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古怪教導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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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前操場,中間一個露天的籃球場,周圍是上下重疊的看台座位,陸任走向看台最頂端,俯視著整個前操場,確實有些唏噓不已,孤獨感瞬間襲來。

    人呢,人都跑哪去了,雖然自己本身並不愛與人接觸,但突然一個人都沒有,著實讓人接受不了。

    離最頂端看台不遠處的下方,是當時籃球賽的領導坐席,幾把巨大的遮陽傘,蓋住了一小塊地方,有些看不清楚。

    空曠的操場,隻有那幾把傘還屹立在上頭,顯得有些孤零零,突然,那遮陽傘似乎動了一下。

    陸任有些疑惑,幻覺?

    沙沙,沙沙

    不對勁,不是幻覺,那遮陽傘確實動了起來。

    那遮陽傘下方?好像有人?

    那裏有人?遮陽傘下麵有人。

    果然,一個顫顫巍巍的身體從那把遮陽傘下方走了出來,那的確是一個人。

    仔細看去,那人有些微胖,上身穿著淺灰色運動短袖,下身一席灰褐色長褲,那裝束,那身材怎麽好像在哪見過?

    眼熟,他是。。。。。。?這是自己係的教導員。

    沒錯,那正是中文係的教導員,可他,怎麽會在這裏?

    離那場籃球比賽的結束應該已經很久了吧,這教導員怎麽還在這?

    而且這麽長時間了,居然連衣服都沒有換,這教導員可是非常愛幹淨的,不對勁,肯定不對勁。

    陸任收回了要上去打招呼的手。

    那教導員從遮陽傘下走出到有陽光的位置,身體暴露在陽光下,怎麽?難道剛剛看錯了麽?教導員穿的是淺灰色長袖?不是短袖?

    我的天,並不是自己的眼睛看錯了,那教導員裸露在外的皮膚早就幹癟下去,那胳膊成了灰褐色,上麵貌似還有些斑點,那是什麽?那是怎麽越看越像屍斑。剛剛在遮陽傘下並沒有確實的看清楚。

    媽呀,那教導員轉過身,**看見了他的臉,那不能算是一張人臉,原本肥胖流油的臉,如今已經幹癟的不像話,臉上有幾個腐爛的窟窿,從裏頭流出混合著血液的黃油,還真是流油了,那是臉上的脂肪?

    本就有些醜陋的臉,現在又變得如此猙獰,眼睛無神,眼球向四周擴散,那感覺,就好像是死人一般,不對,他有可能已經死掉了。

    陸任打了個哆嗦,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眼睛睜的大大的盯著離自己不遠處的教導員。

    究竟是發生什麽了?教導員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教導員一瘸一拐的走出遮陽傘,全然沒有了當初那趾高氣昂的模樣,一股子恐怖惡心的感覺。

    他似乎,在尋找著什麽,但用的不是眼睛,那一雙空洞眼睛大概跟本看不到東西,他在聞。

    沒錯,他的確是在用鼻子聞。

    左聞聞,右聞聞,似乎找不到方向一樣,那灰白的雙手在空中來回揮舞。

    突然,教導員好像鎖定了目標一樣,猛然的張開大口,嘴裏發出一種類似於野獸的轟鳴聲,轉過頭盯住看台上方的**。

    這一驚讓陸任差點沒嚇尿褲子,這什麽情況?自己完全沒出聲啊,如果不刻意尋找的話,很難發現看台上方還有人。

    心髒頓時提到嗓子眼,沒錯,那家夥的確是發現了自己,並且開始一瘸一拐的向自己走來。

    怎麽會這樣,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進的教導員,雙腿卻開始打哆嗦,其實**現在的狀態也並不比那教導員的速度快上哪去。

    這空曠的前操場,連一個像樣的掩體都找不到,該怎麽辦,那家夥離自己隻有幾米的距離了。

    陸任慌忙的向四周尋找掩體,好在那家夥走的並不快,自己有充足的時間。

    找到了,看台左手邊,是男生宿舍樓,離自己比較近,如果暫時躲在那裏,應該沒什麽問題,而且自己的衣物,鞋子,還有那不知道是不是落在宿舍的手機,都在這男生宿舍裏,抓緊吧。

    陸任拎著塑料袋裏的食物,也是一步一扶牆,走的並不快,朝著那男生宿舍樓走去,快啊,快啊,兩個人就像在賽跑一樣,一前一後,都緩慢的步行著。

    教導員為什麽會感覺到自己的存在,還有他那異常的舉動,腐爛的身體,難道說真的出現了什麽不可抗力?僵屍?病毒?

    那自己會不會也感染了這種病毒,也會變得像教導員一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啊,一股子無助感再次襲來。

    陸任想要哭,但卻不知道跟誰宣泄,偌大的校園,隻有他一個正常人。

    終於走到男生宿舍樓的大門口,還好,這門並沒有上鎖,一般來說大學宿舍的門是不會上鎖的,這一點毋庸置疑,看來自己賭對了,緩緩打開宿舍大門,看著身後追過來的教導員,依舊是不緊不慢的一步一步走來。

    還好,假如他的步伐在快一點,那自己將會麵臨什麽?真的是無法想象,趕緊關shàng mén,那教導員似乎突然迷失了方向一樣,在男生宿舍門口不遠處打起轉來。

    難道說,他是聞到自己身上的血肉味道?diàn yǐng大片裏不都是這麽說的麽?不會映照到現實了吧,這也太戲劇性了。

    陸任也不知道應不應該進入這男生宿舍,因為越是緊湊的房間,封閉的空間,危險性就越大,未知事物就越多,可**卻好像心甘情願走進來一樣,因為,這麽多的宿舍,萬一能找的到幸存者?那自己就會多了一重保障。

    畢竟此時此刻,自己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大幅度的運動了,而且之前也並沒有碰見什麽具有攻擊性的事物,萬一遇到更糟糕的事,多一個人,總比少一個人存活的概率大些。

    在門口轉悠的教導員,他究竟是經曆了什麽,怎麽會變成那個鬼樣子,難道真的病毒泛濫?那jǐng chá呢?為什麽過了這麽久,學校學生都消失掉了,可是卻沒有外界的人注意到?

    外界的學生家長聯係不到自己的孩子,難道他們不會報警麽?可是從自己被打昏到現在,至少已經過去了一整天,學校裏卻安靜的不像話。

    唯一遇到的生物,卻還是那個不人不鬼的教導員。

    一切的一切,都太詭異了些吧。

    現在該做的,就是趕緊回到寢室,能找到通訊設備最好,看看今天是多少號,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然後試圖報警,尋找生機,就是這樣。

    縷了縷頭緒,看向宿舍的走廊,又是走廊,**對走廊開始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太多不可理喻的事情發生,讓這個隻有二十歲的孩子茫然起來。

    看來還要經曆同樣的恐懼,陸任的宿舍在二樓左轉第三個門,門牌號是203,雖然路程不算太遠,但對於一個驚嚇過度的孩子來說,真的算得上是一個對生命的考驗。

    但願不會再遇見什麽狀況了,多希望拉開宿舍的大門,昔日那熟悉的笑臉依舊存在,並且告訴自己這隻不過是學校的愚人舞會。

    嗬嗬,怎麽可能呢,再次搖了搖頭,提著那一兜食物,舉步艱難的向前移動著,越走越心驚,那些寢室,全都緊緊關閉著房門,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去,每一間寢室都擺放整齊,似乎完全沒有人來過一樣。

    那感覺,就好像這裏根本不曾有人住在過這裏一樣,心裏涼了半截,怎麽會

    這麽大個學校,怎麽會沒有人,人都去哪了,還有那站在遮陽傘下頭的古怪教導員,他究竟是怎麽了,越想越不對勁,那教導員的模樣就像是得了重病似的,完全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生機,而且,倒不如說是從墳地裏挖出來的死屍一樣。

    難不成自己是唯一一個幸存者?這地方發生了災難?所有人都死幹淨了?

    可這學校連個人影都見不到,就算是死了,也應該有個屍首吧,包括之那整潔的教室,一塵不染的地下食堂,幹幹淨淨的後操場,還有現在這現在沒有一絲垃圾的學生宿舍,沒有一絲垃圾,也沒有也沒有

    咦?陸任好像又想起了些什麽,猛的停止了腳步,用一隻手扶住牆麵,眼睛睜的大大的,沒錯,陸任終於知道為什麽對這學生宿舍產生莫名其妙的恐懼感了

    因為這裏,完全不像自己所生活過的那個學生宿舍。

    沒有滿是果皮紙屑的走廊,沒有衛生間伴隨著消毒水的刺鼻氣味,沒有舍管阿姨的大呼小叫,也沒有來來往往的人群

    這裏,跟剛剛逃出來的綜合教學樓,簡直一模一樣,一塵不染的地板,整潔的長廊,甚至連玻璃都擦得幹幹淨淨

    我的天啊,陸任的腦袋快要炸了一樣,恐懼感頓時襲來,後背有些麻酥酥的,此地不宜久留,自己怎麽會如此的傻,為什麽別的地方不去,偏偏固執要進入這個要命的地方,這裏絕對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看著走了一半的長廊,真後悔為什麽要進來,可門外現在還堵著一個半死不活的教導員,如果現在往回走,快速的衝出去,那教導員應該是注意不到自己,然後趕緊衝出學校的大門。

    動了動那顫顫巍巍的腳步,還好,又恢複了一些,快,快啊,遲則生變,陸任趕緊回過頭,這裏,在多一秒鍾也不願意去停留。

    就在這時,一樓走廊靠大門的宿舍房門,被輕輕推開了,傳出一聲次噶的響聲,那響聲在這空無一人的宿舍走廊裏,回響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