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東西都不同

字數:6155   加入書籤

A+A-




    “聯係醫生倒是沒問題,我姑姑就在陸軍總院,請她幫忙就可以了,等會我就給她打diàn huà。”嚴輝說道,“隻是,”他望著顧小楠,“小楠,委屈你了!”

    顧小楠鼻頭一酸,差點又哭出來,搖搖頭,說:“我沒有委屈什麽,隻是薑市長他,他才是最憋屈的一個人。如果沒有我,他不會遇上這種事的”

    說著,她低下頭。

    穆玉英攬著她的肩,拍著她的背,勸慰道:“小楠,不怪你,那些人要害毓仁,總會抓到機會的。而且,這次的事,他們布置地這麽縝密,根本發現不了的。”

    顧小楠隻是搖頭。

    沒有人能理解顧小楠心中的自責和悲傷,薑毓仁落到這樣的下場,顧小楠情願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更加沒有認識他。

    然而,地球不會倒轉,已經發生了的事,再也無法更改!

    周末,嚴輝和穆玉英陪著顧小楠去到省城,穆玉英陪著她做了婦科檢查,拿到了陸軍總院婦產科的證明書,上麵清楚地寫著:處女膜完好無損!

    拿到證明之後,顧小楠盯著那張紙看了好久好久,那幾個字,她幾乎連筆畫都可以記得住。

    事實上,她從來都沒有在意過什麽處女膜的問題,可現在,這竟然成了幫助薑毓仁洗清冤屈的唯一證據,讓她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拿到證明後,嚴輝立刻獨自拿著複印件去了薑毓仁父母的家,將證明交給他們。因為他擔心紀委調查組會不采納這項證據,而這條證據完全可以顛覆之前對薑毓仁的所有的誣陷!

    薑啟華夫婦完全沒有料到顧小楠會想到這個辦法來解救薑毓仁,他們的確沒想到顧小楠和他們的兒子真的沒有發生過關係,而他們之前一直理解錯了。

    因為出現了這樣強有力的直接證據,紀委的調查麵臨了前所未有的窘境。

    這次的調查,是紀委書記鄭澤親自指揮的,當中的事情,鄭澤一清二楚,顧小楠的那張證明材料有多大的份量,鄭澤再清楚不過。

    那份證明,是陸軍總院的權威婦科醫生出具的。鄭澤知道,要是讓那份證據公開,紀委將麵臨怎樣的輿論壓力,而他,肯定會在省委書記麵前討不到好。可是,鄭澤也不甘心就這麽被薑家打一個耳光,現如今什麽不能作假?那份證明是陸軍總院的專科醫生開具的沒錯,可薑家在軍隊有那麽厚的背景,找個把醫生作假簡直易如反掌。

    為了讓自己最後死心,鄭澤派人將顧小楠送到省一院進行檢查,結果和陸軍總院一致!

    結果一出來,根本掩蓋不住了,薑毓仁是冤枉的,而紀委似乎沒有公正辦案。

    薑啟華得知紀委已經拿到顧小楠的檢查報告之後,就立刻將消息散布了出去,將紀委書記鄭澤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很明顯,這是一場上下連通的誣陷,從柳城市一直到省紀委。而鄭澤和薑啟華的宿怨,讓薑毓仁沒有一絲懸念的被打入地獄。

    於是,在得到省一院報告後的第二天,省紀委連夜開會,撤消了之前對柳城市長薑毓仁的雙規決議。

    事情,如山崩一般發生,結束之時,竟然如此悄無聲息。

    當晚,薑毓仁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嚴輝聽說後,親自開車去接他,不過,僅是他一個人,穆玉英不在,顧小楠更加不在。

    薑毓仁一走出紀委招待所的大樓,就看見嚴輝的那輛路虎停在路燈下。

    “你開?”薑毓仁走到駕駛室外,笑問。

    “當然是我了,你還是乖乖坐著吧!”嚴輝笑著說。

    薑毓仁便走到副駕駛位,開門上了車。

    “看你的氣色,比我想象的要好!”嚴輝開著車子,看了薑毓仁一眼,說。

    “我就那麽不經事?”薑毓仁苦笑了下,掏出一支煙點上,按下車窗。

    “不管怎麽說,那終究不是好地方,遭點罪是難免的!”嚴輝道。

    薑毓仁右手搭在車窗上,食指和中指夾著香煙。

    “我以為出不來了!”薑毓仁道。

    “你那麽悲觀?”嚴輝笑著說,“我們都沒放棄希望,你怎麽就”

    薑毓仁的手指,不禁用力掐了下煙頭,雙目盯著窗外茫茫夜色,說:“從沒這麽窩囊過!”

    嚴輝歎口氣,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薑毓仁笑了下,上半身徹底靠著座椅,說:“他們怎麽把我送進去的,我好歹也要送幾個人進去,要不然,就太對不起他們了!”

    “有線索了?”嚴輝問。

    “嗯!”

    “你還是當心點,別再出事。”嚴輝道。

    薑毓仁笑了下,說:“我知道該怎麽做!”

    送薑毓仁回到鷺園8號住宅,嚴輝沒有回家,陪著薑毓仁在陽台上喝酒說話。話沒說幾句,酒喝了不少。

    “忘了件東西。”嚴輝突然想起什麽,趕緊下樓去車上去了。

    “這是什麽?信?”薑毓仁望著嚴輝放在他麵前的信封,問道。

    “這是有人托我還給你家的錢。”嚴輝說著,端起酒杯飲了一口。

    薑毓仁望著他,打開信封,竟是一張支票,上麵蓋著薑心雅的印章。

    “這是怎麽回事?”薑毓仁問。

    “你們家擔心小楠把你出賣了,給她的封口費。她當時給大姐退了,可大姐沒有收,今晚我出門的時候專門讓我還給你。”嚴輝道。

    薑毓仁看著支票,又看看嚴輝。

    “收起來吧,小楠是個很倔的女孩子,大姐這麽做,的確是傷了小楠的自尊。”嚴輝道。

    “她,還好嗎?”薑毓仁問。

    “還可以吧!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去上班,晚上我聽見她和玉英說這件事。”

    薑毓仁沉默不言,視線停在那張支票上,突然想起當初顧小楠還他三張火車票錢的故事。

    他一直都說不清她是怎樣走進了他的心裏,是當初在北京仗義幫忙的時候,還是她還火車票錢的時候,還是她陪著自己深夜下棋的時候,還是

    現在回想起來,她已經刻進了他的心頭,深深刻進去,一點點刻進去。

    “她現在在你家?”薑毓仁問。

    嚴輝點頭。

    薑毓仁一下站起身,對嚴輝道:“走,去你家。”

    嚴輝抬頭看著他,根本不動,繼續喝酒。

    “你還坐著幹什麽?”薑毓仁道。

    “你覺得你們現在見麵合適嗎?”嚴輝慢悠悠地說,“事情剛剛平息,她好不容易才證明你們的清白,你現在和她見麵,合適嗎?”

    薑毓仁背靠著陽台的門,環抱著雙臂閉上眼,長長地歎息一聲。

    “你和她,打算怎麽做?”嚴輝問。

    “我不知道。”

    “你向來做事有分寸,可是,我想跟你說的是,小楠是個單純的女孩子,我不管她和曹文康分手是否是你的緣故,可她應該有適合自己的生活狀態,你要是繼續和她在一起,這次的事,絕對不會隻發生一次。一旦讓聶瑾和常書記知道”嚴輝看了薑毓仁一眼,後麵的話,沒有說下去。

    路燈照在薑毓仁的臉上,那沉默的表情。

    “好了,我要回家了,你早點休息。以後的事情還多著呢!”嚴輝起身,走到薑毓仁身邊拍拍他的肩。

    “你怎麽回去?”薑毓仁轉身問。

    “打車回去,我是不會酒駕的,車子過兩天來你這裏取。”嚴輝說完,就離開了。

    薑毓仁坐在陽台上,看著嚴輝拉開大門離開。

    嚴輝說的話,他怎麽會不懂?現在和顧小楠見麵,太危險,可是,隻要一想到那丫頭為了他承受了多少的壓力和指責,忍受了多少的屈辱,他就無法平靜。

    拿著手機,按出了她的號碼,卻又刪掉,按出來又刪掉,如此不知重複了多少遍。

    閉上眼睛,眼前全是她的影子,她的笑,她的哭,還有她被他吻地紅撲撲的臉頰

    明明是自己連累了她,最終還是她救了他。

    薑毓仁啊薑毓仁,你欠她太多了!

    內心中被深深的自責壓製,想要見她的意願,又那麽強烈,火山一般噴發,將他香噬。

    見她一麵就好,哪怕隻有兩分鍾,看看她也好!

    他也顧不得許多,不管自己是一個剛剛洗刷冤屈獲得自由的人,立刻起身下樓。

    然而,手機響起,是聶瑾的diàn huà。

    薑毓仁愣住了。

    “回到家了嗎?”聶瑾問。

    “到了一會兒。”他說。

    “本來我想過來陪你幾天的,可是後天要去協和醫院觀摩學習,上個月就定下的事,所以”聶瑾說。

    “你的工作要緊,我沒事。”他理解聶瑾的意思,便接著說道。

    “嗯,那你照顧好自己,早點休息。”聶瑾說,之後,便掛斷了diàn huà。

    聶瑾將手機扔在床上,母親就在一旁歎了口氣,說:“瑾兒,要不你就聽你爸的話,調到柳城去工作。媽媽知道你舍不得現在的工作,可是,你這樣下去,你和毓仁的將來可怎麽辦?”

    “我還年輕,想趁著現在自己還有精力和體力,多多學習,提高自己的醫術。要是我現在不努力,放棄這麽好的工作機會,錯過了時間,將來就一事無成。我不想成為那種圍著老公孩子轉的人,媽,工作對我很重要!”聶瑾望著媽媽,說道。

    聶小鳳深深歎息著,一臉擔憂。

    薑毓仁結束了和聶瑾的通話,腳步停在院子裏。

    顧小楠現在在嚴輝家裏,他要是找過去,當著嚴輝和穆玉英的麵,很多話都不好說。顧小楠那個個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