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暖的是她的心

字數:6039   加入書籤

A+A-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你工作壓力太大,要不就休息一陣子再說?”他建議道。

    聶瑾搖頭。

    說到工作,聶瑾的diàn huà突然響了起來,她一把推開薑毓仁,抓起包包裏的手機接了起來。薑毓仁靠著窗沿站著,望著她。

    “對不起,我要趕緊去醫院一趟。”她說著,將手機裝回去,就往門口走。

    “糟了,你爸媽那裏,怎麽辦?”聶瑾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望著他,問。

    “我去跟他們說一下就可以了,人命關天,你趕緊去吧!”他說道。

    聶瑾深深地望著他,卻很快拉開門下了樓。

    很快地,他便從二樓的窗戶看到聶瑾的身影出現在樓下的院子裏,漸漸離開。

    薑毓仁,閉上眼,揉著自己的鼻翼兩側。

    等薑啟華夫婦回來,保姆小劉偷偷告訴他們聶瑾走了,薑啟華臉色不悅,葉桂芝似是自言自語道:“怎麽說走就走了?”

    “毓仁呢?”薑啟華問小劉道。

    “一直在樓上沒下來。”小劉小心地回答。

    “讓他下來,我有事問他。”薑啟華道。

    薑毓仁猜到父母會問聶瑾的事,還沒等父母開口,他便說:“聶瑾突然有急診手術,就先走了,她讓我跟爸媽說聲抱歉。”

    薑啟華還沒開口,葉桂芝就說:“毓仁,你是不是太慣著她了?什麽都隨著她的意願,你這像什麽話?”

    “人命關天,我總不能讓她不去吧?何況,吃個飯而已。救人是爭分奪秒的,吃飯什麽時候都可以。”薑毓仁跟母親解釋說。

    薑啟華看了兒子一眼,擺擺手,道:“去吧去吧,你跟老常說今晚就算了,以後再說吧。”

    薑毓仁應聲,拿起客廳的座機,直接撥到了聶瑾家裏。聶瑾說,她父母下午都在家裏。

    聶瑾家的保姆接了diàn huà,將話機交給了常書記。

    “毓仁嗎?什麽事?”常書記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

    “常書記,您好,聶瑾被醫院叫走了,我爸說,要不改天再和您約?”薑毓仁道。

    常書記愣了下,臉上立刻浮現出生氣的表情,瞪著聶小鳳。

    “好的好的,那你替我跟你爸媽說聲抱歉,改天我再約他們。”常書記說完,就掛了diàn huà。

    “你這個女兒,真是腦子壞掉了,輕重都分不清楚!”常書記怒道。

    “你又怎麽了?”聶小鳳道。

    “還問我怎麽了?唉,以後啊,看她怎麽在婆家受氣吧!”常書記道。

    就因為聶瑾的急診,薑家和常家的家庭聚會就這麽泡湯了。

    薑毓仁沒有去見常書記,卻是和大姑父以及父親的幾位好友聚了下,周日早上陪著他們去城外打了一場高爾夫。在那裏,他“意外”地遇上了正在回市探親的張涵雨!而這位張涵雨,正是薑毓仁大姑薑啟珍同葉桂芝大力推薦的那位jun1 zhǎng之女。

    初見張涵雨,薑毓仁沒覺得有什麽特別,漂亮、有涵養等名門淑女必有的一切素質。和她說話的時候,她總是麵帶優雅的笑容,說話聲音不大不也不會故意發嗲。總之,張涵雨讓薑毓仁覺得是個幾近完美的女孩子。

    大人們都在那邊打球,薑毓仁和張涵雨便坐在陰涼處遠遠看著他們,偶爾也過去陪他們打一會兒。不過去打球的時候,兩個人就坐在那裏閑聊。聊來聊去,都是彼此的工作,還有的事。可是,薑毓仁發現,張涵雨很會說話,每句話幾乎都是深思熟慮過,恰到好處。

    這樣的女孩子真是很完美,可是,太完美了,就讓人感覺不真實。薑毓仁想道。

    “聽說柳城是個很美的地方,什麽時候能去看看就好了。”張涵雨道

    “什麽時間去都可以,柳城的四季都很美,每個季節又美的不一樣。”薑毓仁道。

    張涵雨嫣然一笑,說:“可是我對那裏一點都不熟,難道要跟個旅行團過去嗎?”

    “你不喜歡自助遊?”薑毓仁問。

    張涵雨搖搖頭,有點尷尬地說:“我對方位不太敏感,所以沒有一個人出去旅遊的經曆。”

    “哦,沒關係,你要是去柳城,我會安排人接待你。”薑毓仁道。

    “那真是謝謝你了。”張涵雨笑著說。

    她的笑容,再次讓薑毓仁領略到了完美的含義。

    薑毓仁的大姑父遠遠地拉著薑啟華的胳膊,說:“大哥,沒跟你說錯吧,那孩子真是好的很。而且,你看毓仁和她也談得來,總比他和聶瑾在一起話多吧?”

    薑啟華看了兒子那邊一眼,說:“你和啟珍一天到晚就愛瞎心。”

    “不是我們瞎心,是涵雨小姨和啟珍提起來的,說準備給孩子介紹個對象,這才說到毓仁的。我和啟珍都想了,這孩子不管是人品還是家世,都不比聶瑾差。雖然在北京工作,和毓仁離的有點遠,可以後還可以再想辦法嘛!”薑毓仁大姑父趕忙推銷。

    薑啟華道:“別添亂!”

    陪著一堆長輩打完球吃完飯,薑毓仁就和父親回了家,休息了一個小時就讓司機過來接他了。

    回到柳城,已經是下午六七點了,他從鷺園8號換了自己的車子,開到柳城大學。敲她的門,果然她在。

    這個周末,對於顧小楠來說是煎熬。她用盡心思為自己尋找離開他的理由,一遍又一遍勸說自己,終於在無數次的反複之後下定了決心,甚至已經將分手的說辭都想好了,還在屋子裏演練了好幾遍。

    準備了那麽久,就必須找他說,卻沒想到他竟然主動來了!

    他的外套上,分明還沾著樹葉,一定是剛剛樓下的樹葉落上去的。這樣風塵仆仆的他,滿身似乎都是溫柔的力量。

    關上了門,他輕輕將她抱在懷裏,下巴磨蹭著她的發頂,沉聲問道:“想我了嗎?”

    想了,的確想了,可是,她知道,一旦自己的大腦被這種思想侵占,她就說不出那些早就準備好的分手宣言了。既然他來了,那她就一定要說出來,今天,必須和他說清楚!

    她不回答,他緩緩鬆開她,滿臉笑容望著她。

    “怎麽不說話?”他問。

    她的嘴唇顫抖著,想把那些話說出來,嘴巴張開,卻怎麽都說不出來。

    他低頭親了下她的嘴唇,然後鬆開她,問:“你吃晚飯了沒有?我趕了一路車,還沒吃飯呢!”

    她的心,又一點點開始軟了。

    “我剛剛做了點,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她說。

    “說這麽多話浪費時間?”他笑道。

    她隻好趕緊去陽台把剛炒好的兩個菜端出來,然後把屋角立著的一個折疊桌擺開,放在床前。

    “你坐哪裏?床,還是椅子?”她問。

    “還是椅子吧!”他笑著說,然後將外套脫下來,扔在她的床上。

    很簡單的兩個菜,一個西紅柿炒蛋,一個青椒炒肉片,兩碗米飯。因為她隻做了自己的量,現在他來了,就擔心他會餓肚子,便將自己那碗裏的米飯撥了一大半給他,自己隻留了一點點。

    他的胃口很好,讓她總是懷疑自己真的有那麽好的手藝嗎?

    沒一會兒,他的那碗飯就見了底。

    “要不,我再去蒸一點米飯?”她放下碗,問道。

    “不必了,可以了。”他說。

    她也沒什麽心情吃飯,忙將自己那一點點吃完,開始收拾碗筷。

    他好像沒有著急走的意思,便坐在她的電腦前麵上。

    電腦的桌麵,是一張風景zhào piàn,無邊際的huáng sè鬱金香花海裏,一座白色的磨坊,還有那高高的風車。

    他看了一眼陽台上正在洗碗的顧小楠,繼續上。

    水從水龍頭裏“嘩嘩”流了出來,因為天氣變冷的緣故,水也涼了。

    好不容易將碗筷收拾好,關上陽台門便朝他走了過去。

    他好像很悠然,倒了一杯水坐在那裏上,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她站在陽台門口,揉搓著兩隻手,想著自己的措辭。

    他一抬頭,便看見她,那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禁讓他心頭漾起深深的笑意。

    “想什麽呢?”他問。

    她抬頭看了看他,然後又低頭搓著兩隻手。

    “犯什麽錯誤了?這麽難受的?”他走過去,拉著她那兩隻手,冰冰的,他趕忙將她的手放進自己的手中取暖。

    她的心,不住地顫抖著,似乎他溫暖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心。

    叫她怎樣將那些話說出口?

    她緊咬著唇角,站在那裏。

    他其實察覺到了,她有很重的心事。

    顧小楠抬頭看看他,然後又低頭,想了想,還是說不出口,便推開他的手,走到床邊拿起他的休閑西裝,說:“時間不早了,你回吧!”

    他愣了下,卻沒有伸手去接自己的衣服,反問道:“你有什麽話要說?”

    她抬頭望著他,在他麵前,她似乎總是勇氣不足,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而他,就那麽一直站著,定定地望著她。

    屋子裏安靜極了,隻有偶爾從樓道裏傳來的說話聲。

    顧小楠,一定要說,長痛不如短痛。你很清楚你和他沒有結果的

    他似乎有點不耐煩,重新坐到電腦前,端起水杯子喝水。