空間和時間變化完全靜止了,導致楚橫波沒辦法感知到周圍的任何變化;也許是他身體的機能全部被停滯了,所以楚橫波的感知能力丟失了,對外界的變化無法反饋。
具體原因說不清楚,反正結果就是此時楚橫波的世界裏忽然一片寂靜。是徹底的寂靜,沒有人的聲音,沒有風的聲音,也沒有楚橫波自己呼吸和心跳的聲音。但是寂靜隻持續了很短暫的時間,接著楚橫波就有了一種很奇妙的感受:他發現他又能感知到周圍的變化了,但是這感覺很奇怪,並不是他:“聽”到,“看”到或者“觸碰”到了什麽。而是一種額外的感知方式。他忽然意識到,這也許就是他的靈魂在感知吧!這就是靈魂的感覺?
之前楚橫波試圖聽、看和感受周圍,但是失去了軀體之後,這些常規的行為他已經沒有能力做,而且他想這麽做的努力也變得毫無意義。現在楚橫波無意中用靈魂體會到了周圍的世界。
就在楚橫波意識到自己不是身體在huó dòng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開始有了變化,他又能動了。於是楚橫波努力做出“睜眼”這個動作,於是雖然楚橫波的身體沒有動,也沒有真正做出睜眼的動作,但是他靈魂“睜眼”了。
在睜開眼的一瞬間,呈現在楚橫波眼前的世界五彩斑斕,世界美麗而迷亂,色彩亂到楚橫波根本分辨不出來“眼”前的都是什麽。於是他又試圖做出更大的動作來,楚橫波試圖讓自己的“手”動一下,這個動作是如此地吃力,就好像在粘稠的液體中邁步行走一般,遲緩而艱難。
他的手指全力移動著,做出了一個由握拳變成張開手掌的動作。而隨著這個動作,楚橫波的目光下移,看向了自己的手指。他想看一看在靈魂的世界裏自己的身體是個什麽樣子的。這個過程如此地緩慢,感覺過去了好幾分鍾才做到,雖然靈魂沒有真正的眼睛,但是在楚橫波的意識裏,他是在控製著自己的“眼睛”向下轉動,總算楚橫波覺得自己是在轉動眼球,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把目光對準自己張開的手掌,從而“看到”。
正常情況下一個人想低頭看自己垂下來的手掌,隻需要做出下垂視線和把握拳下垂的雙掌攤開抬起到視線所及的範圍內這兩件事,而其實不過是需要轉動眼球向下四十五度,並且移動手指向前五到十厘米而已。
但是現在這個動作楚橫波足足做了超過十五分鍾,而且一股巨大的疲勞感不停地衝擊著他讓他感覺十分疲憊。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球轉動向下”和“張開手掌向前伸出”的動作終於完成了,手指移動的位置達到了楚橫波的目光可以看到自己“手指”的程度。
楚橫波的“視線”中出現了自己的手指輪廓,他“看”到的並不是自己的手,他看到的是一點形狀變化不定的東西,那東西好像火焰又好像煙霧,色彩斑斕捉摸不定。在看到這東西的瞬間,楚橫波忽然感覺他身上一輕,好像有什麽桎梏忽然消失了,於是楚橫波發現他又能自由地行動動了。
於是楚橫波欣喜地低下頭打量自己的“身體”,看到的是虛幻的一團大飄忽的東西,這東西形狀飄忽不定,而且忽明忽暗,就像一大團風中燃燒的火焰。楚橫波意識到,他看到的就是自己的靈魂了,至於靈魂的顏色,卻是很難用語言來形容,那色彩極其濃烈又似乎很單一,並非什麽簡單的顏色所能表述。這狀態在意識之中又在言語之外,楚橫波隻能含混地認為,這就是所謂的生命靈魂的狀態吧!
正研究自己的時候,楚橫波忽然感覺自己周圍的溫度變的高了,這到底是精神的感覺還是他的身體真的感覺熱了,楚橫波也不知道,但是他明顯感覺到有東西如同水一樣從四麵八方向著他擠壓了過來。這未知的物質來的速度十分地迅猛,讓楚橫波有一些害怕,如此高的速度撞到自己,哪怕是靈魂狀態會不會把他的身體或者精神衝出什麽問題?
但是他來不及細想,那未知的物質已經衝到他身上。但是預期中的劇烈衝擊並沒有出現,未知的物質反而如入無人之境的直接衝入了他的靈魂內部。這感覺就好像楚橫波這個“自己”是大海深處的一個真空瓶子,當瓶子忽然消失,原來空出來的空間就被周圍洶湧而來的海水迅速占據。楚橫波甚至隱約感覺到這種物質充滿他的“身體”時發出的“砰”的一聲響。於是楚橫波就被“裝”滿了。
還沒等楚橫波回過神來,周圍那水一樣的物質已經瞬間又消失了,但是衝進楚橫波“身體”裏的物質卻被留了下來,在楚橫波眼中,自己的靈魂似乎色彩更加鮮豔了一點,和周圍的邊界也更加清晰。
他還要仔細打量自己的狀態的時候,耳邊卻傳來“轟”的一聲。這聲音如此巨大,把楚橫波嚇了一大跳,他直接做出了一個挺身捂耳朵的動作,這次他是真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映入眼簾的是顯示屏一樣的方塊大臉,臉上滿滿地研究的神態不過配上申眾非的顯示屏一樣的臉,呈現出來的就是一個顏文字——@-@。
楚橫波一晃頭,向後退了一步,問道:“我在這裏站了半天了嗎?”
申眾非張嘴正要回答,忽然晃了一下,不但是他,櫃台、桌椅、小店、街道、樹木、空氣、天空,世界上所有的空間,所有的物體,無論任何形態的;無論有生命的,或是沒有生命的;都在同一刻晃動了一下。楚橫波甚至感覺冥冥中的時間似乎都跟著一起晃動了一下——不是鍾表在晃動,而是真的流逝中的時間在晃動。這晃動沒有結束,劇烈的波動如同水波一樣向不同的方位擴散著。混亂中的楚橫波也不知道這晃動從何而來向那裏傳遞,他看到申眾非也同樣慌亂地四下張望著,似乎他也對這種變化不知所措。
晃動持續了短短三個呼吸的時間,但是楚橫波感覺這影響並沒有消失,而實際上,豈止沒有消失,這個震蕩在第一個呼吸之間就從鯤鵬州迅速擴散到整個地球,第二個呼吸的時間裏就穿越空間到達宇宙所有角落,第三個呼吸的時間裏,這個震蕩已經徹底傳到了母神聯通著的巡遊者空間的所有位麵之中。於是無數的巡遊者在空間的躍遷中產生了偏差,無數位麵和宇宙片段都被幹擾,諸天萬界同時引起了回響!
僅僅一瞬間之後,母神的意念瞬間衝破無窮的空間和時間,降臨到了地球之上,這關注無聲無息,越是普通人越是感受不到這些目光的注視,倒是一些強者反應極其強烈。於是地球上的無數強者都不自覺地表現出了對母神注視的反應。
在新刑天城,在機械之都,在雲霄城,在空中方舟,在八岐之穴,在聖堂沼澤,無數靈力衝天而起形成巨大的光柱,這些光柱有的晦暗幽深、有的輝煌耀眼、有的輕靈如蛟龍、有的凝重如擎天之柱。這是無數頂級強者對母神威壓自然而然的反饋。而緊接著,諸天萬界中又有各式莫名的力量出現,他們瞬間覆蓋到各自所屬的區域,隔斷了母神的視線也安撫住了這些空間強者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